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凌晨两点二十七分,宿舍里呈现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吴芮文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干脆坐了起来。夜里的空气冰凉,她将自己裹进被子,然后靠在了以白粉涂刷的墙壁上。

董慧睡得很沉,不远处传来属于她的细微呼吸声。

吴芮文点亮手机屏幕,莹莹白光映在她的脸上。她将手机通讯录从头到尾全部浏览一遍,然后又打开QQ和微信,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被自己置顶了的吴瑞文的名字上面。

最后的聊天时间是晚上的八点零六分。

她想要点开彼此的对话框,但是手指却又悬停在那里迟迟没有落下。吴芮文忽然感觉到一阵异常的焦躁,她用手指扯着自己的头发,可是如此轻微的痛感却仍然无法抑制那样的情绪继续蔓延。

她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刀。

可是现在没有刀。

美工刀放在书桌的抽屉里,如果现在从梯子上爬下去,过大的噪音说不准会惊扰到仍然还睡着的董慧。

于是吴芮文把手伸进衣服里,用指甲在自己的身体上用力抓挠。她感觉到有皮肤破裂一般的刺痛,她的指甲沾染到从皮下渗出的点点猩红。

望着那些在黑暗之中看起来不甚清晰的暗红颜色,她忽然笑了起来。

心情突然变得异常的好。

-

董慧醒来的时候被坐在床上的吴芮文吓到了。

清晨六点十分,宿舍里的遮光帘合拢在一起,呈现出一片黑灰色的环境里,什幺东西都有些模模糊糊的朦胧感。董慧乍一眼看到那团黑色,还以为自己是撞见了鬼。

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逐渐变得清明,董慧这才辨认出那是屈膝坐在床上的吴芮文——她穿一件黑色长袖睡衣,头颅低垂,双手放在膝盖上面,不时会动弹两下。

“吴芮文?”董慧出了声。

被点名的吴芮文擡起了头。

“醒的太早,睡不着了,”她说,“所以就起来坐一会儿。”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敷衍董慧的询问已经成了相当习以为常的事情——吴芮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放下因为一直弯曲着而有些发麻的双腿。

那头董慧嘎吱嘎吱的起床下来去洗手间,吴芮文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也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下去。她不喜欢宿舍的床,因为一有动静就容易吱呀吱呀的响。

她打开放在书桌上的台灯,然后不出所料的在梳妆镜里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疲惫的脸——通宵熬夜之后总是会让她的眼布血丝,脸色也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枯黄。

董慧在洗手间里叮铃哐啷,吴芮文坐在书桌旁边百无聊赖的数着自己手指上的纹路。重复数到三百八十四的时候,董慧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或许是担心被她看到脸色,吴芮文迅速的关了书桌上的台灯,然后才走进空出来的洗手间里。

她掬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因为缺乏睡眠而仍然混沌的大脑神经被那样的温度刺激,一下子被强迫着拽回了清醒区。

吴芮文看着镜子里表情呆滞的自己半晌,然后慢慢撩起了自己的上衣——昨晚她在身上抓出了许多道血痕,有些深有些浅,干涸的血渣糊在白皙赤裸的身体上面,相当刺眼。于是她又洗了一条毛巾,一点一点擦去那些血液留下的痕迹。最后皮肤上只剩下数道伤痕,看起来就好像是某种动物造成的抓伤。

吴芮文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董慧已经又钻到了被窝里。

今天是星期二,上午只有一节十点钟才开始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吴芮文向来不喜欢这门课,但对于文法类专业的学生而言,这门课的学分为大,不得不听。所幸公共选修课的老师不如必修课那幺严厉,不会强调上课纪律,所以氛围还算松散,不会令人觉得如鲠在喉。

况且吴瑞文还答应过她一件事,这让她对今天稍稍还算有些小小的期待。

并不乐意再花一番力气爬回床上,吴芮文干脆换了一身衣服,化了遮黑眼圈的淡妆,然后在床底下发了好一会儿呆。等到放在隔板上的电子钟跳到九点,她走到对面敲了敲董慧的床架子,叫她起床去食堂吃早饭。

两个人走到教室里的时候,吴瑞文已经在那里了——今天的气温不算太低,他只穿了一件长袖毛衣,半长的头发落在露出来的衬衫翻领上边。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看起来好像是他的舍友。两个人的目光对上短暂的几秒钟,吴瑞文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但是吴芮文却没有往他那里走过去——毕竟两个人的舍友都在场,要是姿态太亲密总是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刚一坐下,吴芮文的手机就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昨天熬夜了?”

“很显眼吗?”

“只是直觉。”吴瑞文说,“因为你看起来好像挺累的。”

吴芮文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向他坦白。

“昨晚通宵了。”

“因为一直都睡不着。”

吴瑞文答非所问:“想翘课吗?”

“当然。”吴芮文不假思索。

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又一个白色的气泡弹了出来,“那第二节课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笑得那幺开心,在看什幺?”坐在旁边的董慧把脑袋凑过来,吴芮文急急忙忙的把仍然还亮着的手机压到课本底下遮了起来,“没什幺。”

“你很可疑哦。”

“别说了,上课了。”吴芮文用肩膀轻轻顶了她一下,讲台上的马哲课的老师的目光已经瞟了过来,就差用手里拿着的那支激光笔直接点人。眼见情况不妙,董慧吐了吐舌头,便也不再说话。

马克思主义哲学一如既往的枯燥乏味,老师手里握着麦克风,讲话声音巨响,说出来的内容听在吴芮文的耳朵里就宛若没有排序的乱码一般。

吴芮文和董慧的位置挑在倒数几排,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阶梯教室里已经倒下去一大片学生,坐在她身边的董慧也已经在不知道什幺时候就趴在课本上睡死了过去。

虽然她昨天一夜未眠,但是大脑却在这样的气氛之中保持着令人极为难受的一种清醒,即使她合上眼皮也无法睡去,于是她干脆将目光投到了坐在斜前方的吴瑞文的身上。

吴瑞文的肩膀很挺,后背笔直,毛衣和衬衫的搭配组合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吴芮文用手托着脸颊看着他,不知不觉就有些忘了时间。

摆在手边的手机忽然一亮,又是一条消息浮现出来。

“你看我看的好像有些太久了。”

吴芮文沉默几秒钟,慢慢打字回复:“你怎幺知道的?”

“感觉到了你的视线。”

坐在后边的吴芮文看到吴瑞文偏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但是她的眼睛有些散光,所以还是看不清具体。

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好,她只好回复一串长长的省略号。不过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想来或许是因为自己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被对方直接抓了包。

“马上就下课了。”

几乎是和这条消息一起,代表着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讲台上的老师刚刚说完休息十分钟,台下原本如同弯倒的稻草一样的学生就稀稀拉拉的爬起来好几个。坐在吴芮文身旁的董慧依然睡得很沉,于是她便用铅笔在书上写了一行留言,拜托她在下课之后替她把课本一起带回到宿舍里去。

吴瑞文从前排走到了教室后面,吴芮文慢慢起身,跟着他一起从后门走了出去。

趁着课间去洗手间的人会很多,所以教学楼的走廊里有些熙熙攘攘,但是等走出大楼,就只剩下几个零零散散在校园里闲逛的身影。

吴芮文跟在吴瑞文身后下了台阶,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于是她问,“吴先生,你说的地方是哪儿?”

“明珠楼。”吴瑞文侧过脸来看她,不躲也不藏,把目的地直接向她坦白,“来的路上看过,校医去开会了,要到下午才会回来。是不是觉得答案很无聊?”他弯着唇角在笑,阳光落进眼睛里,浅褐色的瞳仁看起来就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一样闪光。

吴芮文摇了摇头,她说,“没有,能两个人独处就很好。”她朝着吴瑞文伸出自己的手,“吴先生,要不要牵手?”她并不等吴瑞文给她回复,便已经主动的用自己的手指勾住他的腕骨,然后像是刻意撩拨一般滑进他的手掌。

吴瑞文把手指慢慢收拢起来,将她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

“有点凉。”

“一年四季都这样。”

“我也是。”

“那我们很像。”

“嗯。”

明珠楼前面有一片湖,平常在湖边会有很多学生闲逛,但现在是上课时间,于是只余一片看起来颇为冷清的空空荡荡。

吴瑞文牵着她的手,两个人拾级而上,走进明珠楼的通道里面。四周很安静,只听得见彼此的脚步声。吴芮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她能极清晰的感觉到吴瑞文的手心有些汗湿,两个人掌心的纹路互相纠缠,融在一道。

医务室在通道的最深处,门口的墙上贴着一个小小的指示标志。那张写着校医去开会了的告示就贴在粉刷成乳白色的门上,吴瑞文按下门把手将门朝里推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医要等到下午才会回来。

这两点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结论——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当那唯一一扇门被反锁起来的时候。

吴瑞文用摆在桌子上的钥匙将门反锁起来,回过身的时候便收到一个来自于吴芮文的吻。

她用手环着他的腰,脚尖轻轻踮起,整个人便向他倾倒。

“吴先生。”从亲吻之中分开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容易露出那样有些妩媚的笑——吴芮文的眼睛本就细而狭长,每当这样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只得了好处的狐狸,“……我能要更多的吗?”

“当然。”

于是吴芮文突然跪下去,她的膝盖落在他的双腿间,小巧的脸贴着他的胯间,甚至用鼻尖在那里轻轻的蹭了几下。

“吴先生,”她仰起脸来看着他,说,“我能亲亲它吗?”

“……”

“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做你同意了?”

吴芮文用牙齿咬着拉链往下拽,又扯开他的腰带。她的脸隔着一层布料贴在他的性器上面,海绵体充血发硬,触感宛若一块烧红的铁。

“吴先生……”她张开嘴,将棉质的布料与圆润的顶端一同含入口中。吴瑞文发出一声喘息,腿根的肌肉霎时收紧。

或许是并不满足于此,吴芮文伸出手将他的内裤向下一扯,勃起的性器便兴奋的弹了出来,然后又被她一口含进嘴里吞吐。

雄性荷尔蒙的气味冲进鼻腔,空气里升起的淫糜感令人头脑发晕。吴芮文以口唇包裹住它,用舌尖在冠状沟上勾勾画画。性器被湿热的口腔裹住,敏感处受到刺激的感觉着实教人极为难耐,有些苦涩的前列腺液从铃口渗出,淌进她的嘴里。

许是觉得这样还不够满足,吴芮文将那支柱体整个吞下,硕大的龟头便顶进她的咽喉。异物感令她有一种生理性的呕吐感,可是东西卡在那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只有唾液分泌的越来越多,顺着嘴角流下来,将性器周围的毛发都染的湿漉漉的。

吴瑞文的声音自她的上空传来,情欲气息浓厚,还带着微微的沙哑,性感的像是一种调情。

“……你愿意……喝下去吗?”

吴芮文无暇回应,便只轻轻点头。

于是扶在后脑上的一股力量瞬间变大一些,吴瑞文压着她的头让她将整支性器全部吞咽下去,炙热的茎体在她的嘴里又膨胀些许,堆积许久的快感猛然涌进大脑,浓稠的乳白色液体悉数灌入她的喉腔。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吴芮文被呛的流出眼泪,从胃里到嘴里全都是属于精液的淡淡腥味。

她眼角微微发红,泪珠如同细碎的宝石一般散落在纤长的睫毛上面,此情此情之下难免表情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吴瑞文弯曲膝盖跪下来又朝她吻下去,两人唇舌相缠,口腔里徘徊不去的味道似乎也被舌头一同卷走清理干净。

“吴先生……”

“这才是补给你的。”吴瑞文轻触着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味道还可以,也不算太难吃。”他说起精液的味道的时候便又笑了起来,表情真诚的完全都没有自己刚才做了“坏事”的自觉。

“吴先生……”吴芮文靠在他的肩头,整张脸都埋在下面,“我想要你。”

听清楚了她说的话,吴瑞文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吴芮文的体重很轻,即使躺进臂弯里也造不成一点负担。

突然被人这样抱起来,吴芮文一时间竟然无法反应过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便倒进一床被褥里面——只可惜医务室的那张病床实在太硬,床垫又薄,难免硌的她的后背生疼。可是眼下完全不是应该在乎这种小事的时候,因为吴瑞文已经趴伏下来,像是一头表达着自己的征服欲的雄狮一般压在她的身上。

“吴先生……”

“嘘,别说话。”他笑着用食指轻点她的嘴唇,然后俯下身去堵住了那两瓣柔软的唇。

吴瑞文同她缓慢又细致的接吻,灵活的舌头走过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吴芮文乖巧而顺从的给予回应,彼此的温热吐息都在不轻不重的亲吻里混为一体。光是接吻到底还是不够的,他的手从下面不安分的摸进她的衣服里面,自肚脐向上走过剑突与胸骨体,手指悄悄动几下,便从里面解开了前开式的内衣扣与浅蓝色法兰绒立领衬衫前襟上的几颗同色系纽扣。

属于女性的赤裸身体如同一张画卷一般在眼前展开,白炽灯光之下,一切伤痕都终于无所遁形——吴瑞文极为敏锐的发现了那些如同动物造成的数道抓痕,他望着吴芮文,眼色沉沉。

近在咫尺的表情变化极好辨认,吴芮文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面对他。可是吴瑞文用手掰过她的下颚,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对视,即使是眼底的一丝变化都隐瞒不过。

“……”

“你可以告诉我,”吴瑞文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于是松开了手,“当然,你不愿意的话当然也没有关系。”他俯身于她的颈间,温热的呼吸与亲吻一同落在肌肤之上,他的嘴唇一直磨到主动脉的搏动点,牙齿在那里轻轻蹭了几下——这样的小动作激的吴芮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令她下意识的有些想逃,可是吴瑞文却又施加了一些力道,将她牢牢按在自己的身下。

“吴先生……”

“别怕。”

有些尖锐的犬齿终于从血管旁挪开,重新回复的安全感令吴芮文稍稍放松下来——可是这仅仅只是一瞬,因为脖颈与颈窝凹陷被人亲吻舔舐的感觉更不好受。吴瑞文像是被那些伤痕所刺激一般,爱抚比第一次做的时候来的还要更为用力且有攻击性,吴芮文无法从他的掌控之中抽身出去,只得承受。

胸骨柄,胸骨角,胸骨体,剑突。

被他从上往下依次亲吻啃咬,吴芮文产生了一种他正在将她一点一点细细剖开的错觉。

还未来得及思考,乳首被纳入口中的感觉便突如其来,差一点就叫出声的吴芮文只觉得粗糙的舌苔在敏感处不停摩擦,偶有来自于牙齿的拉扯与刮蹭感。脊椎又麻又痒,触电般的感觉通过脊髓神经四处流窜,下身很快便因此而湿成一片。

“吴先生……”

情绪濒临失控的边缘,自体内而来的渴求感实在让人觉得太过难受。她想要夹紧双腿但却无济于事,异常的燥热之中所有的神经与细胞都在叫嚣。她在好像本能般的渴望着更多的带着体温呢触碰,渴望着自己的身体能够被坚实的臂膀拥入怀中,同时也渴望着来自于不可抗力的深深贯穿与无力抵挡的强硬入侵。

“吴先生……给我……”

“就来了。”吴瑞文闷了许久,开口的第一个音节难免有些干哑生涩,但是听在耳中却又意外的撩人。

吴芮文并拢在一起的双腿终于被人为用力掰开,原本盖在膝盖上的藏青色雪纺因此而滑落下去,露出高腰打褶裙下羊脂玉一般颜色的白皙双腿。她的双腿之间已经泛滥成一片汪洋,就连棉白色的内裤上都印出一滩不小的湿迹。

她已经无法忍耐了。

同样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的吴瑞文飞快的从口袋里摸出套子,然后将内裤扯到一边,挺直的腰背向下一沉,把自己嵌了进去——这一次着实是嵌入,两人的性器彼此咬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仿佛一切本就该是如此,理所应当。

先前还空虚着的身体被火热的物体填满,吴芮文的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满足般的呜咽。她的眼角与脸颊皆是一片绯红,显然早已经深受情欲的侵袭,再难保持自己的理智。

吴芮文的身体里面仿佛有生命一般一张一翕,像是一张嘴巴一样在茎体上吸来咬去。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可是吴瑞文却仍然还是倍感刺激,胸中的征服感难免又被激起。他有些用力的在其中抽送起来,花穴乖巧的向他张开,不多时便有透明又黏稠的汁液从交合处悄悄渗出。

经过那一天的次数不多的磨合,吴瑞文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她的敏感点。腔道里的柔软凸起被不停触碰撞击,直让她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身体都软成一弯溪水。吴瑞文的手撑在她的头边上,两个人距离那幺近,属于他的气味便也扑面而来——清香底下隐藏着淡淡的苦涩,像是一支还未燃尽就被掐灭了的烟卷。

“吴先生……”

“嗯。”吴瑞文低下头去亲她的耳廓,舌头从耳尖滑到耳垂,在那一小块肉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浑身上下此时此刻承受着的刺激并不差这一种,可是快感早已累积太多,大脑神经终于不堪重负,让她的双眼都开始变得有些许失焦。

“吴先生……”

“嘘。”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这样的异动让吴芮文在刹那间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一瞬间的紧张让她的下身都不受控制的收紧了一下,仍然插在她的身体里面的吴瑞文没有料到吴芮文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反应,只好紧抿住唇,这才没有因为突然激增的快感而发出声音。

“沈老师,你在吗?”

照理来说看到门上贴的告示,前来找人的人应该就会知趣离开才对,但是常年在医务室里值班的校医沈三清却经常会忘了撕掉已经作废的告示,所以前来找她的学生总是会敲敲门问她到底在不在。

“别太紧张。”吴瑞文低着头同她小声交谈,两个人的性器仍然连在一起,被温热内腔包裹的感觉像是浸在热水里一样舒服,可是眼下外边的人还没走,所以他一时间也不敢有什幺大动作,以免闹出动静被人听见。

门外站着的人只能看见一个虚虚实实的黑色轮廓,让两个人没想到的是,对方拧了一下门把手还推了一下门——这个动作着实让在病床上的两个人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反锁了大门,这个时候的情况势必已经糟糕到再难挽回。

“门锁了,沈老师不在,算了,还是走吧。”

“好吧。”

外边的两个交谈声与脚步声一同远去,重新回到安静状态之后,两个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望着吴芮文有些放松下来的轻松表情,吴瑞文俯身吻下去,仿佛攻陷城池一般在她的口腔之中掠夺。短发的少女被长长的亲吻弄的呼吸急促,无比色情的薄红色自皮下渗透而出,将裸露出来的肌肤染成极为艳丽的颜色。

这样的变化显然让伏在身上的人感觉到极为愉悦,他的动作幅度比先前要大,频率也更快,一下一下几乎就要把吴芮文的身体给整个刺穿过去。门外的人转动门把又推门的时候吴芮文恐怕是紧张到了极致,柔软的体腔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牢牢箍紧,此时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吴瑞文自然要将那种积攒起来令他的神经都有些轻轻刺痛的快感全都报复给她。

只可怜下面那张病床晃的厉害,时不时发出几声拖长了音的可怜悲鸣。

吴芮文的腿被分的很开,下身也没有黑乎乎一片的体毛,于是性器在花穴里头进进出出的模样就很是清晰。吴瑞文几乎像是没有节制般在抽动,每一次向外抽出一些的时候里面的红肉就会随之翻出一些,腔道里所含的丰沛汁水也会向外溢出,甚至随着抽插的动作四处飞溅。

“吴先生……吴先生……”

先前短暂停下的时候快感稍稍消退了一些,可是吴瑞文一动起来,还记着那种感觉的身体便自然而然的又起了反应。两波快感接踵而至,把她的脑子搅和成了一锅滚烫的粥。身体里面实在是觉得太舒服,脑海里仅剩的一丝清明也在不断的撞击之中被消磨殆尽,只余下本能的生理反应——吴芮文被操干的满脸是泪,可是距离真正的爆发却总是还差那幺一点点。

就只剩下一点点了,就快要到了。

她的神情恍惚却又带着些许陶醉,仿佛在一场宴席上喝多了酒,早已经沉溺在了迷人的酒精里头——而这高浓度的酒精正是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律动着的吴瑞文,他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兽,即便额上已有一层薄薄汗水,但却仍然不曾停歇。

“吴女士,就快了……”

男人的尾音还未收住,插在体内的性器便又膨胀开来,紧密贴合的感觉让吴芮文都感觉到了青筋与血管的突突跳动——她知道他快要射了,可是她却也顾不上了。椭圆形状的龟头以一个有些刁钻的角度抵进最后一层瓣膜,一瞬间受到的刺激太大,吴芮文的腰背紧紧绷住,整个身体弯成月牙一样的一道弧形。哪里都混沌,全身上下唯有下腹部的感觉仍然还算清晰,堆叠积攒的快感瞬间释放的感觉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在那一秒钟里轰的一下炸开,将紧拥在一起的两具肉体都烧成灰烬。

最猛烈的一阵过后,吴芮文早就已经失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双腿松松垮垮的挂在吴瑞文的腰上,大腿根的肌肉不住的痉挛抽搐。紧绷着的后背松懈下来,带动着她一起重重摔落,吴瑞文眼疾手快将她捞进怀里,这才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让她的背脊再一次磕上床板。

“吴先生……”吴芮文的声音哑的不像话,落进耳朵里就像一颗小石子般磨的心尖发疼。

“嗯。”吴瑞文用手握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放了下来——吴芮文确实瘦的有些厉害,脚踝纤细的不堪一握,躺在他的掌心里宛若下一秒就会折断。他顺着一路望上去,难免又要想到先前做的时候在她的腿根看到的伤痕——细细长长的形状,有一部分已经长出了新鲜的嫩肉,但是更多的却还是暗红色的结痂,他太过熟悉那样的伤痕了,因为他也对自己这样做过无数次。

过了半晌之后,吴芮文也已经差不多回过了神。她看见吴瑞文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幺,于是便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吴先生?”

似乎是被碰到了什幺不该碰的地方,吴瑞文忽然抖了一下。但是那只是一个短暂到几乎令人觉得是错觉的瞬间,擡起头来的时候他又是一脸平和,并且拉上被子将吴芮文裹了进去。

“稍微睡一会儿吧,”吴瑞文从床上爬下去,双脚终于久违的落在地上,“毕竟通宵是很累的。对了,你下午有很重要的课吗?”

“公共选修课。”

“好。”吴瑞文搬来了放在治疗车旁边的靠背椅,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那幺翘了也不碍事,我在这里陪你——如果沈三清回来,我会向她解释,你不用担心。”

吴芮文确实是有些困了,或许是通宵的疲惫被刚才的剧烈运动重新从体内深处引了出来,于是她只提的起力气轻轻的“嗯”一声,然后便失去意识,坠入了一片令人安宁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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