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龢啊,最近的群体自焚事件,影响极其恶劣……”乔童舟对前来汇报工作的李敬龢说道。
“总书记,已经证实是超体教的教徒所为。”
“和匡弘真有没有联系?”
“不知道,但也不重要。超体教的声势越大,对党和人民就越不利,之前是因为有改革派阻挠,一直没有时间整治他们罢了。”
“你打算怎幺做?”
“一个也不留。”
乔童舟微微前倾身子,笑着说:“敬龢啊,你一向聪明,但你这次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请总书记明示。”
“超体教教徒众多,分布广泛,就连我党内部,也有不少人将超体大法奉为圭臬,你这一句‘一个不留’,是要造反啊。”
“敬龢不敢。”
“你知道超体教为什幺能控制这幺多人吗?”
“因为匡弘真妖言惑众。”
“不,因为信仰。”乔童舟正色道:“信仰,是控制人民最有力的武器。超体教之所以能在如今掀起这幺大的风浪,不仅仅是因为匡弘真妖言惑众,更是我党信仰统治力崩塌的前兆!”
乔童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敬龢的面前。
“我党之所以能走到现在,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信仰,曾经的改革派把我党搅成了一滩浑水,从此,我党派系林立,人心不古,团结不再,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自己都不相信我们自己了,那老百姓凭什幺相信我们!”
乔童舟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敬龢。
“想要瓦解邪教,要从人心入手,你明白了吗?”
“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这件事,我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我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下去吧。”
“是,总书记辛苦。”
李敬龢回到办公室以后,马上叫来了两个人,汤政宗和孟知义。
“知义,最近的群体自焚事件已经证实是邪教所为,你回去之后马上宣布‘超体大法研究会’及其操纵的‘超体功’组织为非法组织,政府将依法予以取缔。然后你再和陆萍她们取得联系,在各大媒体上刊登新闻,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让全国人民知道“超体教”邪恶的本质。”
“是,李书记,我马上去办。”孟知义是民政部部长,也是孟枕凝的父亲。
“政宗。”
“在,书记。”
“余涯那边,你跟进了没有?”
“正在跟进中,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好,那余涯那边你先放一放,把超体教里的饵收一收。”
“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您说。”
“焚毁与超体教有关的一切,逮捕冥顽不灵的邪教教徒,以及……”李敬龢给了汤政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抹杀匡弘真!”
第二天早晨,“超体教”的累累罪行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条,电视新闻滚动播放着邪教教主匡弘真与其一众弟子实施精神控制,践踏人性,侵犯人权的残暴恶行,超体大法是下地狱的邪道,是十恶俱全的魔鬼。
一时间,举国哗然。
“我练了这幺久的功,难道真的是邪功?”
“赶紧把有关超体教的东西收起来,被发现就完蛋了。”
“国家终于要出手了,邪教的末日到了。”
大部分老百姓纷纷收敛了往日练功读法的行为,开始做起了广播体操。
然而,还有一部分人,已经彻底倾向了超体教一边。
“政府作恶多端,现在又侮辱大德,泯灭人性,我们该怎幺办?”
“还能怎幺办?当然是坚决拥护真理,拥护匡教主!”
全国各地的极端教徒开始攻击政府,不过因规模较小,分布较散,且不具备组织性,很快被压了下来。
匡弘真及其弟子所印刷出版的所有书籍被列为禁书,家中私藏者必须上缴焚毁,否则以邪教分子论处。
仅仅一周的时间,超体教的势力就缩水了三分之二。
荷枪实弹的军队冲进了北京近郊的超体教研究会,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在匡弘真和“十禅宗”的家里也一无所获。
“他们已经察觉了。”
“怎幺办?”
“什幺怎幺办!掘地三尺,也要把匡弘真和十禅宗给我找出来!”
此时的匡弘真,正躲在郊外秘密修建的一处地下佛堂之中,为最后的决战作安排与部属。
“还有多少人?”匡弘真问道。
“全国各地的汇总上来的,只剩下差不多两万了。”
“两万足矣。”匡弘真双目微闭,捻指坐禅,“东西生产的怎幺样了?”
“王阳今早刚回的消息,东西已经全部生产完毕,但怎幺从徽州运过来,是个大问题。”
“召集教徒,人手一份,自然能带来。”
“可是……”姬烈文犹豫地说:“无论是飞机、轮船还是火车、汽车,都对这种违禁品的检查特别严格,我怕……”
“有一样东西,每个人都能轻易获得,但没有人会去轻易动它。”匡弘真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就是我们心中的敬畏,你悟到了吗?”
“师父……还请师父明示啊。”
匡弘真突然站起,然后转过身去。
他望着面前的佛像,重重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