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船

1.

下班时分,路上的行人脚步快速的想赶紧回家好躲避寒流来袭的低温。与其他归心似箭行人不同的女子,淹没在等候过马路的人群中,无神的看着手机。

“寒舍酒店,1313号房,Isa。”裹在厚重大衣里的女子,站在路口眺望对街高档酒店,手机上显示的讯息指向前方就是目的地,原先断然前往的勇气被适巧吹拂过的一阵冷风给吹散了。她不自禁后退两步,想转身离开。然而身旁女孩子通电话的声音传进她耳中,阻止了她退缩的脚步。

“Baby~你什幺时候才要跟你女朋友分手?你不是总嫌弃她无聊吗?”

女人下意识的咬住唇,想起自己是为什幺走到这…惨然的冷笑,在行人绿灯亮起时,走过马路,进入酒店。

在酒店服务生引导下,上到13楼出电梯的刹那,她又开始迟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这幺做…

突然,手机震动打断她的思绪。

Isa:   到了?我等你很久了。

女人盯着讯息几秒,后悔又如潮水般开始袭来,她想着要不算了吧…擡手正想打字和对方道歉时,跳出另一道讯息。

伟:宝贝,原谅我,我已经和她断了,我想娶的只有你。我跟她只是玩玩得而已。宝贝,这周末跟我回家,我妈很想你。

她浑身一震,又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眼里瞬间胀满泪水。她以为自己还会继续痛,但现在才知道,心脏早已疼得麻木无感了。她深深的喘了两口气,将所有的难受咽入肚里,随着指示牌右转走到1313门牌前。伸出食指,缓慢颤抖着,按下了墙上的门铃。

门铃响起的同时,门也被开启。房内一片黑暗,对方的脸隐藏在门后,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她吃了一惊。

“到了?进来吧?你直接先去洗个澡。”温润清和的嗓音,明显是个女人。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女人退缩了,尽管强装镇定地走进房内。对方还是看透了她面无表情下的僵硬紧张,低低的笑了。

“第一次?你可以叫我Isa。”Isa没开灯的举止让女人安心的同时也兴起了几分好感。

“我是…Lan。”女人说完后,想着自己来到这的目的,机械式的在Isa饶富兴味的目光中,将随身物品放在玄关处的一把椅子上,脱下大衣、毛衣和靴子,走进浴室。

站进淋浴间,扭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滴自头上撒下。牧蓝明白她真的没有退路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不,是从她自认最好的朋友传来那些对话时开始,她原先稳定的生活就开始变调。

先是未婚夫和好友劈腿背叛她,还在背后嘲笑她是多古板无趣,然后她愤怒冲动的下载了交友软件,以男性身分约着共度今晚的人,然后遇上了同样挂着男性性别的Isa。

当时她问着Isa,不在意自己是男的吗?对方回答他男女不拘。

牧蓝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许是疯了,竟然会就这幺轻易地约了出来。依约到了酒店,又可笑的发现两个性别男性的网友其实都是女人…

疼痛、麻木、可笑,所有的情绪被揉合在她胸口窜动。唯有将灵魂抽离,她才能勉强自无法承受的变化中喘口气。在今夜这个疯狂至极的决定过后,她会将一切都遗忘抛弃。

牧蓝面无表情地仔细清洗过身体每一吋后,拿下挂在墙上的浴袍套上,走出浴室。

“要喝杯酒吗?”Isa靠在窗边的沙发上,见她出来后,举起酒杯问她。同时打量着洗浴后,散发着温润水气的女人。柳眉大眼,五官端正,脸颊被浴室的热气熏的微红,虽然不是第一眼令人惊艳的美人,但却意外的顺眼。“2000年的Arthur   Metz   Riesling白酒。口感微甜,适合你。”

牧蓝沉默的走到窗边,坐进对面的单人沙发。接过Isa递来的酒杯,一口气喝下半杯。微甜若苦的酒味自口中滑落食道流入胃里,她惊艳于这杯酒的口感。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只是牧蓝鲜少喝酒,酒精很快的在她体内发酵,迷眩了她的神智,让她忘了眼前人是谁,自己身在何处。想起她的未婚夫,忍不住掉下眼泪。

Isa慵懒的笑看着她,并没有上前安慰的意思。本来这场一夜情,就只是个无聊的玩笑。她早就知道对面是个女人,所以她才开口邀约,本以为那害羞的女人却出乎意料的来了。

“我们都订婚也快要结婚了…如果他觉得我无趣,不爱我,大可跟我分手。为什幺一定要背着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牧蓝迷茫的看着酒杯,脸上的眼泪不停。

“因为有趣啊。”Isa靠在桌上,颇有兴趣的观察她。“你一定是那种温柔又没什幺主见的女人吧。所以你的男人才会觉得你好骗好耍,毫无顾忌地在外面搞上你的朋友。”

牧蓝调过视线愣愣地看向她。“他说过他就是爱我的温柔…”刹那一阵晕眩,她无力后躺靠进沙发,酒精发酵的热度,让她忍不住动手拉开浴袍的衣领,想要散热。拉拉扯扯之间,腰间本就系不牢的绑带变得松垮,衣领也因而敞开着露出大片漫红的肌肤。

Isa原先放松的神情在触及那片肌肤后,露出危险的意味。本来只是随意聊聊的打算,在此刻,她改变主意了。既然Lan都自动送上门,那她又有什幺好客气的?

她勾起一抹笑,走到Lan旁,坐到扶手上。右手环过她肩膀看似安抚地说:“男人这幺多,也不差一个会背叛你的。幸好还没结婚,赶紧止损找下一个。”手指在肩上轻柔的抚摸,偶尔不经意的滑过牧蓝锁骨。

牧蓝不由自主的缩了缩,但没推开她。她仰首望着上方的Isa。“找别的男人?”冷笑一声。“我跟他谈了四年的恋爱…最后换来的是这种结果…你说,还能找谁?”她拉住Isa的衣领。

“还能找谁呀…”Isa不在满足于肩膀的触碰。Lan红润的唇瓣与迷蒙的眼神就像在向她索吻一样,她弯下腰,靠近Lan的脸,直到极为亲密的距离后,她伸出舌头扫过那两片等着她采撷的红唇。

还有着白酒的甜味,满意的与她蹭了蹭鼻尖后,咬住她的唇瓣,双手拉下她的浴袍,右手握住柔软的胸脯。

牧蓝无力抵抗,双手只能支撑着自己不掉落。唇舌间被侵占横扫的节节败退,只能随之起舞,相缠。胸上的敏感点被时轻时重的揉捏着,全身战栗。

更令她羞耻的是,她很快就有了反应了…

Isa观察她投入的模样,眼神中透着满意。她一把拉起Lan,将她推到窗上,扯开浴袍。女性凹凸有致的躯体在无遮掩地展现于她面前。她轻声地笑着,拉过牧蓝的手环在自己肩上,低下头用力地啃咬脖子、肩膀,在碰上胸前两点嫣红时,先如尝冰淇淋一般的舔拭,然后轻咬。直到两点嫣红如花绽放挺立,她才放过。

牧蓝已经被折磨的只能呻吟喘气,忍不住擡脚勾住她小腿,身体靠上Isa,磨蹭,祈求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渴望。她只知道自己极度空虚,私密处不停溢出热潮。

Isa左手勾着她,右手伸到她腿间,发觉那处早已泥泞的一蹋胡涂。“你好敏感呀。”她靠上Lan耳边,咬着耳垂,以语言刺激她。掌心在私处顺时针的画着圆。

“嗯…”牧蓝收紧双臂紧紧的抱着她。“求你…,求你,求你…”

“求我什幺?”Isa吻着她颈项,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嗯?求我进去?求我上你?求我狠狠地上?”

“求你…”牧蓝口中仍不停说着求她。

Isa直接进入了两根手指一探到底。察觉牧蓝突然的僵硬,她以为对方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吓到。因此停着不动,再次轻柔的爱抚她。

原本饱受酒精刺激的牧蓝却在刚刚Isa的动作下清醒了。脸靠着Isa肩膀,忍不住又落下眼泪…

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未婚夫为什幺背着她出轨的原因,只因为她想和一个人有始有终的走到最后。只是没想到一切美好的蓝图都破灭了,而她,也选择以这种方式报复未婚夫,可是为什幺痛的却是她自己?

尽管心里难过,身体的反应却仍旧忠实呈现在Isa手中,伴随着她的爱抚,牧蓝身躯很快再次无力的软化。

Isa知道她已经适应了,笑着加快了速度。牧蓝在对方的动作下,腿软腰酸的快要支撑不住。若不是Isa半抱着她,她早已跌坐在地。

蓦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Isa推到床上,折起双腿,身体被彻底的打开,承受着Isa的欲望。

牧蓝浑浑噩噩的盯着她垂下来的长发在胸前晃动,忍不住擡手握住Isa的发尾。就在这刻,身体突兀的僵直,累积的快感趋近最大化,还在她体内的手指被用力的夹住再也不得移动半分。

Isa望着牧蓝沉迷在高潮中的表情,美的令她忘情拥抱。

许久后,牧蓝才瘫软的放松了。然而Isa不满足的又开始新的攻势。

距离退房时间,还有10小时。

2.

早晨,Isa迷蒙的睁着眼瞪着枕头,脑袋慢慢地开始运转,许久后,才注意到昨晚与她共度一夜分享一半床铺的女人已不见踪影。

她趴在软度适中的高级床垫上,深呼吸,吐气…又深呼吸,吐气。视线无意识的飘到了昨晚相当卖力的右手,手指间彷佛还残留着一夜情对象热情、湿润、紧致的包裹她的力道与温度。

突然,原先还带有七分睡意的双眼猛然睁大,将右手伸到眼前,注意到指甲缝间点点血红。她连忙起身拉开被子,果然在床沿找到几丝血迹…

“第一次约就约到了这种对象…”Isa脸色已没有方才的慵懒,反而有些懊悔昨晚不该藉酒意把人吃了。

呆坐一阵后,她深吐一口气,转身想找手机联系对方,只是手机还没找着,先在床头灯旁看见几张钞票与一张纸条。

Isa柳眉微皱,迟疑地把纸条拿起,只见上面字迹清隽秀雅的写着:

房费各付一半。另外,感谢你昨晚的服务。

拿着纸条的手一抖,气的。Isa面无表情的想着感情自己还靠着这一晚的劳力付出赚了小费?

她连忙翻出手机,点开APP,想找出那女人账号,然而点开聊天纪录后,对方注册讯息显示”此账号已删除”。

Isa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有苦难言,有气不知该找谁发,复杂难以名状的滋味。

很好,女人,我记住你了。你千万别再让我遇见。

-来自Isabelle咬牙切齿的iPhone   7。

3.

一个月后。

“小马,花盆都搬上去了吗?”牧蓝将清晨刚进货的新鲜花束一篮一篮搬上车后,站在小货车旁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询问店里唯一的男员工。

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憨厚的笑说:“都搬好了,老板。”和临时雇佣来的人力在来回穿梭店内将所需的盆栽都搬上外头等候的小货车间,他早汗流浃背的不畏寒风,脱去身上保暖衣物,仅存一件T-Shirt。

“那你们先到会开车到会场,知道地址吧?”牧蓝温和的拍了拍他。这员工什幺都好就是偶尔的粗线。

“我知道,寒舍酒店,轩辕厅。”小马点头后在牧蓝的催促下上货车。“我先出发了。”

牧蓝在原地等着货车出发后,才赶紧回店里拿出今天的布置资料,锁上店门后骑着一台白色的轻型机车朝相同目的地迈进。

到了会场,里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装潢公司在布置宴会厅。小马早早就站在门边等牧蓝出现,一见到她立刻上前。牧蓝拿出设计图给他,让他去监督人手及布置,自己则是作为指导者的角色在一旁看小马。

说是指导,牧蓝其实什幺事都不管,默默站在一旁盯着装潢公司发呆。通常饭店有自己配合的场布,虽然她的花店除了一般的买卖花卉同时也接花艺布置的案子,但像这样的大饭店案子通常是接不到的,若不是这次租场地的女方新人是她要好的同学,坚持非要她来布置,她大概也就是晚上来吃饭的宾客。

早上十点到,中午休息一小时用餐,到完整布置好时,已经下午两点多。饭店的服务生也陆续前来摆桌整理。

牧蓝确认过布置都没问题了,就让小马先行离开,放他一天假。等小马一群人从员工电梯离开后,牧蓝提着早已准备好的纸袋走进洗手间,将身上的牛仔裤及衬衫脱下,换上了香槟色礼服和同色高跟鞋。整理衣服时,洗手间外门被推开,走进一阵脚步声,大概有两到三个人,牧蓝下意识的放缓动作,想等她们离开后在出去。

“Belle,没想到你这幺快又来了,你这次长期出差准备待多久?”第一人。

“对啊,Belle,这次再带我们去玩吧?上次认识的那群小男友实在太帅了!”第二人。

两人说完后传出轻笑声。“我这次会待的久一点,想去玩的话改天吧,今天不行,邵家今晚在轩辕办婚宴,我需要出面致谢。”第三人。

“邵小姐的喜宴要求真豪华,好浪漫呀。”

“人家是富家千金,又嫁给门当户对的老公,当然是极尽奢华的办。人生第一次婚礼。”

外头还稀疏的聊着,只是这第三人的声音让待在厕间里的牧蓝一愣,回想起某个放纵旖旎的夜晚,在她耳边低语的女人。

突然,门板上试图开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牧蓝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有人。”

“抱歉。”外头的女孩子道歉后,似乎放弃使用厕所,洗手间门再度被打开,脚步声如风一般的往外踏出,室内归于平静。

料想外头没人了,牧蓝整理好衣物后才推开门板,未料,一名身着饭店制服的女人双手环胸靠在洗手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牧蓝看对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审视到讶异,最后归于平静。

“是你?”对方挑眉质疑。“这层没有开放,你怎幺进来的?”

牧蓝顿了一秒,快步经过她身边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洗手。“我是来布置会场花艺,现在要去探望新娘。”从她身上的衣服,牧蓝判断出对方应该是饭店员工,自认为解释得当也没有什幺可说的,洗好手后就打算离开。但在靠近门口前,却被人握住手臂,往后一扯,倒在那女人的胸口上。牧蓝不满的瞪着上方的她。“还有什幺事吗?”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她胸前的名牌,Isabelle   Sandrine   /   陆涵微。外国人?混血儿?不过应该是长期待在国外,所以说起话来总有些腔调不顺。

“花店?”Isabelle挑眉思索,想起邵家拒绝饭店的布置服务,从外头请来花艺店,得知她的消息,Isabelle不禁微笑,这下子这令人生气的女人逃不掉了。想到一个月前自己近乎被嫖的事情,还是咬牙切齿的想生吞活剥她。

“你可以放手了吧?”牧蓝站直,使力推开对方。“Is…陆小姐。我以为彼此都很清楚游戏规则,只有一夜的关系,天亮后下了床谁都不认识谁,所以请你不要再这幺失礼。”她揉着手臂,想要离开。

但是手才碰到门上,被人又推压回去,连带着,牧蓝又被堵在门板上。她这才发现,即使自己穿了三公分的跟鞋,加上原有的162公分,眼前的女人也还是能轻松俯视她。

“但是那晚你很舒服不是吗?”陆涵微与她靠得相当近,湛蓝色的双眸像是意图催眠牧蓝的工具似的,对着她眨呀眨的。“我们在床上的配合不是很好吗?既然你也跟未婚夫分手了,夜晚漫长,不想要有个人陪吗?跟我在一起,不用避孕,我也没有感情上的纠葛,现在是单身,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她语速缓慢的诱惑她。

牧蓝不禁回想起那一晚,自己在这人手上醉生梦死的体验,想到那从未尝过的情欲,在眼前人的带领下宛如烟花般的迸发,她可耻的发现自己竟然对她的提议心动了。但理智很快将她拉回来,牧蓝沉着脸推开她,一语不发的拉开门走出去。

见她那动摇的模样,Isabelle轻笑地想着,让你留钱嫖我?

牧蓝狼狈地逃出洗手间后,赶紧搭了电梯到8层。出电梯后她依着房号找到809,按了电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牧蓝!”邵茗茵打开门看见是她后尖叫的抱住她。

“茗茵你今天真漂亮。”牧蓝拍拍她的背后松开。见好友穿上婚纱的模样,由衷替她高兴。邵茗茵和未婚夫是自由恋爱认识的,比起报章杂志上的豪门联姻,好友无疑是幸运且幸福的。

邵茗茵笑着她拉进房后,在新娘秘书无奈的神情下坐回椅子上给她化妆。尽管沉浸在喜悦中,但她也没忘记,牧蓝本该也是今年要步入礼堂。想到这,她脸色一变。“连俊伟没烦你了吧?”

牧蓝表情无奈不知该怎幺回答,最后苦笑的转移话题。“你今天结婚,不要说这些了。”突兀的想起在洗手间听见的事,她不知怎地问出口:“你家,很常在这间饭店举办活动?”

邵茗茵还想骂那男人几句,但身为当事者的好友都制止了,她只能停下话题。恹恹的点头。“当时签约作为活动的场地报价还蛮漂亮的,久而久之就演变成长期合作。今晚饭店也有安排高层会来参加我的婚礼。”

牧蓝明了的点头,心想那女人果然会出现在婚宴现场。不过邵茗茵的婚礼席开30桌,又会有许多政商名流出现,应该不用担心会碰到。

只不过事与愿违,牧蓝原先担忧看见好友的婚礼会触景伤情,可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碰到Isabelle后,哀伤全然逃逸无踪,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婚宴。

牧蓝不明白婚宴位置是怎幺安排的,身为女方好友,坐的应该是好友桌,结果Isabelle莫名出现在她身旁的位置,瞇眼朝她笑的可恶。

身为饭店高层,应酬的本事一流,Isabelle换下制服,套上一袭酒红礼服,在饭桌上和其他人谈笑风生,邻桌熟识的熟人偶尔也会前来和她交谈,一场喜宴在她的存在下好像变成社交名媛的Party。又因为她不停敬酒,牧蓝不得已只好喝了几口应付,打算接下来都婉拒。但Isabelle早已猜到她的打算,刻意在众人面前拱她喝,牧蓝进退不得只好跟着小口喝,直到长达两小时的婚礼结束,她已经醉的微晕,沉默不语的坐在位置上。

出场和新人拍照时,也因为状况不好而省略。邵茗茵看见牧蓝喝最难受的样子,担忧的上前。“牧蓝?”

牧蓝擡头,双眼迷蒙,好半晌才认出眼前人。“茗茵?”嘴角一垮,伸手抱住她。“我好难过…”

邵茗茵一听,就知道她难过什幺,心疼的抱住她,对前来的老公说。“快让助理去开间房,牧蓝今晚住这。”

“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她。”Isabelle适时的接手拉回牧蓝。事实上刚才也是她扶着人出来,只是没想到这女人会推开她投入别人怀抱。她冷哼。

邵茗茵皱眉看她。

“你好邵小姐,或许该改叫林太太。”Isabelle朝她伸手相喔。“我是寒舍的代表,敝姓陆,可以叫我Isabelle。”

邵茗茵恍然大悟。只是虽然知道眼前人是谁,但对她抱着牧蓝的举动仍旧质疑

。“陆小姐,你好。你和牧蓝认识?”她从没听过牧蓝提起认识旅馆高层。

“我跟她有业务往来,算是认识。”Isabelle面不改色的解释,在心底辩解,有身体上的业务交流。“今天是你们的结婚典礼,牧小姐就交给我照顾,不用担心。”

邵茗茵犹疑的打量她许久,最后点头。“好吧,麻烦陆小姐您了。”复又见牧蓝沉默喝醉的样子,心疼地笑着。“看来今天没办法跟她拍照了。麻烦你先送她去休息吧。”

Isabelle点点头,将空间留给其他等候许久的宾客,扶着牧蓝坐进电梯,上到13楼,再次走进1313号房。

她往浴缸放热水,将牧蓝脱光后丢进水中,然后用牧蓝的手机找到邵茗茵的联络方式,发了条短讯给她告知两人的房号后就将手机关机丢在一旁。脱下裙子,赤裸的走进浴室。

牧蓝的酒意在接触热水的一瞬间褪掉不少,她知道自己全身赤裸,也知道是谁带她上来,可是酒精麻木了她的神经,她懒得去多加猜测对方的意图,放松的靠坐在浴缸中。没多久,室内又多了另一道人影,也没惊动她。

“下午才义正严词的拒绝我,现在裸身坐在我的浴缸中,你不怕又发生什幺吗?”Isabelle穿过随着热水出现的缭绕雾气,走进浴缸跪在牧蓝身上,勾起她的下颚靠上前。

“你的提议,好像也没什幺不好。”理智早已被酒精磨去,牧蓝松口。“只做不爱…”最后一个爱字被Isabelle吞入口中。

这次没有太多的前戏,双方早在酒精的作用下,欲望难耐。Isabelle拉起她,两人调转方向,牧蓝跪坐在她身上,她稍稍用力的掐捏住已经挺立的乳头,察觉牧蓝的颤抖,她笑着松开嘴唇,狠狠的在肩膀上咬了一口,右手往下到双腿间,轻柔着早已湿润不堪的花瓣,听着牧蓝口中呻吟破碎而出。

“想要吗?”Isabelle在她耳间呼出一口热气。

“想…我想要,求你…”已有过一次的肌肤之亲,两人间又是单纯的上床,对于牧蓝而言没有必要矜持,现在的她只有纯粹的生理欲望,渴求被满足。而经过上一次后,她也猜到Isabelle享受征服她人的感觉。

只是她的渴求并未获得对方的怜惜,Isabelle可恶的探出中指,在花门外时快时慢的滑过,偶尔浅浅探入,刻意调教着牧蓝让她彻底拜服在情欲之下。

牧蓝紧抓着她的右手,胸中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极为难受,下半身忍不住随着她的速度磨蹭着,但这远远不够。她想要的更多、更多…她要更多,宛如魔咒一样的不停在她脑里响起,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求你上我,求你…快进来,Isa!”当她喊出对方的昵称时,体内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哽住了她的声音。

双手扶在对方肩上,牧蓝随着对方的速度摆动,比起不适甚至有些微痛苦的第一次,现在就像登天极乐,她毫无顾忌的呻吟,祈求更多的愉悦。

Isa就像不知何为餍足的怪物一样,不肯放过她。牧蓝在浴缸高潮之后,她拉起她随意地用浴巾替两人擦干后,推开旁边的木板,出现一间更衣室,而走到底是一整面的更衣镜。她将牧蓝推靠在更衣镜上,让她看着镜子里两人的一举一动,从后方进入她。

牧蓝双手撑在镜子上,神情茫然地看着镜子中自己随着Isabelle的进出而放荡的摆动着,对方将她从上到下牢牢的掌控住,伸出手摆过她的头强迫和她接吻,她全身紧贴在镜子上,胸前的冰冷与背后的火热深深的刺激她的神经。

Isabelle将牧蓝转过身,正面看着她。见她已然失神的模样,暧昧满意的低笑,右手还在不停的挑战着她的极限。

随着两人越发激烈的举动,爱液不停溢出,又随着腿部滑落,沾染了镜子。

牧蓝全身无力的靠在Isa身上,若不是对方支撑着,她早已跌坐在地。过多的快感已让她无法再承受,但每每这样想着,还在进出身体的手指又令她忍不住迎合着。

Isabelle感受到牧蓝体内越来越紧致难以移动,她突然抽出手指,蹲下身,舔拭着不断颤抖的花瓣。

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牧蓝,明显的感觉到私密处上温热移动的痕迹,在羞耻、惊讶、舒服的多重情绪下,马上就达到高潮抽搐,最后腿一软的蹲坐到Isabelle怀里。

Ch.4

8:00   pm,属于城市五光十色的夜生活才正准备要开始。

“老板,我先下班了。”小马将废弃物收拾干净,拎到外面的大垃圾箱丢弃后,一如往常的和牧蓝道别。

牧蓝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眼睛仍盯着屏幕上Excel计算本日进出,确认无误才点X储存档案。

瘫靠在舒适合宜的座椅中,牧蓝下意识的点开和Isabelle的聊天室窗,对着上面的字句发呆。

自从和对方变成固定床伴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不知不觉也过了半个月。虽然没有刻意约定,但一周见面三次,似乎成为两人的默契。她们谨守床伴的分寸,见面除了上床,不会有多余的话题,不谈心、不聊工作、不讲生活,只会有增添情趣的下流话语。

彼此在身体交流上的契合度,对牧蓝而言是舒服的。虽然她也没有其他经验,但Isabelle的体贴总能给肉体带来无尽的喜悦。

在床上,她们越来越合拍,下了床,双方是不熟识的陌生人。两人的交流不过是今晚几点过去Isabelle住处。除了名字和工作外,其余一盖不知,也不过问,就连工作也只是模糊的知道双方所在的行业。

对现阶段不想谈任何感情的牧蓝来说,与Isabelle的关系非常轻松,她不用投入心神维系感情,也不用刻意讨好谁,可是同样的,仅止于性的关系对她来说也相当危险。

因为…她明明对女人没有兴趣,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一个女人上床?

酒精使人冲动行事,如果不是婚宴那天喝太多酒,她怎幺会一时头脑发热的同意这种荒谬事情…。牧蓝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和她说清楚结束这段关系。

整理过最近的生活脉络,也确定方向,她心神总算舒畅不少。随意的收拾随身物,准备下班去逛逛超市,最近疏于打理生活,不少日常用品都快耗尽。拉起店门锁上后,她偶然的瞟了眼手机,意外的发现令她困扰的女人在不该有交集的时间传讯息给她。

她挑眉点开。

Belle:生病了,好难过。(哭)     下午8:20

牧蓝面无表情的瞪着屏幕,内心强烈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回复她。

Lan:生病?吃药了吗?       下午8:22

一分钟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手快的回复了,大感后悔。趁着对方还没读取,长案讯息想收回时,时间后方跳出了”已读”,她悻悻然地收回手。

Lan:生病?吃药了吗?       下午8:22   已读

Belle:没有,我睡一觉就好了。     下午8:25

既然对方都这幺说,牧蓝从善如流的回了句”OK,早点休息”后,关掉聊天室窗。骑上她的白色机车前往超市采购。

8:20   pm   -   9:00   pm

流行性感冒引起的发烧与肌肉酸痛病况加剧,Isabelle强撑了一下午,最终妥协的提早下班。回到饭店提供的住房内,她草草的洗了澡,连头发都没吹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生理的不适与心理的寂寞,让Isabelle难受的想找个人说话,莫名的,她想起牧蓝。虽然两人除了上床外,没有其他话题,但生病的人总有特权吧?Isabelle这幺安慰自己,点开和牧蓝的聊天室窗,传了对话出去,随即立刻按下手机屏幕进入休眠,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回复。但右手紧抓着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一丝讯息。

当手机震动那刻,她不自觉的微笑,又假装无奈被打扰的点开看,一见是牧蓝,连眼里都漾出几分笑意。你来我往的回了两句,在Isabelle说出睡一觉就好后,牧蓝很快的发她睡觉卡就不再回复。

虽然只是床伴关系,对方的确没有必要越过分际关心她...但Isabelle由衷的感到委屈了!

她为自己竟然脆弱的找牧蓝说话觉得丢脸,也气那女人这幺狠心!

生气的后果是她手机一丢,趴在床上眼一闭什幺都不管了。

好不容易入睡,Isabelle半梦半醒只觉得头重脚轻越发疲惫,忽然间,大声作响的电铃声彻底吵醒浅眠的她。她深吐一口气,依旧趴着不想动,然而门外人就像是跟她过不去一样,长按门铃不放,Isabelle脸色难看的下床开门。

门打开见到来人的那刻,Isabelle一分钟前准备好,绝对不重复的几十句骂语硬生生哽住,说不出半句话。

她傻站在门口,看着对方自然的伸手贴上她额头,冰冷的手心在触碰到发烫的额间时,Isbelle舒服的瞇起眼,对方相反的皱起眉。

牧蓝表情凝重,推着Isabelle走入房内顺手关上门。让她回到床上坐着,拉起羽绒被牢牢包裹住。将手中的袋子放在矮桌上,从中找出耳温枪替她测量温度。“38.5...”她看着显示的数字,眉皱的更深。

Isabelle原先光采动人的美艳,因病憔悴不少,往常的锐气也被削减几分,头发紊乱衬的她越显楚楚可怜。傻愣的望着她好半晌,才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妳怎幺来了?”

“我记得你好像是来出差,除了同事也没什幺熟人,想了想还是过来看看。”牧蓝见她这模样也不由得心软,温和的安抚她,手上也不忘忙着打开一盒粥递给她。“你应该也没什幺胃口,稍微吃点垫胃好吃药。”

Isabelle对她的安抚很是受用,早先被漠视的委屈全然消失无踪,哼了两声表达她的高冷后,乖巧的舀了几匙粥喝下。

牧蓝像是没注意她的傲娇,柔和的准备药物,拿出一瓶水扭开。见她已经吃不下了,从她手中接过粥放在桌上,将药连同水递给她。

本来想作一下拒绝吃药,可是对方彷佛散发着圣光的样子,让Isabelle只能沉默的拿过药一鼓作气吃了。

牧蓝拿回水瓶拴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应该就可以了。我把剩下的药整理好放在桌上,你记得准时吃。”她瞥一眼神游天外的女人“Isa?”虽然知道她在熟人面前的昵称是Belle,但她总是喊着Isa,提醒自己她们是什幺关系。

Isabelle   默了默,还是忍不住的仰起头,开口留下她。“你...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牧蓝微皱起眉,有些迟疑,理智上她明白该拒绝,但Isabelle没有防备与强势,柔弱的仰视自己,双眸中带着祈求的样子,又让她狠不下心拒绝。好像一旦牧蓝说了不字,她就会立刻哭出来。

温柔善良烂好人牧蓝,听见自己说了好。

黑暗无光的房间内,牧蓝换过Isabelle的睡衣躺在床上闭着眼难以入睡。细想这些日子以来,还是第一次穿着衣服躺在这张床上什幺都没做...她莫名的有些想笑又觉得荒谬。

身旁的Isabelle早已入眠,如火炉般的躯体却一直辗转翻覆试图找到舒服的角度,在查觉到一旁较低的体温,无意识地朝牧蓝靠近。牧蓝见她难受的样子,伸手将她揽到怀里。Isabelle依旧不满意的挣扎着脱下睡衣,赤裸抱住牧蓝后才安分的待在她怀里。

暖香温玉在怀,牧蓝双眸半掩,无意识的用手勾勒着对方的身体曲线。由上而下,抚过每一吋,直到怀里的女人溢出呻吟,牧蓝蓦然发现自己的举止,手足无措,全身僵硬的想将人推出怀抱。

喉上突然出现的亲吻止住了她的动作。感受到绵密如同小猫舔舐着的亲吻,牧蓝不自禁咽了口水,从胸口腾升出强烈的欲望,她反客为主,低头细致的吻着Isabelle的额头、鼻尖、眉眼、嘴唇。左脚强硬的插入对方两腿间,大腿缓缓的磨蹭着她的私处。Isabelle难耐的聚拢眉峰,宛如溺水之人求浮木般紧抱着她,扭动着。病中的她,被欲望与身体不是双重折磨,发烫的身躯紧贴着对方试图降低热度,然而靠近的肌肤未达到降温的目的,反而更加滚烫。

她们上过很多次床,但一向都是Isabelle主动,牧蓝受着。Isabelle蛰伏的生理需求早就蠢蠢欲动渴望被占有。牧蓝的动作虽然生涩,然而体贴温柔的抚摸还是燃起她的热情。

躺在牧蓝身下,腿间的泥泞让她难耐的强硬拉过牧蓝的手,引她缓缓进入自己。已经空窗近两年的Isabelle,被进入的那一刻,不习惯的僵直身躯。牧蓝无微不至的抚慰着她的情绪,不疾不徐的在她身上的敏感处点火,Isabelle很快再次陷入欲望中,无可自拔。

动作由慢而快,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无数的花蜜。Isabelle双手环在她肩上,双腿高擡紧紧夹住她的腰,配合她的速度放纵的上下晃动。

两人忘情的投入,生理与心理的需求揉合着展现在双方的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再一次进出后,Isabelle忽然紧紧拥住牧蓝不动,双眼紧闭神似痛苦的颤抖好一阵子,才力尽的松开双手跌落床榻中。

临睡前吃的退烧药,总算在此刻显现它嗜睡的副作用,Isabelle睁不开眼的迅速跌入梦乡,不忘将自己埋入牧蓝怀抱里。

徒留牧蓝一人思绪发散的盯着虚空。

Ch.4.5

Isabelle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感冒几乎痊愈。只是在看见大床另一半的空荡荡时,忽然有些失落。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起床后没见到她了,牧蓝就像是自带闹钟似的,生理时钟规律健康。不管前一晚两人折腾的再晚再累,隔天一早她都能准时的在六点钟起床,穿上衣服离开。Isabelle不曾在早上和牧蓝说过话,就像她们之间的关系只隶属于深夜。她一直都很欣赏牧蓝的理性与干脆,清楚明白两人的定位,也不拖泥带水。

可是这个早上,什幺识趣、理性、不拖泥带水的评价都是假的,Isabelle深深认定牧蓝就是个外表没有攻击性、伪装成小家碧玉,实际上冷血心肠的女人。

昨天对她的病情只有冷冷淡淡的问候,尽管后来迷途知返的带着药和晚餐来探望,所以她勉勉强强的愿意给牧蓝照顾,还愿意让她穿着衣服留宿,虽然后来还是脱光了。

可是昨晚她都把自己给上了,结果照样翻脸不认人,还像之前一样大早上就离开,也不和她说一声,再不济,至少、至少也要来个吻别吧?

突然想起第一次约炮的情形,Isabelle快速的转头看向桌边,确认桌子上没遗留字条或钞票才松口气,然而不到两秒,又觉得不对。牧蓝明知道她生病了,也不留张小纸条叮咛关心就跑了?

她冷哼,无情无义的女人。

“Belle,感冒好了?”昨日还病恹恹的Isabelle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办公室时,同事惊讶又纷纷上前嘘寒问暖。“怎幺好的这幺快,有什幺偏方吗?快介绍下。”

人长的美又是高阶主管还懂得拢络人心下班又会玩,共事的下属基本上没有不喜欢她的。

Isabelle闻言,神秘又暧昧的笑了,缓缓地伸出食指抵住唇。“天冷的时候,别人的体温不只能温暖你,还能治愈你。”

在场男女同时默契的长长哦了一声,语意中隐含之意明显的传达给所有人:她现在有伴。

闲聊几句后,她越过众人离开,快步走进办公室关上门,立刻拿出手机一看,没有任何讯息。

Isabelle的笑脸顿时垮下,不满的在心中数落对方。

冷硬心肠的女人,明知她生病,前晚来照顾她后,今天早早离开不说,连关心她的讯息也不发一条。

Isabelle死死盯着牧蓝的名字,点开窗口、关上窗口、又点开、又关上,不停重复。虽然今天是她们约定见面的日子,但因为昨晚本来纯洁的照顾,在Isabelle情不自禁的勾引了对方上床后,等同提前一天见面,现在她没有理由能打扰牧蓝。

想了又想,Isabelle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关起软件,等明天再联络那个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女人。

隔天早上九点开始上班后,Isabelle一直魂不守舍的盯着时间,平时她们都是到下午才会连络。可是不过才十点,她就忍不住传讯息给牧蓝。

Isa:   今晚七点?我准备了一支很好喝的法国红酒。   10:00   am

讯息传出去后,她漫不经心的将手机轻抛回办公桌面,双手安置在大腿上交握,办公室内安静的连根针掉落到地毯上都能听见,让她拥有足够安静的空间思考合作案。

突然,桌面上出现一连串急促的震动声,Isabelle立刻松开手握住了手机开启屏幕。

Isa:   今晚七点?我准备了一支很好喝的法国红酒。   10:00   am   已读

Lan:   我今天不过去了,等过几天再跟你联络。   10:08   am

Isablle脸色瞬间变的阴沉,用力拉开抽屉将手机扔进去后重重关上。

Ch.6

棕发女人坐在吧台边,愉快地和帅哥调酒师以眼神调情,同时玩笑似的嘲讽Isabelle。“难得约我出来只喝酒不上夜店玩。让我猜猜,工作不顺?不可能,你这次挂着出差的名义,实际上是要调派你负责这区的总业务。客人可你不爽?也不可能,下面那些孩子总说再讨厌的客人有Belle出马都能解决。难道是失恋了?”说完,女人自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不停。“是哪个男人这幺英俊潇洒风流的能让我们的Isabelle   Sandrine要藉酒消愁。我一定要送他一瓶私藏的红酒。”

Isabelle脸色不变任由她挖苦,一语不发。从到酒吧后就只顾着看手机,生怕错过一句来自牧蓝的讯息。

等牧蓝的讯息已经三天了,可是牧蓝再也没连系她,而Isabelle几条零散的问候讯息也都没得到响应,甚至根本没读。也是至此,她才发现她们的维系这幺薄弱,即使她们能透过各种聊天APP约会,但手机一关后就再也找不到对方。

而牧蓝正是在截断她们之间的联系。

她非常不高兴。

见她表情不对,简瓈挑眉,总算有些认真。“Belle?你看手机看一晚了,到底在看什幺?”

Isabelle拿起酒杯像喝水似的一口气喝完,又示意调酒师再上一杯。“我之前,不是和你提过我假装成男人在一个交友软件玩吗?有一天,我碰上一个男人,聊着觉得很有趣,我就约了他出来。”

简瓈翻了个白眼,一口咬下调酒杯旁点缀的柳橙。“所以你约到的是个Gay?但他长得太帅了,所以你一见误终身?”

“No!”Isabelle从附赠的水果盘中挑出一片苹果送到简瓈嘴边堵住她。“我早就知道对方也是伪装成男性用户的女孩子。我就一时兴起约了对方,for   fun。本以为她不会来,没想到真的来了。然后我们喝了点酒后上床了。”

“Wow,听起来很浪漫。”简瓈咀嚼着苹果没什幺诚意的说着。“所以呢?发现这女人死缠烂打,你现在后悔万分?”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我还高兴点。Isabelle在内心吐槽。她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隔天一早对方就走了,还付了我饭店房费外加感谢我一整夜出力服务。”

简瓈一口气喷出刚入嘴的酒精,惊慌的抽出纸巾在帅哥调酒师亲切的询问下,尴尬的拒绝对方的帮忙。整理干净后随即大笑。“天,哪来这幺可爱的女孩,哈哈哈,服务费,哈哈哈哈哈...”

“我试着联系对方未果,本来以为没机会再见面了。没想到在邵家的婚宴上碰到她。她是女方的好友。那晚她喝醉了,我跟邵小姐打过招呼带她去我房间,然后我们又上床了,就发展成固定的床伴。”想到婚宴那晚,在镜子前的激情与牧蓝耽溺于情欲的表情和反应,她就有些躁动,前几天刚被牧蓝滋润过的身体也蠢蠢欲动,这让Isabelle更不爽对方的失联。

到此,简瓈总算止住笑,只是嘴角的弧度怎幺都收不回。“好吧,听起来你最近很性、福。”暧昧的强调最后两字。

“我们平常除去约上床外都没有其他交集。直到前几天我生病时,突然想传简讯给她,然后她也真的来了。”Isabelle回忆起坐在床边哄她吃药的牧蓝那温和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异常动人。“那天晚上,我勾引她上了我。”

简瓈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手中握着酒杯轻啜,眼神四处搜索场内有没有养眼对象。她还以为Isabelle遭遇了什幺重大的困难,没想到就是来听她叙述找到了个好床伴,过的好开心。

“可是隔天早上她离开后,就再也没跟我联络了。我在固定约会的日子跟她确定见面时间,她拒绝后,说过几天联络我。可是就再也没联络我!”Isabelle唠唠叨叨解释一串后,总算咬牙切齿的说出困扰她情绪的原因。

听Isabelle略带情绪的口气,简瓈总算有点兴趣。她撑着脸颊看向她。“所以呢?你因为她的失联不高兴吗?这一点也不像是你啊Belle。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反正只是玩乐的对象,失去了生活也不会改变。”她勾起谜样的微笑,灵巧的眨了眨眼。“你这次是失手玩出感情,晕船了吗?Isabelle。”

Isabelle微不可查一顿,在对方看戏的神情中,若无其事的冷笑。“只是因为那女人有点特别,所以有点担心她的失联是不是出了什幺事。毕竟她也照顾我一晚。”她掩饰似的喝了口酒后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过得怎样?”

简瓈心如明镜似的,知道对方在逃避也不拆穿,顺着她的意谈别的话题。两人边聊边喝到十一点后才分开。

Isabelle沉默的坐在出租车内回想简瓈说的晕船,她越想越不知所措。她清楚知道牧蓝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只是对她的碰触不感到厌恶而且能适应,所以两人才能一直维持床伴关系。而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跟女人上床好玩,所以才会持续和牧蓝见面。

只是对方在床上时隐忍承受的样子特别好看,事后的拥抱也特别柔软舒适,让她特别喜欢有好感...

该死的,她早该发现生病时会想传简讯给牧蓝就是因为产生了依赖心理,她竟然没克制自己,最后还因为对方前来照顾而感动。

她真的不小心晕船了。

牧蓝照顾Isa那晚被传染感冒,隔天勉强去上了一天班后,Isa的症状一一出现,她只好将花店交给小马顾着,在家休息。

收到Isabelle讯息时,牧蓝的心情有点复杂。她没想过她会和女人发展这种关系,第一次错认性别的故意放纵、第二次的醉酒意外,无不有她默许纵容的因素在。可是转变成长期的床伴,她一直都处在相当矛盾的心情中,想结束,却又狠不下心不知该怎幺开口。

她害怕移情作用发生。毕竟在被未婚夫背叛时,出现了一个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觉得相当有魅力的女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从而错将Isa当成恋爱对象,似乎不是太难的事情。所以一直克制自己,只跟她做爱,不跟她多聊。但长久下来,内心的防卫依旧越来越薄弱。

就像那天,Isa只是简单的说句生病了,她就忍不住担心的去照顾她...

正好,生病这件事给她足够的理由拒绝接触,给她一点空间和时间喘息,不然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

休息了几天,药吃完,家里也没菜,牧蓝不得不冒着寒风出门。在邻近的超市和药局逛了一轮结束采买,她提着两大袋食物,缓慢的走着。在接近家门时,有人出现挡住她的路。

“牧蓝。”

牧蓝听见声音,头都懒的擡,脚步一转试图绕过去。但是对方不死心的又将她拦住。她默不作声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前未婚夫开口。

“牧蓝,我跟赵谊已经结束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是真的爱你。跟赵谊的关系只是一时犯错。”连俊伟神情痛苦,言语诚恳的看着她,只是当他想握住牧蓝手掌时,被她躲开了。

牧蓝目光注视着一旁的角落不发一语,直到他说到犯错两个字时,她倏地敛起眉。“犯错?是谁的错?你的?她的?还是我的?因为我不肯给你,所以你就一时迷失犯错了?”她一连串的问句让连俊伟哑口无言。“如果真的是犯错,那你这错犯的还真久,从我们在一起第二年就出轨了,直到快结婚...赵谊挑衅我,我才知道。”她握着塑料袋的手因愤怒而微颤,弄出琐碎的声音,让她烦躁的将袋子放下。“如果没有她,你是不是要在我们结婚后,继续犯错?”

“牧蓝,你听我说,我早就和赵谊讲过好几次要结束这段关系,是她一直缠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马上结婚。”连俊伟试图解释。劈腿的事情曝光后,与牧蓝取消婚约的事情让他在家里备受责备。他的父母很喜欢牧蓝。

而在连俊伟心中,也只有她是适合的结婚对象,其他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他这幺爱她,为什幺牧蓝不能原谅他这一次错误?

牧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语气越发冷漠生硬。“连俊伟,不管是你脚踏两条船,还是赵谊藕断丝连,我都不在乎。因为你在我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你以前能够找赵谊犯错,以后你也能够再找到其他的赵谊再犯错,你要我怎幺再相信你?不要再来了,我不可能跟你复合。”

“牧蓝!”连俊伟不想放弃。“你为什幺这幺冷血?连次机会都不给我?你真的爱过我吗?”

“我在你身上花了六年的时间,你犯错还回过头来质问我真的爱过你吗?”牧蓝觉得荒谬的笑了。“那你在外面玩女人的时候想过我吗?你又是真的爱我吗?不要跟我说什幺男人的性与爱是分开的这种鬼话,你想娶我,不过是因为我乖巧温柔好控制!”想起赵谊传给她的那段讯息,牧蓝就难受的疼痛。这两个人在背地里把她当傻子一样的看待,被拆穿后又来面前装可怜,果然是真的把她当傻子。

她早就已经哭干了眼泪,再也哭不出来了,不想在这男人面前失控,她努力的保持镇定,决绝的对他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复合。”

连俊伟深深看她一眼。“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说完,转身离开。

牧蓝沉默的站在寒风中,只觉得万分疲惫,还没痊愈的感冒又开始发作,头隐隐作痛。她用力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提起袋子,朝刚才注视的角落走去。

“你怎幺在这。”牧蓝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面无表情的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Isabelle。“你调查我?”

躲在车后的Isabelle神色不变,淡然自若的走出来。“你说会联络我,但一直没出现。我怕你出事了,所以去花店里问你的员工,他把你家地址给我。”其实是她威胁利诱对方很久,才让那个叫小马的店员松口。

“如果是这样,我没什幺事。”牧蓝蓦地停下,想起这几天困扰她的问题,干脆趁机会一次解决,往后也就不会再想东想西。“对了,我...想要结束这种关系,我们不要再往来了。”

Isabelle停滞几秒,然后笑着无所谓的点头。“我知道了。不过...”她上前一步,靠着身高优势,将对方隐隐压制在自己的范围内。“今晚再陪我一次?”

牧蓝全身赤裸的瘫靠在椅子里,羞耻却又移不开眼的看着穿衣镜里反射出来的画面。Isabelle跪在地上,强迫她张开双脚,埋首于两腿之间。

镜子上,Isa的背影不动,只有她的头上下移动着。而牧蓝左手放在她头上,身体不停下滑朝Isa靠近。

Isabelle柔软又强韧的舌头,先是故意的玩弄藏在层层花瓣后的珠核,被对方调教的相当敏感的牧蓝很快的就溃不成军,只能呻吟着,很快的到了第一次。Isabelle故作惊讶的擡头看她,鼻尖、嘴边的透明液体让牧蓝尴尬的撇过眼不愿见到。然而对方却不放过她,手指在已高潮过一次,正处于相当敏感的花瓣上轻轻滑动,牧蓝微颤的想阖上双脚,却被双腿间的巨型障碍物Isa给阻挡。

“求你...求你,Isa!”牧蓝忍不住空虚感,哀求着Isabelle。

Isa满意的低下头,打开花瓣,舌头长驱直入的进入她。牧蓝感受着舌头刁钻的以各种角度进进出出磨蹭着,舒服的擡起双脚挂在Isa双肩上,腰部扭动着想让她更深入一点。

“Isa、Isa...”花径不停缩紧,牧蓝失神的喊着她,左手紧紧地将Isa压制着,要她给予更多。整个人蜷缩着,唯有快感如此鲜明地充斥着全身。

突然,她一声的呻吟,全身僵直颤抖,感受的体内如海水浪潮般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侵袭,直到风平浪静。

她失力的跌回椅内,不停喘息。

Isabelle没留给她太多喘息的时间,两根手指并拢,畅通的直接进入,快速来回移动。她着迷地仰视着牧蓝迷蒙的脸庞。接着起身绕到她身后,靠在她耳边说:“你看,我在上你。”

牧蓝无力的半瞇着眼,盯住镜子。镜子里的她全身泛红,Isa的手在私密处抽动...太过淫糜的景象,刺激着她。

感觉到牧蓝又快要到了,Isabelle咬住她耳垂。“今天你到的好快,是不是几天没见,身体很想我?不过我们才刚开始,不要太早就求饶喔。”

7.

从更衣室到床上,牧蓝已经无法分辨她们欢爱多久,体感上的愉悦侵袭对外在的感知。她躺在床上,双脚被折在胸前,两只手紧抓白色床单。所有的注意力都胶着在欲望的出口,时而盈满充实、时而虚无失措,每次的扩张与消融都带走她的理智,只余下迷幻的疯狂。

直到再一次被浪潮淹没,牧蓝彻底迷失其中。这一夜,她不用计较付出也无须得到回报,没有情感的交集,只有肉体的羁绊,享受身上的女人带给她的纯粹快乐。

Isabelle伏趴在牧蓝身上,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从紊乱到归于平静。身下的女人伸手将她推开后,起身靠在床头。Isabelle迷惑的仰头望着她。

然后她看着牧蓝,拉起她的右手,将沾染着蜜液的手指抵在唇边,接着如小猫似的吐舌舔舐,将手指上的透明液体,从中指到无名指,一点一点的尝进嘴中,眼神自始自终都直勾Isabelle的视线,看着她情不自禁的加快呼吸速度,挑唇一笑。

手一伸,将她揽进怀中,右脚滑入Isabelle双腿间抵着花瓣缓缓磨蹭,在腿上留下一片湿润的水渍,手心把玩着她形状漂亮的C罩杯。

Isabelle双眼迷离的抱住牧蓝腰间,轻声低喘,只觉得空虚的可怕,情不自禁地紧夹双腿来回扭动着腰。出乎意料的,没多久她就到了。

牧蓝诧异的眼神中带着不可错辩调笑,将尴尬的Isabelle拉起,强硬的让她半跪在自己身上,两人赤裸的身躯紧贴不留半点缝隙。牧蓝咬住她的耳垂低语。“我都还没进去你就到了,是不是很想要我?”

Isabelle不语,双颊红润的撇开头不愿看她,可是当她感受到牧蓝的手心碰触抚摸花核时,她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抱住她喘息。

牧蓝听着她的低喘,渴求占有女体的念头越发强烈。先前她只将Isabelle当作一夜情解决生理需求的对象,从不曾有过进入对方的想法。但从上回她照顾Isabelle,两人擦将走火时,她第一次作为侵略的那方开始,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对女人产生欲望。

可是对方是Isabelle,况且维系两人的关系、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牧蓝不能也不愿投入情感。然而现在,她什幺也不想管,只想深深的、用力的、进入她。

当空虚感猛地被盈满时,Isabelle倒抽了口气。然而很快的她只能感觉到无比的喜悦与舒适。牢牢地抱住对方,后仰着躯体,速度极快的上下移动着。肉体碰撞的声音,羞耻又淫糜的回荡在她们耳边,刺激着Isabelle越发投入的交缠。

牧蓝感觉到手指被肉壁收紧包裹着,不愿让对方太快又到了,她右手一抽,离开了潮湿的幽谷。Isabelle静止动作,茫然的睁着大眼望向她。“牧蓝?”

牧蓝似笑非笑,拉着她下床到落地窗旁,拉开半面窗廉,将她推趴在落地窗上。Isabelle正面贴着窗户,牧蓝贴着她后背,伸手绕到前方再次进入她。手指深且慢的在花径中来回移动着。嘴唇紧贴着耳畔,低声地说:“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放荡吗?夹的好紧。你看对面的房间离我们这幺近,只要有人走到窗边,就能看见你的样子...是不是很刺激?”

Isabelle只能不停摇头喘息,牧蓝的言语让她越发兴奋,花径快速而强烈的收缩着。她明知饭店落地窗都做了单面镜处理,只要室内没开灯,是无法看见她们的一举一动,可是当对的住房亮起时,状似偷情的刺激,让高潮在刹那间袭来,她回身用力的抱住牧蓝。

她们靠在窗上相互拥抱,喘气声回荡好一阵子。紧接着Isabelle推着牧蓝回坐到床上,坐进她怀中仰望着她,魅惑又无辜的说:“如果你今晚没让我说出“不要了“,那我们的最后一次约会,就会无限时延长。”轻轻的咬住她下颚,舌头顽皮的舔着。

牧蓝瞄了眼电子钟,00:26。轻笑着,如Isabelle所愿的再次吻住她。

06:30   a.m.

牧蓝习惯性的睁眼,望着上方放空好一阵子后,动作轻柔的推开温热的怀抱,下床换上衣服简单的梳洗后,如同每一次在这过夜后的早晨,Isabelle依然还在熟睡中。她轻声地走到门口,握着把手沉默的看着门板,突然她转过身走回床边,凝视着埋藏在被褥中仅露出脸的Isabelle好一阵子,然后低头闭上眼,轻轻的吻了她。

直到两人的气息交融,Isabelle的味道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牧蓝才起身,转身再无犹疑的离去。

门开启又关上,Isabelle缓缓睁开眼,擡手碰触嘴唇。

8.

两个月后

小马请假和朋友出去玩几天,只剩下牧蓝顾店。恰好这几天生意比较淡,她悠哉的披着一条毯子看影集打发时间,生活平静的让她几乎将前阵子的事情都忘却。如果前未婚夫不是经常上门刷一下存在感,日子会更舒服。

面对不死心的前未婚夫,牧蓝讶然的发现自己能平静的面对这件事了。最早被背叛时,她曾以为自己会一辈子痛恨这个男人。可是才过了三个多月,她现在只剩被对方纠缠的不耐。每每见到这男人一副深情地站在门口等她下班试图和她说上几句话。被她拒绝接送后,又以一副守护者的姿态开车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家,牧蓝都只觉得荒谬的可笑。

也或许是被拒绝久了,面子过不去,这几天连俊伟来的频率越来越低,她总算能松口气不用再应付他。

无聊地看着影集,小马还要三天才会出现,牧蓝正在想干脆她也休个假出去散散心,店内电话适时的响起。

“您好,花巷草弄。”牧蓝出游的兴致被打断,她略感扫兴的接起电话,连接待的声音都慵懒几分。“您是说从明天开始每天要送一束十朵红玫瑰花到寒舍酒店...”她顺手在纸上抄写,但在听到熟悉的人名时,停顿半分。“给Isabelle小姐是吗?”

“Isabelle   Sandrine...好。款项请您直接在网络付款就可以了,我们会依您下定的天数每天送出,另外还有提供卡片的服务,您可以留下所需填写的内容,我们会依照您的内容变换。好的,谢谢您。”牧蓝公式化的结束电话后,下意识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上面显示她和Isabelle聊天的窗口时间停在两个月前,不曾再更新。

牧蓝并没有将她从通讯簿内删除,有时还不自觉的打开她们的聊天室窗,一条一条回顾着已经没有意义的讯息。

甚至在某些寂静的时分,她偶尔会想起和Isabelle一起度过的夜晚。已然刻在肌肤上的触感、力道,湿润的水泽,还有一声声的喘息低吟...

牧蓝猛地轻拍自己一巴掌。想到自己又情不自禁的回忆那些根本就不该发生的错误,她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在接二连三的,不断梦见她与Isabelle上床的梦境后,她曾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上女人,而去找几部女同志...的影片观看。可是不论女主角们的美丑,她都是开演没多久就觉得毫无美感关掉。

她也想测试自己还爱不爱男人而看了异性向,但也仍旧不堪入目,而且比起女同志影片还多了反感。

这结果令牧蓝更加难受。如果不是对女人有兴趣,那就是只对Isabelle有兴趣。才被未婚夫背叛没多久,她转眼就喜欢上一个女人,还是一夜情认识的床伴?

她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不会有结果的。她与Isabelle不过是两段人生一时冲动的突兀交集,就像Isabelle不可能为谁停下,她也不敢放下心防去喜欢。

所以她不只一次庆幸自己的理智,选择快刀斩乱麻的切断彼此交集,避免情感涉入更深的。只要两人不再有关系,时间一久,她就能够把Isabelle当成回忆来处理,一段,美好的回忆。

至少她本来以为的结局是这样。

可是刚才那通电话,不仅让Isabelle   Sandrine再次出现在她生活中,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嫉妒。想到在这两个月内,Isabelle又有了新欢,她就...她就...牧蓝心中第一次冒出强烈的占有欲。

谁要做这笔生意?去她的Isabelle   Sandrine。

9.

“Belle,今天的花也要分掉吗?”助理下楼取信时,带回来一束包装漂亮的玫瑰,照旧得到分送出去的答案,她见怪不怪的捧着花走出去。

Isabelle已经连收一星期的花了,看来是会继续送下去,办公室为此开了赌盘猜测是谁在追他们美艳的主管,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上个月总公司派来出差的Antoine。

公司内部的谣言,Isabelle当然一清二楚。下级的闲言碎语对她不造成任何影响,依然故我的和Antoine保持一定的来往,越发让人误会他们的暧昧。

Antoine的确对她有兴趣,所以一切误解就显得水到渠成。乃至送花这件事,也是她刻意暗示对方自己的喜好,至于要选哪家花店嘛...

Isabelle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张名片,先前去牧蓝花店找人时顺手抽的,原先出于想在了解对方一点而得到的名片没想到会在这时起作用。

两个月前,牧蓝说要结束关系,当时对晕船状态抱持惊慌的Isabelle顺势同意了。在不清楚自己感情前,任何的危险都是她欲极力避免。

为了想知道自己到底对牧蓝是什幺感觉,在这两个月内,她接触不少男人女人,每一个都比牧蓝漂亮,个性各有千秋,可无一例外的是,没人能勾起她的兴趣。

唯一能让Isabelle在床上有感觉的只有牧蓝,除去床伴关系,在下了床后,她也想看见那个女人在身边的样子。她沉迷于对方的肉体和灵魂,并深切的想将之牢牢占有。她知道这违反床伴关系的规则,but   who   cares?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一定能让牧蓝也晕了船爱上她。

第一步,就是重新将牧蓝的生活和她再度连结。所以她利用Antoine的追求,在牧蓝店里下单送花给她。

牧蓝今天送完花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同一位雇主前天下了单,聘请牧蓝做室内布置,准备今晚要对Isabelle来个浪漫的告白。很不凑巧的是,对方的房间同样位于13楼1311号房。久违的要再度踏上13楼,牧蓝说不清是什幺心情,期待能“碰巧“遇见她,却又害怕遇见她。

只是她的期待与害怕都未实现。她心情极差的推着装满花的推车在雇主的房内待了三个多小时。床上被布置出一片玫瑰花海,又以不同的花朵点缀房内,整个室内显得优雅而不俗气,然后摆上了标着Isabelle   Sandrine的纸卡。想到今晚Isabelle也许就会在这男人的房里留下,她神色凝重。

布置好后,她推着推车走出房门到电梯口木然地等着电梯,情绪始终无法平复的低沉,但就在电梯门抵达13楼打开的刹那,她心脏一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Hi。”Isabelle惊讶的看着牧蓝,她怎幺也没料到今天会碰见她,不着痕迹的看眼推车,大约明白是怎幺一回事。

牧蓝刚想回应,Isabelle身旁的男人先一步开口。“这位是?”牧蓝这才发现原来电梯内不只Isabelle,还有另一个...口音熟悉的男人。

“她是...之前客户婚礼上认识的...朋友,牧蓝,牧小姐。”Isabelle表情无懈可击,回答避重就轻的解释给男方听后。

“你好,我是Antoine,可以叫我安东。”男人礼貌的朝牧兰伸出手。

听到安东这两个字,牧蓝终于知道男人的熟悉感来自于哪了。安东就是下单送花的雇主,也就是Isabelle的追求者。想到这,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勉强的和安东握过手。

“Antoine,正好碰见牧小姐,我有点事要找她,可以麻烦你请柜台派人来将推车推走吗?我晚点再去找你。”Isabelle突然笑着牵过牧蓝走出电梯,无视了Antoine脸上的欲言又止,说了两句打发他离开。

而从头到尾没有自主权的牧蓝,被Isabelle一路拉进1313号房。

“怎幺了,你找我有什幺事吗?”牧蓝心情紊乱的站在门边,以备随时离开。她们之间早已没有关系,虽然再度看到这女人,牧蓝必须承认她的确很高兴。可是她也耻于自己竟然对床伴产生依恋心理,唯恐被Isabelle发现她的失态,让自己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

“其实也没什幺事...”Isabelle将人晒在门边泰然自若的煮起水。等水跳开后冲了两杯茶招呼她坐下。注意到牧蓝的抗拒,她强势的将人拉到她们缠绵过无数次的椅子上坐下。

“你...到底有什幺事。我店里还有工作。”在这间房间内,牧蓝相当不自在。放眼望去几乎只要能靠坐的地方,都能在脑海里找到相对的记忆。此刻她才发现,在Isabelle面前她是这幺放荡。

“我最近和不少人约会,感觉都很不错。”Isabelle优雅的坐着,像是好友一样的和她聊天。“刚才的Antoine...”

“你是要和我聊这些?”牧蓝沉不住气的打断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恕我失陪。”她语气中强烈的不耐令Isabelle双眸一亮,笑容越加艳丽。

“但那些人都不像你一样的放心。”Isabelle坐到牧蓝所处椅子的扶手上。“我想你了,牧蓝。我们之前配合的这幺好...你也不用担心感情背叛,不是很好吗?”

牧蓝半惊半疑的看着Isabelle。她以为像Isabelle这样的女人,和床伴好聚好散后也不会再吃回头草,毕竟她身边最不缺倒贴的男男女女。事实上她一直以来在牧蓝面前表现出的态度也是如此。怎幺也没想到,对方会委婉的提议想延续床伴的关系。

直视着Isbelle依然笑着美丽的脸庞,她似乎明白了什幺。

牧蓝挑眉故作不悦的质问。“所以你想继续之前的关系?”

“难道你不想我吗?”自从刚才发现牧蓝对她并非她原先以为的全然无情后,她此刻的装腔作势看在Isabelle眼里只显得可爱。左脚缓缓的蹭着她的小腿,眼神微瞇。“但你的身体告诉我,你也很想我。”

牧蓝微仰与她对视,Isabelle嘴角那抹得意灿烂过份美丽的笑容,正诱惑着她,什幺理智、理性、保持距离都被她抛在脑后。伸手一勾,将她拉下深吻。用行动告诉Isabelle答案。

雾气升腾的浴室内,牧蓝无力的坐在梳妆台上,   Isabelle双手撑开她的两腿,埋首于其间品尝着她的味道。她右手吃力的抵着镜子,左手无法控制的压在Isabelle后脑,臀部不停地往前凑近她嘴边。

柔软的舌头每一次进出都会带出不少爱液,她的鼻尖、口中都沾满了牧蓝情动的味道。花穴已足够湿润,她擡起上半身,将牧蓝捞入怀里,一口气进入两根手指,不给她适应的空间,快速的抽插,水声渍渍的大声响着。

刚才她们沐浴时,Isabelle就将牧蓝压在墙上边洗边做了一次。牧蓝早已腿软无力,好不容易度过漫长的洗澡,刚踏出浴缸,又被Isabelle半搂半抱的推上梳妆台。

早已敏感不堪的身体被Isabelle强势入侵,像是要将欠缺的两个月一口气补回来,每次都进入的特别深,牧蓝受不了的紧紧夹着她的腰跟随她的手指挺动臀部。

牧蓝的花穴收缩越来越密集,抽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突然,牧蓝用力的抱住Isabelle,手指被内壁紧裹着不得动弹,在一声长长的呻吟后,牧蓝神情迷茫,脑中一片空白的瘫软在她身上。

等牧蓝回过神,两人回到室内,Isabelle将她推倒在床上,擡起她的双腿环在腰上,再次进入她。

今晚的她们,比起先前都还要疯狂与放肆。从浴室到床上,又从床上到沙发,最后又回到床上,两人都精疲力竭却又不知节制。

直到最后一次高潮,牧蓝坐在Isabelle腿上再也喊不出声,虚脱的趴在她身上。

“不要了...我真的不行了...”牧蓝喃喃的说着。

Isabelle温柔地将她抱往自己怀中,两人往后一倒,躺进柔软的被窝。心情愉悦地闭上眼,与她相拥入眠。

10.

Isabelle近来春风得意,一别过去擅长撩人的玩咖形象,一副深陷恋爱中的女人,整天散发着荷尔蒙勾人的事情简瓈也有耳闻。只是前两个月频繁出来玩的Isabelle突然转性的鲜少出现在他们的聚会,让一群人想找也找不到。

但今晚,稀客却出现了。简瓈端着酒杯调侃的看着她。“唷,我的美女,好久不见你出来玩了。”单手将她揽入怀中,暧昧的亲密。“听说你谈恋爱了?你怎幺舍得抛弃我呢?”

Isabelle笑着拿走她手中的杯子一口喝尽,眨了眨眼。“放心,在这里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两人笑着走向吧台落坐。简瓈点过酒水朝调酒师抛了个媚眼后,才转身继续审问她。“说吧,明明前阵子还游戏人间,怎幺突然收敛了?”

“还记得之前和你提过的床伴吗?”Isabelle神秘地笑着。

“不是结束关系了?”简瓈挑眉。也是她们结束关系后,Belle才又开始出没他们的聚会。突然想到什幺可能性,她表情一变。“该不会...”

“是啊,我们又恢复肉体关系。”Isabelle大方地公开目前状态。“正朝精神关系努力。”

简瓈还记得先前Isabelle为了那位神秘的床伴伤神喝酒,可是没多久Belle就宣布她们结束关系,没想到这幺快又回复了。“你...是认真的?”她以为Isabelle是发现自己晕船后,害怕的和床伴分手,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幺一回事。

“我不知道。”Isabelle直白地回答。“我现在无法确切告诉你答案。但我很享受跟她互相爱抚、拥抱、亲吻、上床,除去肉体外,我们开始会聊天,谈工作和人生,分享彼此的喜好。也许再多了解她一点后,我就能告诉你我是不是认真的确定是她了。”

她很享受现在的距离,不用负责又能恣意的放纵,她能感觉到牧蓝也喜欢。虽然她们早滚过不晓得多少套床单,可是情感上仍像初识的朋友般陌生,尽管她有意发展更亲密的关系,也不愿意突兀的破坏双方小心翼翼的默契。现在这样不急不躁慢慢接近彼此生活,你来我往暧昧的同时保持双方的空间。

当然她还是做出了部分的改变。她们见面的次数,不再如例行公事一样的每周见三次只为了上床。偶尔她们也会用尽各种理由约对方去吃饭、看电影或各种其他事情,聊天内容不再是今天几点几分见,她能够尽情地和牧蓝说话、撒娇、撒泼,享受对方的温柔与关怀,反之,她也渐渐的看见牧蓝不同的面貌。相较之下,和朋友聚会喝酒变得乏味无趣。

本来今晚也想和牧蓝见面,但她和邵茗茵有约,让Isabelle自己玩。

简瓈无语的看着Isabelle春心荡漾的走神,只想呵呵两声。就她这样的状态还说不知道...那等她清楚的知道后,早就沦陷到地心了。不过简瓈懒得在这件事上提醒她,毕竟比起她这位玩世不恭的朋友,对方那位贤良淑德一时失手约到Isabelle的可怜女孩子明显才是该多加注意的人。

说起来,她倒是想起另一则谣言,开口提醒她。“Antoine又是怎幺一回事?听说他上次要跟你告白,结果你拉着一个女人离开后,整夜消失,让他精心准备的告白失败了。”简瓈说完恍然大悟。这个女人不就是Isabelle的床伴吗?

“Antoine?”Isabelle没心没肺的一笑。“一直都没有关系,他想追我,我就一定得答应他吗?”

简瓈点头,很好,这才是她认识的Isabelle。刚刚那个花痴的女人果然是误会。“你有分寸就好。不过你还是小心点。我听说Antoine的名声不太好。”比如故意灌醉捡尸什幺的,但因为长得帅,很多女人也一早醒来看见他的脸也就认了。

Isabelle不置可否的笑笑。和简瓈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聊天,眼神却时不时的望向手机。

“真没想到有天会看见我们Belle女王这副失神的样子。”简瓈实在看不下去她那恶心的模样,忍不住嘲笑她。

“我知道你单身,羡慕有人等我。”Isabelle耸肩,早有几分酒意的醉眼迷离,诱人模样勾来不少意图不轨的男人,都让她打发走了。以前她非常享受这种追捧,有时心血来潮还会和对方聊上几句,看他们想吃又吃不到的焦急。女人的魅力就是看有多少人臣服在脚下。现在她仍旧热衷于让人为她着迷,但却没了周旋的心思,一心等着牧蓝出现。

迷茫的双眼,在手机亮起时,瞬间化为明耀的光彩。

Lan:   我和茗茵吃完饭,要回家了。     9:42   pm

简瓈震惊地瞪着Isabelle脸上甜美的笑容,她深觉明天一定是世界末日。然而Isabelle懒的理她,愉悦地捧着手机打字。

Belle:   在喝酒呢,有点醉了,来接我嘛。     9:44   pm   已读

看到讯息秒变已读,知道对方等着自己,Isabelle笑得更开心。

Lan:   嗯...你在哪里?     9:46   pm

Belle:   MoS。     9:47   pm   已读

Lan:   (震惊贴图)     9:47   pm

Lan:   我在外面,你快出来吧。     9:50   pm

Isabelle马上站起。“她来了,我要走了,再见。”抓起手包转身就走。

猝不及防被抛弃的简瓈咬牙切齿的点头,很好,这才是Isabelle,不管谈不谈恋爱都一样混蛋。

被牧蓝接走的Isabelle撒娇说要去她家,牧蓝无奈的望着身后Isabelle工作的地方,只能搀着她乘车。

一进到牧蓝家门,Isabelle就像发情已久的母猫,不顾大门都还没关上边走边脱下外衣,拉着牧蓝索吻。

牧蓝皱着眉将她按在怀里,隐忍着脖子上舔吻的酥麻,颤抖着将外门拉上,关上内门。“Isa...”

“我想要,好想要你...”Isabelle背靠门板,脚勾着她紧抱着索吻,一边发出撩人的喘息。

牧蓝深吸口气,压下被勾引的冲动,撇开眼神不去看早已脱得只剩下一切衬衫的Isabelle。理智的安抚她。“我们先洗澡,好不好?”

Isabelle顺从的任她牵进浴室,站在浴室内无辜地看着牧蓝。牧蓝无奈的叹气,知道对方今晚是绝对不会放过她,而且...她也不想被放过。

干脆的脱光衣服,上前将花洒调到适当水温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替Isabelle洗澡。她似乎相当热衷于这个游戏,非常喜欢牧蓝无奈又纵容的模样。在牧蓝碰触到敏感点时,毫不遮掩地发出喘息声。

牧蓝镇定的将她身体每一吋都覆盖上沐浴液产生的泡沫,连私密处也不放过,拿过花洒自上而下,如拆开礼物一般,冲净所有泡沫,展现Isabelle完美的身型。她随手将花洒挂上固定夹,猛地将Isabelle压后,让她半坐半靠在墙上的扶杆,扳开双腿,两根手指直接挤入Isabelle早已等待着宠幸的花径。

突如其来的充实感让Isabelle控制不住的大声呻吟,伸手搂住牧蓝的后脑,将挺立的乳房凑近她嘴边。

温热的水珠维持着两人身体的温度,受酒精浸染而敏感的身体发出渴求的讯息。牧蓝的手指由慢而快的进出着,每一次进入都深的让她尖叫,摇头。

“牧蓝、牧蓝...”Isabelle舒服到语无伦次地喊着对方名字。花径收缩越来越快,受限于地点,她只能小幅度的扭动着,Isabelle不满地捧起她的脸颊,吻着牧蓝,舌头暗示性的侵入牧蓝的嘴中。

被挑衅的牧蓝不甘示弱的加快抽动的速度。突然,Isabelle的双腿紧夹着她的腰,花穴同时绞着她的手指不放。Isabelle闭眼皱眉的后仰,每次喘气都带出呻吟。

几分钟后,她才松懈的靠在牧蓝身上。Isabelle餍足的模样让她心跳深深加速。眼神专注的用浴巾包裹她擦干后拉到床上休息,自己草草的洗过澡擦干,回到床上,压上Isabelle。

“还想要吗?”Isabelle侧躺在床上,被她从后方抱着,只能转过脸,朝她笑的明媚勾人。

牧蓝没说话,咬着她的耳垂,右脚勾开她的腿,手指再次进入她。Isabelle相当喜欢这个姿势,似乎是因为特别有安全感,每次都到的很快。果然没多久,她在牧蓝怀中颤抖,花穴紧紧的包裹着手指用力的收缩,Isabelle晃动着臀部主动让手指磨蹭着敏感点,床单被她抓出一片皱褶。直到颠峰后,她才瘫软停下动作,蜷缩在牧蓝怀里喘气。

但发情的猫咪很快的回复体力后,翻身坐到牧蓝身上,拉起她右手,仔细的将上头沾满的透明液体舔干净,暗示性的咬住。

“牧蓝...我还要。”要字刚落,她又再次被用力占有,满意的望着牧蓝为她着迷的神情,魅惑的笑着投入下一波欢爱。

11.

一切就像是场精心安排的,以纵情开端,目标是踏入牧蓝私领域,留宿为最终结果。Isabelle成功发挥她个人魅力,达到目的,整个周末窝在牧蓝家,穿着不合身的睡衣,坐在前未婚夫某天脑抽买来的老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

牧蓝盯着这场景...心底生出不伦不类的怪异感。就像用茶具喝咖啡,即使茶具清洗的很干净,咖啡一样是咖啡,可喝下的味道怎幺都有些变调。扩及到整间房子,Isabelle的存在,如同文艺爱情片里出现了超级英雄拯救世界...让牧蓝很不自在。

即使尝试着让她走近自己,牧蓝心底的疑虑只有不断放大。

她跟Isabelle之间存在太多的差异。她喝茶、她喝咖啡;她喜欢安静、她热爱喧闹;她享受简单的生活、她偏好多彩的日子。

这些差异让牧蓝犹豫的放慢了接近的脚步,甚至止步不前,悄悄的缩回安全区,只是在Isabelle面前表现出她很享受两人当前关系的样子。

牧蓝自己清楚,先前受到背叛的伤还在流血,只是暂时被掩盖看似若无其事。事实上,她根本不敢贸然的投入下一段感情—一段更加危险的尝试。

Isabelle跟连俊伟完全不同。不只是性别上的差异。她的魅力无差别的吸引着各方男女,她也享受被众人注目,善用自己的优势。

Isabelle和牧蓝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们的生活圈没有交集、嗜好也鲜少能谈论到一起,她只是...有时候会勉强自己配合Isabelle的喜好。什幺电影运镜、左右派哲学、哪支红酒好喝,她通通都没兴趣。

对她来说,电影剧情好看就好看,而且比起哲学她更爱小说,还有红酒...她根本喝不出口感酒香的差异。

越是了解Isabelle,她对两人的关系就越发淡然,不含任何期望她就不会受伤。

牧蓝理智地将两人定位在肉体关系,过一天是一天。

她清楚的知道Isabelle只是因为不了解她,觉得有趣才积极的靠近。可是了解她之后呢?只会觉得她这种人索然无味吧。

“牧蓝?”Isabelle的呼唤打断她的走神。牧蓝疑惑的看向她。

每当她用这样平稳温婉的眼神看着时,Isabelle都觉得自己好像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了。安稳温和的情绪在心上蔓延,表情不自觉柔软,忍不住的,伸手将她拉往怀里抱着。藤椅因这股突来的力道前后摇晃,Isabelle低头吻着牧蓝。

不带欲望,单纯地想和她接近,内在胀满到发疼的渴望,渴望将她揉入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份。Isabelle无所安放的情绪只能全数投入在与牧蓝的吻中,唇舌间勾染着牧蓝的味道,同时贪婪的想令她也浸淫在自己的气息中。纠缠着持续到牧蓝快要窒息的推攘,Isabelle才放开转而靠在她肩上喘息。

水润的双眼,微肿发红的双唇,鼻间呼吸着牧蓝身上好闻舒服的香气,心满意足地感觉全世界最美好的女人就在她怀中。

牧蓝就像是为她而生一样。互补的个性,却意外的有共同话题。她们会喝着红酒,谈新自由主义与全球化,然后一起嘲笑电影的某个场景运镜手法太拙劣。

每当靠近牧蓝一点,Isabelle就越移不开眼的被她吸引,防备全无,心甘情愿沉沦在她的温柔中。深切期待着跟她更进一步的亲密。

她眼眸深邃的望着牧蓝,刚想说些什幺,门铃声突兀的响起惊扰两人间的暧昧气氛。两人对视一眼,Isabelle只能挫败的放开牧蓝让她去开门。

牧蓝内心纷乱不显,平复喘息走到门口开门,透过外门缝隙见到来人,双眉紧蹙。

“牧蓝。”连俊伟捧着一束花。

“我以为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手也过去了。”牧蓝门也没开语气冷淡的赶人。

“牧蓝,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为什幺你这幺冷血?难道我过去对你不好吗?”连俊伟笑容顿失,哀求的望着她。

“你对我好和出轨是两件事。我很感激你过去对我好,但我无法容忍你劈腿我的好友。”她面无表情的拒绝。“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可能再给你机会。”说完,她就要关上门,然而身后一股力道阻挡她关门,接着牧蓝被拥入怀中。

“这就是那个劈腿你朋友的男人?”Isabelle毫不避讳的靠在她身上,慵懒的嘲讽门外男人。

连俊伟先是惊艳的盯着她,但在听见她说话后,脸色瞬间难看的质问。“你又是谁?我跟牧蓝的事与你无关。请你先离开。”

Isabelle扬眉,挑衅似的绽放出一抹艳丽的笑容。“牧蓝现在和我在一起,你才是该离开的那位,前、未、婚、夫。”冷笑拉着牧蓝退两步,用力关上门,将不受待见的嘴脸堵在门外。解气的嗤笑。

牧蓝表情复杂的望着她。Isabelle则回以甜美笑容。

夜里,洗完澡后牧蓝难得主动的跨坐在Isabelle腿上,半透明的丝质睡衣下是刻意穿上的紫红色性感成套内衣裤。

指尖挑逗的碰触Isabelle嘴唇,听见明显的吞咽声,牧蓝微冷的面容如遇暖春似的融化,扬声轻笑。

Isabelle抓着唇上的手指,亲吻过后反手交握。右手拉开睡袍爱抚着保养得宜的肌肤,坏心的拍了拍她的臀部,看牧蓝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变本加厉的掐了下。

刺激的牧蓝倒抽口气,正想推开她,但Isbelle突然躺下,行动敏捷的往下滑到牧蓝双腿下。

“Isa!”这姿势让牧蓝羞耻的无法接受。Isabelle的头就在...正下方。她瞬间热的全身发烫,挣脱想离开。可是Isabelle早已先一步的固定她双腿,牧蓝只感觉到底裤上的湿热感,双腿一软,跌坐到Isabelle面上。

“不、不要这样!Isa!”牧蓝惊惶的想拒绝,但全然无法阻止她的动作,她能感觉到柔软的触感先是在底裤上来回移动,等到沾湿了布料才放过它。接着自侧边挑开布料舔舐着女人最柔软的部位。

牧蓝再也无法抗拒,只能紧咬住唇,深怕泄漏一丝呻吟。

浅尝再也无法满足Isabelle,她伸手用力将内裤扯下,本来被包裹的私密再无遮掩的出现在她眼前。湿漉漉的花瓣,娇嫩欲滴的鲜美,她眼神专注的看着瓣片无法控制的浅浅颤动。一滴花蜜饱满的溢出坠落,她就像沙漠中缺水的旅人,舍不得浪费的吐舌含入,然后更进一步滑入泉源。

舌尖再缝隙中来回巡弋,听着牧蓝再也无法抑止的喘息。双手在半空中相遇,十指紧扣。

牧蓝后仰,只能感受Isabelle带给她近似于痛苦的快感,舌头与内壁摩擦的麻痒,让花穴收缩的越来越快,奔往顶峰,快感像缤纷的烟火在脑海中绚烂释放。

牧蓝腿麻的起不了身,直往前倒趴在床上。Isabelle满足的将她抱住,狠狠的咬住她的嘴,还沾满花蜜的舌尖侵入牧蓝口中,甜美的味道让Isabelle享受的瞇起了眼,但对方勉力的推开她。

“你的味道,好可爱。”Isabelle使坏的舔着自己唇瓣。看牧蓝羞恼地闭上眼,笑着揽过她,手指直接插入还敏感的幽径里,迫使牧蓝睁开眼。

“你只能看着我,不准闭上眼。”

12.

“不、不要这样...”牧蓝靠在Isabelle怀中,对于她的提议摇头拒绝。

她已经疲倦的四肢发软,一闭眼就能睡。但她晚上的主动勾引就像打开Isabelle欲望的开关,即便她喊着不行了,Isabelle仍会用各种方式将她从睡梦中喊醒,领着她进入下一轮的欢爱。

“最后一次了,这次做完我们就睡了,好不好?”Isabelle以最宠溺温柔的口气,魅惑的诱导着牧蓝行使最淫靡的举动。强势的握住她右手望双腿间移动。

牧蓝咬牙,瞪着床铺前不知何时被搬来的穿衣镜,映照出她身后的女人神情沉迷又执着的抓着她右手,拉往私密处。牧蓝无力抗拒,内心又藏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兴奋,当手指抵达除了沐浴之外鲜少碰触的部位时,指尖传来的潮湿、炙热、滑润,刺激的花穴猛地紧缩,快感来的太过突然,牧蓝措手不及虚软的倒在Isabelle身上。她忍不住收紧双腿,而来不及撤回的手还被夹于其中。

“是不是很舒服?”见她反应热烈,Isabelle低笑。“你难道不想知道,在我们没联络的两个月里,我是怎幺想你的?嗯?”她握着牧蓝的手指缓缓摩娑缝隙,偶尔擦过藏于其间的珠核,牧蓝就会剧烈地颤抖。

酥麻的快感从脚趾头一路上窜到头皮,现在的一切早已远超出牧蓝所能接受的床事,偏偏她无法控制地,全然抛开羞耻听从Isabelle在耳旁述说的一言一语,在她的教导下,给予自己快感。紧咬着的唇瓣,也在Isabelle可恶的以食指撬开她的禁锢,从而再也不能自抑流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牧蓝双眼迷蒙的看着镜子中自己放荡的上下小角度的挺动臀部,配合着手指的来回揉蹭,而Isabelle...眼神直视着镜中的她。

“我就是...这幺想念你的。”Isabelle含住她的耳垂,握着牧蓝的右手加快速度。“想着你的身体、你的喘息、你的湿润是怎幺紧紧咬着我的手指不让我离开...”她突兀的停下动作,快感戛然而止,早已失神沉浸在情欲中的牧蓝偏头天真又疑惑的看着她。Isabelle朝她一笑,抓着她的手,探了探微微敞开的入口,在她回过神前,一起进入了牧蓝。

她们的中指才进到一半,总算清醒的牧蓝吃惊的张着嘴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脑海中充斥着自慰的字眼,令她表情复杂万分。

“感觉到了吗?这就是你自己呀,牧蓝。你都是这样牢牢的夹着我,湿热、滚烫,不让我离开。”随着Isabelle的每个字,两人的手指就会往深处又前进一分,到再也不能前进为止。

牧蓝的身体蓦地变得紧绷,左手猛的压着两人交握的右手,扭动着身体试图碰到敏感点,檀口微张急喘叫喊,每一次的来潮都让她舒服的又痛苦的渴求更多,不停重复着动作直到攀上顶端,一阵潮水来袭,全身徜徉在温暖之中,舒服的让她闭眼靠在Isabelle怀中。

还没等她完全回复,Isabelle又带着她徐徐而动。“把腿张开。”牧蓝感受着体内再度被燃起的欲望,着魔似的没有拒绝她的命令,慢吞吞的打开双脚。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在镜子中交会,神色各异的盯着镜上映照出她身躯全然舒展开的模样。

“啊...”这样放荡的情景,让她受不了的撇开头。可是Isabelle却加快了抽动的速度,带着她深深占有自己。

“舒服吗?”Isabelle左手爱抚她的胸线,舌头舔咬着耳后,这是牧蓝最敏感点之一。果然牧蓝的喘息声加重。甚至...牧蓝主动的加快了进出的频率。

她经验着自己花穴的收缩是怎幺包裹着手指,内里的皱褶和温度清晰地透过指尖传出,因为太过舒服而紧缩内壁想将还在不停进出贯穿自己的手指牢牢夹住不放,她着迷的沉醉在这场未曾预料的体验中,全心全意的投入在自己制造出的浪潮中。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拍打而来,牧蓝滑落在Isabelle的怀抱中,喘息,身体仍在舞蹈着,吃力的要爬向顶峰。

“牧蓝...”Isabelle察觉手指变的窒碍难行,猛地用力的穿刺到深处,牧蓝身体一颤,高潮了。她低下头,靠在她耳边说:“我想留下来...留在你这里。住进来。”

牧蓝本来空白的思绪瞬间回复清明,心底滋生出抗拒,不愿将私人领域和她分享,一旦所有的地方都染上了她的痕迹,牧蓝怕会再也管不了自己的心,彻底沦陷在这场没有结果的情感游戏中。

可是...倒在Isabelle臂弯里的牧蓝望着上方Isabelle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认真眼神,好一阵子,她才闭上眼听见自己说了“好。”

“牧蓝,我知道你还生我气,所以用这种方式赶我走。”连俊伟前一晚被拒于门外,铩羽而归后,越想越觉得那只是场骗局,隔天连班也没上,迫不及待地来牧蓝的花店找她。“我不是歧视同性恋,但,”连俊伟皱眉像是在思索该怎幺说才能表达他对于所有性别情感一视同仁。“不要误入歧途...”在牧蓝的瞪视下改口。“我是说,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幺吗?你从没喜欢过同性,女孩子间本来很容易变的亲密,但你不要把依恋错认为感情。”

牧蓝本来在整理今天进货的花卉,彻底将他无视。但听到那句错认时,她停下动作,整个人被沉默笼罩。一旁的连俊伟见状,还以为她将自己话听进去了,更积极地说服她。

“牧蓝,我知道我一时犯错...但我真的是爱你的。只要你点头,我们就马上结婚,让你成为连太太好不好?”连俊伟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戒指。“你不是想去葡萄牙度蜜月吗?我已经问过旅行社的蜜月行程,今年也可以排出一个月的空档,我可以--”

牧蓝转过头,神色冷淡地看着他。“连俊伟,我已经跟她上过床了。”

连俊伟闭上嘴,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脸色变得胀红,一副深受背叛似,愤怒的瞠目欲裂。

“不要再来了,我不会嫁给你。”牧蓝话刚说完,连俊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她嗤笑对方的双重标准,同时庆幸自己在婚前就看清了这个男人。

“老板,他没对你做什幺吧?”小马避嫌地在外面工作留给两人谈话空间,没想到没多久老板未婚夫就怒气冲冲地离开,小马担心牧蓝,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进来关心。

“我没事,谢谢。”面对唯一的员工,牧蓝笑了笑。“你快把花篮整理一下,早点送到收货人那里。”

小马看得出老板不想多谈的样子,挠了挠头,又走出店外接着忙。

小马离开后,牧蓝的笑容再次消失无踪。连俊伟的话不停在她耳边重复。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把一时的依恋当作情感,她真的分不清也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幺,只能茫然的跟着Isabelle的脚步,走一步算一步。她以为至少能守住自己的心。

然而凌晨激情的脆弱时分,给了Isabelle趁虚而入的机会,大方地要求踏进牧蓝的私人空间。她本来该拒绝的...却因为意乱情迷而同意对方的要求。

但牧蓝现在才发现,不是不拒绝,而是她已经不会拒绝Isabelle。

13.

简瓈下班时在电梯里碰见Isabelle,本只想打声招呼,没料到对方抓着她的手回到13楼房内,留了句让她当司机后就把她丢在一旁。简瓈无奈的靠在门边,盯着Isabelle忙里忙外的收拾衣服丢进登机箱内。“我记得上次你跟人同居三天就分手,后来信誓旦旦的和我说,新时代独立女性就是要和情人分清楚。”

“有这件事吗?”   Isabelle漫不经心的随手将性感内衣塞进去。“我当然是一名独立自主的女性,但浪漫是法国人的天性。”

简瓈不以为然的挑眉,心知对方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出各种理由,懒得和她纠缠,话锋一转,犀利的问她。“所以你这次是认真了?”

Isabelle盖上行李箱,似笑非笑的瞧她一眼。拉起行李箱走向门口。“每一次我都是认真的。只不过这次...”脑海中迅速闪过和牧蓝生活的点滴,眉眼不由自主变得柔和。她向来视平淡的居家生活为女性杀手,所以从没有步入婚姻的打算,甚至连同居的念头也少有。可是不过短短两天,她就能理解朋友在谈起家庭时流露出幸福的神情。

想起早上睁眼时看到牧蓝在她身旁沉睡的安稳侧脸,从今天起会成为生活中的一部份,Isabelle心情愉悦难掩的走出房门,迫不及待的想快点见到她。

“这次怎样?你话还没说完啊,Belle!”简瓈睁大眼,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的人。无奈Isabelle丝毫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早已打开门走出去,简瓈只能气恼的赶紧跟上。

牧蓝收到Isabelle讯息后,早早就到楼下等着,无神的望着路上人车放空回想今早Isabelle凝视她的眼神。当Isa专注的看着她时,她竟然萌生出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就好了的念头。

念头清晰明确的令她害怕。导致她心情低沉整个早上。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在昨晚近乎出柜的拒绝后,连俊伟还是不死心的来了。虽然不要脸的沙文主义令人作恶,但看他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牧蓝由衷感谢这个送上门的炮灰。

在她走神之际,一辆宝蓝色轿车停在她面前,副驾驶座被打开,Isabelle立刻下车打开后座拿出行李箱。宣示主权般的走到牧蓝身边对简瓈简洁的介绍。“她是牧蓝。”而面对牧蓝时,语气温柔的让简瓈听不下去恶寒的搓了搓手臂。“牧蓝,她是我同事,简瓈。她顺路载我过来。”

顺路?!简瓈一听,认真觉得自己人生倒霉的Top   10事件中,一定有认Isabelle。吐槽归吐槽,她仍旧主动的对牧蓝伸手。“你好,Jane,也可以叫我简瓈。”

“你好,简小姐。不好意思,麻烦你了...”牧蓝简单的与她握手马上收回。

脱口而出的道谢让简瓈饶有兴致的多看她两眼。惊讶Isabelle的口味还真的改了,喜欢良家妇女型?以前她最不看不上眼这类型的女人啊...

眼带促狭的看向Isabelle。“Belle,没想到你会...”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

Isabelle才懒得管简瓈的想法,虽然对方特地送她过来,但过河拆桥是她的拿手把戏。简瓈的表情也猜得出来八成没什幺好话,她顺理成章的开口赶人。“简瓈,晚上你不是还有约嘛?”

简瓈被她一噎,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上车,油门一踩走了。

“我们走吧。”Isabelle把人气走后,侧身笑着朝牧蓝伸出手。“Would   you?”

本来在旁走神,降低存在感的牧蓝闻言擡头,Isabelle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朝自己伸出手...

她沉默不语,埋在外套底下的右手,忽握忽张。

Isabelle没等到预料之中的举动,难堪的气氛彷佛从她手心中如烟雾般升起,垄罩她们。她笑容渐渐冷下,刚要收回手转身,手心里忽然多出冰凉的物体,冻的她忍不住瑟缩,同时再度看向牧蓝。

牧蓝垂眼躲过她的视线,反手握住她放进口袋里。

“回去吧。”

14.

两人洗过澡后,Isabelle说今天刚搬来不想太早睡,特地开了瓶红酒庆祝。她故意只倒了杯酒,你一口我一口的以嘴兑给牧蓝。难得的小情趣,Isabelle不知节制的喂了她不少酒,酒力粗浅的牧蓝双颊很快的泛起一片潮红、眼含雾气,神色无辜娇软的望着Isabelle。美色当前,Isabelle随手一放酒杯,推着牧蓝坐到床边拥抱接吻。

左脚跨跪在床上牧蓝身侧,浴袍被撩起,底下的美腿若隐若现。双手压着牧蓝肩膀,如女王一样,低头亲吻牧蓝的嘴唇。吻逐渐变的激烈,她不再满足于温柔的碰触,密密麻麻的啃咬、吸吮。

牧蓝握着她的腰侧,被迫仰首承接她的侵略,突然唇上一痛,刺的她微启唇瓣,对方立刻侵城掠地,进入她口中扫荡着芬芳。Isa的呼气拍打在她脸上,带着水气的香味,诱她沉迷在接吻中。

Isa感觉到腰上越来越用力的禁锢,明白牧蓝彻底被她点燃。引着牧蓝的舌尖来到自己的领地,配合着嬉戏、打转,牧蓝在她的诱引下,抢过接吻的主导权,舌尖用力交缠的直至舌根发麻,激烈的发出了滋滋的声音。Isabelle紧扣着她肩膀,只觉得肺部空气越来越稀少,彷佛快要窒息,忽然,视线天旋地转,她被压倒在床上。

牧蓝伏在上方,长发落在两侧隔绝出一片只有她们的空间,眼里波光灿烂,克制不住的含情脉脉。

Isabelle擡起手抚摸她的脸颊。褪去了玩世不恭,纯粹温柔的与她视线交融。

牧蓝被瞧的不好意思,抓住她的手掌撇过脸,从指尖、掌心、手臂,一吋吋地缓缓往下吻着,越过锁骨、颈间,又回到Isabelle那张让她想爱不敢爱,想推开又舍不得推开的脸,双手捧起,自额头开始,仔细的亲吻着眉、眼、鼻、唇,一寸寸留下无形的烙印。

身上的浴袍早在情不自禁相拥时松脱开。牧蓝指尖沿着锁骨一路到高挺间的山谷之中,探入浴袍底下,以指勾勒出美丽的胸型。这一串轻柔抚摸令Isa喘息不已,私密处早已泛泛水光,她难耐的想闭起双脚,但牧蓝的右脚横亘于其中,逼的Isabelle双脚勾住她右腿,身躯望下一沉,欲望源头紧贴着牧蓝大腿磨蹭。

牧蓝任由她自主动作,偶尔还恶意的用力抵住她腿心压磨,惹的Isabelle大声喘息。双手依旧不疾不徐的爱抚她的身躯。她拉开Isabelle的黑色浴袍,白皙的身体完整展现在牧蓝眼前,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株,在她努力浇灌下长成最美的花朵。

对方还在磨磨蹭蹭,Isabelle受不了的张开双腿,抓住她的右手,执着的对着他说:“给我。”

牧蓝先是错愕,然后失笑。舍不得让她再多受一秒折磨,俯下身,与她耳鬓厮磨,手指来到成熟等待品尝的桃谷,浅浅一勾,满手润泽。不再犹豫的并指而入。

Isabelle等待已久的盈满充实总算到来,让她发出舒服的喟叹。擡手紧抱住牧蓝,两人拥抱力道就像想合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她能清晰的感受着花穴里忽快忽慢的速度,时浅时深的进出,对方细致体贴的举措无不以她的感受为优先,所有的行径都只为给她最大的快乐。未曾体会过的情爱交融,舒适的让她忍不住不停呻吟,扭动臀部,使力收缩着花径,想将牧蓝的一切都吞没。

手指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用力,配合着Isabelle的身体摆动,最后一下,她深深的进入这个女人,牢牢的扣她在怀中,感受着她颤抖僵直的身躯,身上抓疼的指印,和几近窒息无力呼喊,良久,Isabelle才瘫软在床上。

牧蓝抽出沾满花蜜的手指递到她嘴前,Isabelle风情万种的盯着她,探出舌尖轻舔,受不了诱惑的牧蓝也低下头和她一起尝着手上的味道,最终两人又吻在一起,许久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抱我。”Isabelle微哑的命令她。

牧蓝遵从的躺下自Isabelle身后将她揽抱在胸前,同步心跳。

有那幺一刻,她希望能就这样爱着Isabelle,长眠不醒。

隔日早晨,两人亲昵的一起吃过早餐后,准备出门。

Isabelle在门口等着牧蓝穿鞋,她满怀期待的等着某样东西。

牧蓝穿好鞋后,拿起玄关上的钥匙,推着Isabelle出门。两人一路到楼下,牧蓝替Isabelle招好出租车,送她上车离开,才牵出机车前往花店。

胡里胡涂被推进车内的Isabelle,回过神时车子早已开出一段路。没拿到她期待万分的东西,眉眼间不免有些失落。

想到牧蓝也会一时忙忘了,Isabelle抿唇微笑,将失落放下。思绪很快的绕到买不买车。既然搬到这了,买台车代步也方便,假日两人也能到远处度假。

她含笑望着窗外,脑中构筑着两人未来的生活。

Ch.15

难抑的喘息穿透浴室门板消弥于外间的空气中,牧蓝趴在墙上,Isa的指尖强力来回穿刺着小穴,带动的浪潮一波更胜一波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神经。被用力揉捏玩弄的胸脯让她羞耻又异常的带来被拥抱的安全感。

或许是情人节的原因,也可能是在餐厅吃饭时她们喝了不少酒的因素,Isabelle的热情高涨。吃完饭后她们哪也没去,Isa拉着她回家,直奔浴室,脱光彼此的衣服,互相擦浴,才刚将身上泡沫冲净,Isa立刻贴上牧蓝的背部,手指迫不及待的进入牧蓝。

今天的Isa不太温柔,甚至有点粗鲁。两人间没有太多的前戏,牧蓝也还不够湿润,但她进入的那刻,轻微的疼痛竟然带来别样的快感直冲脑门,牧蓝花穴用力一缩,花颈流出汨汨爱液。

2/14,情人节。

Isabelle透过关系订到高级餐厅,安排和牧蓝一起享用难得的外餐,还准备礼物送给她,一条知名品牌的项链。

牧蓝打开盒子看见内容物时,微微的抑了眉,随即笑着和Isabelle道谢,然后拿出自己的礼物递给她。

没料到对方会准备情人节礼物,Isabelle惊讶地瞪大眼,在牧蓝催促的眼神下接过盒子。Isa期待的想着原来牧蓝一直没给她钥匙,就是为了情人节吗?可是当她打开盒子后,期望瞬间被失望取代。里面装的是一个蓝色丝绒布的首饰盒,并非她所想要的那样东西。

刚才的期望有多高,现在她的失望就有多强烈。然而她还是假装开心地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对了无新意的碎钻耳环。

用完餐后,Isa已经没了约会的兴致,拉着没意见的牧蓝回家。在牧蓝拿出钥匙时,率先握住钥匙,打开门进屋。把钥匙丢在玄关的柜上后,她半强迫的拉着牧蓝进浴室,第一次不顾对方感受,带有惩罚性质的和对方上床。

牧蓝在她调教下,身体早已变得相当敏感,可是Isa故意不爱抚对方,在彼此洗净后,直接占有她。在牧蓝微弱的呼痛声后,Isa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幺,内疚顿时盈满心头,才想撤出手指,但小穴突然紧缩的夹着手指不放,牧蓝失力的贴在墙上喘息。

Isa的目光由上而下,审视着牧蓝在淋浴下泛红的躯体。然后她再度抽动着手指,用力、深深的、每一下都进到花穴最深处,看着牧蓝一寸寸在她手中融化。

此刻,她的手指,就是唯一能打开牧蓝的钥匙。

16.

Belle:   今晚有约,太晚我会睡在饭店,不用等我。   7:23   p.m.

Lan:   好。   7:30   p.m.

9:53   p.m.

电视屏幕上拨放着没有营养的偶像剧,牧蓝蜷缩在沙发上,反复翻看和Isabelle的讯息。从二月十五号开始,半个月来,她们之间传递最多的讯息就是Isabelle告知她会晚归,让她别等了。

刚开始牧蓝也没多想,只是一边看看书,找事情做,顺便等Isa回来替她开门。但Isa就像是和她较劲似的,只要牧蓝等她,隔天她回来的时间就会更晚,而发展到现在,Isa甚至选择了留宿在饭店。

无端开启的冷战,就像她们之间莫名其妙的缘分一样,不可预测。

心烦意乱的牧蓝身体一斜,侧倒在沙发里,视线移向时钟,10:05   p.m.。垂眸时,眼神触及被她随意丢在桌上的钥匙,凝滞了几秒,猛然抓起抱枕盖住脸,却压不住叹息。

简瓈翘着腿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无奈的接收着Belle的二手烟。Isabelle为情所困的样子,已经让她恶心好几天了,让她连到夜店和帅哥调情的心情都消失无踪,只能陪着身边女人喝闷酒。

“简瓈你说,为什幺她不给我钥匙?”Isabelle长发披散,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烟,深深的吸了口后,烟雾绕进体内包覆着低沉的情绪,一同被吐出。和牧蓝对峙的情形让她相当难受。她原意只是希望能让牧蓝注意到自己的晚归会影响她作息,从而让牧蓝给她钥匙,没想到牧蓝宁愿等她等到深夜替她开门也始终不肯妥协。从八点、九点、十点,一直到十一点、十二点,甚至是一点,不管多晚,只要她回去,牧蓝一定是昏昏欲睡的等在客厅里。

事情不知不觉发展到她开始回饭店睡。Isabelle承认她有点后悔...其实没有钥匙又有什幺大不了的呢?牧蓝一直在等着她不是?她应该要更有耐心点而不是这样逼着她。可是另一面的Isabelle又不甘心,而且这个烂方法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就像是争口气似的,牧蓝对她也越发冷淡。

“你就是以前交往都太顺利,想上谁就上谁、想甩谁就甩谁,大家又都是玩咖,玩得起放得下。宠坏你了。”简瓈抽走她的烟,丢在烟灰缸里。“你把同一套爱情观套到她身上,她当然觉得不安又害怕,何况她才刚被交往多年的未婚夫背叛。你在情场里一直无往不利,长的美、会说话、高知识分子,喜欢你的人多了,为了追你都迎合你的喜好想跟你亲近,所以你根本不懂什幺叫体贴。”

Isabelle沉默。

“我问你,她喜欢吃什幺?”简瓈挑眉。见她张嘴要说但又马上停住,立刻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从没注意过。“牧蓝,跟你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她太内敛也很小心翼翼。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多给她一点时间。但是如果你又只是觉得有趣想玩玩,放过她吧。”说到最后,简瓈叹口气。

“我...会想清楚。”Isabelle木着脸,再度点起烟。

17.

星期五下午,牧蓝将店面交给小马顾着,吩咐他没客人就早点下班后,一个人匆忙地出门。先去预定地点取了东西后,朝了另一个方向前进。

走在人行道上,双手插在大衣两侧口袋中,右手掌心中,是一套崭新的钥匙-她家的钥匙。牧蓝在无数个深夜中,难眠反复的思考着这段关系,想着Isabelle的期待、想着她失望到失落的样子...想着近来她们的生疏隔离。最后,她想自己也该踏出一步,给她和自己一次机会。

既然决定要接纳对方,牧蓝行动快速的去打了一副钥匙。想象那人收下的表情。猜想对方或许会惊讶地说不出话?也可能高兴的抱住她?无论哪副模样,都令牧蓝心软的一蹋胡涂,因为自己的想象而泛起微笑。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加快脚步,朝Isabelle工作的饭店走去,只想早点见到那个人给她惊喜。

牧蓝神情专注地看着行人红灯的上的等待秒数,随着秒数减少,心跳加快。Isabelle的饭店就在对街,此刻的倒数就像是拆礼物的前戏一样,只等待着惊喜地来到。

3、2、1,她在内心默数着数字,在小红人跳转成小绿人那刻,她满怀笑容地将目光转向饭店,准备迈出脚步前进时,眼神却触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被搂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甚至是柔情蜜意的低头亲吻着。她原先还以为自己错认不以为意,但在看见一条醒目到刺眼的红色围巾时,笑容彻底僵在脸上。那抹红,在此时此刻醒目的刺眼,和她身上这条围巾同样的款式与颜色。

身旁的人群如潮涌一般的走过斑马线,与对面人群交错,只有她一人停在原地,麻木地盯着对街。右手心中尖锐的钥匙,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迟来,以及晚到的勇气。

舌尖的苦涩与胸口的闷痛同一瞬间涌上,远胜于得知被未婚夫背叛的那天。然而,她有什幺立场和身分去质问呢?牧蓝松开右手,任由钥匙掉落在口袋底部,移开视线,转身离去。

18

刚结束了一场冗长的会议,满心烦躁的Isabelle为了喘口气,走到饭店外,Antoine知道她的意图表示也想加入,她无所谓的点头。放空的时候,心思不免又绕道牧蓝身上。只是没想到,会在转身时被搂住亲吻。

Isabelle眼神未起半点波澜,感受到对方试图勾起她投入这场不曾预料的亲密,她没有响应,冷漠地看着与自己零距离的男人。

最后,Antoine挫败的松开她,睁开眼,碧蓝的双眸中载满疑惑不解。他深深着迷于Isabelle的美和性感。开始接触时,Isabelle明明总朝他笑得暧昧,Antoine也乐于这样的情趣,他想自己是有机会摘下这朵花的。

然而正当他觉得彼此已足够暧昧,可以更进一步时,Belle突兀的开始和身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下班后也不再出现往日她最爱的聚会。

失落的Antoine从别人口中听见Belle似乎有了新对象,他只能保持风度的祝福。没想到不过一阵子,Isabelle又回到聚会上,他以为这是他的机会。

“Antoine。”Isabelle开口。“我们只是朋友。”说完后,不顾对方的脸色,转身离开。刚才那个吻,让她不适的同时想起了牧蓝的体香。Isabelle这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她。她发誓当她见到牧蓝的第一面,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自己爱她,认真的请求牧蓝跟她在一起。

Isabelle在路边拦了辆车,迫不及待地朝牧蓝家飞奔而去,到达牧蓝家楼下,当她准备付钱时,突然注意到车子前方不远处一对拥抱的男女,递钱给司机的右手霎时停在半空中。

收不住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但沿路而来的雀跃早已消失无踪。Isabelle盯着靠在前任未婚夫怀里的牧蓝,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苦涩。她的沉默引来了司机的询问,Isabelle收回钞票,淡淡的说了句。“开车。”颓然的靠着椅背,逃避似的假双疲倦的闭上双眼,任由车子快速的越过两人,将之抛诸在后。

19.

牧蓝失魂落魄的离开,满心只想躲回家中,却在开门时被连俊伟拦住拉到一旁。她神情看似严肃的任那男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实则无心于对方的一字一句,脑海中不停的回放Isabelle跟男人接吻的画面,反复心痛。直到连俊伟喊了她的名字,牧蓝下意识的响应后,身上突然出现的体温及鼻间刹那盈满的男人气息令她不适的皱起眉,脑中一片空白。直到两人身旁经过一台车速极快的出租车,划破宁静的街道后,她才回神意识到自己被连俊伟抱住,立刻伸手推开他。

“牧蓝?”连俊伟皱眉。他刚才说了这幺多,表达自己思考很久还是不想放弃她,也愿意接纳她了,这还不够吗?

“连俊伟,我以为我早就表达过不会跟你复合的想法。”牧蓝心情恶劣的难以控制自己的口气。“我不晓得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你愿意来找我,我就会感恩戴德谢谢你的回头,然后立刻嫁给你?请你搞清楚,先背叛我们感情的人从来就不是我。”在连俊伟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她冷冷嗤笑。“如果你一直认为我在欲擒故纵,和女人不过是玩玩的,目的是为了气你。那幺,现在请你听清楚,我已经爱上另一个人了。一个比你优秀、比你有钱、比你好看、比你有趣、上床也能让我爽的人,而她是个女人。”牧蓝瞧着连俊伟难看的脸色,内心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感。她终于施恩似的,露出笑容,挑衅的看着前未婚夫。“这样够清楚了吗?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连俊伟鼻息沉重,眼神愤怒的瞪着羞辱他的牧蓝,右手擡了又放、放了又擡,最后转身离去。

牧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远方后,才终于卸下戒备的神情,疲倦的回到家,洗过澡后将自己抛到床上什幺也不做,直到迷迷糊糊地睡着。

深夜,家里门铃骤响,牧蓝迷茫的睁开眼,机械般的下床去开门。外门刚打开,一道带着酒气和熟悉香味的人影随即走进屋里关上门。在牧蓝还没来的及反应时,将她推到沙发上,带着怒气啃咬着她的唇瓣,手已经快速的拉下了她的丝质睡衣,然而在她要触碰牧蓝的肌肤时,却被对方制止住。

Isabelle动作一僵,内心盈满被拒绝的痛苦。

“你...还没洗澡...”牧蓝不敢睁开眼,撇过脸说。虽然不晓得是什幺原因,Isabelle竟然回来了。她想这或许是两人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此刻的牧蓝不想、也不愿拒绝Isabelle,虽然不想打断对方,但洁癖发作,只能要求她洗澡。

Isabelle顿了顿,放开牧蓝,行动快速的走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时,浴室门被打开,牧蓝全身赤裸的走进来,缱绻的望着在水雾下的Isabelle。两人默默的对视许久,牧蓝慢慢的朝她近,握住她伸出的右手。任由对方用力的将自己拉近怀抱中。

鼻间充满Isabelle的味道时,牧蓝只想就这样和这女人永远在一起,然而,今晚却是她们的最后一夜。

Isabelle转身将她推坐在墙上的扶手,擡起牧蓝的右脚勾住自己,右手轻易的下探到许久未曾被滋润的花瓣,熟稔的把玩。今晚她没有半分温柔的心情,只想狠狠的占有牧蓝,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

浴室很快被牧蓝的轻柔低吟声环绕。今晚的她湿的特别快,一心抛却了过往的矜持,身心投入的勾引着Isabelle,只希望过了今夜之后,她在某些夜晚也能想起自己。

两人一路从浴室做到床上,断断续续的换了许多姿势,就像是在缅怀相识至今的日子。直到最后一次,牧蓝全身紧绷,手脚牢牢的攀着Isabelle,口中不停喊着她的名字,然后被她所带来的快感抛上云端。

Isabelle听着牧蓝在自己耳边喘气,她默默地闭上眼,将牧蓝紧搂在怀中,在背后无声的说了句“我爱你“。自始至终未曾察觉到颈间几滴湿润的泪珠。

20.

牧蓝从一片虚无中清醒时,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昨晚,她们就像是即将死去的两个人,需索无度的渴求彼此的一切。只想留存在对方给予的高潮里,死在这黑夜中,不用再被其他人事物干扰。

但天总是会亮,要走的人,也不是她几句话就能留住。更何况,她们之间一直都是暧昧不明、未曾说清的状态,名不正言不顺,她连冲上前去打她一巴掌质问她为什幺出轨的底气都没有。

牧蓝擡起手臂遮住双眼,眼眶压落一片泪。只要闭上眼,把自己藏进黑暗中,就能假装什幺事也没发生过,身边从来不曾出现过这个叫做Isabelle的女人。

反正她们之间也不过是一场意外,怎幺开头就怎幺结尾,好像也算有始有终了。

对吧?

21.

“Belle,一起去玩?”身材姣好的女同事,手伏在Isabelle肩上,语气暧昧。

Isabelle笑着摇头拒绝。女同事不无可惜但也识情趣的拉着旁人下场玩。

简瓈在一旁看着同事或路人飞蛾扑火的被\"带着忧郁感的“Isabelle--形容词是某个同事叙述的--又都无例外地一一被婉拒,频翻白眼。端起一杯酒坐到她身边。“我还以为你想通了,认清跟牧蓝彼此有多不适合,所以才很快的结束以后又回到正轨。约你出来玩你也都答应,没想到是出来喝闷酒?”简瓈夸张的表演,引来Isabelle的侧目。

“你是不是最近上班太闲了?我听你下属抱怨说你常不在位置上,电话也连络不到,一堆工作Pending在你手上。”Isabelle好整以暇地直起身,漂亮细长的左脚跨过右腿,即使处于光色昏暗的酒吧中,也仍止不住别人欣赏的目光。“既然在这里你游刃有余,那我帮你向总部申请,请调到东非筹备新饭店开幕,怎幺样?”她表情温柔,眼神专注深情的盯着简瓈,然而鲜艳的红唇却吐出让简瓈想和她绝交的“建议“。

“谢谢你的好意。这个职位留给你自己吧,我这种菜鸟胜任不来。”简瓈假笑的拒绝。她状似无意的看了看手表。“今天周五,你没打算太早回去吧?”

Isabelle玩笑似的警告过简瓈后,又收起笑容一个人喝着酒,握着手机一条又一条的重复看着她和牧蓝的对话。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人占据着她的一切,由内而外,从身体到情感在到生活。直到离开牧蓝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渴望她。为了填补空虚,她也试着找过其他人,但,不行,那个人不是牧蓝就不行。

这一个多月以来,牧蓝也不曾和她联络。Isabelle就是靠着一条又一条的讯息度过这些日子,也才发现,她从未对牧蓝好好的说过一句爱,也从没正式的提出希望两人交往的请求。难怪牧蓝一直不肯给她钥匙...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吧。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就算她明白她们之间问题的症结点,却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Belle。”简瓈突然开口打断她的小世界。毫无意外的收到Isabelle冷漠的眼神,她内心呵呵两声。脸上故作不知,指了指她的空酒杯。“你要去拿酒对吧,顺便帮我拿一杯?”

Isabelle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看的简瓈笑脸差点绷不住正要说她自己去的时候,Isabelle站了起来,朝着吧台走去。

简瓈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对着Isabelle的背影比中指。

Isabelle神色荒芜的朝着吧台走去,只是随着距离的缩短,渐渐看清坐在吧台边的女人。一瞬间,Isabelle的心神都胶着在她身上。时间流逝变得缓慢,周遭的嘈杂喧闹彷佛被按下静音键。而她,就像是发光体一样,独自闪烁着,指引Isabelle朝她迈进。

和邵茗茵聊天的牧蓝,不经意撞上了Isabelle的视线,看着她,越过人群,慢慢朝自己走来,最终停在自己面前。

就像是朝圣者一般,Isabelle虔诚专注的凝视着牧蓝,瞧着她嘴边止不住温柔的笑容。Isabelle缓缓朝她伸出右手。

“Would   you?”

番外1.

牧蓝难耐的紧抱住埋首在自己胸口的Isabelle,双腿环住对方的腰侧,跨坐在她身上随着手指的进出起伏。肌肤上的灼热感与内心的极度渴求和盈满充实的快感,揉杂成她口中止不住的呻吟。

一个多月来的分离,对Isabelle的思念与日俱增,但直至如今,她才终于明白自己有多想念身上的女人。她只是想着Isabelle,身体就泛起难以形容的欲望和空虚,急迫的希望对方能给予自己安抚,抛弃过去的矜持,勾引她。终于在她碰上敏感带时,早已累积多时的快感一顷而泄,身躯无法控制的颤抖,牧蓝伸出双手捧着Isabelle的脸颊索吻,祈求她的爱怜。

Isabelle温柔的顺从着她,将牧蓝紧拥在怀中。如果这是场梦,那她只希望永远都不会清醒。

在酒吧里,牧蓝将手交给她后,Isabelle双眼迸发出难以克制的渴望,拉着牧蓝头也不回的离开酒吧回到她位于饭店的房里,刚入门,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抱住牧蓝亲吻,然而更让Isabelle惊喜的是牧蓝第一次这幺积极的响应。

就像是温习这房里的每一个角落,从浴室开始,更衣间、窗边、最后到床上,不愿放开彼此的纠缠着。

“牧蓝…”Isabelle感受着牧蓝靠在自己肩上的重量,和她的呼吸。“我爱你。”总算有机会将这句深埋心底以久的话说出口,Isabelle至此人生无憾了,她只想好好的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一起生活。然而她久没等到牧蓝的响应,刚想笑着安抚对方不要有压力时,却发现自己肩上一片湿润。

牧蓝紧拥着Isabelle,脸埋在她颈肩不住的流泪。虽然她又傻了一次,但这次她终于傻对人了。

番外二

“Isa…不要。”牧蓝坐在木制餐桌上,倚着墙无力喘气。身上仅存一件盖到膝上的白色长版亚麻衬衫,两脚被打开,架在Isabelle的双肩上。那人正埋首在衬衫下的私密地带。

敏感处传来的湿热痕迹,让牧蓝控制不住的紧抓Isabelle背脊,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被抓出一片皱褶。然而她已无暇顾及对方上班是否会迟到了。滚烫的温度,体内不断泛出汹涌的热潮,以及外力施加的挑逗,让她几欲疯狂的想夹紧双腿,将快感锁住,偏偏被处于其中的Isabelle给抵挡,让她只能微擡臀部,迎合Isa的动作,轻轻地摆动。

复合后,Isabelle立即以另一伴主人的姿态住进牧蓝的屋子里。没有上次同居时的隔阂,就像是要弥补浪费的一个多月空白,两人热恋的状态令身边知情人士都受不了。

“Isa,快进来,快!”欲望蒸腾着体内的水分,空虚到喉咙发干的牧蓝受不了的哭求对方占有,下一秒,被盈满的充实感由下贯穿而上,牧蓝深深的倒抽口气,全身紧绷,最后摊靠在墙上…

“你在想什幺,笑的这幺不堪入目?”简瓈非常嫌弃的看着Isabelle一脸发春的表情。早上突然的更改开会时间,她就猜到这女人一定又是缠着牧蓝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Isabelle立刻敛起笑容,她怎幺会承认自己是在回想出门前甜美的牧蓝早点。如果不是牧蓝坚持要她来上班,Isabelle会干脆的放自己一天假。但面对简瓈当然不能这幺说。她若无其事地往简瓈脸上拍了张纸。“调职令。”

简瓈一听,错愕的抢过那张纸一看,才发现不过是附近便当店的传单,她气愤的揉成纸团朝Isabelle脸上丢去,被她快速的闪过。

“这次是看在牧蓝的面子上放过你。”Isabelle冷艳一笑。说到底她是很感谢简瓈的,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跑去找牧蓝解释,说服牧蓝来见她,她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复合,从而将过去的误会都厘清。想到这,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口袋里挂着牧蓝家钥匙的钥匙圈。曾经见过无数个镶有名贵钻石的戒指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够了喔,你又出现那令人发指的笑容了,拜托你,要恩爱就回家恩爱,想脱光、不脱光,床上、沙发上,哪里能上就那里上,随你高兴。但就是别留在公司荼毒我们这群可怜的工薪阶级了。”简瓈百分之百后悔作为助力推了两人一把。早知道认真谈起恋爱,而且陷入热恋的Isabelle会这幺不堪入目,她当初就会不断灌输单身的好话。

Isabelle睨了她一眼,转身越过她。“你说的也对,那我先走了。有什幺事你就先帮我处理吧。”轻快地丢下这句话后,将简瓈留在原地,高兴的翘班。

简瓈终于忍不住对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比了个粗长的中指。

晕船番外

00:00   a.m.

“我们大概真的不适合吧。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再勉强彼此继续磨合也没有个尽头,我真的累了。”牧蓝坐在沙发上,表情麻木疲惫。

Isabelle人还站在大门,手还按在电灯开关上思绪跟不上眼前的场景。只是在对方说出累了的时候,直觉式的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分手吗?”

牧蓝终于肯看她,在灯光下,那张相处三年的脸庞依旧如昔的精致,心脏也依旧会为之跳动。只是却不再仅有单纯的爱恋,这几个月断断续续的争执所带来的疲惫与难过终究压过了喜爱。与其互相折磨到最后撕破脸的难堪,不如早点放人离开,起码以后的回忆里不会太糟。

她收回视线,闭上眼。“现在分手的话,至少我们还能做朋友吧。”

“…牧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Isabelle终于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瞪着沙发上的女人,口气急迫。“我已经解释过那都是工作上的应酬。今年饭店要争取升等的资金,所以特别看重服务分数和业绩指针…你为什幺不能理解我?只是因为我晚归或是不归吗?但这都是工作,你为什幺不相信我?”

“也许是我真的没办法相信你吧。”牧蓝不想过多争执,也不想再去回忆那些她发现的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她就心痛的快死了。“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每晚坐在沙发上,不确定你今晚到底会不会回来。我也不想太过问你,免得你有压力。可是…”情绪稍微激动下,她还是忍不住的哭了,但又立刻伸手抹掉眼泪,强迫自己冷静。“我还是渴望稳定的家庭生活,没办法继续这样的感情关系。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Isabelle站在门口,内心载满愤怒、难过、委屈但又不能宣泄。她压抑住所有的情绪,低声的问:“你是认真的?确定要跟我分手?”内心暗自祈求牧蓝只是一时失控。但对方的回答无情的戳破妄想。

“是,我们分手吧。”

听到这,Isabelle心死的笑了出声。“好聚好散。”转身关上门离开。

牧蓝再也无法强撑冷静的大哭。和Isa相爱就像是做梦一样,现在只是梦醒了。回到现实。

番外2

“别喝了,Belle。”简瓈皱眉要拿走Isabelle的酒杯。这半个月来,Belle的状态前所未有的糟糕,每到下班后,就是拉着她喝酒喝到半夜睡着。就算上班不用打卡,但每天熬夜的状态也让她皮肤越来越糟。今早看着镜子里浮现很多红点的自己时,简瓈就决定,她要解决这个问题。

“我真的让她这幺痛苦吗?”Isabelle不肯松手,泪眼蒙眬的问着好友。“我们真的这幺不适合吗?”

“Belle,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什幺吗?牧蓝心思很细腻,她会默默的隐忍着不愉快,直到她最终忍不下去一次爆发。而你有时候太大而化之,不会考虑到她的想法。”

Isabelle直勾勾的望着她。“我解释过了,晚归是因为工作…”

“但你这半年晚归的频率这幺高,又不主动跟牧蓝报备。你不是跟我说过,不管多晚,牧蓝都会等你回去吗?可是你不回去的时候,有和她说过吗?”

对方的质问让Isa一愣,脸色渐渐浮现出愧疚。想起提分手的当晚,已经是凌晨十二点,而对方还坐在客厅等她。牧蓝的生活本来很规律,配合花店的时间早睡早起。可是为了她,打乱了自己的作息…她还视之为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温柔。

从她的表情就得知Isabelle的答案,简瓈心中深感无奈。其实她一直不怎幺看好这段感情。牧蓝是个好人,但她相对保守与传统,和Isabelle在一起很辛苦。

两个人会走到现在这样子,也不全是Isa单方面的问题。如果牧蓝总是默默的承受一切难过,鲜少说出自己想法,只因为不想让Isa觉得负担,迟早会分手。因为光靠相爱是无法克服生活上的问题。

“你还爱她吗?”简瓈刚开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不爱会喝成这样?

“怎幺可能不爱?”Isabelle惨笑。“你知道我从没想过要经历婚姻,因为我觉得那是种束缚,也不相信感情能长久。可是…在遇见牧蓝之后,我突然理解那些结婚的伴侣。想要将对方留在自己身边,一起生活、共同度过每个清晨与夜晚的心情。这三年来我一天比一天更爱她。或许我在很多事上有所疏忽,但我愿意改变啊,为什幺她不给我机会?”眼泪不住的落下,她已经顾不上什幺该死的仪态,只想一醉了之,就不会那幺难过了。

“你有跟她说过这些话吗?”简瓈看好友哭的失态的模样,沉默了很久。

“我以为我和她是一样的心情。”Isabelle摇头。“我本来已经准备和她求婚了。但是现在…”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简瓈听到这,心底生出一股气。感情她陪了这幺久就是在陪个傻子?“你为什幺不跟她说?还转头就走?你如果早点跟她说出这些话,就不用分手了。”

“是、是吗?”Isabelle茫然的看她。

她没好气地伸手拍着自己额头。她以前还一直以为Isabelle的EQ很高,现在看来是她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所以无所谓,碰到在意的人,智商情商低到令人发指。“是。我告诉你,明天你就去找牧蓝,把这些话都告诉她。OK?”她语重心长的说:“牧蓝就是什幺事都闷在心底,你如果也都不说,彼此的想法谁知道呢?   现在虽然是太空时代,人类早就能坐宇宙飞船去月球,但永远无法探索别人内心的宇宙。”

Isabelle安静很久后,放下酒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除了喝酒说干话外,还能讲出这幺文艺的台词。”

简瓈本来还伤感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气得想收回刚才那些话,祝她们永远不能复合。

牧蓝关店后先去超市买了菜,结账时的金额让她微愣,苦笑的递过信用卡。提着那一大袋足够两人吃三天的菜回家,出电梯时,家门口的人影让她停下了脚步。

“你回来了。”Isabelle身上还穿着上班时的套装。昨晚和简瓈聊完后,她心急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她连换衣服都没时间直接开车到牧蓝家。在门口练习了很久的台词,在见到人后反而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想上前将人抱住不放开。

“你怎幺来了。”牧蓝很清楚的看见Isa的憔悴。她强迫自己不要心软,长痛不如短痛。镇定的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我不想跟你分手。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Isabelle拉住她的袖口恳求着。

盯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她其实不是很想跟Isabelle谈。只要一谈,她就怕自己心软。可是想到她曾经发现的那些东西,她又痛苦难受。前未婚夫出轨的时候,她还能冷静的割舍对方不回头。但面对Isa,她害怕的发现自己竟然选择了容忍。

“牧蓝?”Isabelle见她陷入沉思,深怕被拒绝。

“进来吧。”牧蓝最终还是狠不下心的妥协,给自己最后一次和她相处的时间。

局促的坐在沙发上,Isabelle难过的察觉到她们之间的陌生感。但她真的不愿意就这幺不明不白的分手。“我知道这半年来的争执让你很不安。是我没想太多。我很难过让你这幺不舒服。但我从不认为我们的关系是段束缚。”

“简瓈跟我说,我们太缺乏沟通。我一直以为我们互相喜欢彼此,很多事情就算不说出口你也能理解。直到现在才发现我错得离谱。”Isabelle很努力的笑着,试图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太狼狈。“就像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很需要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更喜欢你。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分手…”说话中渐渐出现了泣音,但她还是努力笑着。“我想跟你结婚。”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丝绒盒子放在桌上。

“…那你为什幺还背叛我?”牧蓝眼神空洞的盯着盒子,低低的问着。

“背叛?”Isabelle声音高了起来。“我怎幺可能背叛你。你可以指责我不细心、不温柔、不体贴。但我不接受这种指责。”Isabelle终于找到了症结点。

“这半年来…我忘了从什幺时候开始,你身上就有别人的香水味…”牧蓝神情不变的麻木,她独自承担这个秘密很久了,每当Isabelle睡在她身边时,她就会想着对方是不是在不回家的夜晚睡在谁的床上。“直到有一次,我在你工作用的包里发现一整盒保险套。拆过的。”

Isabelle一愣,还来不及说话,她的表情被牧蓝当作默认了。藏在心底的疮疤终于被挖开,她才发现自以为愈合的伤口其实一直流着血不曾好过。不知不觉,眼泪已布满整张脸。“为什幺都这样了,你还能说爱我?”

“…你误会了。”Isabelle终于想起那是怎幺回事。发现从头到尾都是误会,她总算有勇气上前抱住人。“那不是我的。是我同事丢进我包包里的。”想起那晚上的恶作剧,Isabelle恨不得把人捉来面前对牧蓝道歉。然而现在重要的是先将人安抚好。“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去把这半年来所有的饭店监视影片调出来给你检查好不好?”

牧蓝总算肯正眼看她,眼泪还在不停往下落。哽咽的问:“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只是误会吗?”

“当然是真的。”Isabelle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但怎幺也擦不完,最后她直接吻住牧蓝的眼睛。

当身体被熟悉的人打开、占满时,牧蓝热情的弓起身迎合着。半年来的恐慌和半个月的寂寞,让她现在只想彻底放纵自己,跟对方纠缠到彼此毁灭。

Isa拉过枕头垫在她腰下,进出对方的速度越来越快,专注的关心对方脸上的表情。发现这一切都是场误会后,两人都迫切渴求着肌肤的触碰,占有与被占有。

对她身体早已相当熟悉,在一阵一阵的紧缩中,知道牧蓝快要高潮时,她突然抽出手。在对方委屈的目光下,将人抱起坐着,背靠在她怀里,才又重新进入她。

“以后有什幺委屈,都直接跟我说好不好?”Isabelle靠在她耳边轻声地说着。“就算骂我也好,不要自己忍着。”

被她的速度与力道冲击的说不出话,牧蓝紧抓着床单,低泣的喘着。手指在身体里移动的轨迹清晰的让她全身颤抖。

“不要再离开我了。就算只有一天我也无法忍受。”Isabelle知道她快要到达顶端,拉过牧蓝的左手,引导着进入了自己后,轻轻地晃动着身体,每一次两人碰撞后,牧蓝的手指就进入的越深。Isabelle靠在她肩上隐忍的呻吟着,加快身体晃动的速度。

许久没有被触碰的躯体,与过于诱人的声音刺激彼此的感官,很快的,她们一起瘫倒在床上。

“所以和好了?”简瓈看着眼前的两人,挑眉询问。

“每次都很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牧蓝真诚的跟她道谢。要不是简瓈,她们差一点就错过彼此了。

那晚说开之后,牧蓝已经相信Isa的解释了。但Isa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也不想她心存芥蒂,隔天带着她到公司调出所有的监视画面,两人待在Isa的房里看了一整天的监视器画面,证明所有没回家的夜晚她都自己睡在饭店。

“Ivan把那盒保险套丢到我包里点害惨我。”提起这件事Isabelle还是气的想打人。被女朋友查勤时,把身上的东西丢到她包里也没跟她说。

“说开就好了。”简瓈也是很无奈。她朝牧蓝笑。“虽然她看起来很花,但我可以保证,认识你之后她彻底从良了。你不晓得,在你们分手那段时间,她天天对着我哭说,为什幺你不理她…唉唷。”小腿被踹了一脚,她瞪着Isabelle这个擅长过河拆桥的女人。

“我们决定要结婚了。你来当伴娘吧。”Isabelle目光不善的止住她没说完的话,转了话题。身旁的牧蓝在听见简瓈叙述后,笑容越发温柔。

“…我不要。我已经当了很多次伴娘,都快嫁不出去了。”简瓈生气的拒绝。但Isabelle根本不予理会,已经认定她就是伴娘的人选。

“谢谢你。”Isabelle怼了她一阵后,认真的跟简瓈道谢。擡起与牧蓝交握不放的双手在半空中晃了晃,手上的订婚戒指显眼的让简瓈想无视都没办法。“你说的很对。光是喜欢不能解决问题。要在一起生活,还是需要坦白的沟通。”

“我很庆幸能遇到你。”聊着聊着,Isa转头对牧蓝告白。这是她近来养成的新习惯。

牧蓝羞赧地看了简瓈一眼,意外在对方眼中看到鼓励。

“我也是…”牧蓝缓慢的说。“每一天都有你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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