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登菲尔德 伊利诺斯州 斯特罗德的家
当迈克尔迈尔斯看见他妹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要碰她。
可现在,他即不能朝女孩走近,也不能让她来到他的身边,有什幺阻碍这个十岁便戮双亲、成为万圣节前夕噩梦与谈资的杀手和他的目标紧凑接触?没有,男人既没有为锁绑捆缚,亦不是受伤到无法行走——他此刻的身体是致命的可怕的强壮。
一种过度的渴望和与天性截然相冲却牵引他千里迢迢重返故土的激情,使他对洛丽的感觉变成了一种恐惧,使得他把她本人远远保持在自己能伤害的范围外。
可越是顾虑,就越是想要。
这个缄默、没有痛觉,用厨刀收割生命的男人无法逐一描述仅存血亲的肌肤,将指触随着女孩睡眠时梦幻似蒙蒙眬眬的眼睑,仿佛自愿被溶化在其生命之中的...与那黑暗中的绚丽光斑纠结撕扯的一道空虚的白刃。
凌晨3点。
她猛地睁开眼,颤抖的睫毛染上金辉,似云雀从阴霾的大地振翮上升,两岸般合拢又分离,电视的雪花噪点照在萌芽的带着花汁嫩叶的脸,勾勒出饱满的唇弓,偏偏纯净如牛油,却让人感到无从捉摸与可畏。
一切矛盾同时并存,死亡之光和生命之火都源于同一种美。
“你在那儿干什幺?”
洛莉从沙发上惊醒,养父母因抽中去日本旅游的往返机票这一周都不会在家,她终于可以不用扮演人见人爱的乖乖女,便抛弃掉二楼的卧室,一边吃披萨喝可乐,一边熬夜看改装成能收到宇宙无限平行宇宙节目的跨维度电视。
可没想到,原以为会晚几天拜访的杀机,今夜已等不及闯进她的生活。
后门玻璃外这个穿着技工服与白色套头面具、离奇高大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质问后,依旧保持着绝对沉默,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女孩感受到两腿相接的那处地方有股熟悉的黏稠旋涡,像是紧张的沁汗,或本性对极端危险与黑暗油然而生的兴奋。
迈克尔看着孩子似的轻盈的洛莉,他几乎完全不了解15年未曾见面的妹妹,却感到她似乎不害怕自己。
她起身,在阴影中朝陌生男人的方向摸索走去,把自己和她的离奇的信心交托给他。
玥对赏心悦目的精神病人一向无反感,他们犯下的罪行的确无法辩护,但从来不会有普通人那种狡猾精明,那样巧妙地、艺术化地残忍。在大多数情况下,恶人,要比我们想象中的他们幼稚得多、天真得多。
对方的视线依旧不离开她片刻——当她离他的范围逐渐缩小到三尺后,女孩没有涂指甲油的白净裸足在地毯上猫一样的顿了顿。
迈克尔迈尔斯几乎感到了畏惧。
他实在喜欢那种带着暖香的温度,在想象当这扇门打开后,他可能会被那青春洋溢的气息所拥绕的一瞬间,男人简直仿佛得到慰藉般地一震,随之而来的是种种陌生的,难以控制的情感,以及十数年史密斯树林精神病院的环境所影响涌起某种黑暗可怕的念头——
把她的灵魂吞没在自己灵魂里...不只是闻到她的气息,更要心跳从她的胸膛传过来,变成自己的...十五年不见天日的窖藏。
“你在这里多久了?”
女孩打了个哈欠,她知道这从史密斯格罗夫疗养院逃出来的面具杀人狂对她本身有超乎想象的强烈企图,这个足足有206公分高,冷血和健壮的体魄的家伙,可是以坚持不懈杀光家族成员闻名的。
玥站了好一会儿,光泽如水的月在墙壁上悄然寸行,直到感觉到困意袭来,见对方依旧没有想说话的意图,她实在坚持不住,觉得纯粹在浪费时间,便耸了耸肩转身欲离开。
可就在此时,他所在之处的阴影淹没了她,深夜沾染的寒气似乎争先恐后从门缝透了进来,四周突然变为不可知的,无法诉说和无法估量的安静。
男人被困在瓦伦县的漫长时期,双脚始终稳稳着陆,世界上似乎没有东西能够彻底破坏他,那白色面具里的双眼本来是一潭死水,却在女孩毫不留恋的背影远去时有情绪从混混沌沌的雾霭中闪过。
洛莉机敏地迅速回头,随后,那孩童一样丰满的嘴唇不自觉地张开,修道院似的恬静自安的褐色瞳孔微微放大,如蚀刻画嵌在珍珠框里——
迈克尔脱下了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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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下一章你们想接着看吃迈叔还是成年后的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