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从记忆起就一直在练舞蹈,老师说她有天赋,父母也指望她可以有所成就。可惜一次体检,检查出绝症,从此就一直在病床上过日子,那时的她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
巨大的治疗费用逼走了父亲,母亲为了她的病东奔西跑,才五十岁,身上缠满了大大小小的病,却舍不得花钱去医院,全心全意扑在沈婉身上,指望她可以痊愈。
可沈婉知道,自己的病九死一生,她不愿意母亲把钱都扔进这个无底洞,多次劝说,可天底下哪个母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悲哀!
日子熬了一天又一天,沈婉的生命终于走到了终点。她母亲在病床前握着她的手,低声啜泣,泪水布满她苍老的脸庞,她大骂那个负心的丈夫,丢弃妻儿,大骂上天狠心,夺走她唯一的女儿。
沈婉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身上的痛她早已麻木,可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母亲,心里哪能不痛,她想要安慰却发不出声音,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想要将母亲额前那缕花白的头发拢到耳后,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陡然滑落。
伴随着母亲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沈婉的意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的眼前划过自己短暂的一生,她才二十出头,还没有恋爱,还是个处女!生命三分之二的时光都在缠绵病榻,老天如此不公,就这样收回了她的生命!
如果有来生,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要活出自己灿烂的一生,一定要好好体会生活的酸甜苦辣,一定……
“臭丫头,叫你上杯茶,你竟敢在这里偷看!小心老鸨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什幺声音?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沈婉吃力地睁开眼睛,随即鼻尖传来一阵血腥味。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发生了什幺?脑海里有一万个问号,沈婉却没有时间思考,眼前的女人正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她穿着一件紫色的古代长裳,衣领松松垮垮的,隐约可以看到胸前的旖旎风光,面容姣好,头发上珠钗歪歪斜斜的。
“不就是个丫头,别管了,走走走,咱们快活去~”那女人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一个全身光裸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腿间的肉棒直挺挺地立着,一把将那女人拖进了房里。
房间里穿出女人的娇喘和木床吱呀吱呀的声音。
难道老天听到了我的愿望,真的让我重生了?这是哪个朝代?这里的人竟然如此放荡。
沈婉跌坐在门前的走廊上,整个人还是懵的。忽然视线飘入一席红衣,那衣服的绸缎看起来很是华贵,上面有金色丝线绣成的牡丹和丹鹤,栩栩如生,雍容华贵。
“起来。”头顶传来女子的声音,声音婉转美妙,带着几分威仪。
沈婉擡头。她不知道怎幺形容自己眼前的那张面孔,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也不为过。白皙通透的肌肤,丹红妖娆的红色嘴唇,细长如白天鹅般的颈部,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盘成别致的发髻,一双细长妖媚的狐眼仿佛能勾人心魄。
沈婉起身,跟在她身后,走进了一间屋子。
那女人端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妆容,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淡淡地说道:“让你倒杯茶,竟跑去偷看人家苟且。我在红楼的面子,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我…我没有!”沈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或许是面前这个女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那女人放下手里的眉笔,走到沈婉面前,一举一动都媚得恰到好处。
她擡手拨开沈婉的刘海,仔细看了看额头上的伤,细眉微蹙:“这个阿紫,定是因为你是我的丫鬟,所以下这样的狠手!”
青楼里的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脸。这些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难保以后不会变成红楼的名妓,所以教训她们的时候从来不会往脸上打,怕破了相,价值也就大打折扣了。
红尘是红楼的头牌,万千宠爱于一身,连丫鬟也是同批里面容身段最好的,老鸨子亲自把沈婉带到她面前的时候,就注定了,她是下一个红楼头牌最有竞争力的人选之一。
夜晚,黑幕垂下。
沈婉躺在草席上,身边的人早已因为一日的劳作疲惫入睡,可她却辗转不能入睡。她真的重生了,可狗日的老天爷却让她的灵魂穿越到古代青楼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
沈婉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此时的这个肉体只怕只有十岁上下的年纪,小胳膊小腿的,胸前还未发育的胸部小得可怜。可现状不管多惨,她也只能先忍下,不知母亲现在如何?沈婉的心揪了起来,一夜翻腾,直到天蒙蒙亮才合眼睡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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