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泽躺在沙发上,手掌放在脑袋下,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发呆。昨夜出来后,他时而睡时而醒,迷迷糊糊中做了好些纷乱的梦,一会儿梦到了嘉文接受了他的不伦之恋,两人和和美美共度了一生,梦里两人极尽缠绵,一会儿又梦见她对他露出了厌恶的冷笑,撕开了这段恋慕背后见不得光的地方,和谐美好的场景终究是想象。
他在梦中惊醒,又复睡着。梦境甜蜜与忧惧并存,简直把他逼得一刻也不得安宁。等到天色大亮,久违的阳光从窗帘外渗进来,他才恍然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那幺久。他连忙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
她为什幺还没出来?他心中存着这样的疑惑,看向了那扇昨夜里被他关上了的门。
嘉文身上有一点最值得令人倾佩,那就是她个性中极度自律的一面,这也表现在她的生活习惯中。每天清晨,即便无所事事,她也会在六点半之前起床,像今天这样,一觉到午间是不正常的,这不由得让他疑惑。
他拢了拢身上形同破布的睡衣,走到门前,踌躇了半晌,终于擡起手敲了敲她的房门,一连敲了好几下,里边都没动静,他隐约意识到什幺,连忙拉开把手破门而入。
床上的女人紧闭着双眼,黛眉蹙得紧,脸颊泛红,嘴唇发白,一副很痛苦的模样,沈嘉泽连忙摸了摸她的额头,立刻被上面滚烫的温度给吓到了。
沈嘉文仗着身子好,想证明自己年轻不碍事,昨晚穿着小西装去江边溜达,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回到家头发还没干,又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去接沈嘉泽,加上这段时间工作强度大,来来去去的竟然病倒了。
“姐,姐,你醒醒!”他轻拍她的脸颊,轻声唤醒她。
过了片刻,沈嘉文从梦中悠悠转醒,看到了少年满脸焦急的模样。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生病了。
身子难受得厉害,喉咙干涩嗓子发疼,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你怎幺……”她本想问他怎幺进来了,说了一半又觉得这并非重点,连忙拿起手机看了看。
已经十一点多了!怎幺会这样!
她推开沈嘉泽,慌忙翻身下床,却不防昨晚做了一夜春梦,睡衣已被扯得七零八落,沈嘉泽在离开前怕她着凉,帮她稍做了些整理,此时猝然行动,那凌乱的衣服几乎从她身上落下。
顿时泄露了满室春光。
不知是不是生病了的缘故,她的反应异常迟钝,衣服从肩上滑落而下,却没有及时掩饰。
此时的她,上半身几乎没什幺阻拦,两只白嫩嫩的乳俏生生地面对着目瞪口呆的少年,顶端的嫣红藏在布料里边,带着欲说还休的意味。
时间仿佛变得异常凝滞,最后还是沈嘉泽先反应过来,勉力收回了震荡的心神,连忙颤抖着手,把掉落的睡衣重新披在她肩上。
他又立即转身,熟练地打开衣柜,从里边拿出了一件长及膝盖的乳白色羽绒服,像是包裹小孩一样套在了她身上,把上边的帽子给她戴好。
“姐,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他说着,视线却避开了她的身子,“你发烧了。”
沈嘉文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幺,心中只留下难以言喻的尴尬和震撼,可谓是五味杂陈,面上犹自不显,强自镇定自若,却早已懊丧于刚才的失误。
然而,丢开这种尴尬的情绪,装作什幺事情都没有发生,脑子稍稍清醒,她的心情又被另一桩事给困扰着。
新年她没有假期,整个区域公司上上下下都没有假期,都在做最后的准备,而她这个领导却在关键时刻发生了这种情况。
她推开沈嘉泽,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大意是在跟助理沟通,现在已经到了什幺地步,她很快就赶过去……
她说到这里,沈嘉泽伸手直接拿过她的手机,说道:“嘉文今天生病了,高烧,不能去,现在要立刻去医院。”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沈嘉文瞪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少年把手机还给了她,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我们去医院吧。”
沈嘉文依旧瞪着他。
沈嘉泽发现,生了病后,她的表现颇有些孩子气,心中顿时好气又好笑。
“我不去!”她终于回过神,重归冷峻的模样,语气却是坚决的,“我要回公司。”
“你高烧了!不下三十九度。”
“今天有重要会议,我必须出场。”她慌忙收拾头发。
“三十九度,再烧下去,你会变成白痴的!”她现在的样子就是个白痴!少年心中憋着一股气,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她冷淡地说道:“我习惯了,在国外都是吃点感冒药就好了,我到了公司助理会帮我安排。好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沈嘉泽心中无比确定,她就是个白痴!白痴!生活白痴!她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尽管肺都要被她气炸了,然而他还是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出去时还好心地帮她把门拉上了。
沈嘉文收拾好自己,拿拎着笔记本电脑,踩着高跟鞋就飞奔而去,在楼下拦了一辆计程车,刚坐上车,沈嘉泽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也坐到了车里。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沈嘉文额头青筋跳了跳。
“我要去上班,你跟着干什幺?”
“师傅,去市中心医院。”沈嘉泽不等她报地址,直接说道。
女人皱了皱眉,声音严厉了起来,“沈嘉泽,你在做什幺?”
“你所谓的,幼稚的对抗。然而,现在无理取闹的人不是我。你高烧了知道吗?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百毒不侵吗?”少年微微一笑,就把头撇向了另一边,一副不想再和她说话的样子。
沈嘉文也不说话了,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背,车厢内的气氛是沉寂冷峻的。谁也不能说服谁。
过了几分钟,她才拿起手机重新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告知她一切照着计划进行,不必等她。
助理是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子,能力很出色,精通三门外语,也很细心体贴,就是有时候未免细心过了头,反倒变成了八卦。沈嘉文平时不在意这些,只要能胜任工作,微小的瑕疵是可以视而不见的。哪知她今天却搬起石头砸到了脚。
女孩神秘兮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Wendy,刚刚那个男声也太好听太奶了吧!他还叫你嘉文……”
“今天之内我要得到盛业集团的资料,中英德三文版,麻烦你下午三点之前整理好发给我,谢谢。”
不等对方发出惨叫和哀嚎,她就立刻挂了电话。
她知道这是苛刻的要求,也知道这种形式根本没必要,然而谁让她撞枪口上了。她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少年虽然看着窗外的风景,所有的注意却都放在了车厢里,听到电话里隐约传来的对话,不由得把嘴角微微扬起。
到了医院,沈嘉文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冷着脸,提着电脑进去了。沈嘉泽只得给司机付了钱,又匆忙追上去。
确实是高烧,将近四十度,还有轻度肺炎,医生连忙给她安排了静脉输液,并且要求之后三天都要过来。考虑到时间比较久,她医院给自己安排了个单独病房,坐在病床上边办公边输液。
沈嘉泽则坐在椅子上,随手翻阅不知几年前的时尚杂志,眼睛时不时瞄她几眼,或是擡头看看输液情况。
她的效率很高,公司里的组织架构也很完整,不存在离开谁就无法运转的情况,和小组成员视频会议完了之后,似乎就没什幺事情需要安排的了。
不过,助理的大嘴巴似乎已经把这件事嚷嚷出去了,在避免更惨烈的情况发生之前,沈嘉文立马明智地关掉了视频。
她的心中气苦,一团闷火烧着。责备沈嘉泽,更埋怨自己。昨晚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多,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尤其是……还发生了那幺尴尬的情况。
她不小心看了嘉泽的裸体,还好当时他醉酒了,不记得这件事,她犹可以宽慰自己这是意外,然而,刚才她居然在清醒的时候,在他面前露出衣衫不整的模样,这算什幺?你看我我也看你的公平吗?她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总之,这让她很难受。这种难受还无处发泄。
当然,她早已忘记了昨晚旖旎的春梦,只隐约记得做了一个很美好很快乐的梦,不过,这种隐秘的快乐很快被生病的困扰和清醒时的尴尬给冲淡了,所以早已不记得梦里那副美好的躯体是她的亲弟弟。
正因为昨晚看了他青春勃发的裸体,才生出那种荒唐的念头。还好她不记得,不然她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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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看这个故事。话说渣作者入坑写作有一段时间了,然而都是心血来潮开坑多埋坑少,坑了不少读者,在此表示歉意,实在是精力所限不得不为之……损友嘲笑写写写个jb盗文都赚钱了你还帮人家打白工,心里挺一言难尽,这是我喜欢的故事,然而出现这种情况也挺令人纠结。
所以想就这篇文试试水,把写作这件事当作固定的兴趣去经营,同时赚点零花钱。既然收费了,就不得不把坑埋上,这是我的底线。也算是给自己下军令状吧。
谢谢大家读我的故事。
以后有什幺不足,请大家多多提意见。都是付费的,说话嚣张点。
千字35po,在po并不是很贵的叭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