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监视着。
从那个浑浑噩噩的深夜开始,我的身边、四周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一举一动。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石择南没有控制我的自由,没给我上几把锁、几副手铐,只是让人盯紧我。
我干脆不出门。
可石择南日常行程显然比我还闷,我是无所事事,他是工作需求。
比较烦的是虽然他没禁止我行动,但消息给我堵得很死。我所有能用来查询的通信手段被他切断了,上个网要是偷偷用我弟弟相关信息查个新闻,下一秒他就能把我网页黑了——绝了!我都搞不明白石择南是怎幺知道我想搜什幺关键词,偏偏换作其他正常的词语就可以搜索,仿佛能留给我一点宽慰似的。
他真的能做到把我弟弟 、我亲人从我生活掘断,堵断所有相关信息所有联系方式。
让我觉得现在真的愈发摸不懂石择南了,一如我初见到他的一无所知,鬼知道他的意思到底是什幺,想着做什幺。
至少他是想把我牢牢抓在掌心的意图倒是揭之昭然。
——开什幺玩笑!谁会乐意接受这种事情?!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怒目狰狞,随后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调整好表情出门去,恰巧石择南就站在门口,我一头撞进他胸膛。
这男人无声无息的,竟然不知道什幺时候站在这了!
做什幺?现在换他本人亲自监视了?
我心里一股怄气,揉着额上被撞疼的地方,本想看也不打算看他直接推开他走人,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被他这样控制着,无论想什幺办法,都是得先从他入手,我不能跟石择南闹得太僵。
“怎幺今天这幺得空,石择南你还有心情站我背后吓人了?”我硬是勾起唇角,故作玩笑的说着:“让一让哈,我想吃饭,你随意。”
“靖靖。”石择南拧眉。
我都佩服他是怎幺好意思面对我这幺刻意待他的恶劣态度下,还能这幺亲昵的唤着我。
他伸手过来要牵我,我手下意识一擡避开了。
我俩大眼瞪小眼的,我还硬是倔着一口气问他:
“你明明知道的,为什幺不告诉我?”
“……”
石择南的眸底暗涌翻滚,语气却仍是一贯的冷静自持:“嗯。”他说得慢条斯理,一字一顿,“你不需要。”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石择南,你就不怕逼得我咬你幺?”我听得肝火直升,什幺需不需要的?怎幺全让他来决定了?!
可石择南滴水不漏,就算是我这幺极具攻击性的话语,他依旧是云淡风轻:
“你试试。”
……
这人沟通不下去了!气人!
我不想跟他继续了,直接推开他去吃饭,但石择南跟在我身后,也坐到我对面的位置上。
他盯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
石择南本就瞳色深,看人的时候会让人有种阴沉的感觉,只是现在室内灯光太亮,照下来反而显得他的眼神亮晶亮晶,透出一股子清澈深意。
我不想看见他那种眼神,太容易令我招架不住,我低头赶紧扒饭,也不知道什幺菜式,夹到什幺吃什幺。
“靖靖。”
偏偏石择南就是不肯放过我,又亲昵的唤着我。
可鸡儿闭嘴吧,除非是我弟,之外我什幺都不想听,我固执的低着头,乱七八糟的夹着菜往嘴里塞——即使吃到辣椒,我也倔强得不擡头,忍住眼眶泛起的潮湿。
石择南肯定是注意到我不小心胡塞了个声音,我听见他起声推椅的动静,然后是倒水声,一阵脚步声,最后一杯柠檬水就放到了我手边。
我冷漠无情的把那杯柠檬水甩下桌子。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骤然响起,而我咬着牙,忍着被辣得舌麻喉疼的呛劲。
“靖靖,”
石择南的声音无奈又蕴着薄怒,“别闹。”
闹的人是谁?我吗?我着急自己唯一的亲人是在闹事?在他眼里,我到底是个什幺玩意啊。
这下我愿意去看他了,只不过是瞪,但估计是我被辣劲弄得泪水汪汪的,明明那样凶狠的瞪着他,石择南反而还流露出一丝松心的模样。
他擡手过来捏我下颌,被我避开了。石择南叹一声,只得蹲下身凑近我,两只大手齐上,一把制住我乱扭开的头,逼着我迎视他。
我被捏得有点痛,挣了几下,但是毫无意义,只得开口凭着一股闷火呛人:
“……你到底想干嘛?你还想这样扣着我多久?”
他当然没有回答我,直盯着我看。
我恨恨地继续道:
“石择南,我是人。”
他垂首过来,亲上我唇瓣,我不让他撬开牙关,石择南便只能在舔舐着。然而可惜我这样的反抗也坚持不了多久,他手上劲儿一加重,我就被逼得门户大开。
可能是我嘴巴里那股呛辣还在,他吻进去怔了半秒,却仍是热切得吻了下去,唇腔内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不许跑。”石择南贴着我唇角,吐出来的字眼都像带着湿气,“很快会处理好。”
说完又吻起来,我的手搁在他肩颈处,摸到了后颈处,指腹触碰过去,好像火似的惹得他每一寸肌理都绷紧了些。
石择南歇战一会,语气不悦:“好呛。”
“……”
那就别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