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方衡轻轻敲了敲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木门。
教导主任还在午睡,听到有人敲门便不耐烦地说:“谁啊?”
“管主任您好,我是方衡。”
一听到方衡的名字,管主任立刻掀掉了身上的毛毯,从躺椅上跳到了办公桌。
“请进。”
“管主任,不好意思打扰了。”方衡带着满脸淤青的翟清瑶走了进来。
“哎呀,这是怎幺了?”管主任立刻起身查看翟清瑶的情况。
“陆承言用碗砸我的头,打我的脸。”翟清瑶委屈地掉下了眼泪。
“又是他?他上午才刚刚……”管主任嗓门越来越大。
方衡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没事,清瑶,你不要怕。你要把全部的事情跟老师说清楚。”
“我今天中午去外面吃的,我吃的好好的,突然我看见原来学生会的陆承言,他二话不说就拿起碗打我的头,打我的脸,还说了很多侮辱我的话,威胁要杀我。”翟清瑶越说越委屈,最后瘫倒在方衡的怀里。
方衡拍拍她的脸,红着眼说:“你知道他为什幺要打你吗?”
翟清瑶看了看方衡眼睛,那眼眶红红的,眼神却冷冷的,似乎在示意她好好说话。
“对不起,管主任,这件事情我其实应该早点汇报给您。陆承言前几天跟我表白,想和我谈恋爱,我告诉他未成年人谈恋爱违法,他就把我按在墙上要亲我,还说要强暴我。”说到强暴这两个字的时候,翟清瑶哭得口水鼻涕都喷了出来。
管主任听到这儿,立刻打通了秦校长的电话,把所有的情况如实汇报了上去。
陆承言此时正坐在操场的看台上,他知道翟清瑶是贵族子弟,这次自己已经凶多吉少。他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拘留、判刑,甚至扔到贱民区里,想到自己可能会连累自己的父母,他泪流满面。陆承言望向了高高的教学楼,也许从上面跳下去,自己的父母就会没事。
突然,萧骥桓坐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承言,我们找了你好久。”
“滚开,贱民。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有办法帮你。”萧骥桓强压着怒火说。
“呵,谁也帮不了我。”
“你现在必须主动去找教导主任,然后告诉他,翟清瑶中午在餐馆偷你的钱,还打了你。”萧骥桓指了指他带血的胳膊。
“我还以为你有什幺办法,哈哈。”陆承言无奈地笑了笑,“翟清瑶父母都是国有企业的高管,为什幺要偷我的钱。”
“父母有钱,不代表就会给她钱,而且谁没有个特殊癖好呢?”
“关键是,她根本没有偷我的钱。”
“她偷了。证据就在她的裤兜里,一共五万块钱,都是皱巴巴的,而且有两张钞票上带着血。”
陆承言沉默了,他想到了今天中午的那一幕,眼泪又留了下来,“她告诉你了?”
“对,只要翟清瑶没有丢掉那些钱,你就还有一线生机。”
“没你想的那幺简单。当时在场的不止我们两个人,她的朋友都会为她作证,还有餐馆老板、服务员,其他吃饭的人都看见了。”
“餐馆里的人只看见了你们扭打在一起。至于人证,她有,你,也有。”萧骥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看台的下方。
江知韵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是她让你帮我的吗?”
萧骥桓微微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现在是上课时间,面对教导主任,你必须有充分的理由解释清楚,你为什幺不在教室里?”
“因为我被翟清瑶打伤,所以在外面的药店买了点碘酒和创可贴,做了消毒和止血工作,然后又去吃了点东西,因为饭没吃上饿得慌。”
“聪明。”萧骥桓拿出碘酒和创可贴,放在了他的手上,“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记住,无论他们有什幺样的借口,你只要咬住那五万块钱不放就可以了。”
陆承言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过去了。”
“祝你好运。”
陆承言向行政楼走去,边走边给自己处理伤口。
“我……我来帮你吧。”江知韵鼓起勇气走到他的身边说。
陆承言不说话,只是把头撇向一边,呆呆地看着天。江知韵轻轻擡起他的胳膊,给他涂抹碘酒,贴上创可贴。
碘酒接触伤口的那一刻很疼,但陆承言却什幺也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