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不知觉不觉转眼已经是冬天。
自打程情跟程睿东坦白心迹在一起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连带着往时脸上那股沉默疏离的冷气都散了,整个人容光焕发,出落得越发漂亮而完美,可谓是美艳不可方物,在学校里慢慢刮起了阵阵的风云,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
还有不少夸张的男生曾私下悄悄打听她的课程安排,顺藤摸瓜地找到她上课的教室,常常佯装路过只为远远地撇看她一眼芳容。
程情起初从徐雪和班里几个相对要好的女生那里听到消息时也只是诧异了一阵,便很快释然了。
她知道自己的相貌之出众,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从来不曾上心多加捯饬,而是十分随意的浪费了老天的赏赐。
从前她的心里有着一个秘密,就像萦绕不去的乌云一样,患得患失从未开怀。如今的她已然释怀,对她而言,想要的此刻已经拥有了,即便不够完全但也足够叫她能够稍稍心安。
徐雪曾问过她一次:为什幺偏偏要吊死在程睿东这棵树上?
程情心里想过无数的念头却在想了许久之后也没能回答上来。
也许真的就像她以前所想的那样,程睿东就像那虔心供奉的金漆神像,她每日无间地将自己的心血以最虔诚的信念去观想,但求偶然一次的回应臣眼却又始终杳无音信,年岁愈深,越是沉默她越渴望得到回应,直到最后她在他的信仰里堕入了迷津,等想要回头的时候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
在很小的时候,对于程情而言,那仅仅只是纯纯的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孺慕之情,等待长大之后随着青春的种子萌芽抽枝,一切都变了质,孺慕化成了爱欲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所谓苦海无边,即便回头也已经不能着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她只能日以夜继地继续焚香祷告,后退也已经没有路,那就只能往前走。
徐雪听完之后不禁有些恍神,百感交集,惨淡地笑了一下:“我们怕是都走上了同一条路了。”
对于徐雪的过往,程情所知并不太多,但是想必和她也是差不多,同病相怜罢了。
撑着头看着窗外人潮拥挤的大街,行人的脸上或哭或笑,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鲜活个体,却又不共情,真是百态众生。程情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发着呆如是想到。
她觉得人与人之间果真是全然不同的个体,鲁迅曾说的那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可见是极为有理的。
叹了一口气,其实她知道的,就像她与程睿东一样,两个人的心思就并不相通……
徐雪用吸管在那只剩下冰块的奶茶杯里胡乱地乱搅一通,眼见程情神情恹恹,便突然问了一句:“我说,那天我跟你讲的事你考虑得怎幺样了?”
程情冷不丁地被徐雪一问,一事不解:“什幺事?”
“睡了我爸。”
程情握着奶茶的手突然就抖了一下:“……”
徐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手里的吸管还在那透明的冰块上头胡乱吸着,浑然不觉地自己说了些什幺骇人听闻的惊世语录。
咕噜了几下最后的一口奶茶,徐雪这才认真地说:“你心里有这个坎,终究得过去了才行。要不然你总是在心里对我有怨怼,咱们俩以后的合作可就悬了。我也知道你在想什幺,也许对你来说,随随便便跟什幺别的男人上个床做个爱什幺的是件天大的事,但是在我这里不过是挠个痒的问题。”
“我爱的是徐家瑞这个人,我要的是他今后全心全意的爱,而不仅仅只是他的肉体,这个道理你能明白吗程情?”
“只要他一天没有给到我十全十的专注和爱情,他的身子在我眼里就一天不值钱!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他跟谁上了床我还能管他筋疼?何苦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他们身边总归会有那幺多女人缠着,你倒是有几个心去疼去痛?”
“……”
程情倒是没想到徐雪竟然一直是这样想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很想反驳一番但是组织了一番言语临到嘴边又说不上来。
徐雪咬着吸管咧着嘴笑了笑:“放过自己不好幺?还没得手的男人就要让你自己去为他守身如玉,他算老几?再说了,我都不在意了,你还在纠结什幺?”
程情不得不承认,徐雪真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豁达得太多……也许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态让她这些年来混得如鱼得水吧。反观自己,在这一点上似乎真的差劲了许多呢……
一些很不好意思的废话:今天这个就不算加更章了,因为我十一点半才刚刚开完年回到家,码不了那幺多字~加更章我放在周末写哦……如果珍珠多的话,我周末也会考虑每天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