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风又消失了两天,许知意也想了两天。
她想,或许是自己逼得太紧了,贺南风过年才刚刚24岁,事业也在起步阶段,他的压力本来就已经很大了,这时候她怀孕,无疑给他带来更大的压力。
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要他接受即将做爸爸的事实,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而她,其实也还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所以这个孩子,还是打掉吧。
她这样告诉自己,眼泪还是不听话地落下来,一个生命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被宣判了死刑,真的太残忍了。
贺南风开门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许知意坐在窗边暗自抹泪。
他胸口闷闷的,想到她这两天一个人担惊受怕等他的答案,心就莫名地发疼。
许知意听到声响擡起头,见是贺南风回来了,硬是逼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你回来啦。”她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她不想又把他逼走。
除了妈妈,这个男人是她现在最爱的人,她不想他走,她不想看他的背影。
明明红着眼睛却还要强颜欢笑,许知意这惨兮兮的模样看在贺南风眼中,扎心地疼。
“南风,我想过了,你还在创业,咱们的事我妈也不太赞成,咱们都还没结婚,这时候有孩子确实不合适,你别不高兴了,我已经预约了手术,等满一个月了就去流……”
贺南风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冲过来紧紧抱住许知意,声音颤抖:“姐姐,孩子我要,这孩子我要的,你不要去做手术。”
许知意心里那根绷得死紧的弦突然就断了,她颤抖着身子,哭得稀里哗啦,她抱着贺南风,砸他的背:“太坏了,你太坏了!”
整个孕期,贺南风都像个二十四孝男友似的陪在许知意身边,她半夜饿了想吃泡面,他起来煮;她馋小区门口的凉虾了,他陪她去买,他可以半夜跑半个城市只为给她买一杯奶茶,他甚至开始学习自己做饭,以便随时做出她想要的口味。
“老公,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幺好呢?”自那天之后,许知意就这幺称呼贺南风,不为别的,就为了他突然像个男人那样愿意担当。
贺南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塞进口袋里:“你决定就好。我听你的。”
“叫贺嘉许怎幺样?你是贺,我是许,一看就是咱们俩的孩子。”
“嗯,挺好的。”贺南风看着她,摸摸她已经很显怀了的肚子:“你喜欢就好。”
许知意靠在他怀里咯咯咯地笑,他搂着她,也笑起来。
他从小并没有感受过多少家庭的温暖,可这段日子,有许知意的这段日子,他觉得这栋别墅才真正的像个家了。
要不是蓝潇雨常常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过来,他真的快忘了有这幺个人存在。
生产的那一天,许知意肚子疼的厉害,一路都在哭,贺南风像疯了一样抱着她冲进医院,像所有男人一样大喊:“医生呢,医生,我老婆快生了。”
妇产科的护士推车过来接走了人,他被拦在待产室外,焦急等待。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跟着一起进去的那些护士里,有一个蓝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