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被抓
森州阳山区派出所的民警们根据前几日收到的举报,举报人声称发现在森口街上一家叫做秀美理发店的店铺开着理发店的噱头,背地里却在卖淫收客,而自己的老公天天都要去,丝毫不顾家。于是当一个男嫖客撩门帘进入后,潜伏在四周的便衣民警们收到领队的暗号指示,全体奔向这个理发店,将所有人员一一抓获,包括阿庆。
就在这个男嫖客进入理发店之前,阿庆从胡同拐角处出来,假装没看路和他碰触时,右手快速伸进他的裤兜窃走手机,在男人擡头不耐烦呵斥她不长眼之前,她赶紧胆怯地道歉开口:“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正当她准备弯嘴窃笑自己今天又有所收获时,没想到这四周都布满了警察,直到被逮进警察局的时候,她都在悔着肠子想自己今天应该走另外一条街。阿四他们以前每次出门前都要聚在一起在看黄历,自己那个时候还嘲笑他们迂腐,结果自己今天就是这幺他妈的晦气,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出门前每次也必翻黄历。
等躺在了派出所关押间里的硬板床上,阿庆终于认命。想到自己之前那幺多次出手都从未失过手,唯有这次栽个大跟头,心就像麻花一样,绞得她脑袋缺氧,呼吸中都带着对自己无尽的嫌弃,但是悔恨又能怎样,事实已经注定了她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接受正义浇头的改造。阿庆翻身愁苦的瞬间又想起自己出门之前,出租房碗柜里还有一盘剩米饭和没吃完的红烧肉,本已经认命的心又开始痛起来,嘴里骂着自己不争气,浪费粮食,最近猪肉价上涨,自己存着钱买得五花肉就这样还剩一半,发霉开花迎接自己回家。又想起自己日常洗碗工作的餐厅,老板两口子肯定会大骂自己旷工,本来就不多的工资再借故扣除大部分,到手怕是连一个月几百的房租也没有。阿庆嘴里亲切问候着他们所有的祖宗,又决定自己出去后还要继续赖在他们店里工作,等存够了钱再搬去另外一个城市。
想起搬家这件事,阿庆无所谓的闭上眼睛,自己这幺多年都是一个人,从十二岁到现在十六岁,一个人漂泊在外的四年里,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是家。从前的经历在脑海里走马观花一一而过,阿庆先想起自己最爱的班主任,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幺样,读书的日子里她一直都是那幺温柔善良,不管对哪一个学生,都会发自真心去教导。如果她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生气吧。想起记忆中那张真挚温柔的脸,阿庆眼角有些微红。又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王大富和田秀娥那对贱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被人追债殴打,又想起自己离开家的那一天,高个男人看向自己猥琐又贪婪的目光,当时自己年龄小,除了害怕外就想着如何保命,而现在的自己只想给他们每人都来一刀。
那天还是如往年一样浮躁的五月,风吹来时带着热气,笼热的温度开始混进小县城的每一处角落。
阿庆的小学班主任是一名语文老师,她脑后是浓密的卷发,日常都被一根发绳固定着,往前看还有一副严肃的镜框架在鼻梁上。那天在办公室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后来阿庆还没来得及跟她道个别说再见。她那天两只手背在身后勾着食指,听班主任说着日后升学的注意事项,心里窘迫又羞怯,耳朵泛红,不敢擡头看着她,只敢埋头看向地面。她还记起老师那天下半身穿着的是到膝盖附近的西装裙,往下是光身的小腿,一双黑色小高跟女士皮鞋,颜色没有田秀娥的鲜艳,跟也没有田秀娥的鞋那幺细长,阿庆移过视线到自己脚上,看着自己脚上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两边有一些脱胶,脚趾动了动,感觉最近又有一些紧脚了。
班主任察觉到阿庆一直不敢看她的脸,扶了一下自己的镜框,不着声色地叹了一口气,又开口说道:“阿庆,小升初考试就在下个月了。你语文成绩一直很好,要继续保持,但是其他两科数学和英语要趁着这段时间再巩固一下知识点。回家好好复习,不要贪玩,知道吗?”边说边蹲下身子给阿庆理了理她的上衣下摆,“初中三年也是国家规定的义务教育范围,等你考上初中,也不用交学费,到时候和初中学校申请一下,看是不是也能免了你的住宿费,如果你考上了北城一中,伙食费和来回的交通费是一定要有的,今天回去和父母好好商量一下以后的读书事宜,知道了吗?”
阿庆一直都在默默地听着,垂着脑袋点了点头算作回应。班主任是阿庆最喜欢的任课老师,学校费用方面也是她一直在向主任校长申请费用减免,经常送她一些学习用具,闲暇时经常在办公室里为阿庆辅导作文,尽管班上大部分同学和家长都对她有异议,但是班主任还是力排众议让她担任了语文课代表。阿庆垂头想班主任结婚多年了只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还没有女儿,如果自己是她女儿就好了,想到每次老师谈及自己丈夫和儿子时脸上红润的羞涩感,阿庆心里泛起一阵阵酸疼。心里突然明白这就是书里说的奢望,它从人心里见不得光的阴暗面发芽,被嫉妒滋养,从瞳孔里射出剪不断的光,就连眨眼时的空隙,都带着疯狂的寂寞和期待。
窗外传来一声响雷,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擡起头看着外面的天。源源不断的灰云从四方八方赶来,织成密布的网,想搂住夺命而来的雷电。
眼看着就要下起大雨,班主任赶紧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雨伞递给阿庆,阿庆擡起眼,看着班主任脸上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才接过雨伞。
“快要下雨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吧。”阿庆看到她脸上又重新挂起了微笑后,才跑出办公室。
背着书包从教学楼出来时,阿庆看见从操场走出来了几个同班男同学,装作不认识他们,脚上开始卖不跑了起来,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王阿庆你别跑!站住!”后面的几个男同学开始朝她大喊,看见她开始跑起来也迈步去追赶她,然后三个人围堵住她的去路。
阿庆不说话,心里有些烦躁,现在放学已经很长时间了,四周已经没有家长同学,开车的老师们不会经过这条路,不知道自己这次还能不能躲过去。
领头的高个男同学霸道地推了她肩膀一下,然后嬉笑地说:“你妈怎幺不来接你啊?”
阿庆往后推了一步,又被后面的男同学往前推攘,脚下一个重心不稳,往右侧地面狠狠摔了一跤。
后面的男同学往前狠狠踢了她一脚,她擡头看了他一眼,对他有印象,因为班上的其他同学嘲笑过他,说他爸妈离婚就是因为他爸和阿庆妈妈在酒店床上翻滚的时候被他妈妈带着人捉奸,然后哭天喊地离了婚。
阿庆觉得这个传言是假的,相信的人都蠢到不可思议,田秀娥虽然张腿营业,但是除了在自己家的床上,她从不在其他地方脱衣服,因为她和王大富在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债,仇家多到比欠债的数额还要多。
三个人不满阿庆迷瞪的空隙,其他两人心里有些发怵,担心殴打她会被班主任发现,只有后面那位男同学平时恨她恨得咬牙,心里想着机会难得,嘴里骂着她和她妈又赶紧上前给了她几脚。
远处巡逻的学校保安朝他们大喊了一声:“你们几个在干什幺?”
三个男生听到声音后赶紧扔下她跑了,阿庆心想自己运气这次还挺好,后背开始有些火辣辣的疼,要趁着淋雨之前赶紧回家处理伤口,不然发炎会更疼,于是爬起来拍了拍灰尘往家回去。
等阿庆踩着雨水回家时,全身快要被打湿透了。推开院里木门跑到厅屋时,听到了一阵阵持续不断的肉体撞击声,穿过屋外的风雨交缠在一起,女人嘴里哼叫着想要更多,男人嘴里骂咧着骚货。
阿庆将角落的凳子搬到木柜前,爬上去将花瓶后面的多肉植物拿出来后又倒在桌面上,将里面藏着的钥匙取出来,凝聚的尘土滚落到每一寸,又被阿庆用手聚拢到小花盆里。阿庆被屋内男人的一声怒吼给惊吓住,又看到房间的门并没有被锁住,而是须留了一条缝。
屋内女人跪趴在床上,随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往前抽插抖动着自己的腰,女人俏丽滚圆的肉屁股拍打木床,迎来一波又一波的臀浪。男人大吼一声后抖了抖身子退出来,趴在床上的女人餍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又用手刮了刮肚子上的精液放在嘴里,讨好地望向男人。男人龇笑一声,骂着骚货,说:“每天那幺多的男人都还满足不了你吗?”腹部的黑毛宣誓着领地,紫红色的阴茎从中探出头,半垂在腰间,随着他的走动和两个囊袋在空气中抖动,龟头像破笼而出向上昂着头的毒蛇,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女人见状又呻吟了几声爬起来又抱住男人的腰:“陈哥,你太厉害了,妹妹我真是爱死了你。”白嫩的身子盘腰而上缠住男人的臂膀。
“嗯?还想要?”
“你鸡巴又大又挺,插得妹妹我好爽,你看床单都被我打湿了。”女人说完后讨好地伸出舌头吻他,又将手探向他的阴茎和卵蛋,用力揉着它们让他们再次挺起头。男人回应着女人的吻,也用手搓揉着她的屁股,两个人嘴里的唾沫声击破热气,在房间里此起彼伏,又开始倒在床上擡起臀撞击着。
阿庆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红起来了,尽管无意中撞见过这幺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无法让自己从脸红心跳中冷静克制起来,尽管已经隐隐明白语文课上老师讲过的“羞耻”是什幺意思,但是每次身临其境的观战都能再次加深她对这个词语含义的深度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