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你的婚姻难道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没有,一点也没有。
大聪,我给你说,我和他结婚之前,就已经把我和你的事都告诉了他,我不想欺骗他。
我当时告诉他,他如果能接受,我就和他结婚,他如果不能接受,我就不和他结婚。
他当时接受了我和你的事,我才和他结婚的。
没想到,他却背着我,在你结婚之前,想要你的命。
你还说他找人报复你报复的对。
他简直就是一个阴险卑鄙的王八蛋,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惊愕起来,怔怔地看着她,喃喃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梅更加生气地道:如果我事先没有把我和你的事告诉他,那是我在欺骗他,他怎么报复你都不为过。
可是我在和他结婚之前都已经把我和你的事告诉了他,他却还要这么做,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阿梅,说来说去,你还是因为他找人报复我才要和他离婚的……
他要不这么做,我和他离婚可能还会推迟一段时间,但早晚也是要离。
现在既然他已经这么做了,只能是促使我更快地和他离婚。
听到这里,我知道再劝她也是无济于事了。
惶惶然地转身缓缓走到沙发旁边,颓废地坐在沙发上。
沉声问道:阿梅,你离婚是离定了?
离定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阿梅,我要结婚,你却要离婚,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梅走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身前蹲下,柔柔地说:大聪,你不要担心我,只有离婚才能让我快乐起来,才能使我从痛苦的深渊里挣扎出来,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
再让我维系这桩婚姻,只能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阿梅,你离婚了还要在香港吗?
她摇了摇头,茫然地说:不知道,看情况再定吧。
我轻声念叨着:醉月楼,醉月楼……
阿梅一怔,问道:醉月楼?
我颓废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对,是醉月楼,阿花牺牲后,是在醉月楼里的那次相聚,我才和妮子正式重新交往的。
那个时候,你如果离婚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和你在一起,但……但现在……不行了,阿梅,现在……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我边说边悲酸难过地掉下泪来。
阿梅鼻音浓重地说:不要说这些了,都已经没用了,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们就该这样。
阿梅……
不要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你只要好好对待妮子,我就放心了。
妮子和你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才走到了一起,千万不能再出乱子了,不然,我也会不安心的。
我悲哀地沉吟不语,默默地点了点头。
无奈!
无奈!
真无奈!
泪纵能乾终有迹,语多难寄反无词。
花红枝枯终分离,浇水施肥也无力。
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奈过,泪水流过终有痕迹,但话语再多也无济于事。
花儿开的再红,但支撑它的却是枯枝,最终红花和枯枝是要分离的,任凭再怎么浇水施肥也是苍白无力。
老子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枯枝,想让阿梅这朵花永远红下去,却是做不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留冼放温’了,我还能为阿梅做些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这种无奈的绝望让我真的变成了飘摇欲坠的枯枝。
阿梅双手握住我的手,柔柔地轻声道:大聪,我们把该说的都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我沉声低道:让我坐一会,我心里很乱……
阿梅看我这样,只好静静地蹲在我的身前,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屋内陷入了沉寂,似乎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多分钟,阿梅看我仍旧萎靡不振,更加颓废无比,轻声说:大聪,无爱的婚姻是很痛苦的,你盼我是从无爱的婚姻中解脱出来还是深陷其中?
我当然盼你解脱出来了,但你从无爱的婚姻中解脱出来,你的幸福在哪里?
我难过就难过在这里……我越说越是心疼难耐,难过的全身竟也抖栗起来。
不要难过,我会幸福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娇柔妩媚地笑了笑,又冲我扮了个鬼脸,俏皮地道:要不你把我也娶了吧?
阿梅……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别说妮子不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的……
她边说边将头扭向一边,脸上虽然挂着俏皮的笑容,但眼中却又凝上了泪花。
她扭头不看我,但却轻声低道:好了,我们快点走吧,今天毕竟是元宵佳节,耽搁时间久了,你回去没法和妮子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