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紧赶慢赶,风餐露宿,大败西凉国的战神边景昭终于回京了。
百姓如何狂欢,佳人如何倾心,圣上如何重赏,一时之间皆为美谈。
可边府里却一反常态,冷冷清清。
“夫人三天前就走了,她说回本家这件事已经同您商量过,奴才们也就没再和您说。”
堂下奴仆跪得恭恭敬敬,说着令边景昭恍然的话。
“是……这样吗。”他闭上眼,挥挥手命他下去。
她什幺时候同我商量过了?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边景昭猛然想起之前府中确实寄来一封信,但他以为不过是管家给他汇报近日支出便没放在心上,封口都没拆。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刘氏寄的信了。
他起身进房去找放自己行军物品的箱子,下人们听了他的吩咐还没收拾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几番翻翻找找,终是在角落抽出那封被挤压得皱皱巴巴的信。
边景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打开这封信。
手指微微颤抖着拆开封口,纸张已经有点脆了,轻而易举就能撕开。他茫然的展开信纸,抚摸着纸上那些不知在哪沾了水显得凹凸不平的痕迹。水晕开了许多字,他就地坐下来,吃力的阅读着信上娟秀小巧的字迹。
——郎君见字如面
“面”字被水晕开了,蔓延出淡淡的墨迹。
——当去之日 云不多时 一别已来 早经晦朔
这里水迹凹痕格外的多,边景昭想,为什幺要拿这样一张纸写信寄给他。
——家内大小 且得平安 唯伏郎君动止万福 事了早归 深所望也
刘氏的字很美,一看就是按着帖子规规矩矩学出来的,又格外有女儿家的柔婉,边景昭注意到她写竖画总是一笔悬针。
她竟是通文墨的,字还比他那狗爬一般的玩意儿好看到不知什幺地方去。
他这时候才发现,他对她的认知接近于零。
——爷娘老弱 为子者当孝之 多往访之 愿郎君能许
“怎幺会不许呢?”他失魂落魄地喃喃。
刘氏要回娘家探望,特地挑了这幺个时候,明摆着是为了避开他。他自知这些年在外征战,确是愧对了她,可他没想到,刘氏如此决绝,竟然先斩后奏收拾细软直接离开了。
她下一封寄给他的信是会什幺?
大概就是让他写和离书了。
边景昭闭眼皱起眉,捏了捏鼻梁骨,妄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刘氏的身影,她嫁给他那年大概方才初笄,正是女儿家活泼明媚的时候,她却很是文静腼腆,一身青绿嫁衣,头上花钗步摇装饰华丽,移开遮面团扇时看向他的一双杏仁眼里有淡淡的羞涩。
下人给他与她削发制同心结时,她嘴角抿着细微的笑容,攥着裙摆羞得不敢擡头看他。合卺酒不烈,可她只轻轻抿了一口便七分酒气上脸,眼波流转氤氲着柔媚水光。
“宫人玉女自纤纤,娘子恒娥众里潜。微心欲拟观容貌,暂请旁人与下帘。”下人念着没听过的诗句放下帐帘,她十指交握反反复复揉捏,垂眼盯着膝盖上裙衫的花纹。
帐幕一合,吹灯拔蜡。他悉悉索索摸过去撑在她双股两侧。她的嘴唇很柔软,虽然因为紧张而略微僵硬的张着,却很乖巧地任他大舌探入吮吻探索。他更高许多,她被迫擡着头承受,于是他搂住她的腰与她一同倒下去。
他从不知道女人的身体这幺软,又纤细柔嫩仿佛吹弹可破,他甚至不敢用力揉,生怕一不小心揉碎了泛为一地春水。常年习武而粗糙的手顺着她白嫩脊背上的沟一路似有似无地摸下去,她就不住地小声喘息,一双玉臂生涩地攀上他的肩膀做支撑。
她就像雪团团一样,白得在黑夜里散着柔柔的光。他小心翼翼摸进她裙底时,她咬住下唇似哭不哭不敢与他对视。她果真是被他揉出一地春水,洇湿了身下被褥,幔帐内溢着她的甜香。
他不是君子,此刻却怕伤了她,对待至宝一般轻抽缓送,她渐渐由开始的痛呼抽泣转变成了难耐呻吟。他揉着她雪堆般的双乳,手指间的柔软与身下的紧致温热让他仿佛以为陷进了云里,于是君子成了小人,小雨转了风暴,一夜帐间巫山云雨未歇。
后来夫妻相处没几日他就奔了前线,军中下属出去招妓,他总是皱眉应下。可偶尔会有人自作主张将不知哪方货色的女人送入他营帐,看她们欲拒还迎故作姿态,他总是想起她那夜透着羞涩而期待的眼神,于是再面对眼前的女子们便索然毫无兴味,一摆手赶出去算了。
屋外奴仆一声高喝,边景昭猛然从回忆中惊醒,揉揉眉心又低头去看信。
——谨奉状不宣 刘氏状上边郎
他垂眼,一滴水打在纸上。他伸手抹去那滴水,纸上瞬间出现一处凹痕。
这纸上满是这样的痕迹,她一定是边哭边写完这封信的。
边景昭擡起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满眼是泪。
他抓起衣裳下摆,冷静的擦掉眼泪,起身踉跄的走到门前,对着还未离开的仆人摆手示意他过来。
“备车马,行李不用再拆了。”边景昭近乎平静地开口,只有他自己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去夫人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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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之前觉得写得不好,现在删了重新改了一遍
小刘芙终于下线,一激动开了个假车
关于书信和婚礼细节基本参考唐代,我微考究,文言文如果有误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