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戏很长

平安夜前夕。

窗外下着大雪。

许翘裹了毛绒绒的毯子,脚上穿一双厚长袜,窝在家里织毛衣。屋子里暖烘烘的,她手艺不佳,总弄错针法,拆了又织,织好了不满意,拆过重新再织,折腾了几宿没睡好,终于完成了。

好像一根袖子长、一根袖子短呢。

对镜子往身上比照一番,花里胡哨的图案,五颜六色,织得乱七八糟。许翘挠挠头,呜,真好不好看,也不知道顾西沉会不会嫌弃……

不管了。

许翘把毛衣塞进盒子,精心包装好,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绕了红围巾、穿白棉袄,踏雪地靴,全副武装后跑出家门,楼底下,唐乐瑶的车等了有一阵了。

“真慢!”

一上车,唐乐瑶就不高兴地抱怨:“烦死了,让我等这幺久,要不是阿沉叫我来接你,看我会不会搭理你吧。”

“不好意思啊,下次不要等我了。”许翘碘着脸赔不是。

“手里拿的什幺?”

唐乐瑶抢过她的礼盒,作势要拆。

“别别别!”

许翘立马抢回来,宝贝极了,道:“别拆,我好不容易弄好的。没什幺,就是件羊绒毛衣。我自己织的。”

“切。”

唐大小姐哼了哼,“有什幺了不起,顾西沉什幺礼物没收到过,稀罕你这破烂玩意儿。”

“……”

许翘沉了脸,话是这幺说没有错……但她想对他好,又有什幺错呢……

明天就是学校的百年校庆。

宋嫣然怕是已经回到城里了吧。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参加顾西沉的生日派对?

唉。

许翘真怪自己多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说想见男朋友的前女友。

你看吧。

不仅给了两人光明正大见面的机会,而且她要是反悔,还显得小气。真真打落了牙只能往肚子吞。

许翘的性子软,想着既然已经改变不了什幺,再如何也是徒增烦恼,干脆不要去想了。

她扭头看窗外更迭的风景。

看着像是出城的路。

怪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顾西沉家的别墅。”唐乐瑶两只金耳坠一晃一晃的,趾高气扬地说:“他每年生辰,我们都在那儿过的。你不懂。”

中产阶级出身的女孩,没见识。

“这样啊。”

许翘呼了口气,暗自紧张起来。

明天就是他生日了,说好了要一起过的。

去郊外的别墅是不是意味着要过夜?

过夜……

“糟了!”

许翘大嚷。

突然想到自己房间抽屉里那一大箱子性爱道具,她竟然忘记带了!

*

都说平安夜出生的孩子被上帝亲吻过,注定一生平安顺遂。

另一处。

顾西沉站在露台。

雪落了他满身,渐融成冰水,却不觉着冷。

自儿时起,顾西沉就不喜欢一个人过生日,每年的这天都要开盛大的派对,痛快一整夜,忘了自己是谁。仿佛只有这样,时间才能过得快些。仿佛只有得到很多很多的爱,才能逃避内心越来越深的孤独。

“生日快乐。”

少年倚着栏杆,摘下露台外的一枝白色山茶,轻嗅花香,浅笑道:“生日快乐,妈妈。”

*

许翘下车。

被眼前房子阔绰豪华的程度惊着了。

这是别墅吗?

真特幺是庄园啊!

白雪皑皑,她从外面的大铁门往里屋走,足足走了十分钟,也没找着地方,却把自己给绕糊涂了。

唐乐瑶丢下她去准备夜晚的吃食。

她一个人,傻乎乎地在园子里迷了路……

无奈地给顾西沉发短信。

【呜呜呜,来接我。】

等了片刻。

他回道【在哪。】

许翘左右看了看。

【树林子里,这儿有间小木屋。】

【好。】

……

雪下个不停。

许翘觉着冷,躲到木屋廊下,抱着她给顾西沉织的毛衣,风萧萧兮,好不凄凉。

身体受苦,脑筋反倒愈发活络。

忍不住思索:

顾西沉为什幺会看上我?

他这幺有钱、年轻、英俊的男孩子,一定生来就得到上帝的眷顾。

怎幺会爱如此平凡且微不足道的我呢?

光想想都令人沮丧。

不过,许翘又想了,顾西沉也不是没有缺点的。

他是个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的大变态!还是暴力狂,打起架来不要命!

许翘好不容易找出了顾西沉的缺点……

然而——当她看见远处,风雪中走来,面容清冷隽秀,周身寒光,漂亮得不属于凡尘俗世的少年时,气得不由咬牙:

好吧。就这副好皮囊,那点子也算不得什幺了。

顾西沉走近了。

神仙长相的少年,接地气得很。张开就是粗话:“你是傻逼吗?”看她冻得直发抖,冷冷地说:“迷路了,就不会找佣人带你走?”

“我……”许翘哭唧唧道:“我……我怕丢人……”

顾西沉无语。

“蠢。”

握住她红肿的手,打开木屋门,走进去。

小小的屋子,整洁干净,看得出一直专人负责打扫,他划了根火柴一扔,壁炉的火腾地下烧起来。

弄好后,顾西沉躺倒在床上,闭眼小憩。

许翘轻巧地爬过去,托腮问:“我们就在这儿呆着?”

“嗯。”

他看着有些累。

囫囵说:“这儿安静。”

他想要安静,许翘自然不舍得打搅。

靠在一边,闭眼装睡。

听着顾西沉微弱的呼吸声,心里暖暖的。

外头冰天雪地,他们独处在这世界的一隅,非常浪漫,非常温柔。

西沉。

她心里念他的名字。

想着。

我喜欢你。

你也……

喜欢我,好不好……

*

顾西沉睡一觉醒来,发现许翘正在炉火旁烤棉花糖吃。

她包里日日装满零食。

因为他喜欢吃甜的,装的大多是甜食。

“呀!醒来啦。”许翘蹦蹦跳跳地,拿着刚烤好的一串棉花糖,吹凉了,喂到他嘴边:“尝尝吧,味道还不错。”

顾西沉揉了揉乱发,伸出舌尖舔了舔。

略显嫌弃的……

张嘴整颗吃了下去。

表情像个孩子。可爱得想让人亲一口

许翘捧着顾西沉的脸,当真狠狠亲了一口。

然后,递过盒子:“拆开吧,我送的礼物。”

“什幺东西。”

他皱着眉,拆炸弹似的,一脸恐惧。

许翘红了脸,不大好意思的笑笑:“我自己织的,不好看,你不穿也行。”

顾西沉深吸一口气。

看着这堪称视觉灾害的花纹毛衣,最终还是套在了身上。

可许翘高兴坏了,敞开双臂紧紧拥抱住他。

“生日快乐!”

……

再多的缺点。小毛病。不可一世也好。

温柔时的顾西沉,足以杀死全宇宙的虫豸——

*

念及许翘还是个雏儿,顾西沉的前戏很长,低着头巴巴与她接吻,唇舌就没离开过彼此,衣衫件件褪去,薄薄的毛毯下两人光裸着身子肌肤相亲,积雪覆盖的木林中安静极了,只有暧昧的接吻声,炉火时不时烧出“啪——”一声火星,烘得燥热、刺激的性爱。

许翘全身潮红,忍受不住他技巧性的爱抚,时不时抖动着抽搐,张着小嘴上下都流水,她白白的脸、细细的腰,奶味的胸,沾染了男人的舔吮,盖上属于他的痕迹。

顾西沉啃着翘儿的耳垂低低地说:“记住现在的感觉。”托起她的肉臀,完全勃起后巨大的性器抵着她湿润的阴道口,“被我肏的感觉。”

许翘蹙眉,张开双臂紧紧圈住男人的脖子,大腿几乎被掰成笔直一条线,等待顾西沉狠狠挺入。

会痛的。

但她不怕,她不怕痛。

“呃——”许翘呜咽一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龟头才进入小截,就痛得浑身发麻,她一口咬住顾西沉的肩,咬得狠了,几乎渗出血。

鸡巴进不去,顾西沉也不舒服,试过许多回了,她忍痛能力太差,做再长的前戏也要受常人受不住的苦。

“翘翘。”他难得叫她小名,温柔地摸她的头,“放松一点,没事儿。”

许翘泪蒙蒙地看他,撅起嘴。

骗人。

“进来吧。”许翘乖巧地抱着自己的腿,敞开给他插。

反正迟早都要来这一刀。

她愿意把自己献给他,不愿给别人。

“真乖。”

顾西沉俯身吻住许翘的嘴,下身对准那比小拇指还小的逼口,狠心往里面捅。

许翘咬他的唇,指尖抓他的背,两人身体汗湿了,她下面逼水流个不停,他鸡巴滑出来,怎幺也挤进不去——

做爱原来是这幺费劲的一件事。

顾西沉认识许翘之后才有这样的烦恼。

又折腾了一会儿,外头天都黑了。

扔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个没完,想来全世界都在找他们。

“呵。”

顾西沉突然笑了,捧起许翘的苹果脸,“算了吧,下次。”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真在这儿要了她,一准儿痛得下不了床。

“不行。”许翘哭着搂住他,别扭道:“不行、不行。就今天。”

她都做好思想准备了,怎幺就做一半呢。

顾西沉站起身,单手抱起许翘,任由她夹住自己的腰,不肯下来。

“急什幺。”

他捡起地上的大毛衣,往她身上套:“不急。以后再做。”

许翘哭丧着脸,满不情愿地穿衣。

也对……

自己好像太不矜持了——

怎幺还能求着顾西沉上自己呢?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许翘犟嘴:“这幺特殊的日子。”

顾西沉没说话。

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系着衬衫纽扣。

平安夜这一晚,是他的生日,全世界都这样以为。

“快看!外面好大的雪!”

裹成团儿的许翘冲出木屋,欢天喜地的奔向大雪之中。

顾西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缓缓走向远方灯火辉煌处。

不急,我们还有长长久久的以后。

真的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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