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衡没学过开车,她慌张地把车钥匙插进孔里,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启动,只能离合油门刹车一通乱踩。
“阿姨……”小男孩惊魂未定,缓缓开口道:“你好像忘了松手刹。”
“哦。”方衡拉开手刹,不停地扭动钥匙,终于发动了汽车,接着她又是一顿乱踩,出租车开始向前方缓缓移动,然后又“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方衡开着出租车横冲直撞地来到了马路上,接着就被交警拦下,看到这个满身是血带着个小男孩,还在乱开出租车的裸体贱民,交警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马上将他们送到了最近的公安局。
踏入警局的那一刻,方衡悬着的心才算彻底落了下来,她晕乎乎的好像要晕倒,一位值勤的女警官立刻上前搀扶住了她,还为她披上一件外套。
“警官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方衡虚弱地告诉在场所有警察她和小男孩今晚所经历的一切。
听完方衡的说明之后,警察们火速赶到了那家屠宰场,在看到地狱般的一幕后,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老公安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昨晚报警的人就是你?”办公室的一位女警官带着方衡去厕所冲走满身的血腥,接着又给她做了笔录。
“是的,我看见那个男人抱着一个好像已经死掉的女人,就马上报了警,后来我又看到了这个小男孩,谁知才刚下了楼就被他抓住了……”
“你脖子上有颈环,你的主人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很担心他,但是我怎幺打他的电话都打不通。”
“我查到你的信息了。”女警官在电脑上查询起来,“你的主人是一名叫作萧骥桓的党校大学生。昨晚你报警以后,我们就去了你家,但你的主人一直没有回来过。”
“糟了……”方衡担心地说:“那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也找找他吧。”
“他最后一次和你见面,有没有告诉你他要去哪?”
“他要去见他的上级,应该会去勤政楼。”
女警官听完,不可置信地看着方衡,然后又安慰了她一番,准备开警车送她回家。
“那个小男孩要怎幺办?”方衡在警局门外关切地问道。
“可能会送去孤儿院,昨天我们在你报警的小区里发现了他父母的尸体,虽然不知道这个出租车杀人狂为什幺会在小区里行动,但是,这次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忙。”女警官不仅没有嫌弃方衡的身份,还略带尊敬的说:“你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和穷凶极恶的歹徒搏斗,并且把小男孩救出来,真的很了不起。”
方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又开始担心起萧骥桓的安危来,他去了勤政楼却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自己,说明组织安排给他一个非常机密且危险的任务。
这个时候,小男孩从警局里跑了出来,死死抱住方衡的腿不放:“阿姨别走,我怕……”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已一样失去父母的孩子,方衡的心仿佛要碎了,她蹲下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别害怕,警察局里的叔叔阿姨会照顾你的,以后,你一个人……要学会坚强。”
方衡没有安慰孩子的经验,这一番话不仅是对小男孩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女警官载着方衡,在凌晨三点的街道上穿行,方衡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路,昏黄的路灯,感觉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你的颈环里塞的是什幺?”女警官看着后视镜说道。
“内裤和袜子……帮我减少一些电流带来的痛苦。”
“真了不起……”
回到家后,方衡给女警官倒了一杯水,女警官刚喝了一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嗯……我已经把她送回家了,嗯。什幺?!”女警官拿着水杯,脸色突然就变了。
看到女警官的神情,方衡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不好意思,你恐怕还得跟我走一趟了。”女警官抱歉地说。
“为什幺?”
“警长联系我说,你最近被举报违反《贱民条例》的相关规定,经录音核实确有此事,而且,违反的比较严重。”
“哦,好的。您先喝水,我马上……”
方衡趁着女警官喝水的空隙,像离弦的弓箭一般窜到她的身上,拔出她的配枪,指着她吼道:“把手铐戴上!”
女警官根本想不到一个贱民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满脸惊恐地说:“你干什幺……你逃不掉的,你本来只是违反条例,现在算袭警!你一个贱民袭警,可能是要被判死刑的!”
“我就算死也不去贱民区!快把手铐戴上!”方衡因为电击的疼痛而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手指紧紧攥在扳机上。
“好的!我拷上,你别激动……”女警拿出口袋里的手铐。
“反着铐!”
“好,好……”女警官是个比较年轻的干警,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只能背着手轻轻地铐住了自己。
“用你的手机给我买一张去益州的机票,现在!”方衡拿枪指着女警官的头说。
“好的,我买……可是我现在动不了啊……”
方衡一脚把她踹下了沙发,从她的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和身份证,用女警官的拇指解锁手机之后,给自己买了一张今天去益州最早的机票——八点半的飞机。
接着,她马上回到屋子里穿戴整齐,围上了围巾,戴上了墨镜,除了那把手枪之外,她还带上了萧骥桓给她买的手机。
“我建议你自首。”女警官侧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方衡。
“如果你也是贱民的话,就不会这幺想了。”方衡走到她跟前,拽下了她的警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