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珠玉在前何闪闪。

神奇少女朱闪闪的经历暂且不提,顶着浓重黑眼圈的刘家定正呵欠连篇,坐在副驾驶的房似锦忍不住吐槽道:“你至于吗?昨天夜里让你送我一趟,现在就困成这样。”

“不是因为你。”等红绿灯的时候,刘家定紧了紧安全带。他生怕自己疲惫的状态会让交警扣下来。“昨晚徐……算了,不说了。”

“徐文昌?他又怎么了。难道昨晚你和他商量如何针对我?”

绿灯亮,刘家定踩下油门,成为上海车水马龙中不起眼的一员。“他要商量哪会找我?那王子健,老谢,谁不比我资历老,能卖房子啊。”

“说起来你一个业务狂人,为什么这么久没开单啊?你是不是憋着做坏事,有什么坏心眼啊。”

刘家定瞥了房似锦一眼,从刚才开始房似锦就一直盯着他,眼神没有离开过。

“你说呢?”

“呵,呵呵。”房似锦哂笑着。

“对了,去哪?”

“金南小区二号楼二零一,中午一点前到。上午你带我去看看,哪家装修合适。”

“宫蓓蓓?她不是怀孕了?你让她住刚装修过的房子?”刘家定诧异道。

“是啊,所以我想找家用环保材料的,一定要用环保材料的装修公司。家具什么的好说,但是涂漆和胶水一定要环保。”

“再环保也不能立即住下去啊。宫医生都,都四个月了吧,肚子都冒尖了。”

刘家定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着,颓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有朝着宫医生发展的趋势。

“所以我打算住进去,宫医生什么时候住进来,我什么时候搬走。”房似锦轻挺酥胸,显得十分骄傲。

“房似锦你长出息了,你要当人肉吸醛机啊。”刘家定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也是,四年的时间,奥运会都又开了一届,人总是会变的。

“我哪长了出息,这不都是你曾经教的。”房似锦好像很疲惫,视线第一次离开刘家定。窗外的一切都在倒退,可惜时间不能倒退。

“你别诬赖我啊,那年是我为了开单,住了进去,我可没教你……算了算了,一笔糊涂账。”

拐过一个路口,刘家定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房似锦,你不是喊我和你一起住吧。”

“不乐意就算了。你说楼山关为了开单,会不会去那住几天?小伙子年富力强,我猜他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房似锦此时露出恶魔一般的表情,好像奸计即将得逞。

刘家定定力不足,车也开不下去了。

他朝着旁边一停,就算违章也认了。

“我乐意,我很乐意。”

刘家定咬着牙,他发现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

四年过去,时光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刘家定曾以为房似锦的眼圈只是一天休息不好,现在看来,是长年累月的积劳成疾。

隐约间,刘家定好像看见了法令纹,只是浅浅的,还不深。

“别勉强啊。”

“我偏要勉强。”说完,车子再次启动。

联系好装修公司,刘家定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钱包,就算它一直没厚起来。

“房似锦,这单五五分账,五五,你要是讲价我现在就走。”

刘家定恨不得吃了这个女人,只是在他发愣的时间,房似锦像没事人一样溜回车上。

中午刘家定带房似锦吃了顿网红餐厅,本就遭受重创的钱包此刻雪上加霜。

平日这个钱包因为很少打开,里面甚至有了灰,可现在干干净净的,就像曾经有人送给他时一样。

宫蓓蓓看了眼时间,马上到了一点,和她约好的房似锦还没出现,她不禁有些担心房似锦能不能准时到,还好,两人在一点钟正敲响了房门。

“两位请进。”

“吴小姐你好。”

“宫医生你好。”刘家定和房似锦截然不同的称呼,倒是让宫蓓蓓有些尴尬。

“这位是,小刘是吧,我记得你姓刘。我在你们门店留下的是假名,因为我当时,当时比较怕被中介纠缠。”

宫蓓蓓有些羞涩,良好的教育让自命有修养的她不太会说谎话。

“没关系,没关系。可以理解。您是宫医生是吧,今天我来和房店长帮您……”宫蓓蓓对于房似锦的守口如瓶很满意,也对刘家定的谦让感到庆幸,只是刘家定还没说完话,就被房似锦打断。

只见房似锦坑了一声,右手偷偷拉着刘家定的衣服,示意他今天不是主角。

“咳咳,宫医生您好,我们是来帮您拍照的。您肚子大不方便,先休息,交给我们来收拾,拍照片。”

“这怎么能行,真是不好意思啊。”宫蓓蓓还在客套着,刘家定和房似锦已经动起手来。

“这房子,只要收拾一下,挂出去的照片,干净整洁,给大家留个好印象,这套房子应该会很好出的。”

房似锦常年奔波在外,爬上爬下弯腰低头的,丝毫不气喘。

反观旁边中国现代男人,稍微运动一下,呵欠不断。

“是,是。”宫医生很赞同房似锦的话。“这样也显得房子大一点。对吧。”

收拾了一会,房似锦感觉楼龄不短,加上屋内杂物众多,面积应该很小,于是开口道:“你们这套内面积,不到六十平米吧。”

“不止吧,我记得证上写的是六十二好像是。”

“这楼是九七年建的吧,我印象挺深的。”刘家定在一旁大口喘着,这边的房子他曾经也做过功课。

“对,差不多是九七年。”

“房龄是有点老了。”房似锦感慨道。

宫蓓蓓收拾一会,腰部有些疲劳,于是叉着腰,站在那里感慨道:“我跟斯礼都是外地人,那时候我们也没这么多钱。你说现在这个,工资涨的没有人口涨得快,人口涨得没有房价涨得快。真是没办法。”

“宫医生这话没错,你就是长跑冠军,都不一定跑得过通货膨胀。”刘家定在一旁打趣道。

正收拾窗户的房似锦白了他一样,重新把话题引向了正题。

“房子呢不可能一步到位。你看你们家,两个房间都是冲南的,这卫生间也是全明的,这是两大卖点。”

谈到自家房子,宫蓓蓓此时最在乎的,就是这房子的价值。

既然房似锦说这房子有卖点,那这房子应该能卖不少钱,想到这,宫蓓蓓走上前去,悄悄地问道:“小房,以你这个专业的判断,我们这个房子,大概能卖多少钱啊。”

“我估计啊,这套房子最后的成交价格,大概在三百二十万左右。但我觉得可以挂高点,三百二十八万,这样也能给买家一个压价的空间。”

但凡涉及专业,房似锦总会以最为职业的姿态迎接问题。

细碎的物品收拾完,刘家定看着屋内摆放的被子,他想这些应该是家里老人睡觉的地方。“被子就放窗户这吧,一会拍照的时候好看。”

放好了被子,房似锦准备拍照,刘家定就把宫蓓蓓拉到一旁,聊了起来。

“我记得宫医生一家五口住吧。”

“是的小刘,这房子,这一家五口人住这么一间房,有点小了,而且晚上孩子一闹,大人小孩都休息不好。”

“这屋里东西还多,我记得宫医生是妇产科专家,现在应该还带学生呢吧。”

“对的,我上午还改了学生一篇论文。”宫蓓蓓有些不解刘家定为什么这样问。

“我看您屋子应该没地方放电脑,于是有些好奇,到时候您新居一定找个能带书房的。”

为了拍照,房似锦站在椅子上。

她没踩稳,有些踉跄,刘家定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

房似锦俏脸一红,没说话。

“那会不会太贵啊,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多,又是要学区,有事要小区,又要交通便利。我想想是,啧,肯定不容易买的。”

“不会,都是合理要求,买房是中国人的大事,慎重点好。”房似锦居高临下,说出了那句最常说的掏心窝的假话。

“小房,你真的挺专业的,你比我过去见过的中介专业多了。”宫蓓蓓在一旁感叹到。

“您过奖了。”房似锦没搭话,倒是刘家定先回了过去。“我们静宜门店除了老谢都挺专业的,奈何当时您就看上了他啊。”

“我当时以为老同志稳重……”

“他不老,只是弥坚。”

房似锦笑着,拍照的手不停地抖。

她好些年没听过这种笑话了。

“我刚才已经把客户需求发给你们了。对,特别是衣柜部分,空间比较小,我们一定要做到使用率最大化。我今天不收到设计图不下班啊。”

店内众人十分诧异,这房似锦刚来门店一天,这就是要开单?

作为下马威的老同志老谢率先质疑道:“哟呵,房店长,你这话是刚来就要开单?”

“暂时还没有,不过快了。”房似锦沉声到,好像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一样。

老谢倒吸一口冷气,徐文昌在屋内也产生了兴趣。“敢问是哪一套房?”

“你没卖掉那一套。”

楼山关一听,乐了,显然他并不相信。“嗯哼?她闹呢,你听她吹吧。”

徐文昌也不太相信,他站起身子,隔着栏杆朝着房似锦问道:“房店长,如果你自己是客人,你会买那套房子吗?”

房似锦的沉着的回道:“会啊,我把那栋房子,重新设计装修了一下。我对他,非常有信心。”

徐文昌大惊失色,他有些要收回昨天的言论了。他说道:“你真诚的谎言马上就要把我感动了。你要把它卖给谁?”

“每套房子都有它命中注定的主人,目前,它正在等。”

徐文昌见没有得到回应,深呼一口气,走回了店长室。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回去,房似锦连忙叫住徐文昌。

“请留步徐店长,这是我设计的一套早会流程,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们明天早上正式开始执行。”

直觉告诉徐文昌,房似锦挖了一个坑,他快步走上前,悄声说:“闪闪这个姑娘虽然业务能力差,但是人不是坏人。你把她塞进跳跳虎里头,她偷偷找我哭过好几次了。你看?”

“这么大的人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吃懒做还有脸哭。”

“人总是要尊严的吧。”房似锦沉声道。

于是在街上闲逛的人能看见一条蹦蹦跳跳的跳跳虎愉快地奔跑着。

“房店长!房店长我回来了!这次传单是我一张一张发的,只是没发完。”朱闪闪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奔跑回来的。

“你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去这个地址,一会有装修公司的人过去,你去监工。刘家定,你送朱闪闪过去,明天正常上班。”

“啊?装修?装修我不懂的啊!”

房似锦无奈地看着朱闪闪,混吃等死的人见过,这种天然呆的实在是少见,她真不清楚朱闪闪是如何在中介业活下去的。

“你发了两天传单了,有没有意向客户。”见朱闪闪摇头,她追问道:“有没有要到客户的电话。”

“你不光让我要传单吗!没让我要客户电话啊。”朱闪闪理直气壮,他身后的男同志无不垂首汗颜。

“你是算盘吗!拨一拨动一动。”房似锦很生气,不再理朱闪闪。

见状,朱闪闪拿起剩余的传单,店内众人立即送上了温暖。

“喝点水。”

“吃点东西。”

“擦擦汗,瞧给小姑娘累的。”

只是朱闪闪仍在气头上,两腮鼓鼓的,双眼瞪得浑圆,眉毛甚至平成一条线。

朱闪闪不理解房似锦,可楼山关看完了全程。于是他在一旁解释道:“这份工作,都是徐姑姑帮你争取来的。”

985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去监工总比你穿着这个在外面晒着强吧。”

“爷叔送你一个字,忍!”

刘家定呵呵一笑,拉着还没换衣服的朱闪闪走出了门店。

“我先换衣服!”

“到了再换。”

时间一晃过去快一个月,这段时间门店内风平浪静,大家都各有收获。

房似锦很满意店内现在的样貌,每天朝八晚五。她除了多做功课,也实地考察了很多房源。

徐文昌好像和张乘乘商讨着什么,一连几天脸上挂着沉闷样子,最近终于眉开眼笑,好像终于放了心。

楼山关每天都打出无数的电话,成天口干舌燥的,房子倒是没卖出去。

985更不用说,眼高手低,整日泡在图书馆,期待有房能砸在他头上。

爷叔把自己的房源和客户交给了房似锦后,似乎很受打击。

朱闪闪则该吃吃,该睡睡,生活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天气越来越热,跳跳虎穿不住了。

刘家定却在这段时间内干了很多事情。

首先,说是朱闪闪监工,实际上忙前忙后,付账奔波的一直是他。

其次,他认识了一位鲁大师,据说这位大师曾经因为猥亵少女判了好几年,出狱后一直以风水大师的面目见人。

说起来他俩认识的缘由还挺稀奇,那天刘家定的一个老客户买房,遇见了这么一主,嘴上说着风水相术无一不精,托他推个盘,连大小六壬都不清楚,这才露了怯。

说起来,这位大师看起来颇有几分老北京顽主的气质,嘴皮子麻利,跑起来也快,但是一但跑不掉,嘴皮子也不管用的时候,只能光棍承认。

好说歹说,文明社会谁也没动手,刘家定倒是要了个联系方式,这种骗子说不准回头用得上。

今天是装修的最后一天,刘家定照常熬好粥,带到门店。因为房似锦光喝粥吃不饱,他还开始了晨间包子搬运生涯。

“当当当当!各位观众,今天我的新女神知否更新公众号了。你们听听今天这个题目。有些人,不可勉强。”

王子健站在自己的工位上,这一个月他追求同学未果,心累时关注了一网红才女的公众号。

从他关注的那天起,静宜门店就多了一项活动,女神的公众号演讲。

“快快,我们王子的女神今天又更新了什么,是坏尔萨斯王子不动明王做出父马可亲的决定,还是复活了克尔苏加狗。”

刘家定在一旁打趣道。

可惜的是陈年老梗,除了王子健和徐咕咕,众人一脸懵逼。

“坏尔萨斯是谁啊?他为什么马可啊?”朱闪闪吃的很饱,这几天运动重组,食量大增,连带着皮肤都白皙了不少。

“你啊,你们联盟狗的事情不要污了我们部落的耳朵,去去去,我要念公众号了。”

大长篇下来,王子咂摸咂摸嘴,脸色不太妙。

“这知否小姐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刘家定摊在椅子上,这几日忙前忙后可是忙坏了他。今早他去买包子,严叔还说他瘦的脱了相。

“完了完了,知否小姐有恋人了,我们小贱贱这不是没希望了。”

对于王子健的恋爱历程,朱闪闪了然于心,她骄傲的挺着小胸脯,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下饭。

为什么是下饭,因为据刘家定观察,今早楼山关比平日多吃了一个馒头。

“朱傻傻!我这样你很开心吗?好,就算你很开心,你有必要说出来嘛?好,就算你有必要说出来,你真的要在人这么多的时候说出来嘛?”

王子健无能狂怒。

“闪闪,瞧你把我们健哥气得,你快安慰安慰他,当他女朋友得了。”985拍着王子健的后背,不停的添乱。

“对啊,朱闪闪,爷叔看你和王子挺配的,不如你俩走一起,也算是给门店添丁。这人老了就想看这种喜事,想想就让人兴奋欸。”

爷叔也有意撮合两人,只是撮合的时候,眼睛一直撇着刘家定。

本来看热闹的朱闪闪是万万没想到,看着是别人家起火,怎么能烧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她也彪悍,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大家,一点也不羞怯。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择偶标准。我要求不高,你们上海有房吗?你们有上海户口吗?你们有房有上海户口的单身吗?”

众人面面相觑。

“阿拉上海人,说到做到。本姑娘也不是嫌贫爱富,只是你们看看,我这么天生丽质,万一被猪给拱了,那得多惨。”

朱闪闪举高双手,身体自然的扭出 s型。

就冲这个姿势,楼山关又吃了一个馒头。

“行了,朱闪闪,别臭美了,今天是你监工生涯的最后一天。刘家定,你今天上午送她,下午记得回门店。”

房似锦走到大堂,众人立即装出要工作的样子。

徐文昌看得出来,这一个月房似锦给店内众人折腾的不轻。

“走吧,闪闪公主。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又到时间讲拜拜。今天我就要和闪闪公主入住新房了,大家可不要羡慕。”

“走吧你,贫嘛贫。”王子撅着小嘴,目送两人出店。

到了水林间,装修公司的负责人已经等待多时,朱闪闪验收完后,胸中起了豪情壮志。

“家定哥,你说,这鬼房子就装修一下,怎么会变得这么好看啊。”

“这套房子可不鬼,你看着是在爷叔手里压着挺久的,可这这片小区均价六万五,贵自然有贵的的道理。”

送走了装修公司的人,刘家定随手关上门,客厅窗子大开,清风在房内流动,不断地带走房内的异味。

“首先这里交通便利,还是学区房,附近有地铁站,那边还有家医院,这地段什么房子卖不上价啊。”

“是啊,这房子采光也不要太好了吧,我太喜欢这间屋子了!”

朱闪闪蹦蹦跳跳地走到阳台,那里有一扇玻璃门,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客厅,也照在朱闪闪身上。

今天朱闪闪穿了一件淡蓝色连衣裙,这让平日活泼的少女添了几分文静。

刘家定拉开餐桌的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他见朱闪闪心情很好,于是和她玩笑道:“你既然这么喜欢,那不如就在这住几天,当台人工吸醛机。”

听刘家定这么酸她,朱闪闪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人工吸拳击,家定哥你是为了要保护我去练拳击了吗,太好了!终于有男人舍得为我下血本去强身健体了!”

“嗯?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的意思是让你住在这,吸屋里的甲醛,你可不要想歪了,我怎么可能去练拳击啊朱闪闪。不过话说,我现在这身材,很垮吗?”

“安啦,一个意思,家定哥你是才发现你的身材垮了吗?虽然从我进入门店的时候,你就很垮,但是这么多年你也没继续长胖,有锻炼吧。”

朱闪闪说着,走到了阳台。

此时她化身阳光小姐,如果不是地上长长的影子,刘家定甚至以为她真的在闪闪发光。

听见朱闪闪的评价,刘家定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落了个哑口无言。

他坐在朱闪闪的影子里,透过朱闪闪看着太阳,这种日子就是他曾经羡慕的生活。

“家定哥,你说,我们拼死拼活的卖房子,是为了什么?可能我确实称不上拼死拼活,你也算不上啊。但是,但是如果不是为了嫁个有钱人,我可能真的干不下去了。”

“为什么啊?”

“我只是看了这一间房,就喜欢上了。那王子每天,看了那么多房,那么那么多房子……”

刘家定看见她钻入牛角尖,连忙开解道:“你要清楚,他不一定全都看得上眼的。”

“这个我清楚,可是就这么一套房子,我就喜欢上了。这甚至不是我自己开的单啊。”说着说着,朱闪闪扭过头,表情看上去很是低潮。

“壁橱,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租房住啊。”

“家定哥你不会是要拿我开单吧,你不能这样啊。上海房租那么贵,我家里又不是住不了,每个月房租我能买多少口红,能买多少衣服,能吃多少街角的网红蛋糕,能……家定哥你别走啊!我真的不需要出去租房子住的啊。”

刘家定最烦别人唠叨,虽然女人只在他讨厌唠叨榜拍第三名,他还是抑制不住满耳突发的耳鸣声。

“抽根烟,你看会,中午我请你出去吃好的,你定地方。”

“你别走啊,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只可惜,刘家定去意已决,留给朱闪闪的只有电梯下楼的声音。

朱闪闪等了一会,确定刘家定没有回来后,这间和她心意但命中无缘的房子也越来越碍眼。

一室一厅,四处透光,诚然采光上别具一格,随之而来的空荡感亦让人落寞。

“这催命鬼……聊聊天也好啊。屋子也没电视,床也只有床垫,睡都没法睡……要疯了啊!”朱闪闪念叨着,朝着垃圾间走去。

“房店长的设计蛮好看的呀,这间屋子虽然不见光,但是设计风格我蛮喜欢的。你说她赚那么多钱,也不舍得给自己换身好看点的衣服,天天穿工作装,那身西服都好旧了好伐。闪闪啊闪闪,你说房店长要是让你穿西服怎么办。西服丑丑的,不太适合人家的发型……哎,好烦啊!”

朱闪闪躺在书房的床垫上,大大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时。

就在她似睡未睡之时,她看到天花板上的小窗口被打开,一架梯子缓缓落下。

朱闪闪连忙坐起身,她靠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这架莫名出现的梯子让她感到不安。

她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刘家定的声音。“上来吧,在下面一个人叨叨叨,很惹人厌的。”

“你不是走了吗!我还以为你跑车里睡觉去了。”

朱闪闪小心翼翼地买上楼梯,垃圾间上层被单独隔出一层阁楼,刘家定正在上面,逍遥自在着。

“朱闪闪,你脑壳被门挤了吧。这天能去车里睡觉?你驾照怎么考的啊。”

“我还没驾照,”朱闪闪嗅了嗅楼上的空气,有股说不出来的香气,勾人食欲。“好香啊,家定哥你在做什么?”

“煮泡面。”

“偷吃东西为什么不叫我?”

“我就带了一口煮面锅,下一碗给你。”

“不行,我要先吃!”

吃过午饭,刘家定送朱闪闪回门店,中午吃了网红餐厅的她本来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没想到房似锦铁青着脸,又把她打发到跳跳虎内。

“早知道中午就不吃那么多了……”朱闪闪喃喃道。

在送房似锦回家的路上,刘家定苦着一张脸,显然是皮包再一次的缩减让他感受到了开单的重要性。

“你和朱闪闪?”

“中午吃了顿饭,我们不可能的,你别瞎想啊。朱闪闪这只狐狸精做梦都想嫁个有钱的上海人,你看我占了哪条?”

“有人吧。这两条搓一块挺合适你的。”房似锦从包里翻出了一只墨镜,作为女人的门面工程,这只镜子和五年前他送给她时一模一样。

“有人?对,我上面有人。”

“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啊。你天天和徐文昌混在一起,怎么就没学到他的稳重呢?”房似锦眺望着远方,车子很快就要到达她的住所。

“你和翟云霄很久,也没学到她的冷血啊。”

刘家定回击着,全然不顾一旁房似锦吃人的眼光。

“徐咕咕是个好人,长得英俊潇洒,嫂子又漂亮,家庭美满。他我是学不来的,倒是你?学我学的还可以啊。”

“我学你?学你油盐不进?还是学你死皮赖脸?这我真学不来。”

“房四井你不要太过分好伐。不过我得先说好,我的单子你可以撬,给点分成就行。门店里其他人,谁的单子你都不能撬。”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撬其他人的单子,说话要讲证据啊。”

“你,严叔他们两口子要给孩子买房,我知道你肯定盯上了他们两口,这是徐咕咕的单子。他可以给你,你不能抢。”

“你这是诬陷……”

“得了吧,那天买完包子后,你一天三餐都吃包子,吃的眼睛都冒凶光。你要不是盯上了老两口,我……”

“你说的对,我是这样想,可是我是为了门店发展啊。”

“你说得对,我是这样想。”车载音响突然开始重复房似锦的话,房似锦意识到,这些全部被他录了下来。

“刘家定你下贱。”

“说的没错,我下贱。可房似锦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们认识几年了?六年了,你已经走了,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让我看你过的有多好?还是让我看看你现在是翟种眼前的红人,想要升迁必须要如你的意愿?”

“我没想过……”

“是,你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套,你没想过,你没做过,你没关系。你只是为了你钱包上的窟窿,为了你那个泰山一般的家。我了解你,是的,我,我至少曾经了解你。对于你现在的成就,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你说得对。”

“你说得对,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你房似锦大美女上天下地独一无二,你说谁对就谁对。可是你为了往上爬,为了窟窿,省吃俭用,虐待自己,我都理解,那你为什么要来门店捣乱?你别忘了你在上海的第一个月,是谁帮你找的房子。不要押金,只是实付,我干中介这么多年,不对,我不干中介的时候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你说完了吗?”

“你明明知道翟云霄是个坏人,他看起来是提拔你,可他手里……”

“你会帮我,我只知道你会帮我,是吧?”

“你说得对。”刘家定把手机给房似锦,任由她删掉里面的录音。

刘家定帮房似锦收拾的时候,隔壁的邻居破天荒的打开了门。

这段时间他偶尔也会送房似锦回家,甚至还会在下班的时候一起坐坐。

只平时他会感觉到隔壁邻居盯着他看,这一次居然打开了门。

“小房你这是要搬走了吗?这凶宅,是不是真的不干净啊,这才从庙里请了道神符,那很管用的,来来来,贴上去。”

刘家定听房似锦讲过,这是邻居蔡阿姨,也是受了无妄之灾的可怜人。

听说房似锦搬来前,有很久很久没睡好过。

“蔡阿姨,公司有房子需要我试住,我作为店长,需要搬过去住几天,放心,我不搬走。”

房似锦安慰着蔡阿姨,短短几天相处,两人已经很融洽。

只是作为工具人的刘家定,在两人眼中像空气一样。

两人聊了许久,蔡阿姨终于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她仿佛很满意眼前忙上忙下的刘家定,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说:“这位就是小刘吧,我常听小房提起你,说你能干,是个老实孩子。”

“过谦了过谦了,当不起蔡姐的评价,等试住结束了,我再把似锦送回来。”

几人客套着,其乐融融。

蔡阿姨走后,刘家定忙出了一身汗,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房似锦见状,走过来踢了刘家定两脚,“走了,去水林间,整天懒懒散散的,收拾点东西就把你累成这样。”

“说得轻巧,你倒是收拾啊。房似锦你什么时候变得只会嘴上谈兵了。”

等刘家定搬来行李,房似锦早就坐在了车上,很是着急的催促着。“快点,我晚上还要看书,早点到,早点收拾。”

“房似锦,我真是上辈子,不,这辈子欠你的了。”刘家定咬牙切齿的,还是发动了汽车。

是夜,房似锦和刘家定坐在狭小的阁楼里。

虽说有房中介一般不睡床的规定,可刘家定也没想到房似锦能这么硬核的决定睡在阁楼。

“这小阁楼连被褥都放不下啊,你打算睡哪?别说就这俩沙发椅,我们就将就最少一周?”

刘家定十分不耐烦,他近乎被这个女人折腾的失去理智。

“你就不能安心看书?徐文昌的文笔真好,他的这几本老洋房的书和笔记,让我受益匪浅。”

阁楼很小,可房似锦装了不少暖色调光源,不论白天夜晚,这里都显得格外温馨。

“看书可以,可是你有必要在阁楼里看书吗?而且你吸醛机,不去客厅主卧,在阁楼里吸醛?”

突然间,屋内一暗,房似锦关掉了屋内所有的灯。

“喂,房似锦,别闹啊,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幽暗恐惧症,我好心好意陪你试住,你倒好,憋着法子的陷害我。”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柔软的手悄悄地伸进刘家定的衣服里,上下摸索着。

“房似锦!你!”

黑暗中,房似锦除去了工装西裤,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隐约间,刘家定感觉她好像没有穿内衣。

对于自己的衣服,她总是很珍惜,珍惜的叠好,珍惜的放在自己的沙发上,珍惜的和刘家定挤在一个座位里。

“不准摸我,只准我摸你。”

房似锦拍掉了刘家定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手,然后自己慢悠悠的解开了上身衬衣的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肉体。

只是这一切刘家定并不能看到。

“你太霸道了。”在房似锦的惊呼中,刘家定双手环抱住她,“我们结婚吧。你知道我从来不介意你的家庭。”

房似锦感受着刘家定强有力的臂弯,任她如何挣扎,她也逃不出去。

那双强有力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揉搓着她的乳房,刘家定感觉到,他的突然袭击让房似锦不知所措,浑身上下突起的小疙瘩是最好的证明。

“放手,你弄痛我了。”

房似锦终于挣脱了刘家定,趁着这个机会,刘家定也脱掉了裤子。

房似锦看着刘家定越来越兴奋地模样,决定让他冷静一下。

砰,她抬起右脚,重重的踹在刘家定的胸口。

“恁娘,力气真大。”

刘家定躺在沙发上,房似锦一记绝情脚让他从梦想退回了现实。

刘家定这边揉着胸口,房似锦双手一支,翻身坐上了桌子。

过了小满,上海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加上阁楼的通风有些问题,房似锦随手按在了桌上的遥控器,窗帘缓缓上升,屋内瞬间充满了光芒。

首先映入刘家定眼帘的不是房似锦的如玉的脸庞,而是一只布满死皮的脚。这只脚正缓缓的落下,最终印在了刘家定的胸口。

因为平日带客看房,四处搜集房源,房似锦的脚早就磨出一层厚厚的茧。

此刻她的小脚在刘家定胸口不规则的划动着,这让刘家定很不舒服。

不是身体,是心酸。

五年前,大学肄业的房似锦刚进入上海的中介行业,因为全身上下全部身家都只够交房租,所以开始的几天她只有靠白水度日。

而意外继承了一笔财产和房产的刘家定也刚在上海落脚。

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他也迷失在与他格格不入的城市里。

由于饥饿,有一日房似锦在星星湾寻找房源时晕倒在路边,正外出觅食的刘家定发现了她,也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之后两人也阴差阳错的生活在一起一段时间。

不过因为别的原因,房似锦当时放下了一切,离开了他。

“要不算了吧。”

刘家定捉住那只在他身上摩挲的脚,感受到挣扎后,又松开了。

“你现在是房店长,高高在上,我只是你手下的兵,还是最差的那两个。”

于是房似锦缓缓收回了脚。

她很是尴尬。

“你,为什么?难道你嫌弃我?”

无言间,房似锦哭了出来。

刘家定犹豫了,他当然不是嫌弃房似锦脚的粗糙,只是很多年过去,年岁渐长的他想要的是能够厮守一生的伴侣,而不是像面前的房似锦。

刘家定就像房似锦的猎物,一寸一寸被她蚕食,最终无处逃生。

窗外是群星闪烁的的夜空,越是关注它越容易沉迷,而窗内,一个同样令人着迷的女人正飞速的穿着衣服。

她的动作很快,眨眼间已经系好了衬衣的扣子。

眨眼间,刘家定再次抱起了房似锦,只是这次刘家定没有松手,任由房似锦挣扎拍打。

“你!放!手!放开我!”

房似锦死命的挣扎着,只是刘家定的双臂像一把钳子,紧紧扣住了他。

“我求求你,放开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再回来,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啊!”

许是下体接管了大脑,伴随着刺啦一声,刘家定猛地一用力,可能是房似锦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衬衣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

恍然间,刘家定的阳具触碰到一物,毛茸茸,湿淋淋,可见她早已春潮涌动。

刘家定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向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再次占有了房似锦。

他把房似锦置于桌上,见房似锦不在挣扎,渐渐地松开了手;然后阳具缓缓抽动,细细品味着这具久别重逢的肉体。

“你满意了?”

身下的人一动不动,刘家定除了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剩下的只有蜜穴里有规律的收缩。

见到房似锦并不回答,刘家定停下了动作。

他抽出阳具打定主意,任由身下的佳人如何催促,只要房似锦不说话,他便不再继续。

这场战斗终究要有个输家,身后的男人没有动作,房似锦也被挑起了情欲,强迫也好,自愿也罢,既然发生了关系,那终究要继续。

“坐下,不准再动我。”房似锦扭过身子,趾高气昂的看着刘家定,命令着。

在这个只谈风月的夜晚,既没有风,也几乎不见月。

刘家定欣欣然地坐回沙发,他想看看房似锦接下来会有何等表现。

伴着深邃的夜空,房似锦背对着他,缓缓地坐了下去。

感受着阳具一寸一寸地被蜜穴吞噬,一阵爽意直冲脑门。

见局面落入自己的掌控,房似锦的身体开始扭动,伴随着星光,这曾经是刘家定梦想拥有的一切。

多年成功的管理职涯,让房似锦习惯掌握一切,就算是此刻,她也要高傲的像个女王,只能坐在男人身上,骄傲地享受着她应该享受的一切。

感受着房似锦的紧凑,刘家定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按住了房似锦,两人脸对着脸,面无表情的咬着耳朵。

“你这么多年,一个人过的?”说出这句话,他很是激动,那股快感远胜过两人下体的交合。

可房似锦答非所问,她说:“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当时只要你追上来,我就不会走。哎!你轻点!”

房似锦的答复刘家定并不满意,他像是故意的惩罚她,双手轻轻握在房似锦的腰间,缓缓举起,重重的放下,这让身上的女人十分不满。

“其实我,我知道你不会嫁给我的,早就知道了。”一句哀莫大于心死的话,刘家定像是开玩笑一般,悄悄地说了出来。

“我不信。”四眼相对,房似锦轻轻吻了上去。气氛打得火热,刘家定也加快了攻势,如潮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袭来。

良久,唇分,唾液连成透明的线条,在空中拉长,扯断,挂在了房似锦肩头。

刘家定伸出舌头,不厌其烦的舔舐着,从肩膀到锁骨,一路向上,直达耳垂。

“你不信我知道?还是不信我早就知道?”

刘家定笑着,手也不再安定。

房似锦胸不大,只堪盈盈一握,刘家定一手一个,揉搓撕扯,感受着多年未触摸过的柔软和细腻。

“疼……你慢点。”房似锦胸前被袭,身下的快感也无可抵御,久疏战阵的房似锦不堪重负,一声尖叫后,瘫软在刘家定怀里。

“回答我?”刘家定怜惜地退出房似锦身体,虽然他仍是一柱擎天。

“这台沙发搬回去吧,过几天宫医生来看房子会露馅的。”

感受到身后人没有尽兴,房似锦有些愧疚。

待力气恢复一点后,她转过头去,刘家定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今夜真好。”

“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我。”刘家定把头凑到房似锦耳边,悄悄地说:“帮我。”

刘家定的阳具上布满青筋,虽然只是普通长度,但是异于常人的直径,让房似锦有些握持不住。

此时伴随着房似锦地套弄,刘家定心情愉悦,轻声地唱起了歌。

“心肝宝贝,突然在眼前,我急促气喘……”

“等从这里离开,我和你回星星湾,到时候,我想你只给我一个人熬粥,你说好不好?”

两人缠绵着,刘家定发觉其实很多事情不需要答案,就算是一起溺水,也可相互依偎。

天色渐晚,两人收拾好阁楼,这台沙发表面被房似锦的淫液打湿,处处腻滑,实在是无药可救。对于此,刘家定打算搬回家,留个纪念。

碍于心理作用,房似锦已经打好了地铺,她睡卧室,刘家定睡客厅。

“房似锦你有必要这么狠吗?”

水林间这套房子,为了采光,四面都加了窗子。

门正对面的的阳台玻璃门大开着,两侧房间尽头的窗户也都打开,整间客厅堪称四处漏风的典范。

“你这房子怎么设计的啊,白天我还没觉得有问题,这晚上如果有扇窗户忘了关,哪还不能漏点风啊。”

就算上海温度再高,这四面透气的的客厅加瓷砖地板也给了刘家定一种野外露营地错觉,加之房似锦以“防止某人半夜袭击”为由锁好了卧室,他甚至有种凄凉之感。

夜色凉如水。

很多年没有住过新房的刘家定,已经不太能记清第一次住刚装修好的甲醛屋是什么滋味.年岁渐长,记忆中的往事如尘,不能说不记得,只是越是回想,越是心酸。

闭上手机,刘家定翻来覆去睡不着。

激情过后,两根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感,让他根本无心睡眠。

刘家定双手一撑,直起了身子。

他龇牙咧嘴的看着两臂的伤痕,忍不住自己吐槽道:“房似锦,你给我等着,看我不……”

咔嚓一声,刘家定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卧室门锁打开的声音。他连忙钻进了被窝,祈祷房似锦没有听到刚才他的碎碎念。

“师父,师父?刘,家,定?我知道你没睡,我来看看你胳膊怎么样了。”这绝对是听到了。

刘家定躺在地上,全身缩在薄被里,尤其是听到房似锦的话后,更是把胳膊藏在了身下。

房似锦看着他的小动作,羞涩的一笑,跟着钻进了被窝。

房似锦上下其手,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黑暗中,她一把抓住刘家定的阳具,上下套弄的手法渐渐熟练,不时还弹弄两下。

“装,继续装。我就不信你不起来。”

刘家定咬定牙关,面上肌肉的跳动甚至遮掩不住,恍然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后槽牙崩碎的声音。

“喂,你不要加速了,停一下,停一下,都出来了!房似锦你真的弄痛我了。”

刘家定反应越来越大,眼看要遮掩不住,房似锦立即拉开被子,远处的灯光照进客厅,打在了两人身上。

只见一赤裸男子两臂斑驳鲜血淋漓的,表情狰狞,半靠半躺的依在女伴身旁。

而他的女伴同样身无寸缕,一手环绕在他脖间,另一手伸直他胯下,飞速的运动着,空中还有汁液飞舞。

“我弄痛你了是吗,哎哟哟,让我来看看我的杰作。”房似锦拿出纸抽,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刘家定身体表面,细致入微。

刘家定拨开房似锦的胳膊,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大口穿着粗气,在房似锦的脖颈间用力地亲着。

“讨厌,都肿起来了。”

房似锦一开始还在撒娇,随着刘家定阳具再次充血勃起,她双眼瞪的浑圆,话语也开始断断续续,“师父……家定哥,明天我们……还要上班啊!拔出去啊……我就是来和你聊聊天的。”

重新盖好被子,房似锦枕在刘家定臂膀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说,你天天找房源,这几年脚都糙的厉害了。我听人说天天用牛奶泡一下,三个月,死皮尽去。”

“你要买奶给我喝可以,泡脚那不浪费吗,算了吧,我乳糖不耐受。”

“你要是真不要,我就买给朱闪闪了?”刘家定故意在她面前提朱闪闪的名字,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房似锦听闻后立即转过头来,眼睛睁得比刚才还大,她气哄哄地说:“刘家定,我看你是看上人小姑娘了吧,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瓜葛啊?本事不小啊你。”

“哪有,她嫁有上海户口的人,我也不是啊。再说了,我有购房名额,要不要咱俩结婚,买套房子给你。”

“我……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而且我们也没有这么多钱。要不这样,我们门店明天就开始一个假结婚业务,专门用你这个名额去买房,给那些在上海买不了房子的人一点温暖,我算了算,一个月,你就能……至少二十万呢。这得是多大一笔业绩啊。”

“你这是把我当牲口用啊。说起来,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啊。”刘家定打了个呵欠,他很想看看房似锦指甲里是否还存着自己的血肉。

“一个人过,过得挺好,自给自足,还要给家里寄钱。就这么简单,你呢?”

“我?无亲无故,有一帮能聊得来的狐朋狗友,厮混度日吧。”

刘家定敷衍着房似锦,困意不断上涌,年过三十的他已经经不起熬夜的摧残。

他还想说些什么,旁边房似锦一翻身,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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