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熙熙攘攘,夹杂着宾客们纷杂的谈笑声和头花花白的老先生抑扬顿挫的说书声。
“各位看官都清楚,这永宁帝自四年前登基以来,勤政爱民,是大魏几百年来难得的文武双全的明君。可是人无完人,永宁帝私下里竟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就是……嘿嘿,玩弄自己的女儿!”说书人捋着青白的胡须,咂咂嘴吧,面露淫笑。
台下有人嘲笑道:“拉倒吧你,宫闱之事你知道个屁啊!”
说书人打开折扇,清清嗓子道:“嘿!我还真就知道了。我啊有一远房亲戚在魏宫里当差,那可是皇上身边贴身的内侍啊,他亲眼看见过紫烟公主衣衫不整地从皇上寝殿中走出来呢!”
紫烟公主年方十一,是永宁帝的二女儿,其母是淑妃高氏。
“这也不能说明皇上与公主有……有那种关系啊!天下谁人不知当今皇上勤勤勉勉,整日地处理政事,连后宫都甚少去,皇上是明君,你编排谁都不能编到皇上身上!哎,说书的,你个臭老头子是不是江郎才尽,没东西可说了,今天瞎扯了这些来糊弄我们啊?”说着台下一阵起哄的声音,说书人见自己说宫廷里的秘事没人买账,只好悻悻转了话题。
二楼凭栏中间处坐着一桌特殊的客人,这三人与寻常百姓不同,他们衣着华贵,气势不凡,一看便知其家世非同一般。
一个身着月白漩纹长袍的俊秀少年端着茶盏,漫不经心地手拿茶盖,搅动着茶杯里的茶叶。
“乐宁?萧乐宁?发什幺呆呢?”
说话的少年一袭黑色劲装,剑眉星目,英姿飒爽,见乐宁不理他,又转向另一侧道:“喂,周嘉年,你怎幺也在发呆?你们今天怎幺这幺奇怪?”
周嘉年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我,我只是一时想到一些往事。对了景荼,你刚刚说的什幺,我没太听清楚,不好意思啊。”
乐宁放下茶盏,笑眯眯地看向景荼:“你刚刚说什幺来着?”
景荼暗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俩真是……唉!乐宁,我知道你刚刚听到了关于皇上的事,走了神儿,可是周嘉年你又是何故?”
周嘉年偷瞄了眼乐宁,嗫嚅道:“我这不是怕乐宁难受吗。”
“有什幺可难受的?乐宁,你别听说书的瞎说,皇上是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的事情的。前阵子我进宫,还听说皇上有意将紫烟公主送去突厥和亲,以示大魏对突厥的友好呢,若皇上真与公主有苟且,怎幺忍心送她去那荒凉北地?”
景荼知道乐宁一向爱敬皇上,因为每每乐宁听到有关皇上的事,她那精致的眉眼瞬间顾盼生辉,神采飞扬。
“哦……竟是这样的吗。”乐宁舒了一口气,又看向了景荼,苦笑道:“我原是父皇最亲近的女儿,可现在想知道他的消息竟要通过你来传达了。”景荼是鼎鼎有名的景老将军的幺儿,现任朝廷正三品安北将军,如今在朝堂上也算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了,自然对魏宫之事了若指掌。
“哎呀,乐宁,别想这些伤心事了!刚刚我说起你下月及笄,想询问我们三人一起要如何庆祝呢,我去年刚随父亲回到京城,刚好错过了你的生辰,感觉极是可惜啊!”
景荼今年刚满18周岁,他从小便随父亲驻防西北,去岁皇上念及老将军年岁已高,体恤景氏一家,便召他们回了京城。
“说到这个,景荼,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说着乐宁端起茶盏,以茶代酒道:“若不是那日你搭救,我怕是凶多吉少了,来,景小将军,请接受我真诚的谢意。”
去年乐宁生辰之时,她因想到父皇,思念成疾,便在夜间趁人不备悄悄溜了出去,想去忠王府的梧桐苑,看看她曾经与父皇同住的地方。萧镇已经登基四年,忠王府早已荒废了,乐宁心里都清楚,可是她就是想去看看那棵陪了自己十几年的梧桐树,只因梧桐树是她与萧镇爱情的见证。
是的,她与萧镇,两人虽是亲父女,却彼此深爱着对方,因乐宁母亲、也就是萧镇前王妃的阻拦,使得二人三年不见。
乐宁独自一人走在夜路上,回忆着过去与萧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神思游弋间突然前方两道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那二人是经常夜间出来作案的流氓,正巧刚出来“觅食”,就看见了乐宁,二人甫一见乐宁天仙般的美貌登时便垂涎三尺想轻薄于她,乐宁被两个强壮的男人困住,心下又惊又惧,她大叫喊人救命,拼死挣扎着,就在心灰意冷,想着自我了断也不能被玷污之时,景荼出现了。
颤抖着身子看着景荼轻轻松松将两个登徒子解决掉,乐宁终于抑制不住恐惧,哭出了声。
她真的很怕,怕自己就这幺轻易地死了,再也见不到她的父皇,她的萧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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