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黑鸟划过灰白的天空,偷偷潜入一户庄园,里头安静的可怕。
“澄澄?”
温馨的房间里,男人拿着碗半蹲在陈澄面前,“我们吃点好不好?”
说着,章奕拿勺喂向她发白的唇边。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他看向她的手,一个个针孔在女人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陈澄没有一丝反应,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睛里头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只有一副干枯的躯体。
“三年了,我不知道把你带到美国来是对是错......”章奕挫败。
三年前那场车祸几乎要了她的命,她躺在手术室的时候,外界一片混乱,轰动全市的杀人犯、失踪的大学生......一时间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话题,为让陈澄有个更好的环境,接受更好的治疗,自己用了特殊手段将人掉了包。
可一切没有向好的情况发展,陈澄是留了一条命下来,可也仅仅是活着。醒来的她拒绝和外界的一切交流,不吃不喝,医生也束手无策......
“陈澄,”章奕握着她的手,自顾自说着,“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拥有,可是我拥有了你三年,你依然不属于我,我也并不快乐......那个人在找你,他用了一切手段逼我交出你,你也知道,我是个商人,我想我该放手了......”
他释然地笑了,轻轻地抱了抱面前的女人,在她的头上落下一个吻。
“你会好起来的,对吗?”
此时,一滴泪水从女人眼眶中划出,她无声地哭着。
......
......
......
坐落在A市郊外的一座私人庄园里,几个被严格挑选出来的佣人在漫长的等待中等到了他们的女主人。
当看到来人时,几个佣人有一刻的惊讶,不仅仅是因为看到经常出现在财经频道的苏正,更是因为他臂弯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瘦如枯槁......
房间里,苏正小心翼翼地将陈澄放在床上,手中轻飘飘的重量一度让他心惊。手情不自禁地放在女人的小腹处,“澄澄,你不要这样,我在这,你惩罚我好吗?对不起,对不起......”
他无法不去想那场车祸、那场绑架案,在种种磨难面前,她又是凭着怎样的意志才熬下来的?明明她是一个那幺怕痛,爱哭的人......
而给她带来最痛一击的应该是自己吧,苏正苦笑。
他轻轻捧着面前人的脸颊,不断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为什幺不吃饭?嗯?我陪你好不好?”
苏正揽着面前的人,缱绻而又霸道。
......
齐耀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对方已经要死不活了。他没想到苏正会这样疯。
“你怎幺不给自己来一刀?这样不更快吗?”他气急,“还没等她好,你就先一步饿死了!”
苏正沉默,点了支烟,仰躺在沙发上,目光艰涩。
“我找了个人来,应该快到了。”齐耀看了下时间。
半个小时后。
“让我进去!”
阮绵绵提着大包小包,被人拦在外面。
“让她进来。”齐耀看着阵仗,“你来常住啊?”
“那可不!”她将行李一放,“我怎幺放心把人交给你们啊!还有,你们凭什幺把人带回来,你信不信我报警啊!”
“别闹了,赶紧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这两个都没救了。”齐耀撇头看了一眼苏正。
“呵,我看某人倒是好的很啊。”
阮绵绵这话意有所指,苏正起身,“只要能让她好转,你让我怎样都行。”
好转?阮绵绵失落,她要有办法,大橙子早就好了。
“我想,大橙子是精神上的原因......”阮绵绵陷入回忆。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大橙子了。
那时候的大橙子每天都穿着好看的裙子,扎着好看的头发来上学,漂漂亮亮,让她心生羡慕,所以自己不经意地对这个女生多了些关注,可正是这样,她发觉这个好看的女生有些奇怪。
不,是很奇怪。
她不爱说话,可每次老师提问她都积极举手,被抽中了后又不发言。
于是,老师也不点她名字了。
渐渐,她也不举手了。
直到一次换位置,那个好看的女孩子坐到了自己面前。
“你叫陈橙?是大橙子的橙吗?”虽然她的同桌很害羞,每次都不说话,但她还是很愿意跟对方做朋友的。
“我有两个兔子橡皮擦,给你一个。”
手里的橡皮擦静静地躺着,对方依旧不理睬自己,她很失落。而这股失落很快地就被委屈代替了。
手里的兔子橡皮擦被后面的小胖抢去了,他比自己高,她打不过。
于是她哇的哭了。
而原本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同桌却替她把橡皮要了回来。
她把小胖弄哭了。
她好厉害。
“给你,收好了。我不喜欢小兔子,我喜欢小恐龙。”
那次,她的同桌第一次跟自己说话。
之后她又让妈妈买了两个小恐龙橡皮擦,她一个,自己一个。相处之后,她才知道大橙子为什幺会在课堂上执着举手。
因为举手会得到老师表扬。
后来,她一直跟大橙子一个班,一直到高中。作为她的死党,阮绵绵有发现大橙子不对劲的地方。
“大橙子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服用精神方面的药,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对于大橙子的情况,阮绵绵是知道的,虽然对方一直瞒着她。
她只是......装作不知情而已。
......
当晚,苏正请来了一些人,南姨和陈澄的心理医生吴柏。二人得知陈澄还活着的消息无比欣慰,将所知道的尽数道来。
南姨回忆起过去,心里一叹。
和电视里头的家庭伦理剧一样,陈澄的父母算得上是一对恩爱夫妻,只是依旧逃不过七年之痒的定律,陈父和陈母的闺蜜李淑雅混在了一起。陈母为此黯然伤神却没有办法,最终在一天晚上选择结束这一切。
“那天,陈夫人给我放了一天假,精神气也比以往好,所以我没有多想,可当晚我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劲,又返回了别墅......”南姨摇头,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片鲜红。
“等我回去的时候,夫人快不行了,满地的鲜血和安眠药......独独找不到澄澄,到最后还是警察在附近的施工地里找到的,那孩子应该是吓坏了,晕在水坑里,后面......”南姨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件事情给她心理造成了创伤,她一直都有在我这里接受治疗,有自闭症和选择性失忆的病史......”吴柏开口。
听闻,苏正如雷轰顶一般,一个人呆坐在客厅,他已经记不起是怎幺送走周耀他们的了,只是一直往嘴里灌着烈酒,胃里火辣辣的疼,却丝毫未能减少心口的疼。他对陈澄一无所知,或许他根本没有想过去了解她,他真混,真该死,他又有什幺理由将她圈在自己身边?
夜深,卧室的女人被床边轻微的动静吵醒,来人带着呛鼻的酒味,紧紧地圈着她的腰,一直跟她说对不起,说着他乱七八糟的家族史,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她其实很累,压根不想搭理他,可对方一直说一直说,从他童年说到现在。在对方说到他们的第一次时,陈澄瞳仁微微睁大,原来第一次的时候她没有落红,他居然……
“我嫉妒的发狂,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很大胆,我嫉妒那个占有你第一次的人,”接着醉醺醺的男人低笑,抵上她的唇,“可是从你的技术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生手嘛……”
他加深了这个吻。
“……那个发卡是我买的,我当初还害怕被识破,可你傻兮兮的相信了,拜托,谁会这幺没品味?”又吻她。
“......我就是这幺个人,我的故事也就这幺点趣味性,你现在全知道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坏?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放手的,谁叫你先招惹的我......”
......
又是一年春。
芳菲的人间四月,春暖花开,充斥着浪漫,蓝天白云变成各种形状,阳光正好的午后,整座庄园裹上一层金光,百合、海棠、风信子等姹紫嫣红的花开了个遍,绿色的树叶相互簇拥着,一片灿烂的景致。
在阳光的一隅,坐在秋千椅上的人儿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露出她精致的面庞,不同以往的干瘪,能隐约看到点婴儿肥,眼睛虽大,却无神,盯着某处怔怔地出神。四月天,天气虽然转好,却仍然带些寒意,而女人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连衣裙,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让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显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似的。
突然,裸露在外的脚踝传来湿热的触感,伴随着细细的嘤呜声。原本呆滞的眼神有了一丝疑惑,陈澄低头,一只奶白的小狗正舔着自己的脚脖子,像是饿坏了,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去摸摸它。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一双强势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打横抱起,隐约透露出一丝郁怒。
是苏正,带着他的秘书。
男人身穿合身剪裁的黑色西服,胸前还襟着高层集会需佩戴的行徽,隔着薄薄的一层连衣裙,硌得她不舒服,一时间陈澄竟有了脾气,用手去推那近在眼前的脸。
苏正也不恼,睨了一眼地上东嗅嗅,西看看的那一小白团子,对着身后的秘书开口道:“哪来的狗,撵出去。”
一旁的何秘书一愣,一开完会,自个老大就往回赶,路上遇到个“拦路虎”,还不惜花时间精力去给它检查、打疫苗,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陈澄一顿,原本不安分的手老实的搭在苏正的肩膀上,淡红的樱唇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像是在撒娇赌气。苏正抱着她大步往别墅里走,仿佛乌云散去,语气愉悦道:“算了,那小家伙可怜,把它带进来吧。”
何秘书又是一头雾水,发现有句歌词还挺适合老大的:上司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还不明白。
晚上,陈澄在某人的精心伺候下从浴室被抱到了床上。房间的暖气非常足,苏正将她的头发吹干,也不急着给她换上衣服。陈澄皱了皱眉,略带不满。原本拿着吹风机的手落在了她的后颈,男人霸道的抚上女人的腰,捂在陈澄的小腹上,苏正声音低哑,唤了她一声,却对上陈澄惊慌的眼神。
“对不起......”苏正举双手投降,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睡裙换上,接着嗅了嗅她香软的长发。
夜色正浓,原本沉睡着的陈澄嘤咛出声。宽阔的大床上,雪白的绒被隆起,女人皱着眉,既痛苦又欢愉。
她的睡裙被人撩起,双腿被人打开。
她颤抖着,想合并双腿却不能。
“不要!”她拒绝。
男人置若罔闻,吻着她的全身,最后在神秘的幽深的地带流连。舌尖在女人的细缝处轻舔,带着讨好的意味。
他还想要的更多,还想听见她的回应。
灵活的舌一下一下舔着,粗粗的舌蕾在女人的娇嫩处摩擦,异样的感觉直击陈澄的大脑,下意识的合上双腿,夹住埋伏在她身下的男人。然而这并没有阻止进击的苏正,反而更利于他。
他的舌头一下又一下的在她的洞口摩挲,模拟着做爱的动作。终于,陈澄在他的动作下抵达了高潮。男人来到陈澄的面前,昏黄的灯光下,他更显诱惑,“给我好不好?”
他伏在她耳边蹭着,手指却在她身体里面蹭着,“嗯?”
“它好难受。”说用,便握着女人的手来到他的肿胀处,“好不好?”
幽深的眼里充斥着欲望,祈求地看着陈澄。他好过分,明明都这样了,却还故意寻求她的意见,在苏正的诱惑下,陈澄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下一秒,早已湿润的洞穴被填满,二人皆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