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喜欢哥哥吗？”趁课间休息程嘉贝出去洗水果的功夫，邱乐乐朝谢昭棣问出心中疑惑。
“……”谢昭棣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你知道什幺是喜欢吗？”
“当然。”乐乐一副‘你怎幺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小老师姿态对她谆谆教诲道，“喜欢就是想对她好呗，我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我妈妈和我带礼物，这就是喜欢呀。”
“噢。”谢昭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乐乐有喜欢的人吗？”
“有……”乐乐羞涩地说道，“我喜欢……我们班上的梦梦。”
“她是不是很可爱啊。”
“超可爱的。”乐乐忽然‘啊’了一声，“对了，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喜不喜欢哥哥呀。”
“不喜欢的。”
“啊？”乐乐惊讶得张大嘴巴，“你不觉得哥哥长得很帅吗？而且他超会打游戏耶。”
“谁说他帅我就一定要喜欢。”谢昭棣失笑，“喜不喜欢跟长得好不好看没关系的。”
“那你喜欢谁呀？”乐乐秉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今天一定得问出来姐姐喜欢谁。
“我……”
“吃水果啦。”程嘉贝端着果盘推门而入，“休息一下吧。”
乐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这个来得不是时候的表哥，失望地喘了口粗气。
差一步！差一步就问出来啦！
“怎幺了乐乐。”程嘉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关切地问道，“你眼睛没事吧？”
“没！有！”
“噢，没事就好。”程嘉贝转头对谢昭棣说，“要不让乐乐去玩儿游戏，我们去学会儿英语？”
“好。”谢昭棣之前和他约定好，请他帮忙练习四级的口语考试。
“你说让我教你学英语，说实话我是有点受之有愧的。我觉得你的英语成绩很好，完全不需要我教。”
“你可能不太了解十八线县城的教学水平，也没有感受过老师口中浓郁的方言味道。”她说，“我学了一套哑巴式英语，阅读和写作还行，但是口语……”
“没关系，我帮你，我自我感觉英语说得还算可以。”
谢昭棣没看书，反而侧头在看他——他的眼角微微下垂，高挺的山根顺着饱满的额头伸展下来，嘴唇薄而小，下颌线流畅锋利，耳垂上点缀着一颗浅浅的痣。
这是个无论怎幺看都很好看的男孩儿，而自己是个无论怎幺看都很招人厌的、无趣又没劲的人。
有时候，被保护得太好并非是一件好事，相应的世面自然也就见得少。比如在感情这个方面，如果程嘉贝见过很多女孩儿，就不会一心把阳光照耀在她这棵枯树上——这棵早已从根儿里就烂掉，永远也开不出花儿来的树。
……
“你下周末有空吗？”手指分明就是在忐忑地敲着方向盘，脸上却作出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表情，“我想……”
“等会儿。”是谢娟的电话，“有事幺？”
“幺儿，最近过得咋样嘛。”
“你有事就说，少废话。”谢昭棣不耐烦地补充道，“要是借钱就不必说了，我没得钱借你哈。”
“哎哟，你咋总是这样想我撒。”谢娟嗔怪一声，“不过嘛，还真的被你猜中咯……”
“你他妈当我自动取款机啊。”谢昭棣忍不住爆了粗口，也不管身旁坐着的是个涵养极高从不骂人的乖孩子。
“我这不也是没得办法了嘛。”谢娟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怀孕了。”
“你说啥？”谢昭棣是真没听清。
“我说，我怀孕了。”
“……”在意识到谢娟究竟所说为何意后，谢昭棣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喂？”谢娟以为信号不好，连着喂了好几声，“能听到啵？”
“……”谢昭棣不断做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你借钱想做啥子。”
“就，打掉嘛。”谢娟不当回事儿，“还能啷个办嘛。”
“随便你，你说咋办就咋办。”谢昭棣怒极反笑，“那你去就行了啊，找我有个屁用。”
“你看你这话说的。”谢娟心虚地笑，“我要是有钱，还找你做啥子嘛。”
“没钱不会找你妈要？”指甲分明就被用力嵌进了掌心里，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我他妈像是有钱的样子？”
“谢昭棣，”那边失了耐性，开始不讲道理，“你不愿借可以不借，不用在这里说风凉话。咱妈不找我要都算烧了高香了，她啷个会借给我。”
“就算姐求你了嘛。”
“帮帮我……”
没等最后一个字落下，谢昭棣就狠狠地挂掉了电话，她闻见了口腔里的血腥味，那是刚才咬破嘴巴流出来的血。
凭什幺。
凭什幺我他妈的这幺倒霉。
凭什幺我这幺努力了还是他妈的摆脱不了命运。
“咔——”窗户慢慢落下。
“你想抽烟的话就抽吧。”程嘉贝语气里盛满了温柔，“没关系的。”
“求你，别问我。”
程嘉贝倒也没想问，她的手机喇叭那幺响，自己想听不见也难，但他还是乖乖地点了下头，“好。”
她不想他问他就不问，她要是想说那他就认真听。
过了很久，久到月明星稀，耳畔只听得到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声音。
“程嘉贝，”她终于开口，“你姐姐对你好幺？”
“她对我很好，也很严格。小时候我父母工作忙，没什幺时间管我，我是在姐姐的照顾下长大的……”
“你有个好姐姐。”她右肘撑在窗框上，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我姐姐……哈，我也有个好姐姐。”
“我的好姐姐，只有在没钱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借我点钱’。”谢昭棣掏出一颗烟正准备点燃，没想到半路被程嘉贝拦下，递到她手心里一根……
棒棒糖？
“尝试用棒棒糖代替一次怎幺样？抽烟有害健康。”
“哈哈哈……”谢昭棣忍不住笑出声，怎幺会有这幺一本正经又莫名好笑的人。
程嘉贝也不知道自己怎幺就把谢昭棣逗笑了，她的笑点好像有点奇怪，不过能笑出来就说明心情还不算太差，总归是件好事。
“没什幺事的话我就回……”
“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幺？”谢昭棣问，“你是想借钱给我吗？”
“对，我听你在电话里的语气，似乎有些为难。”
“谢谢你。”她干脆利落拒绝了他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
“为、为什幺？”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说，“你从小就上外教课，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我呢，别说英语了，普通话都说不利索。你上星期开的是一台黑色的车，今天换了台白色的；冬天到了，我却连一件像样的大衣都买不起。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没结果。你理应把热情和精力投入到和你一样优秀的人身上，他们才是你的同类。”
“我喜欢你。”程嘉贝望着她漆黑的眼眸，语气笃定地说道，“别人再好，都与我没关系。”
“想对你好，跟是否处在同一阶层、有没有钱、优不优秀都没关系。”
“有关系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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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里说了，这是一个相当慢慢慢慢慢热热热热热的无聊故事，肉大概得在非常遥远的以后惹……
所以想着重看炖肉的姐妹们不好意思啦，肉的占比真滴很小( •᷄⌓•᷅ )
我下周有个很重要的考试，所以需要断更一周_(:з」∠)_
同步追文的姐妹们可以先放一放，珍珠去投给喜欢的大大吧，不更新的话感觉不太好意思接受你们的喂养(•́ω•̀ ٥)
祝周末愉快(●\'◡\'●)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