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死就死了,意料之中的事,没给生活带来多大变动。
上次于露带同学来吃鸭脖以后,同学听说于露她哥长得很帅,慕名而来,倒也给鸭脖摊增加收入,好几个女生成群结伴来的,买了点鸭脖,想跟杨峥换微信。
杨峥给他们,女生扫了后发现微信是于露的,杨峥说,“下回想吃,都跟于露说,都是老同学,给你们打八折。”
热闹了一阵,生意也就这样,倒是多一个常客,经常光顾杨峥的鸭脖摊。
这些天于露没常来,有一回被她撞见,那个楼下的女人扭着屁股来买鸭脖啤酒,付了钱就走,杨峥跟她没什幺交流。
晚上收摊,上车后,于露冷笑,“那女的叫咪咪?”
她语气刺,杨峥眉头皱了下,“谁?”
于露拎着他耳朵大声叫咪咪,恨不得捅到他心眼里去。
杨峥耳朵发痒,把她搂怀里来,同时两侧车窗都关上,外面看不到里头,他隔着衣料揉她的乳,含混得沙哑,“什幺咪咪,只想吃你的。”
于露被他揉得浑身乏力,没法阻拦,指甲就拧着他胳膊上的肉,娇娇地喘,“别打岔,说正经的,隔壁老板跟我都说了,那咪咪一天跑你这好几趟,我不在,你肯定没少被她调情,还每天见她。”
她咬着唇,越来越委屈,一把推开他,杨峥脸色还懵着,见她泫然欲泣,又重新将她搂过来。
于露不肯,扭着腰肢,挣扎了几次,最后还不是被杨峥搂紧在怀里,他亲亲她的嘴巴,胯骨硬得不行,声音也发喘,“你又瞎想什幺,都是客人,我把她赶走,生意还做不做?”
于露听不得他这话,“好啊,你都替她说起了话。”拧他胳膊上的肉。
杨峥哎呦了声,好像被拧疼了,于露才不信,冷笑,“你装什幺装,以前什幺样,现在照旧狗改不了吃屎的。”
她翻起旧账来,无非是他那些情史,都是陈年老黄历,哪还记得,她态度娇蛮尖酸,杨峥熬了一夜的活,有点疲惫,压下火气搂住她,“别胡闹。”
一看她脸色不对要发作,杨峥大手抚在翘立的乳房上,脸按着她鬓角不让动,哄她道:“你到底想让我说什幺。”
乳尖发痒,两腿悄悄夹紧,于露轻咬唇,生理和心理上都难以启齿,细哼了声,“自己想。”
杨峥拧着眉说,“我脑子笨,才读不好书,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露拧他耳朵,发狠说,“你高中那会欠了多少风流债,跟多少女生说过同样的话,这些事都忘了?”
杨峥本来就快忘了,被她翻旧账给想起来,他对每个女生都说过我爱你,唯独没对眼前的女孩说过。她真是坏心眼的孩子,要他的爱意,却又不给他分毫。他心里是发酸的,却又胀着一股甜意。起码她还向他索要。
于露一直等着他,终于等到他偎着她的脸,什幺叫耳鬓厮磨,就是这样的,他语气是认真的,“这话多说了就不值钱,对你过不去,其他的我都给你,把命都给你。”他揉她的乳,亲她的脸腮,从眉骨摩挲到唇上,爱的,爱极了,他每一个动作无不这般传达。
逼仄的空间里,于露被他倒个牙酸,伸直手臂推开他,杨峥岂能放手,紧搂住她腰,狠按她的脸亲。
渐渐,于露被他亲得七荤八素,二人声音发喘,手胡乱摸着没了理智,杨峥把车停到后街,靠近红灯区的阴暗角落,面包车剧烈颠簸,后窗上隐约映出两只高翘的脚丫,一晃一晃的,搔着窗面。
之后于露再去找杨峥,就没见过那个咪咪的女人。
显然于露使小性子,杨峥怕了,后来咪咪再来,让她别来,宁愿不要她这个客人。
这件事让于露知道,她嘲讽杨峥,“干嘛不让她来,你心虚了是不是?”
杨峥懒得搭理她,从浴室出来,拿了个垃圾袋叫她去扔,于露不甘不愿下楼。
回来时候,正好看到咪咪靠在门上抽烟,穿了条单薄乳奶的吊带睡裙,被个矮胖的男人搂在怀里亲。
男人嘴里还说,“你住这,我记住了,下回还找你,便宜点。”
于露站在漆黑的台阶上,男人从她身边经过,觉得她靓,拿双色眼频频看她,于露瞪他一眼,男人才不看走了。
咪咪仍旧懒懒地靠在门上,“看够了没呀?”袒胸露乳,明显是卖的。
于露觉得这一幕很刺眼,径自上楼,走到一半脚步顿住,心里窜起一股发凉的火,忽然转身,把门拍得砰砰响。
咪咪打开门刚问了句谁呀,一见是于露。
于露死死盯住她,眼睛发寒尖锐,冲她说,“你真恶心。”
咪咪脸色微变,随即想到什幺,红唇一挑,嘲讽道:“我寻思着你有什幺脸,你叫杨峥哥,亲哥吧,买你们家鸭脖的人知道你俩晚上干什幺吗?”
于露仍是盯着她,眼睛发红,神色很奇怪,脸上完全没有被揭穿的羞恼,她忽然一言不发走掉,咪咪看着她背影,一头雾水,嘴里骂了句神经病,砰的把门关上。
几天后,咪咪跑路了。
秘密家门前贴满催债单,上面还贴着咪咪高潮迷离的脸庞,被捏得发红的乳房。
大家对咪咪的身份本就暗暗揣测,现在好了,彻底坐实。
咪咪就是个卖的。
她开发廊做暗勾当,还把客人接到家里,倒是藏得住,没惊动警察。
一个瘦得像瘦猴的男人蹲在门口抽烟,每个经过的人侧目,没人敢招惹。
小区不允许这样,很快保安来了,把找事的男人赶走,叫咪咪把门外的催债单撕了。
拍了好久的门,也没见咪咪出来,邻居探头探脑说,眼里带着鄙夷,“没人,昨个半夜就出门躲债去了。”
之后几天,没见咪咪出现,瘦猴各种方法摸进小区,问周围邻居知不知道咪咪去哪了,被保安发现,赶出去好几次。
有时候于露回看到这个长很凶的男人,不自觉躲开,她长得漂亮,穿校服也掩不住的那种,瘦猴看她好几眼,有回甚至走上来,问她认不认识上面的女人。
于露看着催债单上咪咪淫荡露奶的照片,她白着脸摇头,大概是被他们吓到,突然尖叫一声,扭头跑了。
于露倒完垃圾回来,杨峥正在浴室撒尿,门没关,刚拉起裤链,于露突然走进来,摸着他的身体要做爱,又跪下来,把那东西掏出来,握在手心里含。
杨峥也嫌自己不干净,把她拉起来,用嘴亲她,亲了会,于露不满足,要他插进来。
杨峥捏了捏她臀部,嗓音沙哑,“我冲个澡,洗干净了,要一起?”
于露摇头,就想被他干。她状态有点不对,杨峥看出来,也没说,架起她一条腿,压在浴室的瓷砖墙上干进去,粗长的阳具把逼都捅满,她咬着唇嗯嗯哼哼。
杨峥一只手捏她的乳,揉着红艳艳的乳头玩,低头又亲她的小嘴。
于露搂他脖子,配合地仰起头,被他一插一插高潮了,她眼睛红红的,肩头掉下来几缕碎发,杨峥给她挽起来,“还要吗?”
于露细喘着气摇头,“这两天有考试。”
嘴上说不要,还腻在他怀里,身子发软似的走不动。
“骚不骚?”杨峥亲她白嫩的脸蛋,抱去卧室,放在她平时写试卷的写字桌上。
于露下体赤裸,两根细腿软软垂在桌沿,被杨峥打开,往两侧分开到最大,她承受不住,背部往后仰,两手在后侧撑住桌面。
杨峥擡起她屁股,弯下腰,脸埋进去,舔舐她泥泞的花心。
一股酥麻流淌到尾椎骨上,于露轻喘,“不行了,哥哥。”
她无法承受,双腿下意识合拢,却将杨峥的脸紧紧夹住。
他按住她的大腿,舌头往肉洞里钻,温热的舌尖顶弄那一处软肉,她发颤,奶子晃来晃去,没有男人的抚弄,她自己摸,“啊哈。”
终于泄了出来。
结束后,杨峥拉着她一起冲了个澡,之后抱到床上,于露似乎睡着了,杨峥看她眉头蹙,有心事的样子,想问来着,又觉得不妥。她像个刺猬,在某方面对他尤其敌意,心底的事儿难勾出来,反而要入死巷子。
杨峥把灯关了睡觉。
黑夜里,于露睁开眼。
这些天她失眠。
一闭上眼,容易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久到快要成上辈子的记忆。
小姨的死没让她轻松,反而拧成另一个死结。
她梦到的不是小姨,而是另一个人。
她常常梦见沈均春坐牢出来,回村奔丧,烈日下,他不哭,朝她咧嘴一笑。笑容诡诞森冷,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寒凉透顶,仿佛掉进了大蛇盘旋的深渊。
第二天杨峥早起,看于露窝在被子里大睡,没穿睡衣,露出两条嫩藕一样的胳膊夹着被子,他伸出手来,摸摸她脸颊,揉了下可爱的乳房,于露浅眠,被他弄醒了,拧眉闭眼,伸手打开他,却被杨峥握住,低头往她腮上亲了口,起来洗漱了。
于露醒来,桌上有煮热的鸡蛋和包子,她吃了,在学校自习,扭头看向旁边的胡述加,“你最近老看我,冲我发呆,是不是暗恋我?”
胡述加被抓了个正着,加上被她打趣,不禁闹了个大红脸,他说没有,过了会小心翼翼问,“你哥是你亲的吗?看着长得不像,不是亲的吧。”
于露做题思绪一再被打断,扭过脸,“亲的,他大了我八岁。”
胡述加脸色一下变了,很快掩饰过去,但再快,于露还是看到了。
于露对以前的事敏感,现在看胡述加越发疑心,想他没去过阳水县,想她有没有说漏嘴,跟他说过以前的事。
她慢慢想起来了。
那时候杨峥把她囚禁在家里,每天每夜做爱,卧室里到处是用完了扔的避孕套,她掩饰再好,出门匆忙,胡述加来过一趟难免看出了什幺。
想到这里,于露想挽回一下,嘴上立马说,“骗你的。”
胡述加一听,眼神移过来,于露说,“他是我远房亲戚,来这里干活,按辈分,我叫他哥没错。”
胡述加听说他们不是亲兄妹暗暗松了口气,但想到再远的亲戚也是亲戚,流着一滴相同的血脉,他皱起眉头,含混提醒,“最近天冷了,你照顾好自己,别犯浑了。”
于露嘴里笑着,“要你多管,照顾好自己吧。”一贯的语气,心里却发凉。
胡述加真猜到了些。
接下来会不会顺这层关系,翻出以前她在阳水县的过往。
她跟沈均春的,跟陈嘉治的,都在以前学校的同学口中流传,会不会有一天也传到班上来,他们说她穷没关系,会说她是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