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秋独自伤怀,感叹身世,恍惚之间,闻得一缕梅花随风飘来,惊起几分逸兴。遂散发薄衣裳,折梅出门去。
恰是:三月初三日,梅黄杏雨丝。飞阁遮燕榭,画舫影如织。江南自古多繁华,古刹书音绕人家。锦绣山河、金瓯无缺、盛世太平、一片静好。
早慧的少女博览群书,心思敏感。她怨人间镜花水月,朝代更迭如走马观花,秦金为汉火销融,两汉又三国魏晋,如今南北对峙…吴越宫阙生幽草,帝王衣冠化古丘。
想到伤心之处,便对世人心生同情,外冷内热的少女执起酒壶,一饮而尽,长吐一口气,幽幽而道:“世人只望来生落净土,不求今生照汗青?世人确是愚昧蒙蔽、黑白不分,还说我是秽乱春宫的狐狸精?哪有这幺殚精竭虑劝耕织的妖精?那趁人之虚,腐我国库、虚我民魂的秃驴,真是罄竹难书!”
足不出户、身娇体柔的苏小秋只饮一壶便醉卧亭台、梅枝落地。朦朦胧胧的晚霞之中,脸颊泛红的少女恍恍惚惚间看到江北的扁舟和目如岩下之电的少年。正是:独坐凭栏远,夕照洒江天。江北轻舟下,御风画谪仙。
那一叶南下的孤舟化作月下老人的红线,缠在了苏小秋指尖,绕在心头,双颊染上鸦雏之色。
高瑭儿在船中也是闷得慌,听塞上的同侪道江南繁华、风景秀美,所以探出乌篷透透气。二八少女身着月色锦袍,墨色长发悉数束在脑后,银色的面具后眼如岩下之电,此中风流,难以言表。
带着些许玩味、些许睥睨,打量下那与自己对视的少女,是自己最不待见的那种寡淡清冷型文弱书生,只是生的稍好一些。
然而,清冷的桃花眼和凛然的杏眼目光汇聚之时,便如同金风玉露相逢,胜却人间无数。澄澈明镜的水面上,惊起一滩鸥鹭。
同是心系天下、忧国忧民的血性少年,高瑭儿读出了苏小秋的忧思情怀,觉得那文文静静的女子有些意思,又细看几分:“这个女子我似乎在梦里见过,她与我携手并肩作战、指点江山。然而她弱质纤纤的样,怕是上个马都会吓到吧。”
见自己想入非非,高瑭儿凝神:“我虽看不惯世间男子,所以隐遁江南逃婚,但两个女子海誓山盟、如胶似漆的也属非礼。近来过于清闲,尽想一些风月之事。身为北齐高家之人,不可如此不思进取。”
月明星稀之夜,胡思乱想之时。修行十几年的少女夜梦旖旎:那面具锦袍少年变成一女子,容貌身段丝毫不逊色自己,更比柔顺的自己多了几分英挺之气。双剑合璧诛杀妖邪后,二女在朝堂上急流勇退,隐居西洲私定终身。春折梅花夏荡舟,秋采莲花冬煮雪,甚是快活。
春日花间对饮赏梅,苏小秋不胜酒力醉卧美人膝。却不想被瑭儿打横抱起后扔到榻上,此后便被上下其手。待除去衣裳束缚,两人携手赴巫山云雨之约。
夏日泛舟钱塘,对坐闲话大漠狼烟和八卦玄门。瑭儿见苏小秋脸如莲花,情不自禁地握住青葱十指,如品鉴美酒般舔舐啜吻着顺着她的脸颊吻到耳垂。乌篷之中,四下无人,瑭儿的手探入衣裳,和那双可爱的小兔子玩耍。如此挑逗,灼得那苏小秋娇喘连连,只能靠和瑭儿唇舌纠缠才能让自己叫得不那幺浪。
秋冬策马塞外,锦袍玉带、神采飞扬的高瑭儿把小秋圈入怀中,二人双手紧握。那高瑭儿见苏小秋如此乖顺,又想好好欺负她却又担心她的安全。矛盾之下,只能压下胸腔之火,待晚上好好让那小妖精在自己身下承欢。夜色微凉,高瑭儿想念边关不愿就寝,苏小秋便如小媳妇般为瑭儿做一盏莲子羹暖身。可是那个小恶魔伸出一根手指,蛊惑她要用身子喂,否则一口不碰。
苏小秋将一口羹汤衔入口中,那丁香小舌舔一舔樱桃般嘴唇。塞下秋冬月色凉,高瑭儿见老婆如此风骚,一股邪火冲破头顶,银牙狠狠啃咬着苏小秋的粉嫩的双唇,直到渗出些许血丝才罢休,然而这却远远不够,她邪魅一笑道:“这莲子羹清淡如水,难以下咽,需要上媳妇的奶子和妹汁…”
高瑭儿本想夜宿破庙之中,却不曾想那南朝武皇崇佛家,将那寺庙修葺得如同新建一般。因有行军之经验且适应力强,第一日便露宿城外,星月之下思虑挣钱谋生之事。
弓马娴熟的少女每日狩猎皆有所得,又接了点喂马、医马的活计,便有足够盘缠每日住店。虽然稍微累了些许、挣得少点,倒也充实又潇洒,每日睡眠清净、毫无花间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