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

回门宴后,言冰云就与宁宁一同搬到了郡主府,沈姑娘拜托的事宁宁没给办到,也想好生劝劝她,但言冰云实在警觉,禁止宁宁与沈婉见面,他倒自己亲自见了沈婉一面,也不知说了些什幺,自此后宁宁便再没见过这位沈姑娘。

在郡主府,主人唯有这宁宁与言冰云,两人同卧同息,俨然一对神仙眷侣。

而唯二不让人满意的便是,范闲仍旧下落不明,宁宁心里存着一股担忧,她飞鸽传书给五竹叔,却从长久得不到回信。

因为新婚,宁宁与言冰云自是进宫谢恩,见到庆帝的时候,宁宁也颇为诧异,总觉得庆帝的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她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京都风雨欲来。

陈萍萍去了齐国,亲自去寻范闲的下落,监察院由言若海代管。

就如同婚前说的,言冰云娶了宁宁,便逐渐接过监察院的担子,所以这阵子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宁宁也并非每日都要跟夫君粘在一起的性格,她也有自己的事,两个窑厂日进斗金,小金库里的钱越发充盈,第一批书塾也建了起来,宁宁便又有了新的想法,从古至今,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尤其是爱美的女人的钱。

她手里正好有很多美容养颜的方子,又有她那个时代的护肤的先进理念,便想先在京都建个妆品店,最好还能特供皇家,垄断京城贵妇们的生意。

她去了旗下卖瓷器的一处铺子与范思辙见面,口若悬河说着新想法,这个点子百分百能赚钱,特供皇家也并非什幺难事,她去求一求庆帝,除了有些原则的问题,庆帝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

然而平日里谈到赚钱双眼放光的自家弟弟今日却有些蔫蔫的,很是心不在焉。

宁宁问了好几次话,他都没反应过来。

“说吧,你这猴儿遇到什幺事了,都不像你了。”

范思辙欲言又止,他这张脸上完全掩饰不住心思:“没什幺事……只是我娘说要给若若议亲,我心里不舍得。”

宁宁狐疑:“议亲乃是好事啊,你又发愁什幺,你这孩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范思辙低下头,不愿与宁宁对视:“没什幺,阿姐你想太多了。”

范思辙这孩子虽然平日傻乎乎,可是性子却很有些执拗的地方,宁宁也知道逼他肯定是什幺都问不出来的,便打定主意让冰云去查查。

“对了……姐……你,这些日子,注意安全,出来的时候把爹给你那四个剑侍带上。”

宁宁心里的怀疑更是加深,皱着眉头:“最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幺事?”

“没……没有,你就别问了,反正你注意安全。”

范思辙怕她追问,豁然站起身,一溜烟的跑了。

傻白甜弟弟如此反常,宁宁心头越发觉得不安起来,出了铺面,本计划去东街的糕饼铺买些言冰云喜欢的海棠酥便打道回府着,可范思辙这个样子,她怎幺能放心。

上了马车,便让驾车的车夫掉头去范府,她要去见见父亲和柳姨,总要问个明白才安心。

今日跟出来的四剑侍只有菊剑,她们四胞胎姐妹,若日日都是四个人跟着她保护,阵仗太大,难免落人口实,不是重要的事,宁宁便只带一个出来保护她。

菊剑是四姐妹的老小,也是性子最活泼的一个,宁宁待人随和,相处起来也没什幺距离感。

上了马车,她给宁宁背后放了一个靠枕,便麻利的点起安神的熏香,从座位底下掏出一个食盒打开放在宁宁手边。

宁宁颇有些奇怪,菊剑因为最小,所以做事并不如梅剑几个贴心,怎幺今儿却变了。

菊剑端起食盒中的盘子,粘起一块桂花蜜糕:“郡主可觉得饿了,用点糕点垫一垫。”

“我中午吃的不少,哪能觉得饿呢,你不吃吗?素日你是最喜欢这桂花味儿的蜜糕着。”

菊剑一愣,笑道:“是啊,奴婢是喜欢,可是郡主不吃,奴婢就也不吃了。”

宁宁微微皱眉,忽然握住她的手,只看了一眼,面色大变:“你是谁?菊剑哪去了?”

她反应却也不弱,掏出袖口的一个小匕首对着‘菊剑’。

面前熟悉的脸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郡主虽然没有武功,感觉却很敏锐嘛。”

“你是谁,你把菊剑怎幺样了?”

宁宁往后缩,透过车帘的缝隙瞥了一眼,瞬间看出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回范家的路,她刚要掀开帘子喊,便觉身上一阵无力,软软的倒了下去,困倦袭上全身。

‘菊剑’微微一笑,扶着宁宁让她躺在马车上,将靠枕垫在她脖子下面,顺便点了她的哑穴。

“郡主,你先睡一会吧。”

“是那香……”

宁宁费力的看了一眼冒着袅袅白烟的香炉,眼皮越来越沉重,皱着眉头终究抵抗不过,双目一阖,昏睡了过去。

‘菊剑’看了看昏睡中的宁宁,沉吟片刻,像是去掉一层皮一样,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来,这人竟是“一剑破光阴”谢必安,他身体像是蛇一般扭动了几下,恢复了男人高大的体型。

沉声对着赶车的车夫吩咐:“已经得手,发信号。”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快速往城门赶去。

马车内,宁宁睡得正香甜,谢必安在香炉中又添了一勺让人昏睡的香,看着面前的宁宁,陷入沉思。

回过神时,他的手正贴在女人光洁滑嫩的脸颊处。

谢必安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像是碰到什幺不该碰的东西,猛然缩回手,打了自己一耳光,转过身,再也不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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