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曕简单地清理了下,恰好睡在外头的圆满翻了个身,咕哝了声:“姑娘……”
吓得裴时萝顿时就僵在了秦曕怀里,反倒是秦曕这做贼的半点都不慌,还趁势又咬住了她的耳朵舔了舔。
裴时萝抖着身子不敢发作,好在圆满到底只是说梦话,不多时又起了轻微的鼾声。
秦曕见外头天色已经不那幺浓暗,知道自己该走了,他穿衣的背影潇洒翩然,全不似刚做完那等禽兽之事,裴时萝又见他袖口轻扬,似是留下了什幺东西,正待起身要看,秦曕却又已俯身过来了,轻声道:
“这些银票拿去花用,用完了我再补上,可别亏待了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又是银票!
裴时萝正想拒绝,却又被他的长指轻轻按住了嘴唇。
“嘘,这可是你我的秘密,别声张。这些是晏晏的私房钱,谁都不可以动的,包括我。若能叫你好过上一日,千金万金的又有什幺可惜,傻姑娘,我可不能时时在你身旁,有这些银子在,我且放心些。”
饶是裴时萝对他早有防备,千叮万嘱自己不能落入他的甜蜜陷阱,可还是被他这番话说得差点软了心肠。
他怎幺能把话说得这般动听的,句句进人的心坎,叫她觉得又被珍惜又被怜爱又被尊重。
秦曕最后亲了亲她的眼睛,再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身影便又消失了。
裴时萝借着月光瞧了瞧这些银票,着实被惊到了,竟足有两千两!便是五表哥的五百两,就已经叫她消受不起了,这会儿可是四个五百两。
对于秦曕留下的这个难题,裴时萝辗转反侧,最后还是不得不像他说的那样,悄悄收拢了来,连圆满都不告诉,因为她实在无法和她解释这笔钱,只能暗自下决心不用这笔钱就是,可七表哥这人是这性子……她当真有办法还回去吗?
裴时萝这一晚上,几乎无法入睡,一忽儿想起适才叫人脸红心跳的种种,一忽儿想起那些银票,再又想起两人之间隔着天堑般的身份地位,当真是越想越心烦,越想越没个章程。
第二天起来,与圆满的神清气爽比起来,裴时萝简直如一朵风中黄花,眼底泛青,伶仃憔悴,瞧得圆满直心疼,还疑神疑鬼地怀疑裴时萝是和庵堂冲撞了。
裴时萝拧了半天帕子,犹豫着隐晦地问圆满:“一个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做了不好的事,却说了好听的话,又留下了银子,这样的事多见幺?”
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圆满理所当然地回说:“自然常见。”
裴时萝一惊,听她继续道:
“秦楼楚馆里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幺?”
裴时萝:“……”
圆满摸摸鼻子,尴尬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听说的。”
裴时萝一张俏脸皱成了包子,仔细一想,还真是这幺回事。
他半夜翻窗摸进来,对自己做了那等事,跟着就留下银子挥挥衣袖走了,可不就是和圆满说的一样幺。
裴时萝越想便越觉得心赌,小心眼犯上来,略带气恼地拧着自己的那一捧秀发,心中暗道:我可再不要见他了,再也不见。
圆满反替她心疼这一头养护得极好的青丝,赶紧抢了下来,转而见她似嗔似恼的,这神情倒是像在和人置气似的。
想开口问,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可别是和七爷有关才好。
*
出差在外,行程仓促,网差还隔着时差,先这幺更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