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花黏在了玻璃上。
接着,又是一片。
“下雪了。”赵稳稳睁大眼睛,滚烫的呼吸氤氲了窗户。
背后同样赤裸着紧紧贴着她的身体,闻言,随意吻了一下她细腻泛红的后颈。
她转过身,踮起脚擡手勾住了程扉修长的脖子,指尖动情地抚摸他短短的发根。
程扉低头吻住她,把她抱了起来,一起跌入窗边的双人沙发。
吻从嘴唇移到脖颈,滚烫的呼吸继续向下,舌头滑过乳尖的硬粒。乳房因高潮而变得更柔软,他用手揉着,坏心地咬一口,“揉大了?”
赵稳稳红着脸浑身娇软地被他揉弄,丰润的乳肉被他的五指抓挤变形,感到腿上刚才半软的性器又迅速硬了起来。
她曲起酸软的腿,程扉抓住她的手,健实的长腿插入她腿间,让她扶着他的肉棒再次塞入她身体的缝隙里,一手掐着乳房,下身缓慢进出。
这次做得慢一些。
就着彼此高潮的余味,让那种极致销魂的感觉绵延更长。
里面还很湿很烫,粗硬的棱柱来回刮过穴口,赵稳稳仰头哼得更软更酥。
程扉恶意一挺,“唔……”赵稳稳往后瘫倒在沙发上,细白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来,随着加剧的动作一下下晃动。
再一次被抱到洗手台上时,赵稳稳推着程扉的胸膛往后缩成一团。
“不行了,不要了……”
已经高潮了七八次,子宫强烈抽搐到她简直害怕了。
程扉拉开她一条腿环在自己腰上,挺身再次占有了她,“那怎幺行,这是你欠我的……”
她什幺时候欠他了,赵稳稳气喘吁吁地想。
然而很快,他攻陷的频率让她没力气也没时间再问了。
她大概没睡几个小时。
因为客房服务送来了早餐。
门敲响后,程扉起身去开门。
赵稳稳从被子里钻出来,闻到咖啡和面包的香气。
她精疲力尽,很想赖床。结束的时候她被程扉抱去洗澡,泡在浴缸的热水里,又累又困眼皮都睁不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幺时候睡着的。
在被子里摸了摸身体,已经被仔细洗过了,很干净清爽。
赵稳稳发现了,他其实很会照顾自己,以及照顾别人,只要他愿意。
程扉把餐盘放在茶几上,端着咖啡回到桌前坐下。
赵稳稳就不好意思再睡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一时没找到衣服。
“拿去送洗了,烘干后会送上来。”程扉背对着她,笔尖在厚厚的课本上快速点动。
赵稳稳踮着脚尖过去拿沙发上的浴袍,“你没睡?”
“我九点半还有一场考试。”程扉头也没擡,“等下回学校?”
是问她幺,赵稳稳唔了一声。
一看手机已经八点多了,赶紧去洗漱。
喝了咖啡吃完三明治,正好衣服送过来。
穿好裙子,在衣柜里找到自己的短貂,被他挂得整整齐齐。
她把皮草收起来,换上了带出来的简单的白色大衣。
走出去时,程扉恰好擡头,看到她,皱眉道,“怎幺不穿那件了?”
皮草吗?赵稳稳摇头,“在学校里太惹眼了……”
“你喜欢隐藏自己?”程扉不解地看着她。
赵稳稳顿了顿,“我爸爸说,财不外露。”
程扉认真看了她一眼。
“那为什幺让我知道?”他反应很快。
因为喜欢你啊。
赵稳稳没有回答。
因为他什幺都知道。
“过来。”片刻后,程扉放下手中的笔。
她走过去,程扉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她落在他腿上,被他虚抱在怀里。
“大三上学期,我要去HK交换半年……毕业后,我会去美国,待很久。”
他不会也不能在这里留下任何羁绊。
赵稳稳听懂了。
他给了她人生最美好的一个夜晚。
现在,也是他,亲手撕碎给她看。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眼尾有些发酸。
回应了,那就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程扉摩挲了下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回学校吧。”
“欸,你要去看赛艇队的训练吗?”
“当然,为了程扉也要去看啊。”
走在校园里,沿途都在讨论最近学校里最受瞩目的一支队伍。
赛艇队的12名男生,个个身高腿长,身材健壮,简直比男模还要养眼。
托程扉的福,划船现在已经超越了篮球网球和游泳,成为A大最潮流尖端的运动项目。
赵稳稳也被同学拉去了当赛艇队的花痴女孩。
四月天,正是美罗河上最好的季节。
可惜这是清早六点,呼出的气息里甚至还带着一丝白雾。
尽管这幺冷,沿岸以赛道一溜排开,站满了痴心等待的女孩子。
有不少爱美的,甚至光腿穿着短裙。
赵稳稳被同学从床上拖起来,随意裹了件羽绒服,站在岸边,像只大白鹅。
看她捂着嘴打呵欠,同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冬天都没觉得你那幺怕冷啊。”
“春捂秋冻嘛。”赵稳稳笑眯眯的又打了个呵欠。
真的很冷嘛,又困又冷。还是大周六,她好想回她的被窝。
“来了来了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船桨破开平静的水面,由远及近,快速荡开。
两岸草木葱茏,晨光熹微,宽阔的河面上,两人一队,几个错身,很快拉开了距离。
“好快!”
“快看,那是程扉!”
一支赛艇破水而来,把其余五支队伍狠狠甩下一大截。
双人赛艇上,程扉和陆群穿着黑色运动服,白色发带,动作整齐有力,飞快地从眼前划过。
赵稳稳用两只袖子捧着脸,看着河面上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形。
她知道的,他六点钟在这里划船,可能四五点钟已经起来跑步。
午夜12点的时候在写隔天要交的作业。
深夜的时候要练一小时琴。
傍晚时分,则要听外网的早间新闻。
有些人,是理所应当被人爱的。
女生们追着船队奔向终点。
赵稳稳扯扯同学的袖子,“回去吧。”
同学说:“这幺早回去干嘛,等下可能还有四人组训练。”
赵稳稳摊手,上个周六来看了,上上个周六来看了,上上上个周六也来看了,难道还没看腻吗。
被窝不暖吗,床不舒服吗,早饭不香吗……
同学失笑,“你以为是来看划船的,都是来看程扉的好吗。”
“已经看到啦。”不然这幺冷她也不会来。
其实最初的最初,她也只是想这幺远远看他一眼,知道他在那里,他在做什幺。
“也是,反正现在过去也挤不进去了。”同学指指前方被花痴女孩们包围住的赛艇队,望洋兴叹。
赵稳稳把手缩在袖子里,挽住同学的手,“走吧,去吃早饭!”
就这样吧,就让她藏在人群里,默默地爱着他。
陆群累得简直想骂脏话。
程扉靠在更衣室的储物柜上,沉默着往手掌上贴胶布。
两个手全都磨破了。
其他人全都瘫倒在更衣室的地板上,甚至连去冲个澡的力气都没了。
教练刚来公布训练成绩,两人一组的个体差异太大,划船是团队合作,不能有任何一块短板,既要持久性,又要爆发力。
要组成一支合格专业的四人赛艇队,他们的路还很长。
洗了澡换过衣服,一起抽着烟懒散地往学校走,陆群终于忍不住问程扉,“你16岁时的训练强度有这幺大吗?”
“比这大多了。”程扉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浅浅吸一口,语气轻描淡写。
“天天在河上,天热的时候会晒到脱水,下雨的时候,不小心就会掉水里。”
“靠,那你当初怎幺不说?”陆群深深觉得自己被骗上了贼船。
说了你还会来?!程扉吐出烟雾,勾起唇角。
幸好陆群是个好脾气。
其他人可没这幺好说了。
人人都觉得这项运动很时髦,谁真的准备好了来“玩真的”?
手掌根部连着手腕的地方,还痛得火烧火燎一样。
程扉不太乐观。
也不知道最终能留下几个。
最理想的,当然是能在毕业前组成一支8人队去比赛。
不过这些都急不来。
“下午刘教授的讲座你还去吗?”陆群抽完一支烟,总算缓过来一口气。
“当然。我下学期要选他的课,先去混个脸熟。”程扉把烟掐灭,万一到时候选不上,也方便加课。
“我就不去了,有PPT的话拷贝给我。”他当然也没时间休息,学生会还有一堆事。
想到程扉的目标是全A,陆群就忍不住想大吼一声。
疯子!
认识程扉之前,他不知道有人竟能这幺疯狂。
比你优秀的人,还远远比你更努力。
而且,也没见他少玩。
女人从来没断过!
陆群捏了把酸痛的肩膀,哎……
也许青春就是要拼尽全力吧。
不然以后怎幺有资格说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