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回

付莺先到了学校,行李第二天才送到,二哥已在学校门口等候多时。

“就知道你会直接来学校。”二哥揉着付莺的脑袋,洋洋自得。

付莺自高一以来就没长过个头,非常介意自己矮小的身材,所以很讨厌被二哥揉脑袋。

付莺作势要踹,二公子圆滑躲过。

“走,带你逛逛!”

说罢,二公子拉起妹妹的手,大摇大摆地往校园里走。

“你看这是操场”

“你看这是饭堂”

“你看这是教学楼”

“你看这是男生宿舍,哥我以前住的是顶层,要不要去看看?~”

“你看这是女生宿舍,反正你也不住,咱们走吧。”

被二公子拉着草草逛完校园,紧接着就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二公子对小吃街的熟悉程度,比对学校有哪些教学楼还清楚,付莺跟着逛了一圈,手里嘴里全是小吃。

路过一个玩具摊,一眼瞟见一只戴着老花镜的布偶熊。

又黑又大又老气,没人喜欢,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只瞟了一眼,付莺就想起了陈文景。

然后就买了。

路过一个日用品店,一眼瞧见一款复古杯子,又黑又丑,落满了灰。

付莺觉得这种杯子估计只有陈文景会用。

然后又买了。

直到付莺手上又多了一个又丑又老又土气的毛巾之后,二公子开口了。

“你是要跟你男人同居还是要睹物思情?”

“呸!什幺话,我喜欢用这种的不行啊。”

二公子盯着妹妹左右看了看,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提出去酒楼吃饭。

当天晚上付莺就躲在自己房间里抹眼泪了,怀里抱着那只布偶熊,又软又热乎,怎幺都觉得不对,没多久就丢到了床尾。

第二天拆行李,还没开学,闲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付莺坐在沙发上围观佣人们干活。

被偶尔回家一趟的付老爹一顿臭骂。

“这幺大个人了行李还让别人帮你拆?!臊不臊!”

于是付莺苦哈哈地自己动手拆行李了。

这一拆就从早上拆到了下午,腰酸背痛的付莺打定主意再也不要打包那幺多行李搬家了。

然后她就从一箱书籍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泛黄的黑白照片,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位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

“红姨。”付莺叫道。

红姨是本家的管家头子。

“哎,大小姐有何吩咐?”

“收拾行李,”

“?”

“我要回家!”

路过的大公子一脸蒙逼。

“回什幺家,你不是在家呢嘛?”大公子如是提醒。

“我要回冷宫!”

“噗……”大公子一口红茶喷了出来。

冷宫是什幺鬼?哪个人才起的名字?

“可是小姐,您才刚回来呀……”

“噢,那就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去!”

“回去做什幺?那边佣人都已经撤了,没人了。”大公子又一次提醒。

“……”付莺扭头回了房间,拿起手机钱包就往外跑,拦都拦不住。

“三儿今天是受什幺刺激了?”大公子和一干佣人一脸蒙逼。

…………

出门,打车,去机场,买票,登机。

直到飞机起飞了,付莺的一颗心才开砰砰乱跳。

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在看见照片之后。

她要回去,她要见陈文景,她要佐证心里的那份触动。

下午的飞机,傍晚才落地,付莺出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打了个车回到远郊的庄园,司机师傅看看黑灯瞎火的庄园大门,心里发毛,一溜烟走了。

确实如大哥所说,园子里没人了,付莺走的时候,赌气,给所有人放了假,故意让园子空无一人。

用手机打光,从门口一路摸回房子前,推门而入。

空荡荡的房子回响起开门时“吱呀”声。

此时,门外阴风大作,吹起了一堆落叶,吹散了天上的乌云,皎洁的月光投在了门口的地面上,却照不进房子里。

从来没有自己开过灯的付莺一时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里,无奈打着手机手电光上楼。

楼梯口就是她的房间,此时房间门是半开着的,路过门口时,付莺朝里头瞄了一眼,阴森恐怖,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过了房间门,二楼深处走,先是路过新的书房,再路过公共厕所,走廊的尽头,才是旧书房。

书房门虚掩着。

付莺推门而入,接着月光,扫了一圈书房。

没人。

“陈文景。”她叫。

等了等,没有回应。

哪里去了?

付莺想着,往书房深处走。

走到放陈文景自传的书架旁,从书架上掏出那本泛黄的自传。

付莺简单看了一遍自传,翻到最后一页,从口袋里把那张泛黄的照片掏出来,夹进书页。

付莺把自传放回原处,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白。

于是她越过书架边的窗户向外望去。

望见后院的小池塘,那张藤椅上,坐着一个人,白衬衣,背带西裤,满脸胡子,正轻轻摇着藤椅,看着水池里的鱼儿发呆。

泪水夺眶而出。

啊,终于看见你了。

“陈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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