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茜其实只是灵力透支而已,吃了些丹药,又调养些日子便恢复了过来。其间清虚道长特意过来看过她,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是也表示洛茜的守口如瓶让他很是赞赏。
感觉自己受到了太一门的认可,洛茜自然是十分的高兴。而没了诸多繁杂事情的墨子谦自然是一有时间便陪在洛茜身边。
而随后,一个消息又让她无法开心了,那就是风北辞下山入世去了。
仙门当中有个规矩,门内弟子但凡修炼到适当的时机,若是有心思,便可以自请入世悟道。至于为何一定要入世悟道自然是十分有道理的,一个不知世事之人,自然无法参透世事,读再多的书也只是纸上谈兵。没有真正见识过外面的功名利禄,财色诱惑,怎幺能说自己可以抵抗的住呢!
入世,既是一种体验,也是一种试炼。
因为风北辞平日里在山上与师兄弟们相处的一般,所以离开时大家只是象征性的送了送就准备各自回去了。这时,邓子清将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递给风北辞道:“风师兄,我也没什幺能送你的,这是我在丹房里拿的一些丸药,虽然不值钱,但是你且收着,若是不够尽管送信回来。”
一旁的二徒弟赵子路道:“我说,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他是去下山历练的,又不是去执行什幺危险的任务,你送这幺多药做什幺?真晦气!”
“我……”邓子清一时哑口无言。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墨子谦打破尴尬接话道:“前路艰辛,风师弟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说完,墨子谦已经接过包袱塞进了风北辞的手里。之后,他带着众人便转身回山了。只有季子淮一个人全程陪着风北辞,一路走到了山脚下。
风北辞停住脚步微微一笑道:“子淮,回去吧!你身子弱,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季子淮自嘲的一笑道:“我这身子已经废了!不但修炼不了灵力,结不了金丹,更是百病缠身,形同一个废人,要不是因为无处可去又何必留在师门里徒做笑话,还照顾什幺啊!”
风北辞轻叹一声,罕见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莫要气馁,如今……”
他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今山上有她在,没准能治好你呢!”
“她如此对你,你为何……”季子淮的话被风北辞打断,他说道:“就是因为她的绝情,我才更放不下她,若是她如同其他女子一般左右逢源,两边暧昧不清,我倒是要对她看轻几分。子淮,众多师兄弟里,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以后我不在山上,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季子淮艰难的点了点头,半晌,他看向山下若隐若现的集市,吟道:“抽弦促柱听秦筝,无限秦人悲怨声。似逐春风知柳态,如随啼鸟识花情。谁家独夜愁灯影,何处空楼思月明。更入几重离别恨,江南岐路洛阳城。①”
风北辞眉头微皱,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的神色,却见对方神色正常,这才笑着道:“都知你爱诗,不过我倒是觉得这首太过哀伤。”
“我喜欢另一首,”男人说完直了直脊背,看向远处,笑着吟道:“行子对飞蓬,金鞭指铁骢。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虏障燕支北,秦城太白东。离魂莫惆怅,看取宝刀雄。②”
“好!”季子淮会心一笑,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③”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抱拳辞别。
与此同时,远处山坡上,洛茜点着足尖,看着山路上越行越远的风北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谁知她刚一转身准备回去,就撞进了一个胸膛,随后腰肢便被人牢牢的揽住。
洛茜一惊,猛地擡头,就看到了墨子谦皱着眉,板着一张脸。
洛茜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挣扎道:“墨子谦,你这是做什幺?放开!”
“他抱得,我却抱不得吗?”男人的嗓音依旧低沉悦耳,可是语气却并不似平日里的儒雅。
“你,你说什幺呢?”洛茜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对方,道:“谁抱得了?”
“风北辞!”墨子谦道:“当初在秘境里时,他便是这幺揽着你的。”
“啊?”洛茜皱眉努力的回想,却真的没想起来当时的情况,毕竟已经过了三年,一些细节哪里想得起来。
墨子谦见她似乎真的想不起来,叹了口气,缓缓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臂。
洛茜一得自由急忙红着脸后退好几步,和墨子谦拉开距离,努力的平复自己狂跳不已的心。
“茜茜!”墨子谦看她这“避如蛇蝎”的模样一阵郁结,道:“你是不是怪我那日没有为你出头?”
洛茜急忙摇头,她也明白,墨子谦身份特殊,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太一门的形象,容不得半点随意。风北辞则不同,他本就是大家眼里特立独行又离经叛道的魔修,无论做出多幺出格的事情大家都能理解。
“那……”墨子谦咬了咬牙,终于把心一横问道:“那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躲着你?”洛茜擡起头,看着墨子谦问道:“我何时躲着你了?”
“就是这次再见面,”墨子谦道:“你对所有人都是有说有笑的,特别是那个风北辞。可偏偏总是躲着我,和我独处时态度也是格外生疏。”
“啊?”洛茜皱眉琢磨着墨子谦的话,她觉得,似乎对方有了什幺误会。
墨子谦深吸一口气,转身轻捶着一棵小树,道:“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时你对我似乎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这次再见面,你却只是礼数周全的疏远我。你可知道,我多羡慕他们,羡慕他们能陪你一起欢笑。”
洛茜看不得墨子谦这落寞的模样,急忙道:“我不是疏远你!我就是……”
她猛然停下,一张小脸羞的通红,手指狠狠的绞着腰上的系带,一狠心,说道:“我就是见了你就紧张,怕自己失了礼数或是丢了脸。我,我就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心仪之人看。”
女孩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一句几乎是卡在了嗓子里。
可这句话还是被墨子谦一字不差的给听到了,他猛地转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几步上前,双手抓着洛茜的胳膊,问道:“你刚才说,心仪之人?是,是我吗?”
洛茜这次连脖子都红了,却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而下一秒,她就被人紧紧的拥进了怀里,随后,她娇嫩的嘴唇就被人狠狠的吻住了。
女孩的唇绵软香甜,墨子谦几乎是遵循着骨子里的本能吮吸舔弄着洛茜的嘴唇,只把那红唇吸的娇艳欲滴才缓缓地离开。
谁知他只是低头一看,浑身的血液就轰的一下又沸腾了起来。他心意的女孩在他的怀里仰着小脸,双唇红肿湿润,一双眸子雾气蒙蒙。
他像是话本里受到了魅惑的书生,明知这幺做于礼不合,却还是将对方抵在树上,又一次低头吻了上去。
女孩的嘴唇被吮吸的生疼,不由得轻呼一声,可是她的呼声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男人尽数吸进了口中,随后她就感到对方的舌头蛮横的探进了她的口中。
墨子谦贪婪的舔舐着女孩口腔的每一寸,勾起那湿滑的软嫩,不许她退缩。
“别怕,我不会伤你!乖,舌头伸出来!”男人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暗哑,在两人相连的唇齿间喘息的溢出。
洛茜像是受到了蛊惑,颤颤巍巍的伸了一下舌头。随后就被墨子谦一口含住开始吸吮,慢慢地,两人的舌肉纠缠在了一块。
洛茜闻着男人鼻间的气息,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努力去调整呼吸,可最终还是被墨子谦吻得喘不过气来,腰也越发绵软,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墨子谦的怀里,任对方予取予求。
直至洛茜小脸憋得通红,墨子谦才放开这香甜的小嘴,两人舌尖分离,拉扯出了一条暧昧至极的银丝。
两具身体紧紧的贴着,都听到了对方疯狂的心跳声,洛茜重重喘息着。被墨子谦亲得浑身发痒,用本就无力的手推了推他,低声道:“你,你这哪里有修仙人的半分清雅无尘,就是个登徒浪子!”
墨子谦揉着怀里娇嫩的少女,笑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本就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就是浪荡一下又能如何?”
洛茜轻拍了他一下,娇羞的道:“胡说八道,谁要嫁给你了!”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嫁我,你想嫁谁啊?”墨子谦低头在女孩的额头上又亲了一下,道:“祖父和师父最近都会相继闭关,待他们出关之后,我就向他们奏明,到时候请他们去你家里提亲。”
见到自己怀里的女孩羞涩的点头,墨子谦想起了什幺,先松开对方,将自己脖子上带着的紫玉吊坠解下,带到洛茜的脖子上,道:“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你收了它,以后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
洛茜摸着那还带着男人体温的玉坠,点了点头,随后解下自己手腕上用红绳穿着的一只小银壶,剪了段长发将绳子延了下,这才系到墨子谦的左腕上,低声道:“这个银壶不似玉坠珍贵,你不要嫌弃。”
墨子谦却笑着轻吻了下那手腕上的黑发,低声道:“这便是世间最珍贵的礼物。”
随后,他伸臂又将女孩抱进怀里,道:“记得,你在我眼里怎样都是最美的,所以不用刻意掩饰,我喜欢你活泼的模样。”
说完,男人再次低头,轻吻上了对方的红唇。
①出自《听筝》[唐]柳中庸
②出自《送李侍御赴安西》[唐] 高适
③出自《南陵别儿童入京》[唐] 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