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07

周一白关上门粗暴地抽屉里扯出一本相册。

这是周沉送她的生日礼物,上面印着周一白和周沉的合照,全部是小时候的。

她打开窗户,窗户发出了一声略刺耳的摩擦声,热风灌进来,周一白一手扶住窗户,死死得捏着透明玻璃,一边把手中的相册狠狠地扔到了窗外面。

“哐当”

周一白的房间正对的是茂密丛林,夏天的树丛翠绿动人,相册被树杈勾住,又因为相册外面有金属制品,重的又跌下去了。

周一白狠狠地关上窗户,咬了咬牙,背靠着窗户红着眼睛说,

“死骗子。”

“去死吧。”

周一白跌跌撞撞地跑到厕所对着洗漱台干呕了几下,她从裤子袋里摸出了避孕药的说明书,看到了头晕恶心等等副作用,她脑子里又浮现了什幺不堪的画面,撑着冰冷的洗漱台又呕了几下。什幺都吐不出来,但是她这架势看起来要把胆汁都吐出来才罢休。

周一白打开水龙头,清冽的手从水龙头里冒出来,她捧着水往脸上扑去,她泼了好久才关掉了龙头,扯过一边的毛巾擦干了脸。

她拿过浴巾脱掉了衣服,她摸了摸自己瘦出肋骨的身体,攥紧了拳头,开始洗漱。

她累极了,洗完澡以后草草地吹了头发以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沉在下面看到周一白的房间熄了灯以后才走到树丛里面,树杈尖锐的枝头对着这个贸然闯进来的人类,并且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惩罚,周沉没有管树杈在他划破他的肌肤,也没有管隐藏在土壤里的小虫子爬上他的鞋子。

他在树丛中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周一白扔下来的相册,他拿衣服擦了擦这本相册,一言不发地抱在怀里走出了树丛。

周寂看了眼灰扑扑的周沉,瞥到了他护的和宝贝一样的东西,“就这幺心疼这东西?”

周沉回了他一句,“你不宝贝?”

周寂也有一本,他俩是孪生兄弟,脸、品味、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近乎是一样的,也便是这幺多的相似点让他俩刻意生成了截然不同的性格,但是在做事方面又该死的如出一辙。

周沉像是想到了什幺一样,问了周寂一句,“你送了她什幺?”

周寂露出了一抹笑,擡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黄昏下天空被晕染成特殊的颜色,混合在一起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他自个儿笑了两声,又像叹息又像无奈地说了句,“和你一样呗。”

周沉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你说我做错了吗?”

“这个世界有好人有坏人,更多的却是又好又坏的人;你觉得你没错,但总有人觉得你错了。你觉得你错了,却又有人蹦出来说你做对了。你说你做错了吗?”

“周沉,你这个小子好会扭曲真理啊。”

“周寂。”

“干嘛?”

“我们是兄弟。”

周寂笑意盈盈地啐了一句,“去他妈的兄弟。”

去他妈的兄妹。

早6:30.

周一白整理好了东西从家里走出,在学校那条马路上吃了豆浆包子,略带甜味的豆浆顺着喉咙流到胃中,在胃部留下暖洋洋的滋味,她叼着豆浆袋子看着周围聊着家长里短的中年妇女,还有讲着今天股市是红是绿你赔了吗你赚了吗的油腻大叔,又把目光移到马路上。

自行车铃声像支欢快的曲子在她的耳边掠过,然后她的眼前出现了笑得一脸欢快的校霸。

周一白:“…林野。”

校霸熟稔地放下轻的一批的书包,像老板娘呦呵了一笼小笼一碗馄饨。

“周一白同学真巧啊,你来这幺早干嘛?也来抄作业?”

周一白喝着豆浆,没出声。

校霸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周一白这个样子,他细细碎碎地讲着一些事情,大约都是他如何如何牛逼如何如何打了隔壁学校的傻逼,又如何如何在班主任年级主任面前讨饶撒泼装逼。

周一白没有说一个字,但是校霸在不经意间对上她的眼睛,澄澈透亮得像颗玻璃珠子。

校霸吃饱喝足打了个嗝,然后好兄弟一样揽着周一白的肩膀,当然立马被周一白拨下去了。

“走!去巡视咱们的江山。”

周一白:“滚。”

周一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

书里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她也许什幺都没学会。

唯独学会了往前走。

往前看往前走,

往前战胜苦难。

语文老师拿手机拍下了这一画面,然后笑着对周一白招了招手,“周一白,过来一下啊。”

周一白放下了自己的书,走到了隔壁办公室。

语文老师笑眯眯地摸了摸周一白的头,“你这姑娘长得这幺漂亮就应该多笑笑。你哥哥们昨天给你请假了,我问了班里的同学他们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最后试着打了一下你入学时候填的号码。今天身体好了点吗?”

周一白脑中突然闪过那个陌生的号码,她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她又扭扭捏捏地补充了一句,“谢谢老师。”

语文老师笑起来眼角有一些细纹蹦出,但是丝毫不损她的气质,她说着俏皮话,“没什幺好谢的,做老师的就是喜欢你这种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你可是老师近几年看到的最有文学天赋的人。”

周一白低下头,不知道该怎幺回答。语文老师毫不掩饰的夸奖总会让她无地自容。

语文老师又全方位地夸奖了周一白一番,最后问了她一个问题,“周一白老师想推选你去参加省里的作文大赛,现场决定进不进决赛,要去三天在巷城,你愿意去吗?”

周一白一怔,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过了好几个弯,“我去。”

我去。

周一白出了办公室,地理老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这姑娘就是太孤僻了。成绩倒和她上头俩哥哥一样好。”

语文老师目光温柔地看着周一白走出的身影,“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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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相信我我一开始只是想写一个简简单单的搞骨科的故事。

就是强制爱雅美蝶最后越做越爱快乐he的那种。然后就偏离大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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