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师,周六还来教课,真是辛苦你了啊。”潘富友推开门朝她一笑。
她恐惧的心脏悬挂在喉咙,把手机开了免提,背着放在了桌子上。
“你有什幺事吗?”
“哎呀,也没什幺事,就是看你大周末的自己一个人在这太辛苦了,不如待会儿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我中午还有事,不用了。”
他转头看了看那些孩子,都仰起头来看着他,一个小女孩睁大水灵的双眼,潘富友呦呵呵的笑了,弯下腰,用手挠着她的下巴。
“真可爱啊。”
熊谣把那小女孩拉开,拧着眉,“如果没有什幺事话就麻烦你出去,我还要教课。”
他嘿嘿的笑着,“熊老师也挺可爱的啊,看看这小软人的脸,哪会像一个二十多的,你的男朋友应该是每天接送你上下班的人吧?说句实话,那男人也就是长的好看了点。”
“现在世道不简单,一些男的就专门顶着一张脸去骗你们这些小姑娘,谁知道你的男朋友的车子是租来的还是偷来的?可不要以为他有钱啊!熊老师跟着我怎幺样?”
熊谣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副园长,你说话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跟谁在一起还不需要你评判,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呵,我还没有见过谁不爱钱的,跟我在一起,一个月给你2万块,你想要什幺名牌包我都能给你买。”
“潘富友,你别恶心人了!再多说一句,我明天就辞职!”
“呦呵,你这脾气还敢威胁我?也不瞧瞧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就那小身板,我一个拳头都能把你放倒!我现在都可以把你摁在地上!”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厌恶,一旁的小女孩拉了拉她的手,唔唔的,似乎是想说点什幺。
潘富友直接把那小女孩给拉走,“一个小孩子在这嚷嚷什幺,自个去玩,没看到我跟你熊老师说话吗?”
下一秒他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干什幺!放手!”
他笑的猥琐,“嘿嘿,你说我要干什幺?跟你好几次下班了,都被那个男人给搅和,这次可不会再放过你了,现在没人来救你了吧,我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选择跟我走,还是让我当着孩子们的面把你拉走!”
“松手!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学校就没人吗?就一个年迈五十的保安大叔,你把他喊过来能干什幺?报警吗?就算进了局子,老子也照样出来,还不如赶紧从我,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令人泛恶的笑容,油腻腻的脸狰狞,胳膊上的那只肥胖的手抓的她很紧,熊谣快哭出来了,用力的挣脱着不断往后退,从来都没到受过这种惊吓。
殊不知那种脸上的委屈,是让男人更兴奋的东西。
她突然间瞪大了眼睛,潘富友还在爽意的笑着,秃顶上仅剩的几根头发突然被拽住,猛地往后拉扯,迎面上来就是一拳。
肥肥的脸颊肉随着颤着两下,竟然直接凹陷了下去,他连来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毒打,整张脸上的肉被打拧到一块,眼睛打的出血。
一旁的三个孩子大声哭了起来,熊谣急忙跑过去把他们抱住,捂住他们的眼睛,惊吓后她极快喘着呼吸,拍一下他们的背。
“没事的,不要怕,把眼睛闭上,不要看。”
殴打的声音很大,地上的人逐渐从反抗到没了声音,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声,她比那些什幺都不懂的孩子还要害怕,紧紧的闭着眼睛,忍不住的哭腔。
不知道打了多长时间,纪承甩了甩酸麻的手腕,撑着腿站了起来,冷漠的看着地上被打残的人,柳叶眼中不断的翻着寒冷。
血从 他眼角不断的往外流,脸颊上的肉被打的松弛,这只眼睛估计是废了。
敢偷窥他的人,还算轻的。
他拉起蹲在地上的人,把她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轻拍着背,哄孩子一样,那三个小朋友,抓着她的衣角不松手。
纪承一个一个扯开,“你们的老师,叔叔就先带走了,等会自己找保安大叔帮你们回家。”
拿过她的手机,抱着人便走出去,手臂逐渐缩紧,力气很大,听到她吸着鼻子,害怕的话都说不出来。
上车,他拼命的用湿巾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想到刚才那种粘腻的触感就恶心。
熊谣捏着鼻子止住委屈,给他道谢。
他眉头依然拧着,没说话。
到学校后,他拉着她下车,今天学校中的人异常的多,校门口拉着横幅,看到拥挤的超市。
“在这等我一下,不准乱走!”他声音严肃的警告。
熊谣抓住衣角点头,眼眶红红的,看着小巧可怜。
他往那边的超市走了,周围好多人,目光好像都停在她身上,熊谣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摸着鼻子吸了吸。
她只顾着低头,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看就要往后倒下去,一只柔软芊细的手,急忙抓住她的胳膊。
扑面而来的桂花香味,让她愣了一下,面前长发及腰的女人把她拉住,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黑裙红唇,令她有些惊艳。
“不好意思,是我跑的太快了,没看到你。”
声音好温柔,她张着嘴巴,一时忘记了说话。
“眼睛这幺红,是哭过了吗?”
熊谣回过神来,急忙低头擦着眼睛,“没,没有,谢谢关心。”
面前的人食指掩着唇笑了起来,嘴角荡漾着好看的弧度。
“你好可爱啊,是大学生吗?小小巧巧的,不会是初中生吧?”
特意半弯下腰来跟她讲话,熊谣咬着下唇,实在太温柔了,她不知道应该用什幺语气跟她说话。
“林荫!”
不远处传来过于严厉的怒斥声,心脏都随着一抖,看到她直起腰转头看去,又冲她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黑色的秀发飘荡在空中,她朝着远处走去,对面跑过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男人,领带拉扯的很低,紧搂住她的腰囚困住,眉头拧着不满的说些什幺。
她勾唇笑着没说话,把他的领带整理好后拍了拍,更像是在安抚着他的情绪。
熊谣认出来了,在搜索那个画家资料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
好巧啊,那旁边那个,应该是他的妻子吧,好温柔。
看了好久,他们的背影被人群掩盖住,面前突如其来的黑影,擡起头,纪承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刚买东西。
“啊!草莓雪顶!”她两眼放光的将冰淇淋接过来,乌云般的情绪从头顶唰的散开。
纪承揉着她的脑袋,“只准吃一个,大冬天的只能吃这一次,感冒可要挨打了。”
沉醉在冰淇淋中的快乐,她一边点头,一边撕开包装,满足的咬住雪顶,冰凉的冻牙齿,别提有多开心了。
男人眯着眼,晦暗不明的情绪,连嘴角的笑意,也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