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是皇上的长女,皇上登基那日便亲封乐宁为安乐公主,不为别的,只为昭告天下乐宁现下虽养在尚书府,可依旧是他最宠爱的长女,这天下无人敢忽视她的存在,更没人敢轻视安乐公主。
因为安乐公主暂居尚书府,导致这些年间尚书府一直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大臣借机攀附。
此次乐宁及笄,尚书大人是有意办场大礼庆贺的。
不止是因为乐宁的原因,更是因为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的缘故。
这些天萧镇问乐宁的情况问的频繁,从前他虽也会关心乐宁,但只是偶尔向张学州提一句,现在却是迫不及待地想了解关于乐宁生活的种种大事小事了。
张学州并不知道萧镇与乐宁之间发生的事,四年前女儿张静婉带着乐宁回到尚书府时只字未提萧镇,只说乐宁思念母亲,故来尚书府与她同住。
张学州不疑有他,乐宁地位尊贵,居在尚书府其实有些屈就了,此后他作为外祖父,对待乐宁也是顶顶好的。
“外祖父说要给我举办及笄礼,我等那边忙完了再出来同你二人小聚。”这是乐宁思忖半天才想出的好法子。
周嘉年捣蒜般点头:“我都听你的。”
景荼问道:“可想好要什幺生辰礼物了?我知道安乐公主身份尊贵,什幺也不缺,但是总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
乐宁微微笑道:“你看着来就好。”
说着转向周嘉年:“我及笄那日,务必让你父亲周太医来一趟尚书府,我送他一样大礼。”
周嘉年对于乐宁口中的‘大礼’很是好奇,他想问问清楚但见乐宁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作罢。
三人又是吃了一会儿子茶便各自回府了。
从乐宁险些遇害那日起,她便存了防备之心,重金在黑市买了两个体格精壮,身手敏捷的死士作了护卫在暗中保护自己。
从前萧镇管乐宁管的紧,不喜她外出,只怕外面污浊的世界会玷污了纯洁的女儿,是以他总将乐宁无形的禁锢在王府之中,好在乐宁也热衷于在王府陪着萧镇,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美好的。萧镇还不喜异性接触乐宁,乐宁居住的院内只有清一色地丫鬟,看不到一个小厮的影子,被萧镇娇养的少女虽然时不时地偷偷外出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大体上来看乐宁生活的算是顺风顺水,不曾知晓外面世界的邪恶。
乐宁给两个护卫取名萧平与萧安,有寓意平安的意思。
萧平面相凶恶,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平日言语动作粗鲁不堪,乐宁一开始不适应,还想着换个人顶替萧平,但久而久之见他人丑心却善,武力高强,慢慢也就接受了。
萧安人如其名,看起来就比较稳重,他平日说话温言温语,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不过萧安长得虽普通但却心思细密,武力虽比不过萧平但在民间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萧安。”
乐宁声音刚落,便从暗处跳出来个作普通百姓打扮的壮年男子。
“公主殿下有什幺吩咐。”
“去,帮我找一种药。”
乐宁在萧安旁边耳语半天,萧安听完没有多余的废话便领命走了。
乐宁回到了尚书府已是月上柳梢的黄昏时分,她刚回到和母亲居住的院内,张静婉身着一袭翠绿色衫裙,手拿念珠,款款向乐宁走来。
张静婉如今已不是忠王妃了,且自从四年前离开王府后,她的身体似乎在逐渐好转,如今体态也愈发丰腴,完全不似以往的弱不禁风。
张静婉佯嗔道:“今儿个又上哪里玩耍了?作这样一幅打扮,没个女儿样!”
乐宁乖巧答道:“同景荼周嘉年他们吃了个茶。”
“你总和他们玩在一起,也不知道多留在府上陪陪娘,现在可就咱娘儿俩相依为命了!”
乐宁微微笑了,并不答话。因为她知道母亲虽然看似在责怪她,实则很是乐意见到她同景荼和周嘉年来往。张静婉这些年来一直对乐宁与萧镇的事耿耿于怀,她每时每刻不在思考着如何扭转女儿对于萧镇那扭曲的恋慕,如今见乐宁频繁与同龄的公子哥们相处,张静婉暗地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娘,您还年轻,没必要整日守着阿宁的。周太医一直对您有意,找的媒婆上门提亲都快把尚书府的门槛踏破了,您竟铁石心肠到如此地步。唉,周太医也真是可怜。”说着乐宁无奈地摇头,似乎极是惋惜的样子。
“大人间的事小孩子别管这幺多了!娘现在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地过日子,待你下月及笄,我的阿宁就可以嫁人了。”张静婉爱怜地摸了摸乐宁柔嫩的脸颊,笑道:“我的阿宁生的这幺美,日后必是世间顶顶好的公子哥才能配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