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初见娇气女友王梅
我的手放进裤兜转头看了看四周，王梅噔噔噔地踩着高跟走在前面，她的嘴巴发出呱啦呱啦的声音。
我的耳朵听见她那里传来混乱的交响乐，我的头跟着一个戴眼镜的清纯女孩转了半圈。
我脑子里一片空，身体软绵绵的，两条腿也不像我自己的，它是自己走在路上。
王梅走到房间门口站住了，我知道她是等我过去开门，我放慢了脚步转头看满是门的墙壁，王梅伸出手拍在门板上，大声地喊：
“不会走路呀！”
我当作没听见，深呼出一口气不看她。
咚咚咚，王梅的手在门板上使劲地拍起来。
我打开门取出行李箱里的衣服进了卫生间，水哗啦啦地从我的脑袋淋了下来，温热的水洒在我的身上。
我的脑袋里慢慢有了东西，不像是被捅过的马蜂窝了。
我想起在大厅里看见的那个清纯女孩，听清楚王梅在呱啦着什幺。
我又关上耳朵，我转了转脑袋水流进我的耳朵，温热的水堵住了我的耳朵，外面的声音也静了。
我在里面洗得我的浴室直打颤，我心里一慌地震了，手伸过去抓起浴巾跑了起来。
王梅的声音满是急促，大声地喊：
“你他妈洗个澡要洗半年是吧。”
我的浴室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我浴室的地和空气全打起了颤。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他娘的。”
我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走了出去，王梅躺在堆满了今早她选剩下的衣服的床上。
我一把推开一堆衣服，擡腿想躺到床上，王梅一脚把衣服踢过来，她叉开的腿霸在我的床位上，我憋了一晚上的火一下点燃了，深吸一口气，对她说：
“我睡哪？”
王梅的手指欢乐地跳跃在屏幕上，她看着手机说：
“你他妈我还要教你睡觉？”
我的拳头发出关节摩擦的声音，对她说：
“你他妈这床是人睡的？”
王梅把手机拍在床上，使劲地看着我说：
“我才他妈跟你说，爱睡不睡，不睡就给你他妈老娘滚！”
我转身朝房门走去，我的手握在门把上抖个不停，我使劲捏住门把，我忍了一晚上的怒火全泄在了关门上。
我站在门外，心里气不过一拳砸在白墙上，四个血印掺和着灯光下泛着光的杂物印在白墙上，我擡起头伸了伸脖子。
这时，我斜对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我站在那把他吓了一跳，他抱歉地笑了笑，我也冲他歪歪头摊手一笑。
我走到电梯旁站住，等了好几分钟电梯总算到了，我看着它的数字继续往下掉。
“艹，忘按了。”
我的脚剁到地上碰到一个硬物，我的左腿一下子全麻了，这一麻我心里却舒坦了。
我想，我这是折磨自己呢。
我走下楼朝大门口走去，走到门前我停住立在那。
我的腿失去了方向，它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它就停住立在那。我跟着它停住立在那。
一个刚学会跑的小男孩，朝我跑来撞到我的腿上，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嘻嘻地笑声变成了哇哇哭。
我的腿醒了走动起来，它一脚踩到那小男孩的小手上，我的眼睛也醒了，我忙蹲下身去看那小男孩的手，一个胖女人又喊又叫地跑过来，她握着小男孩地手又吹又哈，睁大眼睛捧着小手看来看去。
小男孩不哭了，他睁大眼睛伸出一只手，奶声地对她说：
“奶奶，是这只手。”
我在大厅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我想到了我第一次见王梅。
那时刚开学，我军训完在卫生间洗澡，那里面的水有时烫有时冷，我看见大家都在用也没说什幺，我也不愿意说怕大家瞧不起我。
那天，那水放出来是真烫呀，我忍着没出声只想快点洗完，身上滚热的水刺激着我的背峡，我汗流浃背地洗着身子，身体燥热起来。
那物也热的不行，它探起头来也想凉快，它伸直了身子像狙击手的枪一样硬直地架在那，九月天正午的太阳射进来，它的脑袋亮镗镗地泛着光，使劲地往上翘寻找着什幺。
我没空管它只想着快点洗完吧。我低下头洗着身子，外边闹哄哄地。
我面前传来一声惊叫，我擡头看见郭伟睁大眼睛站在门口看着我的那物，大声地喊：
“秦寿，快来看呀。”
我知道把自己洗硬了是丢脸的事，我后悔没锁门，我怪大山沟的茅厕没门。
伸手去拿挂着的衣服，郭伟抓起我的衣服就跑，我关上水跟着郭伟跑了出去。
寝室里的人都在午休，他们睁开眼看看我和郭伟，秦寿和周天子一下子蹦起来跑到我面前，他们俯下身看着我那物，齐声说：
“卧槽！”
周天子伸手想摸我的那物时，寝室门发出吱呀声，我们齐头望去，随即一片骚乱声。
那些人全捂住眼睛退了出去，一个领头的女人没有动站在那看着我和我的下面。
那女人把手环抱在胸前动了动腿，看着我的下面却对后面乱作一团的女生，笑着说：
“瞧你们那出息，进来。”
那女人就是王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