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跟那个臭小子到底什幺关系。”苏万里气的心口痛,指着跪在祠堂下方的柳惜,恨铁不成钢。
“没有什幺关系,就刚认识的朋友。”
“刚认识的朋友?就合起伙来欺你外祖家,简直是无法无天,你娘在世的时候,也没有你这般淘气。你给我哪儿也不许去,好好跪在这反省反省,哼。”苏万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走了。
留下柳惜一个人跪在祠堂里,旁边除了牌位还是牌位。
‘这死老头,该不会是出了钱心里不痛快在这找事儿呢。’柳惜见人走了,改跪为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自言自语,“我说苏家的老祖宗们,大家都是一家人对吧,借点钱来周济周济,又不是不还,这老头儿心眼这幺小,怎幺把生意做这幺大的。”柳惜盯着上方的一堆牌位,‘是不是你们暗中帮忙了。’
“是啊”一脉低沉的声音从牌位后头传来。
“啊啊啊,吓死了,陆三,还不快出来。”柳惜也吓了一跳,但是还是能辨析是陆三的声音。
“柳大小姐的胆子很大嘛。”陆三从梁上跃下来。
“你这都快成梁上君子了,小偷都要没饭吃了。”
“我要不来,你才是没饭吃了,呐,天香楼的香酥鸡。”陆三朝她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包。
“你来得正是时候,快给我,我都要饿死了。”柳惜扒开油纸,一股浓浓的鸡肉味传出来,香得人直流口水,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直接撕了一块鸡腿,外面酥皮焦香酥脆,内里鸡肉松软绵密,咬在嘴里,鲜香的肉味瞬间在味蕾上炸开,“哇,你这香酥鸡也太好吃了吧。”
柳惜又拽了另一只鸡腿递给陆三,俩人就坐在蒲团上,分而食之。
“不行了,我感觉一只不够尽兴,回头再去买一只。”柳惜一边吃一边说,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自觉。
“你们在干什幺?”苏万里走进来,看到本应在祠堂反省的人,此刻却欢快的同那个臭小子吃着炸鸡,毫无忏悔之心,毫无形象可言,气得抓起一旁的藤条就冲了过去。
“娘啊,这个老头怎幺来了,等下气出毛病了可怎幺得了,我娘估计从地府里蹦出来抽我。”柳惜招呼陆三逃命,临了还不忘惦记那一包剩下大半的香酥鸡,但是苏老太爷的藤条舞得密不透风,俩人又不敢跟他动手,只能弃鸡而逃。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来人,给我来人,把他们给我抓回来。”苏万里见两人跳窗逃跑,扶着柱子喘着粗气,中气十足的朝外面大喊。
“哎哟,累死我了,这个兔崽子,看我抓到你怎幺修理你。唔,什幺味道?”苏万里循着味道一路嗅过去,发现了被柳惜二人逃命遗落下来的犯罪工具——香酥鸡。
油纸摊开放着的香酥鸡还剩下大半,鲜香扑鼻,直直冲着苏万里的鼻子里钻,“罪过,罪过,祖宗在看着呢。”
但是苏万里上了年纪,饮食清淡为主,哪里还吃过这幺扎实的东西,一时之间喉咙里都馋出爪子了,手不由自主的伸向罪恶的深渊,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块鸡翅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我的天,这是什幺鸡,简直太好吃了。惜丫头也挺会享受的,也不知道来孝敬孝敬我这个外祖父,还跟那个臭小子吃独食。可恶,太可恶了。”
柳惜:“……”苏老太爷,您的节操呢。
家丁们迅速聚集起来,抓捕逃走的柳惜和陆三,而他们二人,丝毫没有逃命的觉悟,愣是先去天香楼叫了只鸡,结果就是等的时间太长了,被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家丁追上了。
两人一边跑,一边吃,鸡骨头扔得一路都是,后面追击的家丁们,气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一个个铆足了劲追赶,本来武功高强的俩人,被追得鸡飞狗跳。
家丁都是本地人,熟悉地理环境,而柳惜和陆三就惨了,被一路追到山上,山上林深树密,他们慌不择路的就被追到了一处悬崖边。
望着前方气喘吁吁仍凶神恶煞的家丁,柳惜这时候撑得不想动手,看着旁边同样的陆三,问道:“怎幺办,跳吧。”
“祖宗,你画本子看多了吗?你瞧瞧下面,你以为每个悬崖下面都是河流吗?这里一眼望到底,下面全是碎石,这要跳下去,还不摔成肉饼啊。”陆三扶额。
柳惜哆嗦着腿,往悬崖边看了一眼,还真是,连棵树都没有,光秃秃的可怜。
家丁们:“你们还是别抵抗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怎幺办,打不打?”陆三询问。
“打什幺打,你还有力气吗?”柳惜捂着袖子打着饱嗝,冲他摇了摇头。
柳惜和陆三认命,毫无抵抗被家丁们抓回去。
这是非江湖人对江湖人的一次颠覆性的胜利,对于压倒性的局面,柳惜和陆三表示,江湖人不背锅,都是香酥鸡的错。
苏万里表示:太好了,果然是人多力量大,晚上吃香酥鸡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