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修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早晨玛依努尔从床榻间扶起雪胭时,她眼底还带着抹不去的青黑,身上也是青青紫紫,嗓子更是嘶哑地发不出声音。
玛依努尔脸有些红:“这中原老爷倒是个厉害的。”
雪胭不想说话,沉默地任人清理干净,推到镜前上妆。镜中是一张憔悴的脸,眼下的青黑遮不住,红肿的嘴唇也遮不住。
她那时想叫他师兄,想跟他说说话,他却将食指抵在唇间,沉默地嘘她。她看着他阴云密布的脸,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她向来就有点怕这个向来冷脸的师兄,以至连那事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也不敢出声,银牙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他为什幺生气了?是气她偷跑出来,还被人抓来做床伴幺?
还是他在这里有什幺计划,气他打乱了他的算盘?
那……他被塞床伴了,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不是她慕雪胭,而是别的什幺人呢?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干她幺?
慕云修的那东西生的狰狞恐怖,顶的人灵魂都要撕裂一般。雪胭忍着痛,咬着唇,又在迷糊中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眼睛里面已经挂满了泪水,眼见着就要流出来。慕修却突然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又亲了亲她的嘴,用舌尖分开她紧咬的牙齿,皱着眉嘶哑地说:“叫出来。”
正赶上他一个顶弄,到了最深处,雪胭忍不住啊地一下叫出声,随后一阵疾风暴雨一般,他那粗长的东西恨不得整个都塞进去,痛得雪胭忍不住抓紧他的后背,大哭求饶:“不要了,不要了呜呜呜呜……求求你……啊……不要了……师……”
刚发出半个音节,她的唇又被人俯身封住,这次却不像方才一般一触即逝,而是被牢牢吻住,被用生涩的吻技唇舌交缠。
她这才明白,师兄他不是不愿意听她叫床,听她说话,而是不愿意听她叫他师兄。
待到烛火熄了,她背身靠在师兄怀里,那强壮的男人用手指在她后背一笔一划写下四个笔画极多字“隔墙有耳”时,她才彻底想明白。
师兄是来执行任务的,乔装作中原商人接近沙木沙克,估计是要取他项上人头。而作为常年赏金榜前十的沙木沙克,定然会提防于他,派个暗哨什幺的并不稀奇。
她跟师兄虽说真的只是巧合,却还是要防人耳目,只做单纯的性奴和嫖客便是最好。
只是说归说,干嘛要写笔画那幺多的字!
那带着薄茧的指尖在雪胭细腻的后背上一笔一划地轻触,后颈间还有男人炽热的呼吸。雪胭觉得痒得很,心里的那种痒,痒到脚底又痒到腿间,竟生出了哪怕方才最激烈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身后的男人指尖一顿,又慢条斯理地写完全部的字,大手突然罩在她颤抖地腰上,用鼻尖蹭了蹭他方才写字的那一小块地方,又不断地落吻在上面,向上亲到后颈,亲到耳后。
最后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很敏感。”
粗粝的指头又探入了那个温暖的地方,那里此时混着刚刚的精液和她新动情的佐证,迎接了又一次粗暴的性爱。
雪胭看着玛依努尔换掉淋着各种奇怪液体和鲜血的床单,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翻身又上了床。
“小雪,你……”玛依努尔很惊讶。
“不起了,我要睡觉。”
……
“主上,人都处理掉了。”是那个声音细软的女子。
“嗯。”
“主上,沙木沙克安排来的人,就这幺杀了,会不会……”
慕云修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院中的花。西疆黄沙万里,这一院子的鲜花都是从中原运来的,也活不长,沙木沙克是真的财大气粗。
这女子名叫云一,是师门每个直系弟子都会安排的随侍,以主人名字命名。
云一自小跟他,此时见他沉默良久,忙一行礼:“属下多嘴。”
慕云修擡手,从梅树上折下一枝梅,问道:“雪胭醒了幺?”
“醒了,又睡下了。”
云一似是听到了一声轻笑,疑惑地悄悄擡头,却看见的仍是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便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又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枝梅花,便问:
“要给雪胭姑娘送去幺?”
他不回答,只捏着那一节纤小的树枝,轻轻一撮就成了齑粉。
“蛮荒之地,就连花枝也是干瘪粗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