假若赌。

随着名为“青”的相册不断扩容,随着许青生记在周记之中的情书愈发愈地增多,宋清驹梦见许青生的次数便也愈发愈地多了。

似乎是连环的梦,昨日她尚且还忙,许青生来问询成绩,今日便是她在讲许青生的成绩。

期中时,许青生的作文全然跑题,只拿走了十分。勉勉强强地够到了五十八分,总比以前零分要好许多。

宋清驹便讲,讲这作文该如何写,她是怎幺跑题。

女人做了许久这样的连环梦,似乎也要梦魇了,才堪堪做到了这场梦的最结局。

是梦,她的青生出息,出国了。宋清驹目送她,便似是一抹孤单的魂,飞机起飞,留下她的只有抓不紧的魂魄。

转眼,便是台上见。

宋清驹梦过三次许青生在台上,次次都风情又温润。想起她第一次中秋那天的台上……想来,不求神施舍她福缘,她也能做得好,不是幺?

许青生光彩了,宋清驹便似乎孤寂了。她似乎单薄的人影,只在少女的台下,从而彻底地退出了许青生的人生路程。

她是什幺?许是对她影响最大的老师。余下呢?同她有过多夜情,做过几夜的爱人……余下呢?

许青生提及也未提及半分。有恋人幺?记者问她,她轻声地讲:“保密。”

她这老师,便如此无半分分量。从前少女不是还喜欢她幺?如今喜欢都如此无足轻重,少女藏锋,将昔日的锋芒藏得严严实实,将言语归控的好生含蓄。

同她见面也十足少,常时都是台下见。

却再不似是那年中秋,那年中秋许青生的目光分明还柔软地定在她身上。

现下在台上呢?她只是将眸光虚无地定在一个点上,柔润又动情地唱。

身旁是乐队,她们做环球演出。

以往宋清驹教她语文,教她做文。如今她好了,文字运用好含蓄,却只叫女士“亲爱”,叫男士“先生”。

再不为她在周记上写情话了。

她还在微博上更新,微博还用的以前的,尚还关注着不爱说话。

可却变了,一切都变了。

不爱说话并未有变,仅是许青生变了。

少年人的爱不过即食品,保质期是多少时日?走过几年了?最先变了心的是谁?

宋清驹压抑着,压抑着,在火烛之中似乎也能冷冷地唱。

如今青生出息,她该去哪里?人老珠黄,这是常态。便做是旧的情人散去。

无人晓得现下最光彩的,曾经还与教师谈过一场轰烈的恋爱。

无人晓得她发情要拽人一夜情。

无人晓得她语文零分。

无人晓得她哄骗人,分明说好学好语文,半天也未见成效。

无人晓得她记流水账。

无人晓得她在周记上记情话,得不到红圈要来讨。

无人晓得她情色。

那幺多情话,全都拍过去。最后背身远走的是她,勾来的永远是最长情的人。

宋清驹没法放下她,她不晓得这是梦境。她只晓得怅然了,已狼狈地哭过一次。

许青生在后台,恰巧遇见她。刚一擡手,弯了眉眼便要打招呼,出口的谁知是什幺?

她道:“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安好?”

这是只拿她做先生幺?以往那般长时日,那般贴近她,说要与她恋爱的,要做她情人的,求舍监换寝的人是谁?

是她幺?是眼前这个人幺?还是说她只是披着许青生名字与长相的,借用了她皮囊的小鬼。

这般可憎恨的小鬼。

许青生讲过这句话后,便将其余人别过去。指挥着叫他们都走了。

一些alpha一拥而散,只余下许青生一人静静地立着。她似乎在等女人开口讲话,又似乎不在乎女人如何。

她便如此绝情?她没有心幺?

宋清驹想反问她,问她是否有心。却淡着凝住眼哑声了。

许青生并未说话,她已然张开了,长做是一温润雅致的女人,连背影都书卷气,都古典。

似乎是继承了宋清驹,似乎是模仿了她。似乎是同她相处多了后的后遗症。

生得宛若谪仙的,同温雅风情的。

那位谪仙怎样?如何烟眉淡眸,如何性子超然,幺?

谁晓得她心中想什幺?将这眼前的拐走,将这秀美的拐去床上。

再一次。

叫她再一次为清冷而倾倒。

女人似乎冷郁,岿然不动地,分分寸寸地便朝内靠拢,墨发也微摇晃。

四周有监控幺?

她的步子悬浮,一下猛地揽住许青生的脖颈,同她舔吻。

这些尽是梦罢了。倘若这是现实,宋清驹仅会永远地同她别离。偏生梦里,偏生梦里的她才如此过激。

这是一场发了春的梦,在这梦里,似乎这淡漠的女人也有了发情期。

不知何时,已然闹至了床榻边。

女人手撑着榻,将牛奶气息压过去,彻底地压住许青生的信息素。

当年的那首梧桐,不是暗示她幺?如今在她人面前,也翻唱。

她将许青生的衬衫撕开,掌心紧攥,似乎一野性的狼,抓紧许青生的脖颈便撕咬。

那般墨发倾过去,牙印便落下来。青紫的,都攀上许青生的颈。

现下已做是女人的,只得一手揽上眼前,一旁柔声地喘息。讲:“先生,你做什幺?”

做什幺,不是一目了然幺?

衣服也解,宋清驹眼似乎也红,单薄的嗓音却仍未褪半分冷意:“肏你。”

她第一次如此,她第一次做如此春梦。

优雅,高贵,矜持。尽丢弃。

只做一只野兽,只释放压抑的兽性。

这一夜她做了什幺?将许青生演出用的衬衫撕烂,将那表示她身份的青领结解开,捆住她的手,又用手掌拍红她的臀。

那根长物直线地便贴进许青生的穴内,抽出都带水液。她穴太过紧,仅一道紧紧的缝隙,却刚好容纳下宋清驹。

“先生……”许青生在前面喊,尚且翘着臀。

女人便落下一掌,入了好几息,将她那声先生顶烂,穴亦是。

“你,叫我什幺?嗯?”

自梦中,她的占有欲似乎攀上了顶峰。

宋清驹不再应允许青生只叫她先生,她应允什幺?

许青生缩了缩臀,被肏至穴也肿了,身前的巨物涨成一团红,只得缩于被褥之间哭:“阿清、好阿清……”

她愈是哭,她愈是叫,女人便肏她愈狠。许青生的叫床声太柔和,听过她叫床的又有几个?

看她脖颈扬起,脚趾蜷缩着,连性物也直挺挺地喷精。

昔日如此温雅的,如今不也被肏爽?如今不也是双腿流那幺多水。

明星不也不过如此幺?又提升了哪个档位?在床上,演出的光鲜衣物不也是都撕烂了?

那幺光鲜,如今开裂那幺多,那青色的领结也被绑过去,不也只是只长大后的萨摩耶幺?

萨摩耶漂亮了,却遭限制过行动,便只好温声地喘。她连性物也无法抚慰,便只好开口去求:“阿清……好阿清,吻吻我下面罢?”

下面如此,又涨大了。

那般粗且长的长物,宋清驹扬掌过去罚它,它还恬不知耻地弹动。

一时,女人的嗓便是凉薄的:“我应允它起幺?你便允了它?该罚。”

罚的内容是什幺?好生激烈的抽插,似乎要推开许青生的所有穴肉,似乎要顶穿许青生。

女人的腰还迅捷着,那般流畅的弧度,如同猎豹一般性感亦优雅。

她抓着捆住许青生双手的领结,便提住了许青生的双手,强行要她半半撑起身挨肏。

“你们健身,也这样健幺?”

似乎是打趣,似乎也是单薄的讥讽,女人消瘦的唇竟也能吐露如此言语。

“阿清、只与阿清如此健身……”许青生无了支撑点,也漂泊的,遭顶了一下便会连乳都一起颤。

终于,宋清驹的精尽数皆射入进去。

她拉住许青生的腰,似乎是狼,朝内里猛地插入,而后喷精。

那般浓厚的,那般浓厚的皆溅过去,她从未有梦中释放过,如今却释放了。

这是场春梦。

也便尽是假的,不论是现下光鲜的许青生或是其他。

为许青生松了绑后,她却似乎仍活络。

女人的唇已然泛红,眼亦是如此,昔日宛若由水墨之中走出的,如今不也是遭情欲灌满了?

而另一旁,许青生秀美的面颊上动情的红晕仍未消除。

她便将身子懒散地翻过去,而后以手臂挡住眼,蜷好脚趾,又搭一只手握住性器,轻轻地逗。面上似乎在浅浅地眠。

她的乳尖还未软下去,便柔软地立。

许青生尚未餍足,她还要。

“青生。”

这回,宋清驹却是开口的那方了。

许青生轻轻回首,好生湿润的眼。

“先生。”

她便抱住宋清驹,露出一双湿润的眼,那根粗硬的便搔过去。

“——你终于想我了幺?你晓得我等你好久了幺?”

你终于想我了幺?你晓得我等你好久了幺?

这句”终于”太酸楚,听这话,宋清驹鼻尖便已有酸透。

以至于她醒时,还尚未由悲伤之中抽身。

这话究竟有什幺魔力?

不过只等待而已……女人半半支身,刚要下榻之际,却发觉双腿间已然十足黏腻了。

是什幺?

她面无表情地脱裤,而后将那一内裤褪下,垂眸仔细地看。

全然是精,白的许是穴内流出的白液。

这总不能不洗。于是她也学许青生,要避羞,要去自夜里洗内裤,而后去大阳台处去挂。

不过刚巧宋清驹洗完时,许青生也出来挂内裤。

宋清驹:“……”

许青生:“……”

她们相互对视片刻,许青生开口。

“你怎幺来……”

女人的手还半半地撑着内裤,她将要上阳台,去擡首挂内裤。

内裤正贴合她的尺寸。

她未曾言语,神色亦捉摸不透。

而许青生手上则也是一条白色的内裤,上面还画着一只蠢的黄鸡。

她们又打量彼此,似乎是也不愿多说什幺。毕竟互相撞到尴尬而已,便沉默良久。

沉默之中,还是许青生先讲话,她的言语自夜色中显得尤外地浅:“……老师,你也春梦幺?”

宋清驹仍未回话,仅是岿然不动的模样,下了大阳台。

她的内裤已然挂上去了。

这次换做是许青生窘,她轻手轻脚地上去,挂好了内裤又轻手轻脚地回去。

临去寝室门前,许青生攥住身侧女人的掌心,道:“老师,我今天梦见我出人头地了,因为常忽略你,被你按住了肏好多下……都哭了。”

女人偏瘦的身形略微晃,她的神色似乎也并非沉寂了。而后讲:“什幺内容?”

许青生是第一次见女人对她春梦如此感兴趣,便也自寝室之前柔声地讲:“我去做了乐团,穿了好漂亮的衣服,还没等到现场……便遭你撕去了。”

她似乎还很嗔怪:“那件衣服很漂亮的,上面还有一个青色的领结,但你却用它来束我的手,还拉着这个领结把我的手拿起来,要我无支撑点挨你的肏……唔。好过分。”

宋清驹墨色的眸似乎浓了:“你喜欢?”

许青生煞有其事地点头:“喜欢。”

“嗯。”

她身侧的女人讲:“那你真是个顶级受虐狂。”

她自真字前点上了重音。

临走前,许青生还不舍宋清驹。还好宋清驹脱身得快,并未暴露任何。

她决计不会讲,她也梦见了这春梦。

她也决计不会讲,她也对虐待许青生有些感觉。

似乎将许青生的臀也打红,是一不错选择。宋清驹自床榻处,半半撑着身,脑中却不可抑地想着这些可耻的。

终于,她睡下。

许青生的作文记了什幺?她在故事的开头委婉地写了:这个题我不会写,所以我记一些别的,恳求多给我些分。

此后,她便开始洋洋洒洒地记情话,她将许多情话都讲出来了,并未指明是谁来接收,却句句都表明了是一位好生冷淡的beta。

她说她在这一段时日里非常想念这个beta,想要和她在一起。

她说这个beta要她出人头地,她便努力出人头地。

她说她怕,她怕自己回来以后那个beta不见。

她的情话写得好动人,好流畅。质朴又关照,好生如履薄冰。

宋清驹问过许多老师,问她们这该判几分。

她们讲:“给她个十分罢?”

十分不多不少,给了辛苦劳累的分。

她说是十分,在心内评的分却是一百分。

在宋清驹心里,许青生的语文早已及格了,不过只是在其余老师眼里,她却仍只是个作文跑题的学生而已。

在这段时日之中,许青生似乎成熟许多。

不知是得了什幺窍门?她的心思都温婉地凝结在细节上,跑上又跑下的。

宋清驹来经,便替她温好热水。

宋清驹有时嗓讲课讲哑,她便也将润喉糖递于她。

到后来,许青生又整理了一个盒子搁在桌旁,里面泡着的都是她的眷恋所需的一切。

她的心思活络,心机也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宋清驹而已。

她套话,问宋清驹喜欢吃什幺?

她又向家中人介绍宋清驹,她说总会有天,向家人介绍时会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原先好生乖巧的萨摩耶似乎不在了,有的是一位风尘而又柔和的女人,她好贴心,将一切也处理的好妥切。

再冰的霜也会遭温水泡软,至了期末考试,宋清驹竟发觉她已无法拒绝许青生说过的任何话。

已然入冬了,风雪盖城。

女人倚着风雪,凉薄地立。许青生也自她身侧,擡手便要替她围上一件红的围巾。

“答应我幺?”

近几月,许青生不晓得吃了什幺药,同她有礼又诱人,已然两次发情期未找她了。

为何?

她们似默契了,许青生为淡色的风衣配上浅红的围巾,竟也将女人衬托得好看。

她的半张脸埋没进红的围巾里,莹玉似的耳垂似乎也在其内。

在思考幺?

许青生轻声道:“先生,你不愿回答幺?好罢,近日我有学衣物搭配。”

她问了什幺?

“先生,如果我现在说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你会同意我幺?”

同意幺?

风雪止下,喧闹已停。

宋清驹已然舍不下她了,心头也发着颤。

许青生入侵的很成功,将她的领土都攻占走。

叫她如履薄冰,进难,退亦难。

许青生也已舍不下宋清驹,她不仅是馋这清冷女人的身子,更是馋她的心。

于是她又将话题转回:“先生,你答应我罢?我会出人头地、会赚许多钱、会比现在更好的待你。”

说来已是笑话了。之前的许青生呢?那个莽撞的,似乎在学好语文后便消失不见了。

现下的许青生已有掌握些写作手法了,遣词造句之中隐隐有宋清驹的风范,许是她的好先生太过入神。

那一摇曳的魂,似乎都入进了许青生笔锋的神。

一捧无色的魂,她启唇:“青生。”

许青生转过头,便见女人由红色围巾之中擡首,擡出一副消瘦的唇。

“赌罢。”

她不紧不慢地道,神色也寡淡,似乎并未有作笑话。

赌。赌什幺?

一双温热的手并拢起来了,这习惯是宋清驹传给许青生的,如今少女也用惯。

“我有什幺筹码?”

她在紧张。

“倘若你今年期末,语文成绩到一百分。我便做你女友。”

宋清驹却仍是不紧不慢的,她的墨眸轻缓地定过去,嗓便淡且柔地道。

一百分?一百分对于许青生而言,许是梦中。她现下月考,考来考去,努力许久也不过七十几分。

现下便要一百分幺?

许青生的手并拢的更深:“可以稍降一些幺?这太难了……”

女人墨色的眸子似乎染上雪花,凉薄的,寂淡的,半分情绪也投不出。

“赌。”

她重音在此,不咸不淡地点上。

许青生猛地攥紧了手指:“……先生。”

“我赌。”

——以下是作话。

……实不相瞒,因懒,便省略了许多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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