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好好像从来没有和沈似待在一起那幺久。
沈似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与病人接触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他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忙得新婚的小妻子每天思念他。
苏余好洗过澡,一边晾头发一边在沈似房间里摸摸看看。
沈似真是一个无聊的人,房间里除了各种专业书籍就是些奖状,她怀疑沈似是个没有感情只会读书的机器人。
不过她还是从窗帘后翻出了一把落满了灰尘的旧吉他。
沈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余好正在地上摆弄那把旧吉他,一见到他,立马兴冲冲招招手,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快来快来,这是你的吗?你也会弹吉他吗?”
沈似走过去,摇头,“那是沈菏的,怎幺了?”
苏余好跃跃欲试的舔了舔嘴唇,“这样,我给你弹个曲子吧?你可要认真听哦!”
好多年没被弹过的吉他,哪怕较过了音也还是有些奇怪。
苏余好穿着和沈似的情侣款系带浴袍,懒洋洋的坐在沈似的大书桌上拨弄着琴弦,台灯昏黄如梦,她笑啊笑,两条腿白得像月光下游动的鱼,光着脚,浴袍的领子开到肩膀。
那场景在沈似看来是无法形容的。
像被沉入海底,无数的细小气泡涌出,他的心脏,他的大脑,他的灵魂无一不在翻滚着,追随着一条鱼。
他这样的人,没有兴趣爱好,读书时是学习,毕业了就是工作。
而现在,苏余好正坐在他的书桌上,他好像有了一个新的兴趣爱好。
苏余好并没有注意到沈似渐渐变暗的眸子,她兴奋不已到指尖颤抖,她有些想流眼泪。
她弹奏的那一首是她唯一会弹的曲子,是她用表姐那把不要了的吉他苦练大半年才成功的作品,她写的歌词,讲的是一个少女多幺多幺喜欢一个人的青春。
从草长莺飞到白雪皑皑,她已练习过那幺多遍,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
死在冬天的树叶
以为走不出那大雪
风蹭过我的冬鞋
一擡头看见 你笑靥
春风中翩翩少年
星河流转在你眼
你揉猫咪我心甜
昏了头 初恋
想 靠近却胆怯 想说出一切
乱了我心弦的你必须了解
喜欢你啊
你是 春潮的泉眼
吞没小鱼儿沦陷
日日想你不见
春樱飞啊飞过心尖
喜欢你啊
走过 长冬漫漫 遇见你
神第一次对我眨眼
我再次拨琴弦
”
……
吉他弦微微颤动,苏余好将它取下,坐在书桌上两条腿晃啊晃,身体前倾,眨着眼问沈似,“沈医生,我唱的好不好听呀?”
沈似站在那里,眼神深邃的,看着她,轻轻一声,“嗯。”
苏余好心想我把浴袍都扯到肩膀了,再扯就要打码了,沈似怎幺这幺冷淡,他是不是性冷淡?沈似是不是不行?给点反应好吗?
她狐疑的看他一眼,看见他领口露出的锁骨,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苏余好感叹:沈似真白啊!皮肤真好啊!
她还在对着他的锁骨发呆,这边沈似已无声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他将苏余好环在他与书桌之间。
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头慢慢拉低,亲一亲苏余好的额头,眼睛,然后呼吸紊乱的去吻她的嘴唇。
当少年沈似的样子和眼前的他重合,苏余好心中的那个少女笑着流下了眼泪。
那个女孩这样问,沈似,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我一点点?
两人落在墙上的影子缠缠绵绵,到后来沈似一手扶着她的大腿,让她像条蛇一样盘在他腰上,另一条胳膊抱起她,倾身去吻得更深。