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年一直等着林磊开口。可他在纸上画呀画的,完全没有搭理过贺年年。
直到林磊画秃了一只笔头,两人还是没讲过一句话。贺年年坐不住了,她伸手抢过他的笔:“林叔,我帮你削吧。”
她三下两下把笔头削尖,递回去,林磊终于开口了:“谢谢。”
“不客气,”贺年年笑眯眯回答,把板凳挪到他身边,“林叔,给我看看你画的图呗~”
林磊身子往后仰了些,算是默许了。她探过头来,纸上面粗略画了一个大大的方形的柱体,上面顶着一个圆球,花纹还没描完,几根线条延伸至旁边,龙飞凤舞地标记着一些贺年年认不出来的字。
原来外婆一直挂在嘴边的“将军柱”,就是楼梯的扶手柱呀。贺年年明白过来,不由得好奇:“林叔,你画得好好哦,是在哪里学的呀?”
“吃饭的手艺而已。”林磊不正面回答,将纸张收回去,拿起卷尺测量木材。
贺年年吐吐舌头,这个男人跟她认知里的乡野农夫完全不一样,看似粗犷豪迈,实则认真细致,身上的强大气魄时刻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此一来,她只能厚脸皮贴近了。
她假装看林磊测量,站到他身后,冷不防地大叫一声,纵身一跃,攀上了他的后背。
林磊被吓了一跳:“怎幺回事?!”
“呜呜,林叔,有……有老鼠,我刚刚看到有老鼠!”贺年年手脚敏捷,双手迅速攀附住在他肩膀上,双腿缠绕他的蜂腰。她磨蹭开碍事的厚毛绒外套,没穿内衣的胸脯隔着一层睡衣,紧紧地贴上他的后背。
林磊眉头皱起,锐利的双眼巡视周遭两圈,没发现任何动物踪迹。他拍拍肩膀上的手臂:“没有,你别怕了,下来吧。”
贺年年不松手,她扭扭身子:“不要嘛,我怕,林叔你再看看。”
她胸前两团肉球随着动作,在他裸着的后背上滑来滑去。绵软的触感使得他背脊一僵,呼吸也随之沉重起来。
贺年年像没发现似的,又往上挪,贴近林磊的耳朵:“林叔,你看到没有呀~”
女孩吐气如兰,温热的鼻息喷射在他耳边,像一只小猫在挠痒。林磊稍微转头,耳廓不慎碰上她那软软的唇瓣,他背挺得更直了:“没有了,你快下来。”
贺年年寻思时间差不多了,便蹦了下来,临走前还不忘再用胸器摩擦一下他的后背,心里还有些遗憾:手应该再伸长点,那样就能摸到他的胸肌了。
见她下来了,林磊松口气,脸色又恢复成平时淡淡的样子。他低头看贺年年,无声打量着。贺年年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盯穿的时候,林磊转开头,对着木棚某处端详。
贺年年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就在此时,林磊突然动作起来。
他走到刚刚看着的那处废料,伸出手指挑开查看。
贺年年跟上:“林叔,怎幺啦?要我帮忙吗?”
林磊摇头:“我看下老鼠去哪了。”
“呃,这个……”贺年年有些心虚,毕竟这是她随口编造的谎言,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就不必折腾了,“不用了吧,它可能跑出去了呢,嘿嘿。”
林磊沿着墙壁继续翻找:“要找出来,老鼠有可能拿木料磨牙。”
好吧,原来对老鼠赶尽杀绝并不是为了她。贺年年在棚内无聊踱起步来,这里翻翻那里看看。
报应来得太快。她正拿起几个小木球好奇是做什幺用的时候,脚下窜过去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啊!!!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