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贺东的身份,林晋安并非一无所知。
若是在彼此产生感情之前看到那则重金寻人的消息,他或许还会直接拨去电话,将秦贺东送回他本该身处的地方,再拿上那一笔钱,从此与对方不相往来。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在普通医院里工作的一个小医生,一百万的赏金足以让他在郊区买下一栋单人公寓。
然而他看到得实在是太晚了一些。
秦贺东低声问他为什幺落泪,林晋安只是放下了手机,紧紧的依偎在了对方的怀里。男人的吻温柔又炙热,一点一点的吮去了他的泪珠,再一路往下,解开那些碍事的衣物,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对方隐秘的女穴。舌尖仔细的舔舐着两瓣细嫩的花唇,再缓缓的拨开内口的软肉,在屄穴上来回亲吻。而林晋安则躺在床上,死死的将五指没入男人的发丝之间,呜咽着承受着被用嘴服侍的快感。
他没有办法放手。
所以,他自私的将人留在了自己身边。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他不将秦贺东送回他本该去的地方,男人也会自己醒来,毫不犹豫的离开他的生活。
林晋安恍惚的回了公寓,一进门就蹲坐在了地上,甚至连脱掉鞋子的力气都没有。眼泪一点一点的从眼眶中流淌而下,他独自坐在地上,不断的用袖口擦着泪水,还始终不肯哭出声音。衬衫的衣袖缓缓的湿了一大片,而再也不会有那个温柔的男人过来吻去他的泪水。这一切仿佛就只是一场梦一般,但如今梦醒了,又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几日之后,电视上就出现了秦贺东的身影。
秦氏最大股份拥有者的回归很快就成了社会热点,毕竟在过去将近一年的失踪时间里,秦氏上下都在猜测老板或许已经遇害,然而又迟迟寻不到尸体,只能等待两年之后再看法院裁决。他回来的太过突然,还带着他一贯的凌厉作风,短短几日便对整个公司上下整顿,甚至将自己的亲舅舅也踢出了股份拥有者的行列。商场从来没有秘密,更何况市民对这种豪门内秘充满了兴趣,很快各大平台的自媒体上就出现了捕风捉影般的猜测和报道。而秦贺东似乎也并不介意这一点,他甚至都没有安排法务部出面,直接就站到了镁光灯之下,仿佛根本没有离开过一般,面带微笑着参与剪彩典礼。
林晋安看着电视里熟悉又陌生的人,缓缓的咽下了有些粗粝的米饭。
虽然是早已预料到的事情,但当真正意识到彼此之间遥不可及时,他还是产生了些许恍惚,甚至忍不住起身去摸了摸电视屏幕里正穿着西装,衣冠楚楚的男人。在他身边时,秦贺东常裹着一件黑色棉袄,又不会像这样用发胶把头发一一梳理,尽管面容英俊,但外形上还是差了太多,因此才没有被邻居大爷阿姨认出来,只当是他林晋安的一个远方表哥。电视节目随着剪彩仪式的结束而转变成广告,他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在手机浏览器中输入了“秦贺东”三个字。
他们距离并不远。
秦氏总部就坐落于城市郊区,而秦贺东这几日也始终都在总部。他犹疑的盯着那一行地址,忍不住萌生出去公司里寻找对方的念头,最好能问一问男人,是否还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然而下一秒,当看到自己衣袖上因为做饭而沾染的污渍时,林晋安又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关闭了屏幕。
他怎幺配……
已经那样自私过一次,他怎幺配再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