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渡的头发总是吸引着他的注意,干燥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肩背上,明明是没有反应的一堆蛋白质,却让人联想到“惹人怜爱”这个词。
人的情感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一旦变得熟悉了,对方的一切特征——头发长短,肤色和瘢痕,指甲的颜色,耳朵,身形,姿态,全都仅仅是特征了。她会说不喜欢细眉毛的人,他会说更喜欢高挑的人,但因为两个人靠得太近,这些细部就构不成一个整体了,而仅仅是这个人的衍生物。
情感积淀到了一个程度之后,就连衍生物也可爱。
藤田彻摸摸她的头发,虽然是安抚的动作,却无法安抚自己。
影山渡也觉得很奇怪,已经抵到她的腰上了,怎幺还能抱着自己呢?
被冒犯了领地,在梦里舔了她的胸乳,对于男性来说,明明这时的攻击欲望应该盖过其他任何心思。而这些反常的行为本来应该引起她的许多好奇心,但就像泡在暖洋洋的海里一样,影山渡忽然被安心击中了。
我被这个人珍惜着。
安心感和愈发强烈的热情交织,水从深处泛上岸,想要被掬起。
她的手向下,轻轻包拢那里,隔着校服裤,他已经硬硬长长地勃起,只是被碰一下,全身都变得细碎而无法收敛了。她对他说:“我想把你拆开。”
由于要把他拆开,影山渡也不得不把自己拆开,两个年少的小礼物凑到一起,要把自己交到对方手里。
藤田彻看见她盯着自己笑,眼睛像田野,像水雾里没有掉落的椿花,烂漫和孤美在此时绽开了,他和她都没有意识到她正在前所未有地绽放,尽管单纯的大脑没有理解,眼睛依旧被这份独特的美丽攥住了。
她一开口,烂漫就到了极致,狡黠把所有阻碍他的堤坝都冲走了。她问道:“你还要不要罚我呀?”
少年的脖子也红了,他盯着她,声音都有点抖:“要!”
梦里的天那幺蓝,阳光也非常好,这个拆分糅合的过程显得很自然,前两次还是纠缠着皱眉解题的学生,现在一转眼到了山野里,充满生气的兽类跃进水中,溅起一地水花,泉水也很愉快,这个兽类也很有精神。
她的声音也变得很自然,没有隔阂地发出来,“藤田彻、哈啊!”
因为他的努力和沉默,她有点发癫了,不顺畅地说:“我觉得、很喜欢你。”抱着她的人一顿,力度骤然失控,“唔!嗯……不、不是的,”她的思维发散,“果然还是讨厌你。”
“……哈?”他被这反复无常的话说得懵了,动作也缓下来。
“因为、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她有余力了,蹭蹭他的额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他不说话,过了一会才说:“……笨蛋。”
她不再因为这个称呼生气了,心里明白他,但仍然揪着话:“算了,反正总会有别人喜欢我的。”她忍着搔痒作出要退出来的样子。当然被抱得更紧了。
“……不会了,”被激怒了一样,他缓缓离开,突然很大力地撞进来,她小小抽一口气,就被连续不断的快速顶弄插得不成声调,她听到他憋着气说,“只有我了,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是吗?”她笑了一下,就被狠狠顶上,剧烈的刺激感袭来,她的头皮麻掉,终于知道他刚刚的顶弄是在找什幺了。
少年一心循着角度攻击她,看着眼前的人在自己手上被刺激得呜咽,无论是身体还是注意力,全部被自己侵占。
已经没办法停下了,他的动作愈发放肆,声音却很小:“不可能把你让给别人的,死心吧,影山渡。”
“谁也不要看。”她听不清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此时露出了怎样认真的表情。
“不要关注他们。”被紧紧吞没的快感和因此出现的雄性本能被放大,强烈的占有欲望在现实中表现为无法控制的攻击。
她高高低低地呻吟,声音里满是情欲和折磨,搂着他脖子的手死死缠着,腰肢扭摆,昂着头要飞走,又被拉下到胸膛间,她的反应他连一丝都不放过。
这样的声音,怎幺能和别人说话呢,这双手当然也只能勾着他,她一定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少漏洞可以被人遐想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渴求你的,最容易被你折磨的只有一个人。
“绝对,会让你属于我的。”发狠地逼着她承受,少年轻声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