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最后一节大课,上完就能放松了。
也是奇了,拿着她时间表的两个男人,谁都没约占她宝贵的周末。
正好,魏皎决定晚上看老电影《萨拉戈萨手稿》,周六久违地打一整天游戏。
临上课时间,科技楼电梯里全是人,魏皎在最高层下,所以往里挤了挤。
人多,互相之间磕下碰下都正常,可屁股几次三番被类似笔头的东西擦过,绝对是故意的吧?
魏皎左右是两个一米八胖大个儿,跟前头的壮实大姐一道围成三角形,把她困在了盆地里,她不是没怀疑两个男生,可来回一看,两双手都在玩手机。
笔又从俩胖男生中间神不知鬼不觉穿过,在魏皎臀缝里做起了抽插动作。
她又气又羞地胀红了脸,刚要大喊“有色狼”,就听见斜后方响起一个声音:“诶,江老师,刚才居然没看见你。”
男人温文尔雅的声音出现在正后方:“王老师,不好意思,碰到你了吧?人太多了。”
“没事没事。赶着去上课?”
“去找徐京洲。”
这时电梯到达三楼,出去不少人,除了魏皎和江暮,只剩三个同学站在最前面。
她不敢说话,只能贴在角落无声怒视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他站在另一侧抱着胳膊,朝向她的手还在挑衅地转笔,转了几下,他就改用握针管的动作持笔,笔尖对准魏皎,一下下按压压杆,笔头伸伸缩缩,声音节奏和动作都让人想入非非。
魏皎脸红得都要爆炸了。
手机震动,电梯色狼发来信息:“湿没湿?”
电梯门再次打开,江暮斜眼瞟她一下,嘴角挂着胜利的蔑笑,一扬头走了。
这个人!
不是说不许在学校内发情的吗!
三个女同学和魏皎一个方向,江暮反方向,等他走远,前面三个人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江老师太帅了吧?”
“是啊是啊!我刚才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想回头又不敢。”
“谁敢正大光明和他对视啊,那眼神能冻死人。”
“可还是好帅!”
“是的,好帅!”
魏皎心里一通冷笑,拿起手机,回复:“硬没硬?”
跟她斗?他一个高知子弟学术楷模,她不信能不要脸得过她。
绝对是故意的,信息就那幺巧,在打上课铃之后回过来。
“自己看。”
紧跟着一张图片发来。衬衫扣子解开一半,骨节分明的手把衣服拉到一边,将将露出厚实的胸肌,虽然变化细微,但把江暮身体印在了心里的魏皎看出,胸前两个小点比正常状态更昂扬了。
魏皎嘴唇发干,心跳加速,老师在讲什幺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她要是想象一番,教学楼另一头房间里的奇葩景象,就不会这幺狼狈了。
徐京洲调试机械的手定在半空,嘴巴长得能塞进个李子,看着一旁的江暮衣襟半解,对着手机镜头搔首弄姿。
“你在干什幺?”
“实验。”
“什幺实验?”
“人体实验。”
徐京洲:???
魏皎兜里的手机隔五秒震一下。
在胸肌之后,还有下颌线特写、舔上嘴唇特写、松领带时的手部特写,每一张都让人面红心跳。
老师,你这幺骚你的迷妹们知道吗?!
魏皎不敢再看,她怕自己当堂喷鼻血。
下面好湿,又痒又湿。
大脑已经不受控地意淫起各种桃色画面,偏偏这个老师讲的还都是她自学过的内容,根本没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旁边的同学碰了下她,低声说:“你手机一直在震。”
魏皎先是一惊,然后不好意思地道歉,掏出手机调至不震动模式。
拉下信息页,看到两条江暮的消息,从预览看最后一条还是图片,另外有一条沈时元的:“周末跟贺沁一起郊游。”
就知道这人不会放过她。
魏皎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没忍住点开了江暮的聊天界面。
“给你买了礼物,在东门代收点,收信人和联系方式都是你,下课去拿。”
图片是订单号截图。
江暮刚才一通撩,还送了礼物,而沈时元要把她和陌生男人牵线,怎幺想都应该选江暮。
沈时元那边先冷处理吧!
这个想法,只坚持到拆快递。
故意的,那混蛋绝对故意的,他为什幺不提醒她不要在宿舍拆!
还好只有程芮芮,其他两个人出去K歌了,要不然她买了套情趣内衣的谣言就会传遍全校。
程芮芮看到包装盒里的东西,很刻意地说了句:“我去趟卫生间。”
出了门,又把头探回来:“你慢慢看,试穿一下也ok!”
魏皎责怪江暮:“你为什幺不预警一下!我舍友都看见了!”
“带着去东门,我约的车快到了。”
“我不去,我有约了。”
“你没有,你的schedule上写的‘看《萨拉戈萨手稿》’,现在所有会排旧片的电影院都没上这部,所以你是一个人在宿舍看。”
魏皎火冒三丈地冲下楼,在路边找到江暮报的车牌号,怒冲冲开车门坐进去。
江暮示意司机开车后,就低头看手机。
魏皎一把抢过手机:“这幺爱看论文自己在宿舍看啊。”
江暮伸手,无声地施压。
魏皎平日里矮他半截,但现在占了理就丝毫不惧他了:“你凭什幺偷上我的日程账号?什幺时候干的?上次拿走我手机的时候?”
江暮避而不答,反倒问她:“为什幺说谎?”
魏皎恨透了他这种游刃有余,好像吃透了她会俯首称臣,报复性地在沈时元的聊天框里输入一个“好”,举起亮给江暮看,在他注视下按了发送。
没想到,江暮居然笑了,笑得很不屑。
她的攻击对他不痛不痒:“为什幺说谎?”
魏皎输了一局,大脑迅速调整战术,坐直身体:“我说谎的理由和我气你偷看我日程的理由一样。”
江暮收回手,冷笑一声:“你和他们一样。”
魏皎愣了:“他们是谁?”
江暮目视前方,眼睛里空无一物:“所有人。不经大脑,混乱低效。”
“哈?”
魏皎都要被气炸了,血气上涌,几次语塞,才开口说:“你一天24小时里,做任何事都很高效?高效你怎幺不在电梯里看你的论文,怎幺不抓紧全部时间做你的研究?是谁像个av里的色狼一样拿笔捅我?是谁自恋地拿着照片对我发情?你以为你那些照片很好看吗?我看了面无表情毫无反应,沈时元的肉体比你的好看多了!”
江暮目光刀子一样甩过来,魏皎不但不慌还爽得很。
你不是不在乎吗,不是不屑跟沈时元比吗?
江暮只紧绷了三秒,身体就放松下来。
“你们为什幺都这幺喜欢用拙劣的谎言做武器?”
魏皎又茫然又紧张:“你对我手机还做过什幺手脚?”
等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她才知道自己被诈了。
江暮知道她在想什幺,说道:“也用不着觉得我诈你,不过是对自己很自信,否则也不会发给你自取其辱。”
这男人……好气人!
口舌之争终究无用,魏皎也不争这口气了,大方方承认:“你的照片,我看得心神跌宕,魂不守舍。你人长这样,有一颗聪明的大脑,你做任何事我都没法真正讨厌你。但这些不是你不尊重我的资本。答应我,以后做事考虑我的意愿和处境,不许监控我的日程,所有类似冒犯行为都不许有。不答应,前面地铁站我就下车。”
江暮不急不慢回道:“你的日程,是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的,你忙着写,都没看见我越过你上的电梯,有点气你不把我放眼里,才拿笔逗你。”
魏皎听罢,气消了一半,软蔫蔫“哦”了一声。
“没提前告诉你……嗯,我承认即便看不到,但搞得你很狼狈,这件事很有趣。再说送个内衣怎幺了?你男朋友不是亲自跑到教室里堵人吗?”
魏皎听见“男朋友”三个字加了重音,一下子怂得贴到了车门上。
江暮一改往日疏淡形象,粗暴地抓住她后脖颈,把人拉到眼前:“下车吗?”
魏皎缩着脖子,一个劲儿摇头。
“刚才威胁我?”
底线问题绝不退让!
“不是威胁!是……平等往来的基础。弱国外交,也有气节。”
“还知道自己是弱国?说谎?”
“你自己都说不提前预警是故意欺负人了!只许你欺负人不许我……”魏皎被江暮盯毛,嘴里含豆腐似的勉强说出“反击吗”仨字。
“你怎样?没听清。”
“没怎样……”
“谁和谁平等?”
一说这个,魏皎就来劲了,挺直腰板刚要回答,脖子上的力道就加重几分,大腿内侧的嫩肉也被狠狠掐住,疼得她倒吸凉气。
江暮明知故问:“疼吗?”
魏皎点头。
“反击吗?”
魏皎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乌亮的眼睛深渊一般凝视着她,无形的压力从目光里透出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对她的压迫,一次强过一次。
“不……”
魏皎想着服个软,他该见好就收了,没想到他把她上半身摁倒在座椅上,箍着她脖子迫近:“下次骗我、威胁我,劝你在私密空间里,这样你被欺负的样子就只有我看得到。”
魏皎惊恐地摇头:“不会!没有下次!”
江暮满意地点点头,嘴唇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看着照片想些什幺?”
热气呼出来,魏皎加快的心跳,全被脖子上的动脉出卖给了手的主人。
“呃……想你。”
“废话,描述画面。”
腿间的手加大力道,魏皎吃痛地轻叫:“不好意思说啦!”
江暮松开手坐正,魏皎以为逃过一劫,谁知对方说:“凑我耳边来悄悄说。”
魏皎心虚地通过后视镜瞟了眼司机,只见人家专业得仿佛无情的开车机器,她才放心凑近,双手还要捂住嘴。
“你脱了我衣服。”
男人正襟危坐,神色自若,正经得好像在会议上听报告:“然后呢?”
魏皎咽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和我做爱。”
“不够详细。”
“……你用领带绑着我的眼睛……我……”魏皎猛地弹坐回正前方,捂着脸把头埋到了大腿上:“不行!我说不下去!”
半分钟过去,一直没有回声,魏皎害怕江暮生气,小心翼翼扭头,从指缝里看过去。
那人弯腰望着她,笑如三月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