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和江禁一前一后进来教室,见到桌上纸袋,周子恒大喊:“怎幺没人给我送早餐?”
“我也没有。”叶繁擡头附和他。
江禁完全不理会这二人开自己玩笑,直接把纸袋推到周子恒面前。
石一和前排同学分享完蛋糕,盒里剩下两块,全留给谢银西。
课间,为报美食之恩,谢银西强拉石一陪同出外面转转,对方无动于衷,她便撒起娇来。
“这对我没用。”
“久坐不好。”
“叫叶繁陪你。”
“她没空,就要你。”
两人磨蹭好几分钟,石一终于肯与她出去走走,但刚走出教室门,一女孩走上前拦住谢银西,叫人帮忙递一封看起来像信的物件。
谢银西轻车熟路,问:“给哪一个?”
陈安冥思苦想,过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名字,最后往教室里指了一个大概位置。
“江禁?”谢银西提醒她。
“不是,”陈安否认,“给他旁边那个。”
“周子恒?”谢银西好心用排除法帮她。
这次陈安终于点头。
“他有什幺好值得追的?”
一不小心,石一在她面前说出心里话,但对方内心更坦荡,完全不介意。
她耸耸肩,无奈道:“打赌了呀,愿赌服输,没办法。”
谢银西和石一面面相觑,直至放学,她还想着这奇女子。
“你知道送早餐的人是谁吗?”
江禁连忙澄清事实:“那不是给我的。”
“我知道,是送周子恒的。”
他反感提起另一个性别为男的存在,说:“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谈别人?”
石一摆手:“那就没什幺好说的了。”
江禁自以为是:“周子恒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石一故意呛他,但这不是她本意,又嘀咕句,“她好像是文科班的?”
“你说陈安?”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
她连声音都兴奋起好几个度,江禁没好气:“你又感兴趣了?”
石一抓住话头讽他:“至少她比你大方多了。”
“你这幺说,”江禁故意曲解她意,“那我们今晚要一起吃饭。”
“不可能,我要复习月考。”
如此努力勤奋的不止石一一人,考试越临近,班里睡眠不足的同学越多,毕竟是新学期第一次测验,谁也不甘心用着上一学年的成绩评判现在的自己,即使是在平稳驾驶的车内,两人也没再说话,相看两厌,不如闭眼补觉。
除自己家里那张床外,石一几乎不能在外面睡着,奇怪居然能在车里睡上一会儿,不知是身体与大脑太累,还是应该怀疑哪处使迷魂计,不过江禁因不顺路接送她而早出晚归,还要随时随地免费辅导,论疲劳程度,还是石一更精力旺盛,他连课间都要趴在桌上睡觉。
虽然不用再挤地铁,她还是习惯放学后留在教室等一阵再走,学生太多,男学生更甚,乌泱泱的一大片跑出去,石一见到就头晕,谢银西和叶繁又赶着上课后班,只能自己与自己作伴。
归家路极倦,她已练就上车即睡本领。
江禁感到肩头一沉,再低下头靠近看她,石一动了动,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那甚至都算不上是一个吻,意外地嘴唇轻擦碰了,稍纵即逝,令人怀疑真实性,却叫他心痒难耐,睡意全无,曾斗胆设想与她千百般,一经发生,如同亵神。
“怎幺不叫醒我?”
石一才发现车停,顺手抓起旁边手腕拉到眼前看时间,转过头,见到对方表情不太自然。
她坐直,莫名其妙:“你有这幺纯情吗?靠一下肩膀就脸红了?”
前排司机还在,阿姨职业素养极佳,这都没笑。
江禁被说得理亏,故意拿手表做文章,对她说:“我买个新的给你。”
夺他所好才好,石一答:“我现在就喜欢你手上这只。”
他愣了一下,笑:“你是就喜欢我吧。”
石一面无表情,一边假笑一边掐他的手,痛到他终于忍不了连连认错,她才松开手下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