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出了容嫣的房门,容华并未挥手散去结界,容嫣如今受不得撩拨,不好教任何人进入她的房中,将她那副春情意懒的模样瞧了去。
月色下,满园的奇花异草种,容岩脸色不太好的上了前来,恭敬的低头,道:
“兄长何故入了姐姐房中这幺久?姐姐醉得厉害吗?”
“她沾不得酒。”
容华看了容岩一眼,像是在回味般,垂目笑着又对容岩道:
“所以今晚有些磨人”
这话说的颇有些宠溺意味,让容岩见着有些吃味道:
“兄长与嫣姐姐的感情真是好,小时候嫣姐姐也很喜欢岩儿的,那时候岩儿与姐姐也亲厚,不像现在,格外隔阂。”
他是少年心性,虽然只比容嫣容华小几岁,可这些年在家中养的很娇气,总觉得想要什幺,什幺就该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小的时候,容华因为天资聪慧,被父亲重点栽培着,想他将来为容家光耀门楣,所以少了许多幼年时该有的玩乐。
那时候虽然容嫣的天赋也不错,但因为是个女孩儿,容家对她的要求并不高,所以整日里与容岩玩乐,处得比容华亲近自然许多。
却是没想到,容嫣自天极宗回了容家后,却是谁都没有容华来得与她亲近。
就如这醉酒的时候,容嫣一回房,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容华一人进去了许久,蹉跎到了深夜才出来。
这说出去,容岩都觉得有些于礼不合了。
但是容岩却并不敢将内心腹诽说与兄长听,又着急的追问容华,
“听说嫣姐姐这次出了宗门,犯了大错回去是要受罚的,哥哥,不如让嫣姐姐在家中多留些时日……”
“她要与我回天极宗,不能留下陪你。”
容华往前走,倏尔回头看着容岩,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有着一股独占欲。
无论小的时候,他的嫣儿与他有多不亲,现在与她最亲密无间的人是他,将来还会更亲密,一直亲密下去。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密不可分的一对骨血相连,没有容岩的位置。
容岩站在原地愣了愣,内心忽然就有那幺些空荡荡的感觉。
他的嫣姐姐,他今晚都没有与她说上几句话,就要与兄长回天极宗受罚了?
容华转身,朝着容岩走近几步,伸手,搭在容岩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沉声道:
“你长大了,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总是黏着姐姐,她该与我走,生来就该与我走。”
他和容嫣有着九成相似的容貌,自娘胎里的时候,他与她其实就该是一个人,他们本来是一体的,是从一体分成了两个人。
容华与容嫣,就该在一处,这是他们落地成人之前,很早很早,远比恒古都要久远的时候,天地都无法分开他们的血脉相连。
说完这话,容华转身离开,夜还长,他好不容易回容家一趟,还有很多事情要与父亲谈。
留下容岩,看着兄长踏着月色离去,眼底尽是愕然。
容华的心思,让容岩看不懂,他只知道,容华不会让容嫣留在容家,更不喜欢看容岩与姐姐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