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意识

三更天时,除了特别场所、报时更夫与几处挑灯人家,小镇垄罩夜色中。

沐沐寻思着要不要出门寻人,正好碰见了回来的破邪。

他的神情不太对劲,向来灿丽的金眸微瞇着沉,端着是正经八百的脸。

她隔着窗看他,风撩过来,烛光闪动,空气里弥漫起烈酒混杂胭脂香粉的味道。

沐沐挑高眉头,倾过身子轻嗅,那气味变得浓烈,透上了春药特有的助兴药材。

令人意外。

"干什么去了?"

她手肘撑在窗台上,明知故问,注意到他手里攥得发皱的书页,侧过眸借着微弱火光看清了,顿时一愣。

那描绘着男女交缠体态的,不是那避火图又是什么?

这还真是——

"骗子。"

破邪瞪着脸色僵硬起来的沐沐,从齿缝间并出两字。

"亲吻之后,分明还有好多事要做。"

他控诉道,沐沐吸气平下胸内不安的躁动,点出了最重要的症结。

"那又如何,你能做吗?"

听来嘲讽的话是对现实不留情的评价,但沐沐显然忘了她所面对的是化型剑灵,不能以常理判断。

"就想到你会这么问。"

破邪冷哼一声,站前一步抓了沐沐撑着的手。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拉过一把扪在了自己的胯下。

画面突然变态。

"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剑灵自信的话响在耳边,沐沐支着被拉出窗子的半个身子,大脑停摆了一瞬,目光呆滞,掌心被迫感受着那份弹性的柔软,比起羞躁更多的是汗颜。

她不过放生了他半天,怎么就学了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这奇怪的尺寸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沐忍着额角的鼓动,收不回被按得死死的手,那话儿依旧软绵。

"那你该知道,硬、不、起、来,跟没有也是一样的。"

破邪的表情瞬间魔幻。

还要会变硬?不是长出来就好的吗?

他脑袋迅速回放起进了那继春楼后的记忆。

***

那大叔神秘兮兮的递了所谓的春宫图给他,他随意翻了翻就拿在手上,对那艺术扭曲的图像没什么兴趣。

『你的上床指的是这个?』

似乎是被他鄙视的眼神激到,大叔表示今日必要带他领略男女之事。

大叔言,初次总是容易紧张有状况的,得喝点酒壮胆,豪迈的叫上一桌烧刀子放上,道是让他尽管喝。

于是,破邪面不红气不喘的干了那一整桌的酒,喉间刺激与灼烧的感觉意外不错。

『小兄弟能喝啊?我本来还等着你剩下呢!来来来,接下来可是重头戏!』

大叔离开女妓们的包围走过来,大掌拍着他的背,笑得像是他自己喝干了那桌酒。

『这位,小春!童子鸡极力推荐!麻烦你啦,姑娘~』

名唤小春的女子看到他时眼放精光,饱含意味的目光令破邪不悦,一点衣角都没给她碰到,一阵鸡飞狗跳,小春不满了。

『干活都不会干来这干嘛?观光啊?还是那话儿小怕人看?放心吧,姑娘我阅屌无数,若比上不足,比下绝对还是有余的。』

小春是个性情奔放的姑娘。

『屌?什么意思?』

破邪站在远远的那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就是你小兄弟啦,挂着它长这么大,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怎么称呼。』

小春指指他的下腹,被闹得也没什么心思了,反正脸俊也不差这个,付了银子就好,爱做不做。

破邪定格着看向自己档部,那里果然应该有东西!

这回他得谨慎些,套些有用的情报。

『这东西——所有男人都有?』

『……。』

小春沉默着找到老鸨,表示破邪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就是天生当太监的料。

大叔看来的视线有了同情。

他拍拍破邪的肩,提议不如跟男人断袖,就算没那啥也能享受,被破邪瞪着噤声了。

就不该随便听信路边大叔的话,没一个靠谱的,不如自己探索。

闯了几个房间,被他打扰的人类每个都气得要死,又是尖叫又是怒骂,破邪嗤之以鼻,男女裸体互相磨蹭罢了,有何好看?

大叔酒醒得差不多了,对他闯房间的行为很是阻止。

断人家露水姻缘,是要天谴的。

要看可以,得以不打扰为前提。

破邪哼哼的转为偷窥模式。

佐以大叔绘声绘形的解说,他终于推开一扇又一扇早该探索的大门,了解何谓男女情事与闺房之趣。

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想要与那些人类一样。

看着的时候也甚是平静,可能是物种的差异?

大叔听了他不以为然的评论,说道,若是与心爱女子,那又是不同境地。

这一语,把破邪推入了大门深处。

如果是他也这么抱着沐沐,这么亲吻着她的身体,这么的——

静声沸腾的热油,在历经无数无感,落入了一滴透彻的水。

轰然乍响。

***

看着沐沐披发凝眉的样子,破邪忽然有点口干舌燥,也懒得管硬不硬的问题了。

该喜欢就喜欢、想亲吻就亲吻、要追求就追求,化型为人后,他从不违逆自己的念想,也不避讳崭露自己的心思。

破邪轻垂下眼,倾身印上沐沐微张的唇,依着本能探入了舌尖,趁着她的停顿顶开了她毫无防备的齿。

越过坚硬防线,舌肉相抵,唇瓣相哺,贪噬津液,精神一点一点变得飘然,仿佛稍稍不注意就会整个陷落进去。

如果能陷落下去——

破邪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压制沐沐的手,转而扣上她的后颈,试图加深这个进阶的吻。

沐沐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她尝到蔓延到嘴里的味道,眸顷刻瞪到最大,还没挣扎,却先因为平衡不稳而失了重心,跌出窗外压上了破邪的身体,桌上烛火倒灭,烛台掉在地板上发出巨响。

避火图散了一地,茶与澡豆的清香弥漫在两人间,月牙稍稍露了脸,稀稀落落的光华垄罩在身侧,她被他揽住腿弯,坐在了他的臂上,脸庞隐在浏海的阴影下,手撑住他的肩,一动不动。

破邪唇上还残留着长吻的酥麻,他咽了口唾沫。

这般灯光好气氛佳的场景,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岂料,才刚想开口,就被摀住了嘴。

"小笨蛋。"

破邪僵住,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差错。

只闻夜风抚过,月光落得更多,沐沐擡手勾过遮掩视线的发。

"嗝。"

她打了个带有轻微酒气的嗝,笑得无害灿烂,眸色湿润,荡漾的琥珀色比过去的任何时刻都还要鲜活,脸上不知为何布满了红云。

***

我...成功了!!!!

老妈已经没事了,谢谢大家关心,上礼拜也有部分是去陪她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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