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门被推开。
孟梵将肩上的书包甩在了沙发上,刚好砸中坐在躺在沙发上的男生,那个男生正在低头玩游戏,被这一砸的擡头怒瞪她。
“我靠,你今天吃枪子还是打人没过瘾?”
“孟晋。”楼梯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大拇指上的金戒指随着拇指有节奏的的敲打着扶手。
孟晋没吭声了,恨了孟梵一眼起身独自回了房间。
“梵,你上来。”
然后男人转身上楼了。
他就是孟梵的养父,孟平康,在他手中有两家大型赌场,明摆着是做合法赌场,但是私底下有洗黑钱和走私毒品,近几年甚至开始放高利贷。
十七年前孟梵才出生就被丢弃在加州,是被潜逃出国的齐申捡到,那会儿的齐申还不叫孟平康,然后孟梵就一直养在加州,他从小让孟梵学各种格斗,虽然拿了很多奖,但对她十分严厉,尤其是孟平康的那双眼睛盯着她,充满阴鸷,那是她小时候的阴影。
但孟梵并不是很相信自己是被丢弃在加州的,她只是靠着她的直觉认为。
在孟梵十三岁的时候,孟平康回国独留她一人在加州,一年前孟梵才被接回国,回国后她才知道孟平康有个亲生儿子,但是他这个儿子很不喜欢孟梵,当然,孟梵也不喜欢他。
就一年里,她成了孟平康的打手,帮他除去一些碍眼的,欠债的,出老千的。
她被孟平康送进了重点学校,白天是学生,夜晚便是杀手。
一年里她记得只有一次是重伤,还是为了救周惕,被砍了几刀。
但周惕连愧疚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去医院看过她一眼,就算后来孟梵回学校,他也可以无视掉她。
她知道周惕对她无情,但是没想到他会这幺无情。
某天她把他堵在教室,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带着狠劲,“周惕,你别不识好歹,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她的忍耐的确是有限的,一年后她放了他自由,没什幺原因就是太累了,她消受不起。
孟梵随着孟平康走进书房,思绪也从一年前拉了回来。
孟平康的书房只是装给别人看的,就连这栋小别墅也是装出来的,他文化不高,只是很有想法和心计,才活到现在,还能将黑白两道吃的稳稳的。
孟平康点了根烟,立在落地窗前,外面正是夜。
“你还没忘那小子?”
孟梵本低眸却猛地擡眼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阿洲和我说了今天你在学校里的事。”
“嗯。”
“你应该杀了他,”孟平康转身看她,抖了抖手里的烟,“他会成你的绊脚石。”
“当打手的日子太无趣,让他多活几年……”
孟梵突然止住没说了,这话,一年前她就是原封不动的对孟平康说的。
孟平康冷笑着当做没听见,侧身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摔在桌上,“今晚去警告这两个人 。”
孟梵拿起照片看清楚了一男一女的模样后,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迅速攀上照片,随后孟梵松了手,任它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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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有光,那是孟梵的打火机。
她倚靠在墙,松了打火机,回头看着从一家会所出来的两个男人,两个男人看上去喝的很高兴,然后朝孟梵这边走来。
她压低鸭舌帽,走了出去。
她个子不算矮,但是修长的身形看上去十分高。
一身黑色的立领运动服,手插进衣服包里,长发被扎成马尾在身后,鸭舌帽压低后便只能看见尖尖的下颌,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凛冽感。
那两个男人本开怀笑着,结果看着眼前的人都愣在原地。
其中一个穿黑色衬衣的男人想要后退,却被另一个T恤男人抓住。
T恤男很镇静的看着孟梵,好像早就料到了,于是无声息的握紧了包里的刀,“七爷的人?”
他听说,一年前突然出现了个女人,夜晚杀人,白天没人寻得到踪迹,但都知道,是孟平康的人,不敢明查。
孟梵不给废话的机会,话多最容易出错,她上前就是一个回旋踢,直击胸口,T恤男倒地,她一脚踩住T恤男的胸口,T恤男在地上面孔狰狞,却挣扎不起来。
孟梵垂眸看他,擡手抓住一旁衬衣男的领口,扯到身前。
快准狠。
她双眼微眯,“听着,这次只是警告,下次,我就来取命了。”
她眼底一沉将衬衣男甩到了墙上,衬衣男撞在墙上下一秒倒在了地上猛咳嗽。
她收眼睑,转身刚走几步,突然感觉肩头一痛。
一把折叠刀扎进了她的肩头,很深,整个刀都没入了,她来不及感受痛,转身掐住T恤男脖子,力大的都能看见发白骨节和手背的青筋。
男人快死了,整个脸都紫了。
孟梵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自很久之前孟平康给她说的。
“我让你杀谁,你才能杀,如果你不慎杀了,还被我知道了,梵,这世间的苦太多种了,我不想你尝。”
她松了手,T恤男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猛烈咳嗽着。
而孟梵忍痛快速的跑走了。
她快步走进一个小巷子里,靠墙仰面呲着牙,擡手拔出了身后的折叠刀,就在那一刹,她脸唰白,忍着的一口气,就这样重重的吐了出来。
她垂眸看着沾满血的刀子,然后折叠放进包里。
孟梵每次任务都是拿命去的,这次是偷袭,上一次是直接雇了两个保镖,她很累,却又不得不还孟平康的养育之恩。
她转身准备往回走,却看见一个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个男生,他手插裤包,身后跟出个男人。
男生转身看她,应该是等候多时了,在孟梵看来他的眼神极其冷漠和轻蔑。
她曾不满于他的那双眼睛,现在满意了,但,人早已不是曾经的人了。
“堵我?”
孟梵咬牙,肩上火烧般的痛。
“不止。”周惕走近她,孟梵察觉到敌意握拳擡手,却被周惕的手掌包住。
他的近身格斗还是孟梵教的。
周惕嘴角上扬,眼底狠厉,手掌用力一拧,她伤口被撕扯,一阵阵的痛直钻心。
随后她被狠狠的甩在墙上,直接撞上伤口,她额头汗密集,最后是扑跪在地上。
她穿的是一身黑色的上衣,只见伤口却不见血浸染了整个后背。
血流这幺多,她很虚脱了,想站起身但是试了几次都没用。
“周惕,”她擡眸看他,眼里满是红血丝,“你真卑鄙。”
选择在她受伤的时候下手。
他冷笑着,别过头给身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个男人会意,走到孟梵身前,然后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颌,左右看了看。
紧着男人发出一声感慨, “好货色啊,谢哥成全。”
“赶紧解决了。”
“在这?”
周惕凛冽的目光已经表明了一切。
男人会意,就开始快速脱孟梵的上衣,孟梵手不能用,但脚还能踢,她用全力将男人踢开。
男人的确不想丢了这美肉,就算这女人猛了点,他也有办法。
男人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夹在自己双腿间。
一时间撕衣服声,辱骂声传进周惕耳里,尤其是那一句,几乎是咆哮着道,“周惕,我做鬼也要让你不得好死!”
他眯起眼,想起一年前,那段让他至今都觉得恶心,想吐的炼狱过往。
那些男人就在狂笑中上了他,这些男人还是孟梵的手下。
他紧闭上眼,手攥的紧紧的。
他闭上眼,脑海里出现孟梵当着他的面拿着一把刀一个个的割掉那些男人的手,然后又割掉他们的脖子。
她说:“报复人最爽的就是折磨!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说完,她割断了最后一个男人的头,还扔在他脚下。
那个男人就睁着眼睛瞪他,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猛地睁开眼,孟梵还在奋力挣扎着,男人已经将她裤子脱了一半,只剩白色的内裤。
周惕眯起眼,心里很不舒服,狂躁的让他额头青筋暴起,下一秒他上前拎起那个男人将他甩在一边墙上,只充满怒意的吐出一个字:
“滚!”
那个男人被吓住了,吓的快速跑走了。
周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后俯身手掌撑在她脸颊两边,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包围着孟梵。
孟梵眼里还残留着刚刚的惊恐。
他扯开孟梵的下身唯一的遮蔽,然后对上她的眼,咬字有力的,带着压制住的火,低沉嗓音:“你说过,报复人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说完他就放出胀痛已久的分身,没有任何前奏的扎了进去。
今晚,孟梵感觉自己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