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盛言没有收到阮媛的信息,只好自己问了护士找病房。
推开门,一个男人在房中。
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丝暗光,费盛言弯唇笑了笑。
“小媛睡着了吗?”他轻声问。
“嗯。”
“她没事吧?”
“嗯。”
“点滴快滴完了。”
“嗯。”
费盛言唇角的弧度更大,他看出来了:这男人不想理他。
好在这时阮媛醒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睡得昏昏沉沉的醒来头重的不行。
“……韩肃,你怎幺来了?!”她瞪大眼看着病床前站立的高大男人。
她现在可不想看见他。不久之前的事还历历在目,简直……尴尬恼羞的要死。
韩肃缄默不语,站在那里看着吊瓶。
她这才转头看见费盛言,有些尴尬的笑笑。
“小媛睡了一觉感觉好点了吗?”费盛言依旧温和的微笑,柔声询问着。
“嗯嗯,谢谢费大哥,我没事了。劳烦你大老远跑来看我。” 阮媛松了口气,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被注射Y菌液的事。
她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心想幸好他不是个多嘴的。
正疫情紧张时期,她不想再给大家添乱。而且……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有解药。
冷静下来想想,有很多事存在可疑的迹象。在她有限清醒的时间里,她曾透过后视镜仔细看过那歹徒。她没看错的话,当时追杀他们的那个男人手里持的枪和当初射杀她父亲的枪是一种型号的。也许……就是同一把……
韩肃转身要去叫护士,对面的男人却不见了。
费盛言先他一步去了。
病房里剩了他两人,韩肃慢慢俯身低下头。
阮媛坐在床上拥着雪白的被子,纤弱的身影被男人高大的影子覆盖。
难得的好天气,昏黄的阳光打在身上,轮廓且描了细细的金线。
“别动,头发上有东西。”他侧过脸,在她耳畔如是说。
“……”
耳朵纤薄的血管交纵匿在皮肤下,唇齿间的热气吹拂掠过,浸在一字一句的声音里,血液沸腾滚烫,渐渐红了耳朵。
一粒小小的籽被他取下,随手弃了。
修竹般的指节挑起她一缕头发,缠在指尖打转,弯弯绕绕,不经意搅弄她的心。
“阮媛,我没有告诉别人。”停顿。
“我们两的……事。”他含着舌尖,性感的调调撩拨着暧昧。
“……嗯……谢谢你。”她微颤着身子,小小声说。
护士来了,费盛言跟在后面温声问着情况。
小护士不知道阮媛的病情,只以为是普通病况,况且这位小姐的主治医生只给她开了这几只针剂还嘱咐她不要多问。
她看了看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费盛言,黝黑的小脸上泛起羞涩,边换吊瓶边说:“阮小姐没什幺问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打点消炎的就好了。”
费盛言看着阮媛,笑着点了点头。
“费教授辛苦了,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韩肃笑看他问,突然心情极好的样子。
“好啊,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想问问小媛。”费盛言仍旧是副笑模样。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倒也气氛融洽。
阮媛半合着眼,不知怎的,听他们说话觉得背后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