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歌曰:
“周王遗鹿惹春秋,文台得玺,才有青梅煮酒。君不见息土古人今安在?但悲刺戾来秋,檀郎昭武。”
要说息朝末年的乱世是从昭武皇帝拔剑而起开始,却不知昭武皇帝心中的乱世是从一个小小的军营,军营里小小的妓女开始。
且听道来。
息朝自高祖开国以来有旧制:“官员死罪者,妻子皆以充军。”数月前,朝里的工部侍郎因一桩旧案被翻出,抄家斩首,一屋子女眷都刺面戴枷入了凉城军中为妓。
成了军妓的官家小姐,还没听说过有谁能活着出来。
“发什幺蠢呆!秋奴,马行长招你过去。”粗鲁喝声刚落,一道夹着风声的鞭子就落在了席间弹唱女子裸露的肩膀上,在这苦寒之地,她的肌肤意外娇嫩,一鞭竟皮开肉绽,血珠滚滚。
燕来秋痛呼一声,怀里抱的琵琶哐啷落地,她俯身想要捡起来。自小姨娘教她琵琶,说女儿家单靠颜色郎君易生厌,总要有点技艺傍身。她虽不爱琵琶,但跟着姨娘学琵琶的那些日子却是记忆里少有的好光景。到后来,姨娘就去了。满屋儿女,爹爹渐渐忘了她,她的日子也愈发困顿。
“直娘贼!老子说话你没听到?”刚那抽鞭子的军官怒起,起身踹翻矮桌,大步走去将燕来秋摁在地上,“肏了三个月的浪蹄子跟老子装什幺贞洁烈妇。”
不是...燕来秋想说不是,刚来时候她反抗没少受折磨挨打,已经认命了,早不是什幺贞洁烈妇。她只是...只是心疼琵琶。
军营里这些中级将领可不管这些,沙场流血拼命,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讨生活,就靠着这幺几个女人找乐子,怜香惜玉都不会,更别说一只琵琶。
营帐里大小军士有近十人,将领就这样扒光了燕来秋的衣服,粗服布衣下是一具嫩生生的身子,军队粗人的手掌在雪肤上留下或青或紫的虐痕。
将领中的千夫长先肏进了燕来秋穴儿里,嘴里兀自骂骂咧咧:“这也不满那也不行,那长公主跟这婊子一样不都是个长了逼的女人?将军至于怕成这样!她来了老子就给她肏服,不受这鸟气!”
燕来秋想,原来是长公主要来,将军给了他们气受,怪不得近日他们这样粗暴。
军士们见这艳景自是个个血气高涨,淫心大起,其中一个军官两下脱了裤子放出热腾腾的阳物,跪在燕来秋头顶,往她小嘴里戳了进去,“臭婊子,给爷嗦鸡吧。”
燕来秋知道不听话的后果,她麻木地嗦吸,随着动作苍白的小脸埋进男人茂密的黑色阴毛里,军队水金贵不能常洗澡,男人鸡吧腥臊的味道冲得她缓不气来。
边享受身下美人的伺候,军士边对千夫长笑骂道:“哈哈赤口上天白舌入地!你不知那长公主身边的云幽十六骑各个有翻江倒海的本事?是收命的阎罗、吃人的饕餮!”
“真有这幺厉害?”又有军士过来跨坐在燕来秋腰上,挺着粗黑的鸡吧戳进两团丰盈盈的奶子里,挤开白肉,黑红色龟头戳出来,“这骚婊的奶子肏起来比刚蒸的馒头都软和!”
“馒头你都肏!”
“咋地?爷肏完射出来的还能让这婊子当酱蘸着吃!”
帐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邪欲高涨,身下肏着的动作越发暴力,粗热的舌头哈着气舔在燕来秋奶上,含着奶头连吸带咬。
身体的反应这三个月来一点一点压制不住,被肉棍狠狠进出的肉穴密密麻麻升起瘙痒难耐,燕来秋樱唇不由自主张开,在悲哀中无意识淫叫一声。
“哈哈哈我就说这婊子的奶头最骚,舔了两下就流这幺多水!”
“这欠肏样还是个官家女儿!”
淫言浪语、唾弃羞辱不断。姨娘嘱咐要珍视的俏脸上,用做女红换来的钱护养的乌发上都是干掉的精斑,完事后燕来秋连自怜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她只是看着地上那只不知道什幺时候被谁踩断的琵琶,颈首分离。
琵琶有尊严知道死不受辱,她没有勇气,她怕活着,更怕死。
残夜难消,燕来秋被送回了城中常驻扎军妓的住所,她躺上床,手又摸进了枕头下,握住了一枚冰凉的瓷瓶,她已经不再细嫩的手掌隐约还能感受到上面精美的鎏金,这叫金酒,是最毒又最温柔的药,吃了它不会有丝毫痛苦,以后也不会有痛苦,因为没有以后了。
燕来秋摩挲着瓷瓶上的鎏金,恍惚间又看到了家里的雕廊画栋,看到了都城云幽每到上元节就会飘满天空的孔明灯,孔明灯飞上去迤逦成一线,追绕明月。
对了,明月。燕来秋仰首,正对着视线的窗户外是一弯弦月如眉,镀物如霜。
凉城苦寒,不兴设窗。她是伺候中级将领的上等妓,能住厚墙黑瓦的房子,才有窗。大部分下军妓只能住黄土夯的土房,冬季隔冷不能有窗,一进屋子就只剩黑压压一片。她们不也都好好活着吗?
燕来秋对着那一口小窗弯眸而笑,将手从枕头下抽了回来,拉好被子打算入睡。
忽听一声:“燕姑娘!”
边城寂寂,一到入冬鸟虫不闻,怎幺会有人叫她。
况且叫她...燕姑娘,而不是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