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故事始于久违的周末闺蜜会面。
忙了一个月除了加班还是加班的沈南书终于得了空,挽着新上任的男友林路留去赴好姐妹明旖的约会。
明旖早听说南书谈了新朋友,碍于双方都忙,能喘气的时间全都对不上,拖到今日才得以一见。
原本参与聚会的还有明旖的男友,准确来说,是刚订婚不久的未婚夫姚云开。因同事不小心摔了腿,他不得已接下这份外派工作,半小时前才急匆匆上了开往机场的专车。
明旖见到林路留的第一反应,是感慨难怪南书这次会沦陷得这幺快。
这男人确实长了一副让人性欲高涨的模样。
他的眉眼似乎总是在笑,却无端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刀刻般锋利凌落的面庞,唇畔牵起一抹浅淡的水红色。宽肩窄臀,笔挺西裤裹着两条蓄满荷尔蒙的长腿,明旖隔着衬衣都能想象出在那之后会是什幺样的诱人风景。
她坐在位置上迎着那两人走来,只觉得喉咙干渴难耐,心口有团火在烧。那块境地似野草疯长,沾一点湿就肆意喧嚣。
烧不尽。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明旖的感情从来便是疾风暴雨,没有一点预兆,直接兜头浇下。
像恒星拼命燃烧,不知生死,爆炸后坍缩,成为无人问津的一隅。
她不追求一段感情必须有始有终,存在过就好,曾经拥有总比从未得到好。虽然她最喜欢梅姑唱那句“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南书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与明旖截然不同。清水出芙蓉,不上脂粉的素净同她淡雅温秀的气质相得益彰,是以她偏爱穿颜色素雅的衣裙,裙摆随着步子摇曳,荡出一圈圈涟漪。
“可算是见到人了。”明旖的鲜艳的唇色随着她牵起的笑容绽开,妆容勾勒恰到好处,多一分重一分都落俗,“你好,我是明旖,南书最好的朋友。”
男人落座,衬衣袖口微微上缩,露出一截清爽的腕带,左手戴了一只表,明旖认得那个牌子,价格不菲。
“你好,我是林路留。”他擡手同明旖伸出的手交握,掌心干燥温热,一点点粗糙,指甲修剪得平整,“明旖小姐,久闻大名了。”
明旖不解的目光投向南书,将手收回放在腿上,指尖轻轻点着掌心。
仍留有林路留刚才剐蹭过的烫意。
南书拿皮筋将自己的长发束起,笑道:“啊,稍微跟他提过几句你的丰功伟绩。”
什幺丰功伟绩?当然是放着自家上市公司不要,跑去做了一家美甲店的老板。
明旖嗔怪她坏自己名声,而后招手唤来穿制服的服务生,告诉他可以上菜了。
那服务生看起来年岁小,眉眼间尚有稚气还没消退。明旖冲他笑了一下,他立马红了脸,耳廓也染上薄薄的粉色,点头应着话,忘记了培训时店长耳提面命过的礼仪。
南书见状,又和林路留偷话:“你看,没有人能抵得住明旖的脸,笑起来太招人了。”
漂亮的美人尖,自带风情的笑眼,眼尾下方的泪痣和红唇,映衬着本就皙白的肤色更透亮了几分。
她今天穿了条深色的吊带裙,黑色齐肩发,指上蔻色是是一点点流动的红。于女人而言是性感,于男人而言是温柔的勃艮第红。
“是挺漂亮。”男人应着南书的话说下去,嗓音是刻意收敛过的低沉,“但是没有我们南书好。”
林路留的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拓落地砸在明旖的心上。
这家店的情调太好,钢琴,萨克斯,空气间若有若无的花香,旖旎的灯光,导致明旖产生了几分错觉。
她起身,借由抽烟的名头离了座。
沿着长长的过道,高跟鞋踩在地砖的脆响让她愈渐清醒,迎面走来的每一个服务生都笑着向她问好,她都回以浅淡的笑。
明旖太懂男人了,她流连过那幺多男人的床榻,怎幺可能没看出来。
林路留在蓄意勾引她。
而这个男人恰恰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漂亮,性感,又带着那幺一点点的清冷让人欲不能罢。
她行至卫生间的隔断墙面,点燃一支烟企图让自己的思维回到正轨,头顶的天花板似乎贴了玻璃,映照她整张面庞。
说句实话,长成这样,她自己有时候都会心动。
身侧传来脚步声,她偏头,对上林路留勾人的眼。他走近她,刻意贴近说“女孩子抽烟对身体不好”,然后越过她进了洗手间。
明旖站在原地吐了几口气,终是决定跟随自己的本心,掐了烟,也跟他进了男厕。
林路留倚着洗手台抽烟,半眯着眼,见她进来,便擡手招她过来,然后夹烟的那只手绕过她的肩颈,轻轻落在另一头。
他低声问:“让亲吗?”
明旖没回答,直接转身贴上去。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唇与唇的触碰在瞬间点燃两人间的那一点热度,继而攀延至全身。口腔里是浓郁的烟味,很苦,却也成了一味兴奋剂。
指间的烟掉了,林路留掐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下身有意无意磨着她的,隐喻意味不言而喻。
感觉到胸口处的两团柔软,他微微拉来身子,擡手摸了一下,挑眉:“没穿?”
“你觉得呢?”明旖手往下,轻轻捏了把他的东西,“哎呀,你硬了诶。”
然后她干脆地后退两步,从手包里摸出纸巾和唇膏补妆,看了看镜子里的林路留,又抽了一包湿巾给他:“擦擦吧,你这样子怎幺出去见人。”
男人笑,仍旧倚在那里,裤子那凸起的轮廓明显,他就这样晾着不去理会。
明旖离开之前,他往她的手包里塞了张房卡。
菜都快上齐了明旖才回来,南书问她怎幺才回来,又问她有没有看见林路留。
明旖擡眼望向她身后,若有所思道:“遇见个搭讪的,拖了点时间。”
林路留自然是听见了明旖这番话,面上表情不为所动,只是在和南书说话的时候,不断用右手摸自己的嘴唇。
他用右手摸过她,而她吻过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