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一轮圆月挂在苍穹之上。
缅鹰的天很蓝,即使夜晚也能看出天空澄明。月光姣姣,屋子里,银幼真默不作声的跟在舒恒后面。
舒恒第一次在小四合院过夜,因为没有准备他的生活用具,只得先凑合着用了银幼真的牙刷。
牙刷柄是象牙质的,小小一把,上面用金漆描着莲花。马毛有些许坚硬,银幼真给刷毛上倒了些牙粉,舒恒接过,叼进嘴里。
舒恒刷牙,银幼真不言不语,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刷牙完毕,舒恒洗脸,银幼真递上巾子,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舒恒洗罢脸,看一旁的银幼真仍是一副定睛看他的模样,忍不住勾唇。
“你相公虽然好看,但小娘子是不是看的太痴迷了些。”
银幼真闻言露出些许羞赫的模样,今天她确实有些魔怔了,舒恒无论干嘛,她都牵着他的衣角,怕他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直到吃完晚饭,才终于好些,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不想离开他。
“我怕。”银幼真擡头,声音小小的,有些可怜巴巴。舒恒心中一痛,抱紧了她。
“我不会走的。”他的手指轻抚她的背:“虽然记忆缺失了,但总有找回来的时候,哪怕找不回来,也不要紧,有你和容儿在,我会守护你们。”
少年柔声道,银幼真又有点想哭,强忍着憋住了。
兰韵打了一大桶洗脚水进来,还想再打一桶,被舒恒制止。
兰韵笑眯眯地瞅了两人一眼,“今晚红莲姑姑带容儿睡觉,郡主和郡马爷赶紧洗洗睡吧。”她古灵精怪地瞥一眼两人,吐着舌头关门出去了。
银幼真脸微红,略有些疑惑地看着舒恒:“怎的不让兰韵再提桶水?”
舒恒扶她坐下,将她裙下的脚提起来。银幼真往后撑在榻上,瞪大眼,舒恒长指一挑,替她脱了丝履和罗袜,“一起洗。”舒恒说着,把她的脚放在腿上,迅速脱了自己的,把脚伸进去之后,他把她的玉足放在自己的脚背上。
银幼真踩着他的脚背,热水浸泡之下只觉浑身惬意。
舒恒洗着洗着,脚微微动了动,勾的银幼真的脚痒痒。
“……”起先银幼真没说话,只觉是自己的错觉,过了一会儿……
“你在动什幺?”银幼真忍不住问,舒恒擡眼看她,桃花眼中一派澄明,似乎并没有什幺特殊的想法。
银幼真放松下来,又重新闭上眼。
下一秒,她突然被推倒在床上,舒恒顾不上拿毛巾擦,已经蹭上床榻,银幼真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不,不是洗脚吗?”
舒恒牙齿叼开她的抹胸带子,眉尾微挑,笑得甚是邪魅:“洗个屁。”
“……”
不愧是你……
银幼真哭笑不得,红着脸用手推他:“昨晚,昨晚是你……”
舒恒的手指抚弄着她胸口的肌肤,他看见她心口那一道狰狞的疤痕,眉头渐渐呈紧锁状。
银幼真咬唇:“是不是很难看?”
白璧无瑕的身子有这样一道疤,才会显得格外惹眼,舒恒闭着眼,头疼的感觉逐渐强烈,好像有什幺一闪而过,舒恒手掌托着额头,脸色渐渐苍白。
“我想不起来。”他喃喃地看着她心口那道疤痕,手指在上头摩挲,声音沙哑:“为什幺会受这幺重的伤?”
银幼真眼眶渐红:“是银长恭,银长恭害我们。我差点死了,而你失去记忆,流落缅鹰,还有我的母亲长公主,都是他害的。”
舒恒虽然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但闻言还是愣了愣,抿着唇道:“大煜皇帝?”
银幼真点点头,“若不是大舅舅平京王护我,我和容儿也没办法逃出临安。”故事太长,还夹杂着血泪,舒恒躺在榻上,听怀里的少女讲述他们的过去。
舒恒听到他自己在成亲之夜,亲手将刀子扎进她心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脏紧缩,浑身颤抖。
银幼真惊惧地看着他,抱着他咬唇哭:“相公,不是你的错,这是银长恭的毒计。是他太狠毒,你只是不慎中毒而已,那时候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舒恒努力压下喉头的腥甜味,惨白着脸将少女搂的更紧了些,似乎要将她揉进体内,整颗心都充斥着后怕,如果时光可以倒转,他宁肯回到成亲那一夜,哪怕亲手击毙自己。
他也不允许自己伤她半分。
还好,她还活着。不然他凭什幺活着?
舒恒痛苦的嘴唇都在颤抖,银幼真死死的抱住他,满脸的焦急。
“相公,幼真现在不痛了,真的不痛了。”少女娇声软语地哄着他,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疤痕处。
“你摸摸,都长好了呢。”
舒恒轻柔地在她疤痕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如果说先前舒恒丧失记忆,没有了生活目标,那幺今日他已经明确知道,杀了银长恭,将成为他此后的目标。
以血还血,他害的他们如此凄惨,他舒恒怎能让他稳坐皇位?
大煜皇帝又怎样?他以血泪铸就的刀剑,让他亲手伤害自己最爱的人,舒恒咬牙,桃花眼中迸发出冷如深渊的恨意。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狂乱,银幼真擡头,那双柔情蜜意的眼睛看着他,抚贴着他黑暗的情绪。
舒恒强笑着擡头:“明日我带你和容儿去放纸鸢,好不好?”
银幼真来到缅鹰,为了找寻他的下落一直神经紧绷,也没有好好的游览过缅鹰当地的风土人情,当即欣喜的点头,舒恒终于开心了一点,又重新紧紧搂住她。
夜深,烛火映照着安静的室内,两人无声的拥抱着,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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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雨,坐在窗前写他们同居一室,明日写约会,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