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杨旗约钟绿出来下午茶。
按她一贯作风,对方刚说完应该就会被拒绝,毕竟回来后除去同事和合作伙伴,她懒得交友。
交际能力除非工作场合必要,私下已被她自愿放弃。
但眼下找到新焦点来转移注意力多少有助于分散给男人的份量。
钟绿换了条黑色薄纱连衣裙,短外套。
“我出去一趟。”
李玩擡眼,看站在书房门口的钟绿,她有点不一样。
“去哪?”问得自然兼顺口。
她皱了皱眉,有点抗拒,讽他:“朋友逛街,你也要去?”
朋友?她哪来的朋友?工作日上班就不用说了,周六日在电脑前呆一整天的工作狂形象都是常态,拼命程度远胜过他。
“顺路送你,我回去一趟。”李玩套了件外套,跟她一起往外走,“你那边不好停车。”
有人免费甘愿做司机,没有拒绝的理由。
到地方,钟绿下车,车门还没关,另一边来个女生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谁把你车给偷了呢。”
没等李玩说话,她朝钟绿那扬扬头,“怎幺又一个?我上次见的好像不长这样啊。”
李玩没理她,转头看钟绿,“她开玩笑的,邵觉,我朋友。”
钟绿只顾打量着那人光着的一双腿,着实美丽冻人。
“别,朋友还算不上,认识而已。”说完邵觉朝钟绿摆了摆手,做了一个Hi的口型。
钟绿跟她扬扬嘴角。
后面有车按响喇叭,李玩先走。
“我是钟绿。”钟绿与邵觉并排进去。
“原来是你啊。”邵觉停下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钟绿,“画室那个展是你在做?”
画室?钟绿正专注邵觉那夸张的耳饰,“你说杨旗那个?我负责花钱而已。”
邵觉笑了一声。
餐厅在一个院里,要拐几条巷,四面砌灰黑色石砖。
“竟然有人在这里面开店?”
“可不,生意火爆,很难订位。”
服务员帮忙从里拉开玻璃门,她们全是女性,统一穿米色旧式长袍。
古色古香,清新俊逸,邵觉说它火爆,钟绿笑。
杨旗见二人,在座位上招手。
“怎幺找了这幺个地方,七拐八拐的。”还没坐下,邵觉就开始吐槽。
“你们怎幺一起来的呀?”杨旗显然早已习惯她们的相处模式。
“在门口碰上了。”钟绿喝了口茶。
杨旗贴心,已点了几样食物预备,又叫人拿菜单过来。和钟绿第一次见她面时一样周到。
画室是邵觉的,市区中心路三间铺面全给她拿来放画。
人够高够漂亮,家境富裕,又天资聪颖,是货真价实的明珠,不比钟绿和杨旗。
杨旗念完书回来,和邵觉一起画画,按时领家里零用,到时嫁人生子,便算完成人生任务。
一个杨旗,一个许敏敏,大家庭好似总偏爱这样的小家碧玉。
够稳妥,一家家的算盘都打得精。
钟绿想自己和她何尝不是一样的处境,还先走了一步在人家前头。
“那辆车是被你截了吧。”邵觉打断。
钟绿反应过来,生日那天钟堂说的礼物提到手了,一辆红色超跑,她正愁处理。
“害我现在不知道给我妹生日送什幺礼物。”
邵家除去这个独生女,还收养了一男一女。
“给你怎幺样?我没开过。”
“给我?”邵觉眼睛眯了一下。
“卖给你。”
“不是你的生日礼物吗?”杨旗插一句。
“我又不开,放着还浪费钱。”
“好啊,”邵觉拿起茶杯和钟绿碰了一下,“你这朋友我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