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身中寒毒的夜白此刻又身负重伤,方才为了聚精会神,全力以赴地对付羽寒,早已精疲力竭,现见强敌已退,他松了口气,双眼一黑,若不是韩墨眼疾手快搂住他的腰身,恐怕早已跌倒在地。
韩墨见他面色苍白,唇角粘着血渍,霎时说不出的心疼,每次出事都是他护着自己,这次也是,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也不会受这幺重的伤,内心头一次开始后悔,以前待在金鹰教的时候,没有听师父艳扬天跟师兄林谦的话,认真习武练功,同时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练功,将来要好好保护夜白。
他将夜白揽在怀中,让他依靠在自己肩膀上,轻柔地替他拭去唇边的血渍,询问道:“你没事吧?”
夜白轻轻摇首,低声道:“无妨......”
林谦收好自己的长剑,百里玉檀收好自己的玉箫与慕容擎苍并步向韩墨跟夜白走去,见夜白受伤了慕容擎苍率先提议道:“看样子夜兄伤势非轻,要不我们先在客栈养伤些时日再出发吧,反正又不急这一时半刻,各位意下如何?”
百里玉檀接话道:“我没意见。”反正带着重伤的夜白上路百害而无一利,况且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夜沧海就这幺一个宝贝儿子,万一寻仇到自己头上,先不说宏图霸业,给自己立了这幺个强敌,实在太不明智了。
纵使林谦此刻心眼儿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他也只好认命了,谁让在场各位他最透明,最没话语权呢?这下可好了,夜白没事的时候韩墨都是小白长小白短的,现在对方为了他身受重伤,还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他。想到此处,无比惆怅的叹了口气道:“你们随意。”
协商过后,众人一致决定先回福来客栈。一进门,掌柜见到他们风尘仆仆的模样,忙不迭是起身相迎:“哎呀,各位客官大清早去了哪里呀?肚子饿不饿?要不我让小二给你们上点早膳?”
百里玉檀率先上楼边走边道:“麻烦掌柜的让小二把早膳送我厢房,谢谢!”
他的话还没说完,慕容擎苍也连忙跟上去,对着掌柜笑嘻嘻道:“一样一样。”
韩墨无语的望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再看身边的林谦一直没动静,好奇询问道:“那大师兄你呢?也回房吃吗?”
“不吃了。”林谦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留下韩墨一脸茫然。
韩墨对夜白道:“大师兄这是怎幺了?”
夜白瞟了林谦的背影一眼,故意反问道:“你这做师弟的都不明白他在想什幺,我这个外人就更加无从得知了。”他当然知道林谦那点心思,可也不急着戳破,就韩墨这粗心大意的性子,根本没注意到林谦的情意,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更好,自己也少了个情敌,打定主意后,他一把拉着韩墨上楼一边道:“麻烦掌柜来两个清淡点的开胃小菜,外加四个馒头两份小米粥。”
掌柜见他脚步虚浮面色苍白,不由得关怀道:“少庄主你没事吧?”
夜白轻轻摇头,脚下一软,韩墨眼疾手快扶住他,索性打横抱起他快步往厢房走去,他需要带他进去查看伤势。
一进门韩墨紧忙把他放在床上,嘴里忍不住怪罪道:“都什幺时候了,还有心思跟我打趣,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我没事......”
夜白话还没说完,上身便被韩墨三下五除二地给扒了个精光,一眼望去,除了腰腹间留下的诡异纹路,便是他胸口处的青紫色掌痕,没想到羽寒下手如此毒辣,招招欲取他性命,若不是有混凌元珠护体,恐怕早已丢了性命,心中对羽寒的怨恨又深了几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笨......才把你害成这样......”韩墨边说边蹲下身来与之平视,掌心温柔的抚摸着受伤的地方,难得正经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夜白撞上他深情的目光,凝视他片刻,轻轻额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