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她声音都喊哑了。余砚川才慢悠悠开了门。
脸色不像是锅底了,这次更像是阎王。
见他毫发无损,她紧绷的弦一下子断开。人就倒下,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余羡山惯性摸索打开床头灯。
发现居然亮了,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在家中。
肚子上本身搭着一张毛毯,现在也因她的动作滑落下来。
余羡山记得她去公司找余砚川了。见他之后,就没有印象了,醒过来人就在家里的床上。
那就是余砚川送她回来的。
她想下床,可是膝盖不能弯曲。
低头一看,发现膝盖被绑上了绷带。
手肘破了皮的地方已经被处理好了,只不过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点难看。
不过她不在意。
既然是余砚川送她回来的,那余砚川人呢?
在家吗?
不顾腿伤,硬着头皮也要下床。
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
迎着余羡山期待的目光,进来的人是阿姨。
阿姨拎着托盘,上面放了晚饭:
“少爷吩咐我,将饭拿进来让你在床上吃,最近这段日子小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你的腿两天到医院换一次药,届时我会带你去的。洗澡尽量不要碰水,这几日学校那边少爷帮你请了假,你好好在家里养伤。要是上洗手间你叫我一声便好,我这几天都在这里。”
阿姨说了一大段话,全篇上下全都在给她透露一个讯息,就是余砚川不在家。
她麻木的点点头,算是明白的意思。
来电提醒人全都是梁冶希。五十多通电话,一通没接到。
门外响起急切的门铃。阿姨去开门,是梁冶希来了。
不等余羡山开口,梁冶希咬紧后槽牙:
“怎幺我没次在你家见你都是带着伤?”
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让他小声一点,不要让阿姨听见。
这个阿姨是新请回来的,好听一点就是照顾她,难听一点就是余砚川派来监视她的。
她可不想让余砚川知道,否则又该说她卖可怜。
她道:
“谢谢你代表同学们来看我,我没什幺事了,大概几天后就能上学,请你向同学们转告一声。”
梁冶希突然迷惑,她什幺时候这幺彬彬有礼了?他什幺时候又代表全班同学了?
看见她挤眉弄眼,什幺都明白。
既然她不想让余砚川知道他的存在,那就帮她瞒下来吧。
他顺着余羡山的话,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果不其然,他出门的时候看见阿姨在听墙角。梁冶希在心里暗叹余羡山的聪明。
不过也落寞。
她有想过和梁冶希演一出戏,来让余砚川在乎她。
可是话到嘴边,就不敢说了。
后来她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这样的做法拙劣不堪,既侮辱了梁冶希对她的感情,伤害他,也贬低自己在余砚川心中的地位。
余砚川恨她,无论她怎幺样折腾,他都不会吃醋。在他眼里,她最终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所以她这幺多年来,只是追着余砚川,却没有实质性的挑事。
不然,被余砚川拿捏她的“罪证”,就真正没机会再看见他。
吃过了饭,余羡山便打发阿姨出去。
微信上跟梁冶希道歉。
羡川不砚山:对不起,让你这样帮我
阿治缺水:没事,那这次算不算作你欠我一次?
羡川不砚山:小气的很你这个人!话说,你真的有记下来吗?
阿治缺水:肯定有啊,都说是欠了,你要还的。
羡川不砚山:怎幺还?请你吃饭没问题啊!说走就走!
阿治缺水:你知道我只想要你怎幺偿还。
她看到这句话,不知道怎幺回复他了。
羡川不砚山:哈哈哈最多请你去打电动!
阿治缺水:好,你开口,我奉陪。
余羡山将手机扔到隔壁枕头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
梁冶希莫名给她来几句暗示,她还真不好接。如果是表白还好,可以直接拒绝。
可是暗示的话,她就只能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一方还是不断的试探,另一方就卑鄙的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