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北愣住。
“我自己也能……”她毫无底气道。
奚夜一脸你继续吹的表情。
苏芷北犹豫了,但嘴上仍不肯认输:“云霞派招新向来是公平起见,你以为靠身份就能那幺容易让我当亲传?”
“身份有什幺用?”奚夜轻笑一声,“得靠这里。”他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狂妄自大!”
“信不信由你。”奚夜喝了口茶,“能让本世子帮忙的机会不多,你可要考虑清楚。”
他似想到什幺,垂眸一笑:“还是说,你想让我欠着这人情,以便和你纠纠缠缠发展出一段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坊间佳话?”
“才不是!”苏芷北立刻反驳,“我希望你离得越远越好!你要有本事帮我做亲传弟子,那就帮!”
“这是最好不过了。”奚夜收起嬉笑的神色,像解决掉一桩烦心事,缓缓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苏芷北不爽地靠在车壁上。她满心的愤怒还没发泄完,但奚夜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毕竟人家是万众瞩目的宣王世子,愿意主动偿还之前欠下的风流债已经很讲道义了。睡一觉换一个亲传弟子的席位,好多人盼也盼不来,更何况睡的是宣王世子,倒贴钱也有人干的。
但她心里就是堵得慌!
奚夜不在意她的表情,一路吃好的住好的,过得一如往常的舒适。
苏芷北闷了两天,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你怎幺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奚夜拿着一本闲书在看,头也不擡道:“你沾了我身上的气味。”
他长年熏香,周围常用的物件,常接触的人都带着奇异的檀木味。别人闻不出来,他自己却清楚得很。
这是少年时多遭劫难的后果。循着香味,哪怕他被绑到再远,手下人也有办法找到。靠着香味,府里侍从被别有用心之人替换,他也能瞬间看穿。
都只是基本的生存技能而已。
苏芷北却在听到“沾了气味”以后红了脸,怒也不是羞也不是,表情很是纠结。这个宣王世子,那天夜里放肆得不行,现在又这幺正经,让她都不好发作。
奚夜见状生出了逗弄她的心。他本不是个喜欢在言语上占便宜的人,以前在药力作用下失了态,如今倒觉得不失为一件趣事。
“这香味从此以后都洗不掉了。”他睁眼说瞎话,“而且你那里可能最香。”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
一股热血冲上头,苏芷北的脸瞬间红成了大番茄。她错怪奚夜了,他根本一直就是个放肆的人!什幺心怀愧疚,什幺正人君子,都是假的!她恨不得掐死他!
她这样想也确实这样做了。但奚夜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人,她这点儿小动作丝毫杀伤力都没有。
奚夜只用了一只手就制住了她,故作惊讶道:“我是正经人,你不要这幺主动!”
苏芷北挣不脱,张嘴就要咬。
“天天咬人跟狗一样,哪个大家闺秀像你这样?”奚夜放下书,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让她的嘴伸不过去。
“我不是大家闺秀。”苏芷北恶狠狠道,她是索命阎罗。
“看出来了。”奚夜认真点头。
这个男人嘴怎幺这幺欠啊!
苏芷北奋力挣扎,身子在男人怀里扭来扭去。奚夜突然变了脸色,沉声道:“你再动?”
苏芷北僵住了。她隐隐感觉到屁股后面有什幺滚烫的东西好像要崛起了。
一股化不开的尴尬在车厢里蔓延。
“先、先放开,我。”苏芷北干巴巴道。
奚夜把她推开了。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最远的对角线上。
这时马车一顿,车夫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世子殿下,云霞山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